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她的。但你要把你掌握的齐海波的录像给我。”高竞说。
“你想看?”郑恒松很惊讶地注视着他笑起来。
“我是为了破案。”高竞一本正经地说。
“是吗?”
“我又不是没看过,证物中这种录像带也不是第一次出现。”
“好吧,等一等。”郑恒松笑着走过来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出书房去。高竞愤愤不平地想,这算什么表情,好像我才刚满18岁,我又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犯罪证物。
几分钟后,郑恒松拿了几盘满是灰尘的录像带回到书房。
“就这些。”
“经过分类吗?是一个人一盘,还是怎么的?”高竞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什么一个人一盘?”
“这里有五盘,你好像没必要把她跟一个男人的过程都录五盘吧?一盘有九十分钟呢。所以我想问的是,五盘是否代表有五个男人?”
郑恒松再次被他的话逗笑了,但是高竞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
“你自己看吧,内容很丰富,不仅仅是开房录像。”郑恒松说着,又拍了拍他肩,“不过,不要随便公开,因为这牵涉到别人的隐私。”
“放心,我知道分寸。我要录像只是想看看在那段时间,齐海波跟哪些人有过交往,也许其中会有线索。”高竞笑道。
“我明白,我明白。”郑恒松连声说。
“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信息,不管多小的事,都要告诉我。”
“我知道了。”郑恒松笑着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郑冰说,她已经打了报告申请要调到你那里去当你的副手。”
什么?郑冰要来当我的副手?!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她什么时候打的申请报告?”高竞禁不住提高了嗓门。
“昨天。”
“她是不是有点……太……”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他发现郑恒松正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这件事还没批下来,不过批下来的可能性很大。”郑恒松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的表情。
“我不需要副手!”他冷淡地说。
郑恒松看了他好一会儿,笑着问:“你好像很讨厌我妹妹。可我妹妹好像很崇拜你,一直在我面前说你有多能干。”
“总之我说了,我不需要副手!”高竞恼火地说,心里对郑冰的牛皮糖作风简直是厌烦到了极点,他现在理解为什么当初郑恒松差点拔枪打死齐海波了。这种叫人厌烦的爱慕和纠缠只会给对方带来无尽的困扰和烦恼。
“郑冰是个好警察,如果真的让她当你的副手,只会对你的工作有帮助。”郑恒松说。
“我只希望她好好待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不要乱动。”高竞顿了一顿,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不想说她的坏话,但她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苍蝇一样在我周围乱飞,我简直躲都躲不开。我有女朋友了,你也见过的,如果我平时工作的时候总带着个女的,我女朋友会怎么想?而且郑冰有时候也太,太不注意分寸了,你能不能跟她谈谈,叫她收回那个申请?她这样我只会更加讨厌她。”
郑恒松皱起眉头凝视了高竞好一会儿,随后笑道:“她在追求你?”
高竞没说话。
“好吧,我帮你劝劝她,不过,我不敢保证有结果,因为她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妈的,看来凶多吉少。高竞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其实你可以直接介绍郑冰给你女朋友认识。”郑恒松提议。
“我干吗要做这种事?”高竞奇怪地问道。
“因为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
“根本不需要莫兰去跟别人争,我已经作了决定。”高竞斩钉截铁地说。
“可莫兰也许能帮你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她也许有办法让我妹妹知难而退,像我妹妹这么倔的人,靠劝是不行的,只能用事实说话。”郑恒松似笑非笑地说。
高竞对郑恒松的态度感到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要帮我对付你妹妹?”高竞问。
郑恒松笑着搂住他的肩。
“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她。”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12。嫌疑犯
晚餐非常丰盛,高竞跟莫兰一起走出莫家的时候,还在一路打着饱嗝。他只要一想起刚刚在饭桌上莫中医跟莫兰的对话就想笑。看来,这个老父亲对女儿招待男朋友的过度热情有些吃醋了,所以整个晚上都在用话刺激他。可是【】每次只要莫中医一说什么刻薄话,莫兰就挺身而出反唇相讥,最后,莫中医只好气呼呼地对女儿说:“看来我只是你爸,他是你太公。”听了这话,郭敏和乔纳都在旁边偷笑,搞得高竞倒是很不好意思。
“你别见怪,”可能看出了他的尴尬,郭敏一边给他夹了块肘子,一边笑着说,“他们父女俩在家总是这么闹的。”
“谁跟我爸闹啦,是他老是欺负高竞。高竞可是客人。”莫兰理直气壮地说。
“他是客人?我看他的地位比我都高。”莫中医酸溜溜地说。
“谁叫你没他年轻,又没他帅!”
