罗胖子神态严肃地点了点头,这没心没肺的胖子可甚少有这么严肃的时候。看这哥俩如临大敌的样子,把我和欧宝的心都弄得七上八下的,虽说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不由得也紧张了起来,就像是暗中的一双眼已经紧紧地盯住了我们。
“走吧,我们去问问嘎达寺在哪里吧。”陈楼提议道。
我们便朝山上走了上去,虽说后世定日县因为旅游业的发展红火了起来,但现在珠峰旅游还没怎么开展起来,所以这个在珠峰脚底下的小县城并没有多少繁荣景象。
若不论陈楼和罗胖子那番耸人听闻的对话,这里的景象还是相当秀丽的。 高耸的山脉,但不想南方那样郁郁葱葱,反而贫瘠到岩石都露了出来,想必就算是像青稞这种生命力顽强的作物都很难在这片土地上生长起来吧。
虽然土壤贫瘠,但却给人在视觉上一种苍凉凄美的震撼,宛如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在低声叙说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种种不为人知的事迹。
低头是一片平坦的抵御,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清澈上漂浮着不少死狗,给此地平添了几分落寞的死寂感,总的来说,九十年代的定日县还是一个死寂沉沉的小县城。
“金卡,这里好美啊。”欧宝美眸里面充斥着不同寻常的精光,她很喜欢这里。
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金卡,我阿爹说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灵魂,每个人都有他的归宿,不论时间长河如何流淌,存根于这个地区的人的灵魂的最终归宿永远在这里。小时候,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当我看见定日县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欧宝喃喃道。
其实我也没听懂欧宝在说什么,或许是境界太深了吧,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要理解肯定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很快,陈楼便向当地的一个居民询问起了嘎达寺的地址,但奇怪的是这里的人居然都没听说过。难道是嘉措上师在骗我们?
稍稍一分析,我们便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嘉措上师连我们是谁都不清楚,根本没必要忽悠我们,再说这样对他也没半点好处。
无奈之下,我们到县城去查县志了,这才知道果然有嘎达寺这个地方。在西藏的四世达赖之前活跃于日喀则地区,是这里唯一的正宗佛教,受到此地居民的供奉。
但其后不知因什么原因瞬间衰败下去,活佛还有喇嘛全都离开了寺庙,嘎达寺也渐渐荒凉下去,变成了一座废弃之地,而现在这地方的遗址就在定日县城的果桑巴地区。
所以我们只能继续上路,西藏地区的人民都很愿意乐于助人,县政府的人听说我们要到果桑巴办事,立刻就让人开车把我们给送过去了,差点没把我们感动到落泪。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来到了果桑巴,他还把我们送到了嘎达寺的遗址处,这才开车使了回去。
不愧是已经衰败了嘎达寺,这里面附近杂草丛生,人烟稀少,这种落魄景象的寺庙在整个藏区都不多见吧,真不知道当初那些人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我们更不知道嘉措上师为什么会让我们来到这样一个地方。
打开破旧的大门,我们几人缓步走了进去,发现这里面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破败,还被人收拾地井井有条,尤其是院子里还晒着一排衣服,定然有人住在这里。
没等多久,里面便走出了一位喇嘛,这已经破落百年的寺庙里面居然还有喇嘛存在?
陈楼也不敢含糊,大步上前,双手合十行礼道:“上师有礼了。”
喇嘛用标准的汉语回道:“不敢称上师,施主们,称呼格桑喇嘛即可。”
“上师客气了。”陈楼道。
格桑喇嘛回身行了一礼。
“哎,我说格桑喇嘛,你们这个寺庙怎么破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了啊,要不要这么凄凉啊,藏族同胞不都是很尊重活佛的啊。”罗胖子打趣道。
格桑喇嘛丝毫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修佛之人便是苦海中挣扎的一群人,只愿做一个苦行僧,在世间寻找佛之真谛,嘎达寺只是暂时的一个落脚。”
“咋,你还要走?”罗胖子错愕道。
“正欲明日上路前行。”格桑喇嘛微笑回道。
听到此话,我们心中不由叹了一句好险,若是再晚来几天,说不定就要错过了。
“上师,我们是由布达拉宫嘉措上师指点来此的。”陈楼恭敬道。
“噢?原来你们是经嘉措上师点拨的有缘人,那你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格桑喇嘛双眸微微闪过一丝错愕,然后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想向上师探听一下冰蚕的下落,我的两位朋友得了重病需要冰蚕做药来医治。”
“冰蚕?这已经消失了数百年了,你们怎知我一定知道其下落?”格桑喇嘛问道。
