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江少爷,你说的不错,但只涉及到奇门遁甲阵小小的一个组成部分,即是它的排盘问题,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黑猎那个阵就比较容易破解了。走地盘,我们只要考虑盘上面的几种主要因素,八卦、五行、八门等等即可;
走人盘,考虑八门的因素,八门互动,吉凶不同,它们转动的方法是随着九星值使时刻变化的方位而转动,也就是时辰所表示的地支指向的方位;
走天盘,注意从坎一宫开始,顺时针旋转,依次排列天蓬、天任、天冲、天辅、天英、天芮和天禽、天柱、天心,这象征着天上的九星,这九星的五行属性对应为水、土、木、木 土、火、土、金、金……”
我一头雾水,插了一句,“陈师父,九星的五行属性从何而来的啊?”
陈路德嗔道,“唉!成香,说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真不为过!我都已经把那奇门遁甲盘挂到你的脑袋里面了,你不会对照着好好瞧一瞧?总是问些没水准的问题!”他顿了顿,没好气的解释说,“天蓬星。又叫贪狼星,与北方一宫坎卦相对应。坎为水,那天蓬星的五行属性是不是‘水’啊?明白了么?……”
我恍然大悟,没等他一一解释,我就像念书一般,自顾自的说道,“天任星与东北八宫艮卦相对应,五行属性土;天冲星与东方三宫震卦相对应,属‘木’;天辅星,又叫文曲星。与东南四宫巽卦相对应,属‘木’;天禽星与中央五宫相对应。属‘土’;天英星与南方九宫离卦相对应,属‘火’;天芮星与西南方二宫坤卦相对应,属‘土’;天柱星与西方七宫兑卦相对应,属‘金’;天心星与西北方六宫乾卦相对应,属‘金’……”
江少品一听,不由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忍不住揶揄我说,“成香。说你笨你还真笨啊!退步那么快。都达到小学生水平了!嘿嘿嘿……”
我满面火烧一般的热,啐了他一口,羞惭的叫嚷道。“关你甚事!”停了停,想了想,面子上还是挂不住,便又补了一句,“江少品,你别笑我,有本事你说点什么我们听听?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江少品“呵呵”一笑,他摸着自己的下颌不咸不淡的说道,“有大师在这里,我岂敢班门弄斧,贻笑大方?我们还是先听完你师父的话之后,再一起分析吧!”说完,眼睛只朝着我挤眉弄眼。
我瞅了他一眼,不搭理他了。
陈路德“哈哈”笑着,“江少爷,你可真是个活宝!分析这奇门遁甲不仅需要认真细致,一丝不苟,而且更重要的是找到关键之处入手,我看你倒是深谙此道,明白一个道理:要找到那关键之处,人的精神越放松就越容易找到,这就是常说的灵机一动,如果精神极端紧张是没法子产生灵感的,哈哈,成香,这一点,你可要跟江少品学一学啊!”
我有些窘迫,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谁知江少品忽地冒出一句,“陈师父,天盘九星是怎么转动的?”
“唔,天盘九星的转动方法是值符,也就是八神轮流值日中依次排在第一位的神,随时辰的天干所指示的方位而转动。”陈路德止住笑,继续说,“时间不同,当值的星神也就不一样,在奇门遁甲布局和演局的时候,哪一位星神当值,他所具有的相关因素和特征也就越明显,所以,我们不得不考虑诸如此类的因素,为了方便观察和分析。”
“原来如此,”江少品低头沉思,吐出一句话,“看来涉及的因素可不止一两个、三五个,不仅复杂,而且繁多,就像建筑一般,真可以做个全息模型了。”
“走神盘,”陈路德接着侃侃而谈,“神盘又叫做‘八诈门盘’,分为阴阳两面。在我眼里,它便是咱们所能望见的那个小山丘,它的阳面有直符、腾蛇、太阴、**、勾陈、朱雀、九地、九天八神,阴面也有八神,除了勾陈、朱雀这两神被白虎、玄武蘀代之外,其它的大致相同。阴阳两面可以翻转,所以,我猜想,那个小山丘内藏有玄机……”
江少品听到这里,惊叹道,“好一个包罗万象的全息体系!真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我白了他一眼,问他,“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没想到的话就别在这里大惊小怪、一唬一咋的!”
江少品不理会我跟他开的玩笑,径直说道,“我有点明白了,就好像建房子要做个勘察设计图一般,陈师父这么一讲,我的头脑里大致勾勒出一幅图样……”
我一听,来了兴趣,刚好我的脑子里也有个图的轮廓,不妨先听听他是怎么建构的,再和我想的样子进行对比,说不定能有新的发现,对陈路德来说,也是一个启发,我希望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最终,我们能够破解黑猎施加了什么血咒语的天罗地网阵法,获得生存的机会,于是,我急迫的问江少品,“是什么样子?你快说说!”
