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你担心,让我转告你,等他回来……娶你。”
“他……会不会……”孙好没敢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资格说,更不敢说,因为没有不流血的战争,更可况那个第一个冲锋陷阵的人呢,正说着,就见那匹大马掉头朝这边奔过来。直奔到墙角下,狄利安摘下头上的头盔,朝楼上的孙好微微一笑,喊道,“好儿,我去打个小猎,过几天就回来,等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
孙好被他的话逗乐了,但是她转过脸的时候,两行热泪已经爬上了脸颊。
“你是担心我吗?我就要出发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狄利安问道。
“平安,归来。”孙好缓缓得说。
“一定。”狄利安举举手里的短刀,喊道,“这个给你,我不在,它会护你平安的。”说着把刀递给了身边的一个武士,那武士策马奔着宫殿大门而来了。
狄利安向她挥了挥手,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孙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泪再也止不住,奔涌了出来。
“该死的战争,它让多少无辜的人们无家可归,又让多少温暖的家庭支离破碎。”旁边的阿古亚娜感叹的说着,扭头偷偷擦掉了流到脸颊的几行清泪。
没一会儿,刀送了上来,孙好递过来,登时呆了,这不是别的,正是李擎苍那把弯月短刀。她惊诧的仔细看着这把短刀,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仔细摸索,没错,就是那把,连放在手里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只是现在这把感觉新一些,仿佛刚做出来没多久。
弯月短刀,三千年前后同样一把。两个她几乎都倾心过的男人,跨越三千年同样都送给了她的同一把刀。
“他竟然把这个送给了你。”阿古亚娜在一旁吃惊的说。
“这个,怎么了?”孙好不解。
“这是几年前狄王登王位之前,漠南老人亲手为他做的,是他的心爱之物。他每次出征都会带着他,他说可以给他带来好运气,在这里,我们见刀如见人。”
“漠南老人是谁?”
“就是上次为你疗伤的那个老人,他是狄王的师父,也是鬼方赫赫有名的黑巫师。他有无穷的魔力,光他的名字就会让很多入侵的人闻风丧胆。”
听了阿古亚娜的话,孙好陷入了沉思。
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冥冥中的安排,自己跟这把刀,这次探险到底有怎样的渊源。
孙好开始怀疑了,三千年后的大漠之行,是无数个巧合,还是事先的安排,那么她与死神的多次擦肩而过是不是也是一次完美的游戏布局。
如果是这样,做如此大一个布局的人是谁,他为何又这样安排,而自己到底是谁,到底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这一切都像谜团一样的笼罩着她。
孙好想起沙漠里那些探险的队友们,据说在她来之前就有一个神秘失踪的猴子,再到后来死于非命的萨比尔,徘徊在流沙河岸边的其他队员,不知下落如何,还有迷失在黑暗地下的李擎苍,而她则从黑暗的地下神游回了三千年前。
第十七章 漠南老人
这些理不清的问号一直盘旋在她脑海里,她失魂落魄得走下楼,走廊里有几个婢女在自制的棋盘上下棋,狄利安一走,下人们就像彻底解放了一样,轻松自由起来,连看到她都不避讳。
孙好看着她们猛然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不就是一个游戏吗,他们只是这个游戏中被挪来挪去的棋子,不管怎么调动,棋子总有死伤,而最终谁赢谁输已跟这些棋子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棋子的命运。
下人们看孙好站在旁边,礼貌热情得邀她同玩,她哪里还有兴趣。
阿古亚娜跟在她身后,只当她是因分离而难过。不禁说道,“下人们背地里都说你肯定是铁石心肠,不会动摇的,看来铁石心肠也被捂化了。”
孙好听罢只是笑笑没有言语,转眼一想,这一天阿古亚娜的语气都有些不对劲,遂脱口而出,“为什么,难到我不能爱上他吗?”
