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傻地愣在雨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嘴还在机械化地喃喃着,“我终于知道了……”
也许有人会理解这种呆滞,当一个疑团一直困扰着你让你寝食难安朝思暮想,甚至把它当成每天必备的猜谜游戏,可是突然有这么一天一个无意识无征兆的你知道了这个谜底,你应该欣喜若狂的,可是你会发现这比你不知道还要郁闷,这种不适应当然要归功于那该死的习惯。
虽然我还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不过这番奇迹地发现谜底着实让我有点不习惯,我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常常背起来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可能这次真的是转运了。
八戒被刚才岩石上的影像吓住了一时慌了神又连放了两炮,见石壁上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影像了才稍稍安心。片刻雨势更大了,八戒见我还在喃喃自语不由地打断了我道:“你也知道了?”→文·冇·人·冇·书·冇·屋←
八戒的话让白老鼠犯糊涂了,他有点拉不下脸地问:“你们知道什么了?”
八戒颇为得意地回答道:“我们都知道这洋炮好使,就你不知道你可真笨啊!”
白老鼠瞪了八戒一眼,没跟他这个低智商的家伙一般见识转过头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不可以泄漏的天机,于是我们三个人回到帐篷内我就把刚才看到的景象向他们形容了一番,起初长江道白浪说我们受环境影响条件反射产生的错觉,可是经由白老鼠和八戒的一番细说也不得不信以为真了。
我们六个人里除了八戒还都算得上是理智之人,了解这不是鬼神作怪,可是如此一来大家只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陷入迷茫和恐慌之中了。最后还是虎子谨慎看出门道了,“陈松看你的样子应该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吧,就别打哑谜了。”
长江道白浪盯着我问道:“老弟知道些什么?”
我坐在八戒和虎子中间松了一口气絮絮叨叨给他们这几个没文化地上了一谈探索课,其实这事说来也不那么复杂,主要就是这块巨型天然岩石内部或者是地下有着大量的金属元素,加上这里常有酸雨,硫酸遇上金属产生了氧化还原反应,使所有的原子不稳定,产生了大量的正负电荷以及电流,从而又产生了磁场。我们前些天晚上经常做噩梦,其实不是白狼的亡灵作祟,是磁场干扰了我们的脑电波,使我们的大脑产生了许多幻想,再来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影像,道理也很简单,这块大岩石因为有了磁场和电流再加上其他一些巧合的元素成了天然的摄像机,更巧合的是当时众工匠们被押往地下宫殿时正赶上雷雨天,雷电产生的电流与岩石内的电流连成一片,其中经过复杂的物理程序将当天的影像拍摄在石壁上了,而我们何其幸运的也赶上了那样的雷雨天,雷电再次串联成一个完整的电路打在石壁上,石壁播放出储存的影像,所以当时负责修建地下宫殿的官员也万万没想到他们那些勾当会如此清晰呈现在两千年后一群盗墓贼的眼前。
我的一番解释后他们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八戒脑子转得最慢,问问题时总比人快半拍,他抓着他那流光贼亮的秃头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我无奈地叹着气没理他,还是虎子好脾气地解释了。“他的意思地下宫殿就在石壁下。”
八戒点了点头很是兴奋,连带着长江道白浪和黑白老鼠心情也多云转晴了。
虎子思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道:“那狼尸福地呢?”
我说:“这事我始终也没个头绪,我想狼尸福地指的可能就是地下宫殿吧,也可能不是,但现在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下去试试了。”
虎子略显为难地犹豫着踌躇着,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地下宫殿不是狼尸福地我们上来后再继续找就是了。”
虎子叹了一口气对我微微一笑显得有些无力又无奈,淡淡地说道:“怕就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的话不由叫我一愣,我呵呵一笑说他真会开玩笑。
他看着我说:“白爷叫我们找的是狼尸福地。”
虎子的话像鞭子似的将我平稳的心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我放在他肩膀的手尴尬地僵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望着他平时波澜不惊此刻却紧紧聚拢在一起的眉毛半天没有说话,他是在提醒我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在警告我我们都是白爷用大把的钞票雇来到这里找铁俑的,不是来看地下宫殿的。不知道为什么虎子的话让我的心里极不痛快,这些日子以来的相依为命几乎让我忘了他和死去的花斑豹是一伙的了,用八戒的话来说他们是白爷派来监视我们的,我想八戒现在大概也忘记了虎子在这里的真是目的了。我有些难受地盯着虎子忧郁的侧脸,心里怎么也无法接受我们对立的身份。如果二叔在就好了,或许他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长江道白浪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吧?”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其他人看我同意以后也都赞成马上动手。黑老鼠突然站出来说道:“有件事我很奇怪,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虎子之前的立场虽然是处决黑老鼠的,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他倒不似八戒那样小心眼敌我界限分得明明白白的一听黑白老鼠说话就把头转到一边,虎子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黑白老鼠虽然害死了人,但人家长江道白浪都没说什么,我们实在不好揪着不放,所以虎子说话比较客气,“现在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黑老鼠说:“江哥你可别怪兄弟我说话直,你说过你的祖上好多代都带着人皮地图找狼尸福地对吧?可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连块人骨头都没看见,这倒也说的过去,可能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也可能他们已经进去了,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都被白狼吃了所以尸骨无存,可是不管是那种可能我都好奇一点就是他们带的地图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这地图不是应该和他们一样葬在这里吗?”
