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的地方了!”
听到其它人谈论蝎魔,凌羽反而变得更加困惑起来……
半个小时后,林高带了五个警察进来,那五个警察迅速展开了调查。
不过凌羽觉得他们只是在装模作样,因为他们问的都是跟案件关系不大的无聊问题,譬如“你是什么时候睡觉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凌羽不由得叹息,这里的警察连问口供都没水平,只好亲自出马,引导他们问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警官。”
凌羽叫了一声那个警察的头头,那是一个大胡子的男人。
“我看到的我都说了,但发生凶案的时候我在房间里,一步也没出来过,我是听到声音才冲出去的。”
大胡子看来也不蠢,被凌羽一提醒,立即逐一去问其它人:“案发的时候,就是十点整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黄光明说他在房里算帐,于仁杰说他在走廊上吹风,白浪说他刚刚从厕所里出来,陈红红说她在房里换睡衣,林高说他在房里看书,程莫说他在房里喝酒,林天和老仆人都说他们在房里睡觉。
林天倒是好心,让警察不要去打扰麦子睡觉,那些警察答应了——毕竟林天可是一镇之长。
警察们本来要进行全方位搜查,但林天不同意,只好作罢,然后只是随便楼上楼下地转转,记录备案后就把尸体给处理掉了。
凌羽很失望,因为警察问口供的时候,他都很认真的旁听,但一点线索也没发现。
都怪那些蠢警察的询问技巧太烂,而且工作还非常不负责。
他们大概也以为刘野蒙是被蝎魔所杀,所以只是来做做门面工作,凌羽对此气愤难耐,但又无可奈何。
一直搞到半夜十二点,那些警察全都走掉了,林天安慰了凌羽几句,让凌羽回房间睡觉,保证明天就换个地方给凌羽住。
凌羽筋疲力尽地走上二楼,麦子的房间的灯光已经熄灭,看来她已经睡去。
凌羽不禁在心里感慨,看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幸福,至少可以睡得着。
他决定明天不告诉她今晚的凶杀案,等她什么时候听说了,再告诉她也不迟。
回到房间,小宝还在熟睡,看来它生病后,不但嗅觉失效,连听觉也失灵了,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凌羽躺到床上,后脑枕着双手,此时脑细胞还在努力工作,把今晚的所见、所闻、所感统统排列一番,然后一点点的分析,试图找出破案的关键。
最大疑点,就是他所看到的,窗户外边那条蝎子尾巴的影子。
如果那只是一个道具,由凶手系线操纵,那么凶手当时的位置应该就在楼上,因为那条影子当时消失的方式是飞到上边去了。
凡是住在楼上的人都可能做到这一点,包括三楼的黄光明、于仁杰和林高,还有四楼的白浪、陈红红和程莫。
前五个男人全都来到二楼之后,那个影子还会动,也就是说,与他们无关。
而陈红红是在影子闪掉之后才出现,所以陈红红嫌疑最大。
当然,在天台上也可以做到。
凌羽上去看过,通往天台的门锁着,那把铜锁都生满锈花,一看就知道好久没开过了。
林天和老仆人住在一楼,他们的房间在两侧,没有哪扇窗户靠近刘野蒙房间的窗户。如果拉线把道具弄上去,那事前得做很多准备,所以他们的嫌疑最小。
如果不考虑那个影子,显然是林招弟的嫌疑最大,因为她杀她丈夫最为容易,她可以先把人杀了拖到门口,然后再假装去倒茶。
但是,抛开谁有嫌疑不说,凌羽觉得有一处非常怪异,那就是,那个影子怎么一见到自己过去,就马上溜掉了?
就当那真的是蝎魔,可它尾巴上也不可能长眼睛啊!