阿古亚娜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不会爱上他?”孙好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们都是做下人的,他展示给我们的都是威严的一面,我们又怎能以偏概全。”阿古亚娜淡淡的说。
“你知道我从没有拿你当下人,我们一直是好姐妹。”
“相处这么久,你可能早就看透了,你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又何须我来说破。”
“我想听听你的评价。”这是孙好第一次在阿古亚娜面前摆出公主的架子,她的语气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阿古亚娜回答说,“他是个完美的人,只是有些偏执,一旦喜欢上什么,就一直喜欢到底,没有任何理由能改变他的心意。能被她爱上,是很幸福的事情,所以你应该被感动。”
听了这话,孙好看了眼外面,换一个轻松的表情,说道,“今天难得好天气,我们一起去花园走走,我最喜欢听你讲故事了。今天给我讲讲那个漠南老人的故事吧。”
阿古亚娜看她心情好了,也恢复了原来的本性,“漠南老人,是个很神秘的人,住在离王庭很远的沙漠里,据说他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本领,大部分时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据说他是契连先知的徒弟,也有人说他是契连先知的弟弟,拥有很强的法力,只是后来两人因为意念不和,分道扬镳,各成一家。但我们任何人都没见过先知,不知道传言是否可信。就连漠南老人跟狄王的关系,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据说狄王在四处流浪时吃尽了人间疾苦,很多次跟死神擦肩而过,也遇到过不少贵人,你是一个,当初在他快要被处死时救过他一次,漠南老人也是一个,据说狄王病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时候,被漠南老人挽救回来,漠南老人很喜欢他,收他做徒弟,视如己出,一直把他抚养长大,还辅佐他一直打回王庭,坐稳了鬼方的大王,所以师徒两人关系特好。
我曾经有一次跟狄王一起去看望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要穿过很大一片沙漠,在沙漠中心才能找到他,他居住的地方更是让人奇怪,在沙漠地下深处,有一片黑乎乎的地宫,他就住在那里面,那里的一切建筑都是黑色的,一进去就感觉阴森压抑,很不舒服,但是却被他建造的气势磅礴、恢宏无比。我们进去的时候,那里还在建造,你甚至想不到,从一毛不拔的大沙漠里走进这冰冷的地下,里面竟然有如此庞大的一个工程,里面有数以千计的工匠在雕刻开凿。这些工匠竟然有很多是商人面孔,不知道在这么遥远的大漠,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孙好打断了阿古亚娜的讲述,迟疑得问道,“漠南老人在这么遥远的大沙漠里建造这么恢弘的宫殿是要做什么?”
阿古亚娜摇摇头,“不知道,狄王没有讲,我们更不敢问,从狄王视察工程的表现来看,我推想肯定跟狄王有关。”
提到沙漠,孙好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历,想起了队友,这些天沉浸在被爱的幸福了,她差点连自己怎么来的都忘记了。
地宫,这个名字像一记响雷炸在了头顶,莫不是大家要去的地宫就是这漠南老人所建的地下王宫吧。
这一切又都联系在了一起,自己和三千年前一模一样的子好公主,玉姐姐跟三年前年前一模一样的阿古亚娜,一模一样的玉,一模一样的弯刀,甚至同样徘徊在耳边的地宫,这一切好像一个圈,把大家都圈了进来,只是哪些是起点,哪是终点,根本分不清。
如果穿越是真的,那么是穿越造成了三千年后的探险,还是三年前后的探险引发了穿越?亦或者这一切都是偶然?
这些理不清的思绪像一团乱麻,想要理顺却越揪越乱。她只好先把思绪放开。
“你说漠南老人有很强的法力,你见识过吗。是什么法力?”她继续问阿古亚娜。
“他可以呼风唤雨,通晓古今,能操控人间万物,甚至能控制一个人的心智。”阿古亚娜一脸的崇拜。“我记得有一次一个部落派来的细作暗杀狄王,那是一个刚归顺鬼方不久的新部落,本来征战就比较残酷,当时的部落首领和部落主要成员几乎都战死了,最后关键时候,部落首领的弟弟提出议和,带领全族归顺了我族,狄王为了奖励他的义举,拨了不少钱粮帮他振兴部落,但是他们归顺只是表面的,准备卷土重来找机会报仇才是真的,那次暗杀是精心策划,周密布置的,他们派了一名刺客假装感谢狄王的慷慨,特向狄王进贡了一匹越影烈马,狄王向来喜欢好马,尤其是越影宝马,狄王在降服烈马时,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刺客假意在身后护驾,其实借机暗杀。
好在狄王有多年的流亡经历,警惕性很高,在凶手近身的时候察觉有异,所以刺杀的时候及时躲开了,仅受了轻伤。这时站在观礼台上的的漠南老人用意念控制了对方的武器,对方竟然像疯了似的,朝自己身上狂捅数十刀,直到气绝而亡。
这还没完,几日后,新部落首领竟然在部落会谈的时候,笑着拿起桌上的匕首,朝自己身上狂捅致死,自此部落彻底归顺、再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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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编惊悚紧张得探险情节,故事到了这里仿佛缓了下来。讲述一个让人心动的浪漫的爱情故事,一个美到像梦一样的故事,你做过这样的梦吗,如果感兴趣,跟昱汝一起完成这个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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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背后的眼睛
