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简单地处理了伤口,之后淡淡地说道:“走吧!”
我和八戒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了,说实话我们俩早就厌倦呆在这红色恐怖地带了,但是念在蓝月身上的伤势才勉强逗留,蓝月的这句“走吧”简直就是特赦令,我和八戒就差没跳起来了,只是他的伤还是让我和八戒犹豫了。
蓝月早就看穿了我和八戒的这点小心思,所以语气也严肃了下来,道:“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蓝月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墓室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叫声,而这叫声却又很耳熟,是白狼,而且还不是一只,是一群。这个认知让我和八戒大吃一惊,比起我们蓝月倒是镇定多了,我想她大概早就猜到了吧,所以才会那么仓促地催我和八戒离开这里,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刚才在给蓝月疗伤的时候八戒就说过,这妮子身上的伤不只是人狼造成的,在遇上我们之前她一定经历过一些我们无法想象的危险,她一身的硬伤就是最后的证明,能挺到这个时候才倒下已经算是奇迹了。其实我很想问蓝月在荒地分别后她到底遭遇了什么,只不过现在的情况实在不是个回顾个人经历的好时机。
八戒一副快要晕倒的邋遢相,道:“能不能让老子喘口气啊?这么个车轮战法爷爷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啊?”
白狼的叫声持续着,而且越来越近,我惶恐地望着蓝月曲线优美的侧身问道:“现在怎么办?”
第 41 章
蓝月没说话倒是八戒开口了,道:“能怎么办?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亡呗!”
八戒的话刚说完,十几只白狼就大摇大摆现身。在有些昏暗的墓室里白狼雪白色的长毛发出了刺眼的白光,绿豆色的眼睛诡异地盯着我们目不转睛,长长的舌头耷拉在嘴巴外边得意地像我们展示着它的血腥和残忍。我望着它们闪烁着惊悚银光的尖牙不由地咽下了口水,心想那么尖锐的牙咬断血管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应该不会太痛苦吧,应该会死得很利索吧。
我也知道我这么想实在很没出出息,但是就连八戒那样身经百战的人腿肚子都突突直抖,甚至巾帼不让须眉的蓝月白皙的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三个人中我是最没用的了,枪都没开过几次,实战经验几乎为零,所以我把死后的悲惨模样已经在脑海里反复地塑造了,现在对死亡的恐惧已经麻木了,再与白狼四目相视也不那么胆怯。我松了一口气,打算给他们两个来点心灵鼓励。
只是我的话还没有开口就被蓝月给堵了回去,她道:“注意后面,它们很善于前后包抄,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只要白狼不先下嘴为强我就已经谢天谢地烧高香了,现在还要主动地招惹它们这不是急着投胎的表现吗?我正要向蓝月提议趁它们没有攻击原路返回,这样脱身也好过九死一生吧,但是我的话还没出口,蓝月已经行动了。
蓝月这回舍弃了短刀该用又长又重的军用刺刀了,这把军刀是八戒在黑市上从一个日本老兵手里买来的,据说这刀虽然刃很厚但是格外的锋利。蓝月纤细瘦弱的身形配上那把三尺多长且笨重的军刀显得很不协调,但是就是这种矛盾在视觉上震撼了我和八戒。蓝月手持着军刀缓缓地走向白狼,那股子准备慷慨赴义的精神,那副飒爽雄姿长发飞扬的样子我敢说这时候的蓝月比任何时候都要美,那恍若希腊女神飘然朦胧的模样让我和八戒的目光像胶水似的紧粘着她不放。刀尖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轨迹,那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加上沉重的脚步声鼓动着我们的耳膜。
可能白狼也被蓝月的惊人的气势吓到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动静,直到蓝月扑上去一刀刺穿了头狼的喉咙,血管里一腔鲜血然染红了蓝月刚换好的衣服。狼群瞬间骚动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恨还是狗急了跳墙的反扑。蓝月刚把刺刀从头狼的身体里抽出来就被狼群包围了,我和八戒一看情况不妙就马上开枪掩护蓝月,可是因为我的枪法实在是糟透了,蓝月不但要防备狼群的袭击还要躲避我疯狂扫射的子弹,最后八戒发话了,道:“哥们儿你要不是长两条腿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那帮狼崽子派来的奸细。”