在凌羽的记忆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印象,那就是在他站在凶杀现场门口的时候,似乎有一个人从楼梯那边跑过来了两次。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三章 鲜红海水
视线从脚开始,慢慢上移,
到咽喉的时候,猛地停下,
咽喉颈动脉的位置被戳了个小洞,
整条脖子都黑了。
翌日早上,林天就把凌羽和麦子,安排到了对面一栋灰色的三层洋楼里住下。
这栋洋楼据说也是林天的财产,三楼当仓库用,一楼是店铺,但二楼还有四个房间,前后都有楼梯上去,后楼梯通往一条小巷。
凌羽和麦子还是一人一间,而另外两间则是分给了陈红红和于仁杰。
虽然陈红红和于仁杰看起来不像是凶手,但凌羽还是不得不防——凶手可能是任何一个人,无论长得美丽还是丑陋。
至于其它人,程莫、林招弟和林高还留在那边,而黄光明似乎要搬出去。
“住得好端端的,干什么又搬到这边来了,这边风水比较好吗?”麦子打着哈欠说,对凌羽一大早就把她叫起来很是不满。
“人家镇长那边有事,所以我们要暂时住这边。”凌羽关心问道:“对了,你怎么跟小宝一样,一点精神都没有。”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搞得我怎么也睡不熟。”麦子揉着惺忪的眼睛喃喃说。
“什么梦?你说说看。”
“我梦到我躺在大街上,周围有一大群人走来走去……”麦子说着捂起了耳朵、闭紧了眼睛:“那么多脚步声吵死人了,叫我怎么睡得熟啊?”
凌羽忍俊不禁,麦子大概不会想到,那些脚步声倒是真的,因为昨晚确实有很多人在二楼的走廊里走来走去。
见麦子因为睡眠不足而无精打采,而小宝又卧病在床,凌羽于是把小宝带到麦子房间里,让麦子照顾小宝,然后告诉麦子他要去做点事情,叮嘱她注意锁门什么之类。
麦子困得要命,也没兴趣追问,答应一声,等凌羽出去后,她就关上门,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床铺冲去……
凌羽一出楼门,就看到林高从街道的一头狂奔过来,脸上带着痛苦和急躁的神色,感觉有几只霸王龙在后边追他似的。
凌羽正猜测着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这时林高已经拐进了他家里,凌羽于是也跟过去,这次门口的狼狗见凌羽已经不示威了。
客厅里有很多人在忙碌,大概是在准备刘野蒙的丧礼,林高找到林天,然后两人走到一边,林高对父亲说起了悄悄话来。
林天听罢,脸色骤变,比阴天还要黑,然后两眼一瞪,晃晃悠悠地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过了好一会才魂归本体,拉着林高沙哑地问道:“你二哥在哪里?带我去瞧瞧!”
之后,林天对其他人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跟着儿子匆忙出去了,他们俩从凌羽身边经过的时候,只看了凌羽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凌羽就没必要跟去了,因为刚才他已经听到了林天所说的那句话——那代表有人已经发现林木的尸体了,然后通知了林高,而林高又来告诉林天。
凌羽跟去也没意义,因为他已经仔细察看过尸体了,现在再去一次,那具尸体也不可能会开口告诉他凶手是谁。
走出镇长家,凌羽开始做原本准备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散步。
散步的时候思考,最容易找到灵感了。
走着走着,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他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吃早饭,于是在街上随便买了一点烤番薯来吃,没想到还真不错,他胃口大开,居然一下子买了十几块红番薯。
凌羽提着一大袋番薯,然后又去小店里买了几瓶给小宝喝的鲜牛奶,正准备掉头回住处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黄光明从前边的拐角走出来,然后朝海边的方向——
不对!这是个小岛,所以无论走哪个方向,都是朝海边的方向,准确说应该是朝渔场的方向走去。
凌羽怎么知道那是渔场的方向?因为这条路两边的墙上都有路标:“渔场就在前方XX米”。
黄光明提着一个绿色的行李箱,有点困难地走着,看来读书人身体里都是墨水多而力气少。
凌羽知道黄光明大概也不敢住镇长家里,所以搬去工作的地方住。他是会计,工作的地方应该在公社,那里也有宿舍才对。
而去公社和去渔场,则是同一个方向。
凌羽只是习惯性对黄光明做了一番推测,推测完就走,可是有个新情况让他打消了走人的念头。
有两个二十多岁、皮肤不算太黑的青年,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了黄光明后边。
两人的跟踪法跟一个人的不同,两个人不用鬼鬼祟祟地躲来躲去,他们可以互相说话,讨论事情,这样被跟踪的人很难发觉,因为谁能想到跟踪自己的人还会出声呢?