陈楼微微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想必嘉措上师也不会信口开河,而且格桑上师定然知道,否则刚才也不会这样询问我等了。”
“哈哈,大善。”格桑喇嘛笑道。
“哎,我说喇嘛,你别在卖关子了,赶紧说在哪里能找到冰蚕?”罗胖子这货有些急眼了。
“诸位请先在寺中稍事休息,我去去便来。”说完,格桑喇嘛转身就走,完全不管我们了,潇洒至极。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这喇嘛到的确有点意思,和之前碰到那群都不一样。恩,怎么说呢,很生活化的一个喇嘛,这样描述应该比较恰当。
既然主人家都走了出去,我们也开始在这里逛了起来,毕竟是数百年前日喀则地区最正宗的寺庙。尽管没落百年了,但依稀能看出当初繁荣的景象,禅房林立,但却蕴含着无法掩饰的荒凉。
我们收拾出了几件禅房,又去附近人家借了几双棉被,估计还得在寺庙里面住几个晚上。
第四章 雪山危局
忙完这一切,格桑喇嘛也带了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这年轻人身子精壮,皮肤黝黑,但眉宇间总是带着一份若有如无的凶色,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
“格桑喇嘛回来了。”罗胖子蹦跶了起来,大叫道。
我们立马兴奋地为了过来。
“诸位施主久等了。”格桑喇嘛施了一礼。
我们回了一礼,然后打量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格桑喇嘛把这个人带过来,定然是跟冰蚕有关。
果然,格桑喇嘛笑道:“这个小伙子叫做阿旺桑巴,他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闻言,我们心中微微一动,响起了那日在布达拉宫嘉措上师讲述关于冰蚕历史的故事,当初贡品丢失,那个时代寻蚕的家族就是姓阿旺,难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这个家族的后人。
格桑喇嘛自然也从我们的表情上看出来一些端倪,点了点头,说道:“想必关于冰蚕的那段历史嘉措上师也跟你们说过了,没错阿旺桑巴的确是那个家族的后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继承了寻找冰蚕之术的人。”
“上师,这就是你说的那几个汉人吗?”阿旺桑巴的表情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之色。
我们没有丝毫在意,毕竟他们全家都因为汉人给剿灭了,没点好脸色也很正常。
格桑喇嘛回道:“是的,就是他们的朋友病了,需要冰蚕,你带他们去寻上一寻吧。”
阿旺桑巴脸上明显带着不情愿的神色。
“阿旺,想想你的阿妈。”格桑喇嘛的语气稍稍严肃了起来,眉头也皱了起来。
阿旺低下了头,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挣扎之色。
我们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寻找冰蚕怎么还跟阿旺的母亲扯上了什么关系。
格桑喇嘛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阿旺的母亲患了肾结石,要做手术,需要五万块钱手术费。我看你们几位也不是缺钱的人,就这样阿旺带你们找到冰蚕,你们帮他把手续费给出了好吗?”
“嗨,小事嘛。”罗胖子笑道:“阿旺兄弟,你知道能带我们找到冰蚕,我们就给你十万块钱,一定能把你娘的病给治好。”
对常年活跃在各大古墓的倒斗两兄弟也说,十万快钱还真算不了什么大事,这两个家伙的身家可丰厚的很。
闻言,阿旺猛然抬起头,双眼冒光吃惊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胖爷从不骗人,你要不信我先给你五万块,事成时候再付余款。”
“不用那么多,我只要五万块治好我阿妈就好了,其他的都不要。”阿旺桑巴认真道。
“哈哈,好,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冰蚕,钱绝对不是问题。”罗胖子拍着胸脯,豪爽道。
“好,我回去准备一下,后天早上我们出发去找冰蚕。”阿旺很是兴奋,说完,就直接往门外跑去,想来是要和他娘分享这个消息了。
“哎,兄弟,你还没说咱去哪儿呢?”罗胖子望着阿旺的背影,急忙问道。
“珠穆朗玛。”阿旺的声音远远传来。
珠穆朗玛峰,世界第一高峰,伫立在中印边界,为无数登山爱好者的圣地,也是他们矢志要征服的一座高山。但就是这样一座山峰却隐藏这无数诡异的事情。
就有人曾经看见过珠峰上端冰雪表面,点缀着血红色的斑点,远看如同红雪,就像是有些人把鲜血洒在了上面一般,看起来极为恐怖和惊悚。
后来专家来此鉴定,解释这些红斑点是由雪衣藻、溪水绿球藻和雪生纤维藻等藻类组成的。在永久性冰雪中,高原藻类分布广,耐寒性强,零下36℃也不至于死亡。因其含有血色色素,故呈红色。
当然这样看似科学的解释并不为藏区人民所接收,因为珠穆朗玛峰在他们心目中是圣山一样的存在容不得有半分亵渎,现在居然在圣山上出现了如此的诡异之色。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总有一些很虔诚的藏民,清晨便朝着圣山叩首,祈求消除苦厄。
还曾经登山者在珠穆朗玛峰挖出过一具生命特征的人,运回自己的国家,这人竟然复活了,当然消息很快便被封锁了,但仍有一点消息传出。