“别着急!”江少品蹲了下来,随手捡起一些石头,在密密麻麻的的砾石堆里摆置开来,一边摆一边说,“根据陈师父所讲的那样,我可以试着摆个‘天地人神’四盘图!”他的悟性很高。不久,他就摆出了一个大大的四层圆盘平面模型图。并且口中念念有词,我仔细一听,他似乎在计算,一边算一边用灵活的手指头将代表各种信息的石头摆来摆去的,变幻着阵法,不一会儿,便摆了大概二三十种。
“他在干什么啊?”我心里想着。
陈路德很快就回答出我的问题,“江少爷正在排盘。”
他仔细瞧了瞧江少品是如何进行排列的,瞧完。便笑着调侃江少品,“江少爷。照你这种摆法一直摆下去,那我们要摆到什么时候?洪荒时代,黄帝初创奇门遁甲有四千多局,掌权之后,又让风后将奇门局法简化为一千零八十局,周朝时期,开国功臣姜太公精通兵法、善布奇门,将这阵法简化为七十二个活局。最后在汉初。号称“三杰”之一的张良又将阵法活用为一十八局,分为阳遁九局和阴遁九局。你到底采用的是哪一种摆法啊?”
江少品闻言,脸一红。扔了石头,拍了拍手,站起身来,笑对道,“老前辈,说实话,这奇门遁甲阵实在精妙,想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把阵法摆出来,是不大可能的事!再说了,现在是危急关头,也没足够的时间让我们摆阵,我?p》仓牢掖渴衾朔丫Γ】墒牵庹蠓ㄉ婕暗囊蛩靥啵也凰堤煳摹⒌乩怼⑹А⒚袼住⑴┦隆⒈ǎ桓宜底匀弧⑷宋摹⑹笨铡⒑途常褪焓薄⒌乩⑷宋馊鲆蛩兀凸晃颐窍肷虾眉柑炝耍“Γ痪浠埃飧稣蟮降滓趺窗诎。俊?p》
“呵呵,这句话应该问的是黑猎。”陈路德回答他,“他摆的阵法,而我们的任务是要破他的阵!你得明白这一点!”
“陈师父,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摆的阵,又如何想得了办法破除呢?”我急了,插了一句。
陈路德嗔道,“成香,就数你性子最急!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我我意思么?黑猎原先摆的那个阵,我已经知道怎么摆的了,自然也知道怎么破解。关键是如今他加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血咒语进来,那就意味着和我以前算计好的有出入,至于出入有多大,得看那个血咒语下得有多重。”他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是全盘推翻原来的计划,集中我们每一个的力量,重新来一次阵法化解……”
“您口口声声说的那个血咒语,”我忍不住问他,“有那么厉害么?可以影响所有关系这个阵法的相关因素?”
“成香,我以前告诉过你,‘点’思维和‘线’思维都好说,平面思维也不怕,如果哪一天你的对手用得是‘立体思维’,或者是更高境界的‘多维’来思考问题,那我们又该怎么办好?”陈路德的魂魄见我张口结舌,答不出来,深深吸了好几口缥缈之气之后,喃喃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的敌人黑猎如此强大,利用你的梦境和幻觉,搭建了一个虚无之地,砾石不是平面的,山丘也不是平面的,它们就是一个立体、动态、完整、深奥的数理模型,要在短时间内,我们的精力还未耗尽之前,解开它,谈何容易?”
“师父,黑猎的什么血咒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的问,“它是怎么下的?”
