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耐心,他从来不输任何人。
卢平最近确实有点乱。
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用那瓶“无梦魔药”。
是的,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如果他用了。
那么西弗勒斯将会在无知觉的情况下,被动的接受马尔福学长的帮助,然后继续憎恨着他。以卢修斯给他魔药的做法看来,他之后也一定会揭开这个秘密。他们也许会一直这样恨着,那么他也许会有一个机会……
如果他不用。
那么西弗勒斯会发现马尔福学长为他做了什么,也许他们会重新在一起,也许会大吵一架变得比以前更糟,而西弗勒斯肯定会拒绝马尔福学长的治疗,那他也许会这样一直衰弱下去,直到……
不,不会!
可是,如果他用了。
他们将会错过这次解除误会的机会,而事实他一直相信西弗勒斯心底仍然是爱着马尔福学长的,也许也只有马尔福学长才能让西弗勒斯获得幸福。
他不会忘记那天在咖啡店看到的,那坐在午后的阳光里洋溢着满足的味道的黑发斯莱特林。
可是,如果他不用。
……
……
在不断的天人交战中,狼人将惯例的午后茶点——一份水果沙拉端到黑发斯莱特林旁边。
“西弗勒斯,你有想过孩子的名字吗?”没头脑的狼人突然问道。
“嗯。”黑发斯莱特林轻轻摸了下还不算明显的肚子,“如果是女孩就叫莉娅(Lyra),如果是男孩就叫……德拉科(Draco)。”
“小琴和小龙吗?”没料到会得到答案的狼人有点错愕的重复。
“嗯,龙……”微眯起眼睛看着冬日那不甚刺眼的阳光,黑发斯莱特林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另一条银色的漂亮而强壮的龙。
看着黑发斯莱特林那带着些许怀念的眼神,狼人觉得自己可以做出决定了。
*****
卢平一整夜都坐在客厅里看着壁炉出神,知道卢修斯带着威士忌的味道出现在他面前。
时间是十点,同上次几乎分秒不差,精准。
那是顶级火焰威士忌的香味,甜蜜而浓烈,狼人想,他今天一定有个不错的宴会。
'奇'那我在这里整晚是干嘛?就为等他出现看一眼?
'书'我需要一个良好的睡眠,来拯救下我混乱的神经。
卢修斯为自己施展“清理一新”时狼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已经睡了。”他一边走向自己的卧室一边说,“你可以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卢平先生。” 卢修斯在狼人进入卧室前叫住他。
“你可以叫我莱姆斯。”卢平停下来道。
“莱姆斯。”铂金贵族将另一瓶同上次一样的药剂交给他,“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那么,我不打搅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狼人咕哝着走进卧室,手中紧紧的捏着那瓶药剂。
铂金贵族在狼人关上门后轻轻吸了口气,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轻轻打开房门,卢修斯感受到西弗设下的防御。但他没必要去破坏他,因为这个咒语并不能阻拦他,当他和这咒语的主人是灵魂伴侣时。
在加上新的防御咒和一个静音咒和保温咒,并顺手点燃炉火后,卢修斯走到爱人身边。
西弗看上去比上个月好多了,脸色也有点红润起来,看来那个几乎要了他一半血液和魔力的咒语确实很管用。
卢修斯轻轻勾起唇角,伸出手解开西弗勒斯的睡衣上的扣子,几近膜拜的,他跪在床边抚摸着爱人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贝,你有没有乖乖的?没有让你的母亲太劳累吧?他为了孕育你已经够辛苦了,不要再给他添乱了,知道吗?”将脸贴上那微凉的肌肤,感受着那一大一小的脉动,卢修斯闭上眼睛用几近耳语的声音呢喃,“算起来,你也是七月出生的宝宝呢,你也可能成为救世主啊。唔,最好不要,救世主可是注定的孤星,就算是爸爸在面对全盛时期的黑魔王也不一定能留下全尸。
“呵呵,宝贝,跟你说这些吓坏你了吧。但是马尔福家的孩子可不能太胆怯啊,一个马尔福要懂得正视危险并想办法解决他。
“不过,在你拥有正真的力量之前,爸爸会保护你和你母亲的,一定。”
虔诚的印上一吻后,卢修斯站了起来,吐出一口气,平复有点波动的情绪后,他割开自己的手腕。
伴着那用古老预言吟唱的繁复的咒文响起,卢修斯滴到黑发斯莱特林身上的血液在他苍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绘成华丽而精致的图案。
咒文在继续,而那些音节也变得益发的晦涩拗口,那血色的图案渐渐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接着音节渐渐凝成有形,淡金色的魔力字符飘落在西弗勒斯的身体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融入。
在最后一个音节自卢修斯唇间逸出时,黑发斯莱特林身上华丽的血纹猛然爆出夺目的金芒,然后在下一瞬突然消散,连那些血纹一起,如他出现一般迅捷无痕。
与此同时卢修斯仿佛整个人被抽空了般跪倒在床边,额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的长发,脸色因失血而变得更加苍白,除了喘息,此刻他虚弱得连给自己一个治疗咒也办不到。
“混蛋!你想死也不要跑到我面前来死!!这里没人会帮你收尸!!!”