长江道白浪笑了笑回答道:“他们知道可能有去无回所以带的都是拓本,真的当然要留给子孙后代了。”
黑老鼠接着说:“那你手里的是真的吧?我敢肯定它是。所以这些天我就一直琢磨这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带拓本把真的留给你的后人,还有根据你们家族的规定你应该要在有后之后才能出来找狼尸福地,可据我了解你根本就没结婚没有儿子,请问江哥你做何解释?”
长江道白浪哈哈一笑说道:“没有婚生子不代表不会有私生子。再者说我不想让我的后代再背负着这个包袱了,它实在太沉重了,应该在我这一辈结束了。”
黑老鼠讽刺地笑着说道:“看不出江哥这么有心有肺啊,只不过我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这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就是你不是江家的长子嫡孙,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早就被你弄死了吧,要不你也不会有那张人皮地图,至于你说你有私生子我想这就更不可信了,因为你不但不是正统的继承人,而且还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试问一个私生子面临的尴尬他怎么好意思再让自己的孩子与他一样遭到世俗不平等的待遇呢?江哥你说我说的对吗?”
长江道白浪这回笑不出了,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微微泛红的眼珠子杀气腾腾,双眼狠狠地瞪着我们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似的可怕,手上拿着那把银色的女士手枪笔直得对着黑老鼠,声音阴森森冰凉凉的,“你的话真的太多了,早知道你这么多嘴,他们要处理你们兄弟的时候我真的不应该插手。”
黑老鼠无所畏惧地盯着长江倒白浪说:“早在狼头村客栈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知道我是怎么开始怀疑你的吗?”
长江倒白狼没作声,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显然他对这个话题不耐烦透了,可是还是有感兴趣的,八戒哈哈笑着说:“喂,黑耗子他不想知道我想知道,要不你说来听听。”
黑老鼠说:“在斗里我有幸地遇上了一个你们江家的人,他总是带着无指手套,所以干起活来特别麻烦,起初我以为他有些洁癖,可我无意间发现了手套里的右手长了六个指头,后来他告诉我这是他们江家人特有的标志,因为江家有族内联姻的规矩,也就是近亲结婚,,这样的结果导致六指的遗传病世代相传,所以每个江家人不管是男女老少右手都有六个指头,可是在客栈里我看见你的右手很正常,我就开始怀疑了。”
第 22 章
长江倒白浪因黑老鼠的话微微一愣,但仅有一刻之后马上便回神了,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在狼头村的客栈里没有揭穿我?在荒地上还要与我合作?”
黑老鼠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的玩意,他颇为得意地说道:“你敢来到这里找狼尸福地手里一定是有点线索的,那时拆穿你不是得不偿失倒搭上一条小命嘛,东西现在到手了就没有要再和你纠缠了。”
我望着黑老鼠手里的东西心里暗自感叹,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长江道白浪这一路上步步为营,没想到反过来是给他人做嫁衣。手里唯一的依仗就是那张人皮地图了,现在也丢了,明眼人一看长江道白浪是没戏唱了,他身边的伙计也死了,此时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
虎子盯着那张人皮地图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黑老鼠慢条斯理地叠着那张人皮对长江道白浪的威胁丝毫没有放在眼里。“刚刚到手,偷活人的东西比拿死人的东西麻烦多了。”
黑老鼠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在荒地上与长江道白浪交易合作大概就是他施行计划的第一步吧,杀死那三个人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粮食的问题,事情败露估计他也算到长江道白浪会放过他不会为难他更不会对他怎么样,原来我们走得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原来最深不可测的人是他,原来说别人不简单的人才是最不简单的人,这些我想黑老鼠自己不暴漏我们还真猜不出来。
现在的局面看似对我们三个人好像是比较有利的,毕竟黑老鼠和长江倒白浪闹翻了,我们两伙的实力就有了明显的强弱之分,不过这只是表面的,黑老鼠竟然敢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亮出底牌,显然他也料到会有这个局面了,想来他一定对我们三个也留了一手,想到这里我不由地胆战心惊,长江道白浪那么厉害的角儿不也被他吃得死死的嘛,我们三个臭皮匠捏在一块堆在一起也顶不上一个诸葛亮啊!