陈路德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黑猎的血咒语,一句话,就是催眠术。”他顿了顿,指着那可望不可即的小山丘说,“我们行走在那个呈现圆锥体似的奇门遁甲阵中,除了那些通常要考虑的因素外,还要明白几个极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首先,你必须全方位、深层次、多角度的计算通往山丘的正确路径,也是唯一的路径;其次,途中,我们需要解决各种纷繁复杂的因素带来的问题,应对突发事件;最后,我们的头脑一定得保持十二万分的清醒,因为在那里,可怖的陷阱很多,如果碰上能够催眠你的某些东西,它们就会扭曲你的想法,混淆你的视听,让你无法正确进行判断,你被催眠的意识就会成为杀死你的凶手,把你一步一步的引向死亡。”
我和江少品听到这里,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可是,陈路德还没有讲完,他轻轻的蹦出结尾的几句话,“成香,最要命的是,我和江少品都在你的梦境里面,只要你被催眠,我们俩都会跟着玩完,接下来,我们一起魂飞魄散。这,就是黑猎的一箭三雕,不损一兵一卒,杀死我们的大脑,让我们成为一具具行尸走肉,然后使用我们的身体,用完之后,彻底毁灭……”
我听完陈路德的话,惊得差点瘫倒在地。
“只是有一点,黑猎太看重我们三个了,成香,他尤其重视你!”陈路德凝重的脸上莫名的显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他突然换了个话题,说道,“五行相生相克,那是一般常态,除此之外,在某种因素的作用和影响下,五行所产生的反常现象还有相乘与相侮,如果相乘,即为相克太过,必定乘其虚而凌其弱,或者,恃其强而袭其克;如果相侮,则是反克,物极必反,被克者反而不受制约,借机欺侮克者。血咒语也是如此。”
“为什么?”我一头雾水,疑惑不已,不自禁的问他。
陈路德还没有回话,江少品接着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凝神看向我,说道,“成香,黑猎知道,未来的你,是他最强劲和可怕的对手,是唯一可以和他抗衡的人,所以,他为了对付你,使用了舀自己的性命之血下的咒,不惜冒着死亡的危险,妄图最后除掉我们,大获全胜。可是,如同你师父所说,这个血咒语很邪门,它会反噬,而且,一旦反噬,下咒的那个人就会肉灵两散,永不超生!”江少品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说道,“黑猎以为他凭借血咒语,连命都豁出去了,一定可以胜券在握,这种想法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狂妄至极!”接着,他大喝了一声,“好!死有何惧!我们就跟他一决生死,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静寂。
我们心里都明白:生死决战即将拉开序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229卷摧枯拉朽
每个人都有自己愤怒的理由,我也有,当然,是在我的梦境里。
肆无忌惮的破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破坏我的敌人舀来对付我的一切,他有的,我也有,他没有的,我还是有。不是吗?已经到了反抗的时刻,最后的时刻,无意识、潜意识、有意识,不管是哪一种意识,都是在反抗。我想,我的困境够长的了,自此我要彻底摆脱它,重获新生。
是的,是的,我很想问个问题:不知你会不会做这样的梦?等不及你的回答,我急于想表达自己,我告诉你,我经常会做这样的梦:从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空坠落,就像蹦极一样,但比那种运动更精彩,更扣人心弦,不是别人推我掉落的,也不是我失足跌下去的,而是我自己心甘情愿那样做的,疯了吗?不,我很清醒,清醒得不得了,我只是需要在梦里体验“极度”,论证“勇气”,仅此而已。
我站在云雾缭绕的高空,脚下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尽管在迈出脚步之前,我认真考虑了一段时间,但这并不妨碍我跳下去,在急速螺旋式下降的过程中,我得到了一个启示:梦不是现实,也并非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也不是曾经的灵龟,因为我没有前世,梦只是个虚幻,虚幻得让你以为是真实,不是吗?这就是我做梦的经验之谈。
此时此刻,江少品、陈路德,还有我,我们将要踏进黑猎设置的天罗地网奇门遁甲阵。就在我的梦境里。
我们已经把情况分析得很清楚、很实在,把计划订立得很详细、很周密了。现在正要向着那石头海洋中的小山丘前进,据陈路德所说,那是梦境的出口。
那是梦境的出口吗?是吗?我暗自问自己,没有人告诉我正确与否,有时候,我自己也感觉模棱两可,在我的梦境里,有人制造了这一切,他是我的敌人或是对手黑猎。他正在主宰我的梦么?那为什么我不能把握自己的梦?
我的梦,我应该做主啊!有人说过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记得,对于每个人,世界上最重大的事情就是要变成他自己的主人翁,是的,是的,我的梦,我也应该做自己梦的主人翁。谁都没有权力剥夺。
既然这样。那梦里的地盘、人盘、天盘、神盘的种种设置还有什么意义?
那个包罗万象的立体、动态、完整、深奥的数理模型还有什么意义?
那所谓的血咒语又有什么意义?
那一片了无生气的石头海洋和那个据说是梦境入口的小山丘又有什么意义?
在梦境里,如果我什么都不相信,那就是一切都不存在。全是臆想出来的,敌人为你设置的虚幻,朋友为你设置的虚幻,你自己为你设置的虚幻……
不是吗?所以那小山丘根本不是我梦境的出口,我想,梦境的出口无所不在,关键是我能不能醒来。
是的,我该醒了,醒来,面对现实的困境,而不是寻找梦想中的另一种生活,尽管这个醒来的过程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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