凌羽一个人的跟踪法就困难一点,他把买来的食物都给了路边玩耍的小孩,然后一路上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瞧瞧,不断地跟着那两个人。
当然,凌羽在跟踪方面毕竟有很多经验。
他看到那两个人中其中有个马脸的人偶尔会回头看看,他马上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在后边跟踪,很快就会被发觉,于是他决定改用“超车”跟踪法。
他吹起口哨,加快步伐,然后超越那两个青年,那两个青年只是看了他两眼,然后继续紧盯黄光明。
他继续走,离黄光明还有七、八米远的时候,他看到有一间小店,于是便径直朝小店走去,在那里买点水喝。
一会儿,那两个青年从他身边走过,其中那个长发青年居然也朝小店走来,买了包香烟后,坐在店外的长凳就抽了起来。
凌羽心里暗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人家显然已经怀疑他了,所以才会分出一人来看着他,这样一来,他如果继续跟踪,后边那人会放过他才怪呢。
但凌羽也不会像木头一样干站在那里。
没办法跟,他可以往回走啊!看看有没有什么小路可以超到前头去。
往回走的路上,凌羽找个机会回头看了看,长发青年已经朝前走去,但他这次谨慎了很多,每走一段路都会停下来抽烟,借机察看有没有人跟踪。
凌羽感到泄气,因为回头的路上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小路,而跟踪又不能继续,今天真是失败透了。
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凌羽不可能因为这个小小的失败就放弃,他随便走走,过了十几分钟后,继续朝渔场的方向走去。
经过公社的时候,发现公社对外开放,于是进去参观了一下,那里也只是一层平楼,七、八个房间而已,中间有个小院子,一点也不特别。
凌羽没看到那两个可疑的青年,也没看到黄光明,断定他们应该都是去渔场那边了。
因为附近都是沙子嘛,蹲下来仔细看看脚印就知道。
可是,当他快到渔场的时候,他看到有很多人也往渔场那边跑,有大人、有小孩,也有老人。
有人抓到大鱼了?是鲨鱼还是鲸鱼?凌羽的好奇心一发不可收拾,拔腿就全速冲过去,麦子要是这个时候来跟凌羽赛跑,不一定会赢哦!
渔场所在的位置离码头很远,并且禁止外人进入,外边横着一个两米高的铁栅栏,人群过不去,全都堵在了门口。
渔场漂浮在离岸边十几米远的海面,木头做成架子,跟平衡木一样粗,架子上每个方框下边都罩着网,合起来就是鱼池,渔场周遍还盖着几个木房子,可以住人,也可以放货。
整个渔场还装了引擎,可以跟船一样到处来去。
一条漂浮在海上的木板桥,把渔场和岸边连接起来。
凌羽挤不进人群,于是另辟蹊径。他看到后边几米远的地方,有个一米多高的石墩,爬上去,站起来,然后靠着望远镜,终于看清楚了渔场那边的情况。
渔场上有两、三个男人,神色慌张地交谈着什么,然后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就开着汽艇走掉了,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比木炭还黑,一个比猴子还瘦,他们两人去拖来一张渔网。
凌羽的视线一直跟着那两个男人,看他们是不是要去把大鱼拖上来。
那两人脚下的木板只有十几公分宽而已,而且在海面上木板还会摇晃,可是他们走得很快。
这时,凌羽突发奇想,如果找一个从小就在渔场干活的少年,训练他跳平衡木,在这个项目上肯定能出不少世界冠军。
他们来到渔场边缘,然后一起撒网,凌羽于是又把视线下移,渔网已经浸入了海里,而凌羽看到,海水居然是一片鲜红!
凌羽的望远镜把图像放大,发现周围的海水颜色正常,然后立即明白过来,只是那一小片海水是红色。
这时那两个男人已经开始收网了,网里的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尸体!
视线从脚开始,慢慢上移,到咽喉的时候,猛地停下,咽喉颈动脉的位置被戳了个小洞,整条脖子都黑了。
好像是中毒!继续上移,凌羽的身形不禁一颤,他认得那人的脸——黄光明!
半个小时后,四个警察坐着汽艇赶来了渔场,开汽艇的就是刚才走掉的那个男人,原来他是去报警了。
那四个警察没下到渔场里来,他们问了几句话,让撒网那两个男人把尸体弄到汽艇上来,然后叫上那个猴子男人,又坐汽艇走了。
凌羽跳下石墩,收起望远镜,然后沿着岸边飞跑起来,目的地是——派出所。
派出所不远,也在岸边附近,凌羽只用了十分钟就赶到了,他还碰巧看到那几个警察把尸体抬到派出所隔壁那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那里大概就是停尸间了吧?
只可惜没有法医,尸体在警察手上一点侦察价值都没有。
“你是来干什么的!派出所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怎么还不走!是不是想我把你关进去待几天啊?”
凌羽要走进派出所的时候,被一个高大的警察给拦住了。
凌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