白老鼠这一路上竟看长江倒白浪的脸色了,这回总算扬眉吐气了,连说话的口气也变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我说江哥你这么拿着枪指着我哥好像不太合适吧?”
长江倒白浪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枪向我们这边走了几步,正当大家都在琢磨着往下该怎么收场之际,长江道白浪突然一个回身把我抓到他的怀里再次掏出了枪对准了我的脑袋。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完成的极快别说他们没防备他连这一手,就连我这个当事人也是枪管子指着头才开始浑身冒汗脖颈子吹凉风。黑白老鼠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不过他们似乎并不受威胁依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倒是虎子和八戒急的脑门冒汗。
虎子问:“长江倒白浪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抓着他算怎么回事?”
长江倒白浪呵呵一笑,“他不是能看懂那幢人皮地图吗?如果我打死他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进去。”边说着便使劲地顶着我的脑袋,捅得我头生疼,痛的我龇牙咧嘴的。
黑老鼠盯着我想了一会儿点点头以一副谈交易的口吻说:“好,你别伤他,我们有话好说,咱们的确还得指望着他进地下宫殿呢。”
长江道白浪掐着我的力道轻了一点满意地笑了笑说:“你这样说对大伙都好。”
黑老鼠冲着我问道:“你竟然知道地下宫殿很可能就在这块石壁之下,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建议他们还是下洛阳铲试探一下地下到底有没有东西,黑老鼠立马同意了我的想法,就派遣八戒干这事。八戒气得够呛本来说什么都不想出这点力的,但反过来一想我虽然受长江道白浪胁迫,但其实我的命间接地握在了黑老鼠的手里,琢磨到这一步八戒和虎子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在黑老鼠手下忙活了。
八戒冲手心上吐了两口唾沫,然后戳了戳手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之后抄起洛阳铲找了一块土质较松的地方下铲了。这铲子下到十几米的地方就再也插不下去,八戒又使了使劲,但还是下不下去了,于是就住手了。
虎子问八戒怎么样了,八戒说已经到底了,虎子一摆手示意八戒拉上来吧,八戒狠狠地在丹田里提了一口气使劲地把铲子拉了人上来。虎子卸下铲头仔细看了看对黑老鼠说道:“这地下有墓室是肯定的了,大概在五六米的地方不算深,十二三米的地方应该是底儿了,还是硬金属造的,这铲头有缺口可以证明这点。”
黑老鼠乐了拍着虎子的肩膀说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黑老鼠暗示性的语言让虎子一愣然后很是不自在地说道:“你这是哪儿的话,比起你我还差的太多了。”
我这回敢肯定黑老鼠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事,这事儿和虎子绝对脱不了干系,到底虎子隐瞒了什么呢?我这总觉得虎子好像很怕黑老鼠说什么,所以黑老鼠有什么命令,他总会无条件地服从,只有八戒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抱怨,这使我更佩服黑老鼠了,想毕他早就准备利用这点支付虎子从而打击我们三个。现在的形势对我们三个是大大的不利,我受长江道白浪胁迫,虎子有把柄在黑老鼠手里,我们实在是很被动啊。
白老鼠从我们的行李里拿出了一大捆雷管放在岩石边想炸开一个缺口,因为根据我看到影像当年那些工匠是走进石壁里面的,这说明这块岩石里面应该是空的,很可能是统治者在修建完地下宫殿后在里面用同样质地的石浆塞住了人口,石浆因为时间的关系早已与岩石化为一体了,所以现在我们看不到任何痕迹了。
一大捆雷管随着那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很快地霹雳啪嚓地用完了,石壁除了震掉几块岩石一块缺口都没有,白老鼠不信邪还要把剩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