随着治疗咒温暖的魔力在伤口蔓延,一个带着熟悉的嘲讽的声音让卢修斯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西弗?你……”看着本应该是熟睡的黑发斯莱特林卢修斯皱起眉头,“难道……”
“哼,你那个愚蠢的同谋确实有给我下药。但是,我又怎么会分辨不出小小的‘无梦魔药’的气味?”西弗勒斯双手抱胸,讥诮的看着仍显得有些狼狈的铂金贵族。
他不会告诉他,其实那瓶魔药很完美,差点就可以骗到他,如果不是那头笨狼之前曾拿着同一类的药剂询问过他的话,他也没可能在那杯惯例的餐后牛奶中发现端倪。
“现在,告诉我,马尔福先生,你,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西弗勒斯走到壁炉前他最喜欢的那张椅子上坐下,用滑柔而低沉的声音问道。
“我在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铂金贵族耸耸肩,从地上站了起来。
“请坐下,马尔福先生。”黑发斯莱特林轻挥魔杖,让一把柔软的皮椅出现在壁炉的另一边,他的自己的对面,“在我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前,你不被允许离开。而且,”黑发斯莱特林假笑道,“我想,您现在也没有能力离开吧。”
铂金贵族并不掩饰自己的虚弱,顺从的坐到椅子上,他随手整理下自己,以惯常的从容优雅对西弗勒斯露出微笑,“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我可是随便一阵风都能吹倒,而我本来也没想要立即离开。但是,”微微挑起眉,卢修斯续道,“我不一定会给你答案。”
“那么,让我来猜猜。”双肘搁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十指交叉成塔状,西弗勒斯勾起唇角,“你无法告诉我答案的原因是因为……一个赤胆忠心咒,对吗?”
“西弗,你知道你一直很聪明。”间接承认了黑发斯莱特林的假设,卢修斯轻笑道,“我假设我们的谈话会持续一段时间,那么,我能否拥有一杯咖啡?茶也行。”
虽然瞪了铂金贵族一眼,西弗勒斯仍从一侧的壁柜中招来一个小瓶和一套茶具。
从茶壶中到处两杯清茶,他将那瓶魔药推到铂金贵族面前,“喝了,不准挑剔味道。”
满意的欣赏着铂金贵族一脸厌恶的吞掉那瓶增血剂,西弗勒斯继续方才的对话,“好吧,那让我们先从与那个赤胆忠心咒无关的部分开始。你当初所说的只要两个强大的巫师就能孕育下一代的说法并不完全对吗?”黑曜石般的眼睛紧锁着面前那双蓝灰色的,慢慢说道,“就算是强大的巫师,同性之间如果没有其他的辅助媒介也没可能怀孕吧。而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并没有使用任何类似的媒介,除非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过,但我想你不会。”
“是,我们没有。”轻轻的给出答案,卢修斯知道他已经知道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我仍然会怀孕的原因只有一个……我们是灵魂伴侣。”咬着牙,西弗勒斯加重了最后一个词。
“是,我们是。”没有停顿,卢修斯坦然的看着自己的恋人点头道。
闭上眼睛,感受着伴侣传递来温柔而强烈的爱意,这温暖的感觉即使在他们分开的时间也未曾消失过,西弗勒斯梦呓般低语,“灵魂伴侣是不可能对除自己伴侣以外的人有感觉的,所以,纳西莎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并没有执着于答案,他继续说道,“而你会同她结婚的原因应该是同你要我打掉孩子的原因是一样的……”说道这里西弗勒斯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他没有给卢修斯辩解的时间,而是飞快的继续下去,“那应该是一个属于马尔福家特有的诅咒。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起因,但我猜那个诅咒的内容应该是——没有同马尔福家有婚姻关系的第三者不能生下马尔福的孩子。那么,这样看来纳西莎的孩子只能是你的父亲,雷诺亚叔叔。”
“是,父亲遭遇摄魂怪那天,纳西莎刚好告诉他这件事,她一直因此而自责。”卢修斯平静的陈述。
“她没有必要自责。”西弗勒斯干巴巴的说,“我……”
“我知道那是因为魔药的原因让父亲无力抵抗。”卢修斯在西弗勒斯继续说话前打断了他,“而那些事都是黑魔王指使的,他在威吓,同时他需要我是马尔福的家主。”说着,他看进那双缟玛瑙般的眼眸中一字一顿的认真道,“刀无罪,有罪的是持刀的人。”
“……”西弗勒斯沉默下来,他垂下眼睛,半响才再度开口,声音低哑,“你不用再使用那个魔法了,我会……我可以……”
“不,西弗!”卢修斯用力握住西弗勒斯冰凉的手,他跪在爱人脚边真挚而温柔的说,“我当时太混乱,才会做出那么愚蠢的决定。现在,既然我们有这个咒语可以暂时压制那个诅咒,那么我们为何还要那么做呢?然后,你知道,纳西莎的预产期是六月,而我们的宝宝应该是七月出生。西弗,其实就算你没有发现,我迟早也会要找机会让你知道这些,”卢修斯亲吻着爱人的手指,看着他说道,“你愿意做我的七月新娘吗?”