所以珠穆朗玛峰在神秘的藏区也算得上一处极为神秘的场所了。
两日时间很快到了,清晨,天刚蒙蒙亮,藏区的清晨,天空像是水洗过一样清亮透彻,美到了极点,让人不由得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阿旺桑巴很早就过来找我们,看他背包鼓鼓囊囊的那一身行头,看起来就十分专业,果然不愧是专业寻冰蚕的家族的人。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朝着珠峰进发了,我们也由此踏上了这条充满奇异的瑰丽旅程。
我们穿着特质的登山靴,这都是提前就置备好的,在这高原雪域之地肯定是用得上的。当我们真正踏上了这座山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座山的魅力,难怪有那么多人为之痴狂。
“我滴个乖乖,咱找个冰蚕不会把整个珠峰翻了遍吧,说不定那时候征服最高峰的名额也有咱几个人。”罗胖子自从来动这冰雪冻住的珠峰以来,就兴奋的要命。
阿旺冷冷道:“别这么兴奋,冰蚕大多存在冰裂隙处,这种地方极为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其中,到时候你们这些城里人能不能回的去还是个问题。”
罗胖子没心没肺地笑了笑,道:“没事,别的本事咱没有,这辈子就是命大,想死都死不了。”
“哼,希望如此。”
“嘿,嗷。”罗胖子这货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看见这壮丽的风景,就想着要放声狂吼。
但声音刚发出来,就被阿旺像灵猴般一跃而起,死死捂住了罗胖子的嘴巴,这阿旺看起来呆呆的样子,但没想到居然如此灵活,尤其是他还背着这几十斤的背包。
“找死是吧。”阿旺神情无比严肃,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罗胖子,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蹦出来:“你想把雪崩给引来吗?”
听到这话,罗胖子一脸讪讪然,一阵后怕,自知自己差点闯了大祸,甚好这地方开阔,不太会引起雪崩,但万一在封闭的山谷那就真的危险无比了。
陈楼狠狠瞪了罗胖子一眼,这个鲁莽的胖子这才满脸尴尬,搓着手,连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和欧宝都无奈地笑了起来,这胖子真是一个超级大活宝。望着雄伟的珠峰,我们的命运就牵系在这里了,能不能活命就看这一遭了。
阿旺见罗胖子已经知道怕了,这才消停了下来,道:“根据我祖上的记载冰蚕在谷葛布一带出现,但这一带全都是冰裂隙,明暗相错,危险至极。而且我们家的人已经数百年未曾上去寻过了,对上面的情况也不太熟悉,所以我希望你们千万不要乱来,一定要听我的指挥。”
“放心吧,阿旺,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只要能拿到冰蚕一切都好说。”陈楼极为冷静的答应道。
“好,走吧。”很显然,阿旺对陈楼的承诺还是很信任的,因为陈楼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稳重睿智。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跟着阿旺踏上了前往谷葛布的路上,我常年住在深山之中,无论多么陡的山我都能轻易爬上去,但这攀爬这冰山的难度的确大到了出乎我们的想象。
就算我们穿了这特制的登山靴,但仍抗拒不了陡滑的山路,尤其是到了一些根本就没有路的地方,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那能当镜子照的冰面。
中午过后,我们才爬了一点路程,在这种冰天雪地真的爬不快。随便吃了点冷硬的干粮,我们继续上路。阿旺说天黑前一定要赶到谷葛布,否则就找不到好的地方落脚了。
幸好,我们这些体能不弱,尽管不习惯走这种冰山路,但好歹是过来了,终于到了谷葛布外的山谷处。
我们搭好了帐篷,今晚只能露宿在这冰山之上了。据阿旺说想要抓冰蚕必须的晚上进行,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敢乱动,因为这里全都冰裂隙,太过危险了,需要第二日探测后才可行动。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休息了一下,吃了点干粮,喝点冰水,这一顿就算这么对付过去了,在这种环境下也容不得我们怎么奢侈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带很多东西上来,带足三天的干粮就已经很不错了。
别人旅游是享受,而我们这些探险者那就是纯粹的受罪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挂星空,群星璀璨,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非要跑到高山上看星空,果然这种即将接触星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我们还在这时间上最高的山峰上。
我们全都被眼前的美景给迷住了,欧宝躺在我的怀里轻声道:“如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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