“没生你的时候我也很帅。”
莫兰和莫中医就这样一个晚上来来去去地斗着嘴,这热闹的场面让高竞好生感触。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的家也有这种氛围,但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的家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如此欢快的笑声。
“你在想什么?”走在马路上,莫兰问他。
“没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爸做的菜的确很好吃,我吃得都快站不起来了。”
“我爸对做菜这件事特别较真。我5岁时,他就让我在他旁边做他的下手了。”
“那你妈不做菜吗?”
“我妈才是标准的千金大小姐,从来不下厨房。以前我爸做菜的时候,我妈如果兴致好,就会在旁边给他念首诗。”莫兰亲热地勾着他的胳膊向前走。
“你妈真有意思。”
“有意思的是我爸,他后来建议我妈干脆念英文诗。我妈问为什么?我爸说,反正一样都听不懂。我妈听了这话,一气之下就再也不进厨房了。”莫兰笑着说,忽然眼珠一转,“你真的吃得很饱?”
“嗯。”他点了点头说,“你说晚上有好吃的,所以我午饭都没吃,特意留着肚子,结果一吃就吃过了头。”
“那你一定需要做一件事。”莫兰拉着他走进一片树荫。
“什么事?”他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她又要捣什么鬼。
她把他推在一棵树上,仰起头朝他咪咪笑,随后一边用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看,一边动手去解他的皮带,松开了一个节后,又利索地帮他扣上了。虽然她做得相当快,而且她的手指也没有碰到他的皮肤,但是只要看着她的眼睛,想想这个动作背后隐含的意义,他就禁不住全身热血沸腾。
“莫兰……”他低低呼唤了一声,想要抱住她。
不料她竟然一下子逃开了。
“走吧,我们不是要去看房子吗?”她笑着说。
“你过来。你怎么可以勾引完我,就不管我了呢?太不人道了。”他有些生气,故意站在原地不动。
“小老虎生气啦。”莫兰“咯咯”笑着奔回来,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猛地往他身上一跳,他顺势接住了她,现在他们脸对着脸了。
“你真坏,根本不像属羊的。”他激动地望着她柔嫩干净的脸,真想一口把她咬在嘴里。
她笑着说:“高竞,我给你念首诗吧。”
“那就念首英文的吧,反正听不懂。”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便一下子吻住了她。他真喜欢这感觉,像在吃棉花糖,纠纠缠缠又甜丝丝的。而且他总觉得她的皮肤里有股能让人昏昏欲睡的香甜味道,真怀疑她是否涂了某种带有麻醉成分的护肤品,不然为什么一接触她的皮肤,他就有种想要躺下来的感觉呢。
几分钟后,他们重新走上小区的主干道,他搂着她的肩,觉得她现在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羊。
“高竞,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她仰头问道。
“我已经列出了嫌疑人的名单。”谈到工作,他的口气就变得自信起来,腰板也挺直了。
“噢,是哪几个?”
“先从白丽莎的案子说起好不好?”
“你已经能肯定她不是自杀了吗?”
“应该不是。我查过她的电话记录,就像你说的,她既然要写书,就会找出版社,她的确找过一个出版社编辑,她们约好第二天见面。其实她第二天不仅约了那个编辑,还约了郑恒松,另外还约了一个人。”
“另一个人?是谁?”莫兰看着他。
“你想不到的,她现在也是我的同事。”高竞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莫兰好奇极了。
“张小桃。”
“张小桃?就是乔纳说的那个张小桃?‘斯文败类’的情人张小桃?”莫兰大吃一惊。
“对,就是她。我今天下午抽空跟这个张小桃聊了几句,她说白丽莎给她打电话,自称是她一个旧同学的家长,说想还她一些东西,但她并没有说出这个旧同学的名字。张小桃问她,她说见面再详谈。”
“如果张小桃把什么东西留在某个同学家里的话,那说明她跟这个同学关系很不错,她应该能回忆起是谁来。”
“她说她不知道,要回去想想。”高竞说。
“好吧,这样基本可以认定白丽莎不是自杀了。那么你说的嫌疑人是哪几个?”