“真的假的?!”孙好听得诧异。
“当然真的,还有他那双有魔力的眼睛,一旦被他直视,你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能从你眼睛里能读出你的所有心思。”
“哇,读心术?真有这种人?”孙好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上次看到他的眼睛,感觉怪怪的,好像大脑被用什么抽走了似的,而且还做了奇怪的梦,这么说来,这个梦应该是漠南老人的杰作,他竟然可以给人安置梦境。这个法术就不只是单纯的读心术这么简单了。
“那这个漠南老人,一个如此法术高强的人救了狄王,本是轻而易举,却反过来为狄王做了这么多事,而且还没有在狄王身边担任任何职务,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孙好百思不得其解。
“对,这个确实是我们所不能理解的。漠南老人是何出处,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办法探究他这么做的原因。”
“真是谜一样的人物……”孙好在心里说道。在这里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而自己就像是困在这笼子里的鸟,连笼子挂在那里都不知道,她环顾四周,高墙大院,森严的守卫,步步紧随的侍从……就在那一刻,主殿二楼处一个窗前,映出一个黑色身影,直愣愣得盯着她。
虽然隔了挺远的距离,看不清楚,但是孙好能真切得感觉到射在自己身上的那束烁烁的目光,那是一股能将人烧成灰烬的目光。
从那漂浮的灰白胡须来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漠南老人。原来他没走,一直在这里。
阿古亚娜也注意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讪讪得挤了个理由,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了院子。
孙好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花园里,面对着对面高处一束烁烁的目光,感觉有点后背发凉。不过她有什么好怕的,没有心机,没有背景,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是真的被他读出来又何妨?
这么不长不短的距离,两个相隔千年的人僵持着。看了一会儿楼上的漠南老人悄然隐没在房间深处。
狄利安走了,他留在这干什么,替狄利安盯着她?想到这一点,她的心猛得一颤,狄利安难道并没有像他平时表现的那样全心全意得爱着她,而是对她戒备着,或者利用着?她不敢往下想了,这种假设让她心里痛的厉害,她到底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亦或者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这个神秘的漠南老人他到底知道她多少?而他究竟要干什么?
这种疑问让本刚经历了离别之痛的孙好心情压抑到了极点。她在花园里游荡了几圈,总觉得不舒服,走在哪里总像背后有一双烁烁的眼睛在注视着,后背像要被烧熟了似的,让人紧张得窒息,哪里还有观赏的心情,只好闷闷不语得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心情依旧沉沉的,主人不在身边的日子,乐坏了一向压抑惯了的下人们。这些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得闹腾着,在孙好面前也少了拘束,除了每日起卧三餐的伺候,她们很少在她面前老呆着,一有机会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到处游荡疯玩,孙好本就是个现代人,不喜欢下人低三下四得奉承和伺候,尤其是不喜欢走到哪都有人看着跟着,就像个没有自由和隐私的人一样。
这样她反而更清净了,也由着他们去疯。只有阿古亚娜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还呆在她身边,狄利安走了,她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沉默寡言,做事也魂不守舍的。
看这样子,孙好也便由着她去。
初夏的上午,天气很是和暖,院子里的花儿根本不懂得离人的苦,仍旧赶趟似的竟放着。从窗子里传来阵阵和煦的芬芳的气息,孙好已经几天没出房门了,比较起自己刚醒来的那段日子,走到哪里都跟着一堆人,甚至去花园或者其他院子都以身体为由进行限制。如今仿佛对她放心了很多,连守卫都减了一半。
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两个月了。刚来的时候还是春花开得最艳的时节,如今已经有些热了,初夏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时候,下人们都已经换上了薄薄的棉麻衣裙,她们在花荫下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得开心得说闹着。
狄利安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一点消息没有,如果有手机或者电话就好了,她有点懊恼,人家穿越的都多少带点现代的东西过来,自己背了不少东西,这一觉睡醒啥都没带,要是下次醒来一定记得手里握点有用的东西过来。
她百无聊赖的得在园子里转着,感觉周围的人都离自己好远,来这里这么久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她转来转去只好继续回房间。每天都在这两点一线里转,感觉跟笼子里的小鸟一点分别没有。
阿古亚娜刚刚还在门口发呆,这会却不见了人影。
孙好站在院门口的长廊,这条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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