“那个魔法是以生命为代价的吧,而且纳西莎……”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西弗勒斯艰涩的说道。
“西弗,你该了解更多关于灵魂伴侣的事。”看着那双总令自己深深着迷的眼睛,铂金贵族微笑道,“我们的生命是共享的。虽然这个惩罚应该是由我一个人来承受,但很不幸,他最终是被我们分担。”看到那黑眸中的松动铂金贵族耸耸肩续道,“至于纳西莎她可一点也不想让我这个不成熟的小鬼做她的丈夫。”
被恋人的说辞取悦,西弗勒斯放柔了紧抿的唇线,“卢修斯,你总能说服我。”
“那么我可以期待七月的到来吗?”铂金贵族问他的爱人。
他得到的答案是——
一个吻
Chapter 29
西弗勒斯侧躺在树下的阴影里,享受着春日温和的阳光、带着生机勃勃的香味儿的暖风、爱人的膝枕和细致周到的按摩。
怀孕的过程虽然让他享受到创造一个新生命的欣喜,尤其是那还将是他血脉的延续,但那同时也让他的身体日益笨重,连行走和站立都变成困难的事,同时它还带来了无休止的背痛和肌肉酸痛。
在与卢修斯和解之前,他除了忍受不能为这个做任何事,他读过的书告诉他任何药剂成分都有可能给胎儿带来伤害,而他也不愿接受其他任何人的触碰。至于之后,既然他主动靠过来了,不压榨白不压榨,这个罪魁祸首!
“关于今天的新闻,”黑发斯莱特林突然开口,没有睁开眼睛,“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嗯?”铂金贵族瞥了眼不远处被特意放在头版的《预言家日报》,依旧是没创意的黑体字——
战争号角!食死徒与凤凰社再起争端!
“唔,他们把半山城堡拍得很丑。”铂金贵族以挑剔的眼光审视道,“换个角度会更具威慑力。”
“你可以去帮帮他们。”黑发斯莱特林滑柔的说,仿佛对铂金贵族的这个提议非常赞同。
“啊哈,恐怕我没办法接受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我还没能一边躲阿瓦达索命一边给半山城堡留影。”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西弗勒斯抬头看着自己的伴侣,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有着责备和担忧。
“唔,其实也就是那群火鸡在黑魔王大人难得有兴致出门的时候来拜访,发现主人不在就开心的当了回山大王而已。”看到男人浓黑的眉毛已经开始呈纠结的趋势,铂金贵族立刻用另一种语调续道,“骨干的损失不大,他们大多跟魔王出门了,算得上损失的是卡卡洛夫和多洛雷夫被抓,他们大概没办法逃过同摄魂怪的约会了。还有,”铂金贵族的声音有不易察觉的复杂,“安杰,死了。那个笨蛋居然想帮我挡,他总忘记自己是个巫师而我的魔咒明明一直比他强多了。” (唔,大概米人记得这家伙了吧,他在前面某章露过一个小脸,是卢修斯的学长,也算是个古老贵族的继承人之流)
伸手握住伴侣微凉的手指,西弗勒斯想起那个曾经有数面之缘的食死徒,那是个典型的纯血贵族,骄傲而礼仪完备,“还有呢?”
“还有?”卢修斯眨掉些许伤感,“啊,之后黑魔王大人回来大发雷霆,其实我觉得半山城堡的损失有一半是他造成的。”
“我问的是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黑发斯莱特林冷凝的目光锁定恋人,“你的左手……”
“几乎没有生存者的情况下我还留着全尸是不可能的。”铂金贵族勾起唇角。
就在下一瞬西弗勒斯以他此时不该有的迅捷抓住伴侣的左手,将袖子用力扯开后他看到袖子下的手臂——整条手臂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灰白,红黑色疤痕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蛇纠结在那曾经光润的皮肤上,只是看就可以猜到手臂的主人因这些曾遭受过多大的痛苦。
“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惨啦。”卢修斯在发现恋人周围越来越低的气压后有点不自然的笑着,“而且蛮有抽象派美感的,我想三个月他们消失后我一定会想念他们的。”
“是谁?”黑发斯莱特林紧紧的盯着那条胳膊,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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