“白丽莎在生日派对上发火,当时在座的人应该都是嫌疑人,女性除外。因为她的火气好像是针对男人的,所以,凶手应该是男人。”高竞注视着前方,表情认真地说,“当时在派对上一共有五个男人,她老公施永安,施永安的儿子施正云,她的前夫骆平,还有她的朋友宋恩和沈是强。这五个人都有嫌疑。”
他一说完,莫兰就提出了问题:“可是,白丽莎是在凌晨3点至5点之间死的,服用的是顷刻毙命的氰化钾,氰化钾又在她自己杯子里,她还是死在家里的沙发上,你凭什么认为五个人都有嫌疑?我觉得应该是她家里的人更有机会下毒吧。”
高竞很乐意解除她的疑惑,于是他不慌不忙地说:“我调查过,白丽莎有四个杯子,一个用来喝酒,一个用来喝白开水,一个专门是喝茶的,还有一个是专喝咖啡之类的饮料的。她死的时候,用的是喝白开水的那个杯子,晚饭期间,她一直在喝酒和茶,没有喝过白开水,那个白开水的杯子一直放在餐厅的茶盘里,所以当天参加派对的人都有机会下毒。”
“你是说,那天派对中的某个人趁别人不注意下了毒?那么他是怎么得到氰化钾的呢?凶手下毒用的氰化钾难道就是白丽莎买的吗?”
“我认为就是白丽莎购买的氰化钾。因为凶手肯定是听了白丽莎说的话后,才想到要杀白丽莎的,他应该来不及自己准备毒药。”高竞道。
“照你这么说,凶手应该知道白丽莎购买毒药的事。”
“我也这么想。我觉得到目前为止,白丽莎的老公施永安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最有可能知道买毒药的事,白丽莎是他的老婆嘛,而且他也有充分的机会下毒。另外在葬礼那天,从白至中对施永安的态度来看,我也觉得施永安有问题。那天,白至中分别在找当天派对上的几个男人说话,好几次都是施永安一出现,他就走了,这说明白至中想避开施永安,他对这个人有怀疑。”
“那白至中案子的最大嫌疑人应该也是施永安喽?”
“照理是的。”高竞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白至中一开始就在怀疑施永安,那他肯定不会吃施永安递给他的东西,他会特别防着施永安,所以我认为杀死白至中的人不是施永安。”
“现在就是不知道白至中是怎么服毒的。”高竞觉得莫兰说得很有道理,“我觉得只要知道他是怎么吃的毒药,应该就知道是谁下的毒了。如果不是施永安,那么他们每个人又都有嫌疑了。”
“那齐海波的案子应该可以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吧?”
“对,我查过这几个人的不在场证明,现在排除了两个,一个是骆平,齐海波死的那天晚上他在朋友家打牌,他的朋友都已经证实了;另一个是施正云,他承认当天晚上自己跟骆小文在万方酒店开房,我们已经查到两人进入酒店和电梯的录像。他们是第二天早上8点离开酒店的。”
“那么就剩下施永安、沈是强和宋恩了。”莫兰掰着手指算道,她很希望那个剪手指甲和搞外遇的恶心男人施正云是凶手,但是现在看来这希望落空了。
“在白丽莎生日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沈是强跟齐海波一起来到她的公寓。”高竞用再平常不过的口吻说,“至于宋恩,有段时间他跟齐海波好像也很熟,齐海波还曾为他写过专栏文章,有人看见他们在酒吧里跳热舞。”
“这么说,海波姐跟宋恩和沈是强都有关系?”
“我下午去看过郑恒松了,他说齐海波就是因为跟沈是强有暧昧关系才能调到沈是强的报社当编辑室主任的。”看到莫兰的眼睛里满是怀疑,高竞马上说,“郑恒松说话是有根据的,他给了我齐海波和沈是强开房的录像带,有五盘呢。他还说内容很丰富,不止开房的,我估计他找人跟踪了齐海波。也许齐海波还有别的情人。”
“有录像带?”莫兰又兴奋又好奇,马上停住脚步说,“我也要看。”
“看什么看,这是证物,又不是电视剧。”高竞笑着说,“郑恒松叫我不要外传,因为涉及到人家的隐私。”
“我最喜欢看涉及隐私的录像带了,我一定要看,我一定要看。”莫兰拉扯着他的衣服,摇晃着。
“不行。”高竞转过头,低声说,“你已经够坏了,看完录像带会变得更坏。我不放心。”
“那我回去了,我不去看房子了。”莫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高竞最怕她来这招了,连忙拉住她。
“换样东西给你看行不行?齐海波的其他情书,我还没来得及研究,你帮我研究一下?”高竞用半是商量半是恳求的口吻轻声问她。
“情书哪有录像带好看?”
“录像带我真的不能给你看,虽然我们关系好,但我也不能太不讲原则!你也希望我是个好警察吧?”他轻轻摇她。
“我只希望你是个好男朋友。”莫兰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你一个人去看吧,3=0的家伙,是该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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