我脸一红觉得很是愧疚,心想我他妈的真没用不但帮不上忙还竟帮倒忙,尤其是蓝月面对着群狼那淡定的神情更使我惭愧得无地自容。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脸上的疼痛让我清醒了不少,终于明白现在不是懦弱的时候。八戒被我出其不意的自残行为吓了一大跳,不过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面。我扔下枪赤手空拳地加入了蓝月的阵容中,站在白狼的包围圈中我内心居然豁然开朗了,可能我一直相信幸运之神始终是眷顾我的。
蓝月看着我面无表情只是略微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我勇气的肯定还是与她同生共死的默契认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满足的,最起码我做了一件爷们该做的事了。
白狼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面对着它们一窝蜂的突袭起初我还是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身边的蓝月可是英勇的多了。一只面对着她的白狼猛地扑了上去,蓝月弯下腰从地上滚到它的后面在白狼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刺下了一刀,鲜红色的血染透了白狼雪亮的毛。
蓝月刀还没等抽出来呢,另一只白狼在后面一跃而起打算来一个背后突袭,我吓得大叫了一声,蓝月听到我的警告后先是分神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一个使劲将军刀抽出闪电般地回身,然后跳了起来,在和飞跃中的白狼不期而遇的那一瞬间,蓝月毫不犹豫地一刀砍向了它的脖子。
白狼血淋淋的头在地上连滚带翻地滚了好几圈,正好滚到了我的脚边。虽然我对着这颗血葫芦似的脑袋厌恶至极,不过这个时候它还是派上了用处。地面上印着一个飞跃的身影,在我背后一只白狼已经扑了上来,就在它血腥的爪子马上就要按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我脑袋一热捡起地上血淋淋的狼头回身将它塞在白狼长大的嘴巴里。
我总算是解决了点麻烦,在给我们保驾护航的八戒也冲我伸出了大拇指,我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信心百倍,大喝了一声之后直接冲向了眼前一只虎视眈眈的白狼,大概是用力过猛了一下子就将它扑到了,这一倒下它马上就站了绝对优势,由于它的力气大我很快地就被它按在了地上,两只腿被它的两只后爪死死地压着使我下半身动弹不得,我两条胳膊挡着它只张牙舞爪的前爪,面对着它张开欲咬断我喉咙的大嘴,我腾出两只手掰着它的上下颚,但是时间一长我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可是现在又不能求助蓝月,因为她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多少,至于八戒更是不能动,他疯狂扫射的掩护对我们还是起了绝对性的保护作用。
正在这时八戒朝我扔过来了一颗手榴弹,然后大叫着让我躲开。我使足了全身的力气不顾插在我皮肉里的狼爪猛地抽出双腿朝着它的腹部一蹬,成功脱身后我拉着还在奋战的蓝月躲到了一旁,片刻后“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震得我的耳朵轰隆隆的,嗓子一甜涌上了一口血。除去蓝月杀掉的几只白狼剩下的几乎都被炸的血肉横飞,马上这里从人间地狱再度升级为炼狱战场,不过幸好现在我们是这个地狱的主宰者。
八戒停止了扫射吹着口哨,道:“让你们也瞧瞧佛爷我的手段,怎么样关键的时候还是得我出马吧?”
我和蓝月没有他那么乐观,因为危机并没有解除,只是这个笨蛋没有发现潜伏在石洞里绿眼睛们正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打算将他吞食入腹呢。八戒大概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是依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了?你们的表情有点不对劲啊?”
我摇着头道:“八戒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八戒一听这话,急了,骂道:“你爷爷的,你能不能别乱放屁吓唬你大爷我。”
蓝月冷静地说道:“你最好别动,在你后面的石洞里有十几只白狼。”
八戒吓得一动不动,嚣张不可一世的气焰也立马灭火了,道:“现在怎么办啊?”
蓝月道:“再扔一颗手榴弹。”
八戒一听这话脸上没有喜悦之色,反而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道:“刚才那颗是最后的一颗了。”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关键的时候你就知道掉链子。”
八戒瞪着我道:“少说几句话你能死啊?快点想办法啊!”
蓝月指着八戒手边的汽油桶,道:“用它。”
八戒这个人虽然又是愚不可及,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很机智的,他马上就明白蓝月的意思了,将汽油桶小心翼翼地踢倒后马上就朝我们这边奔来。他身后的白狼见他跑了也扑了上来,这时蓝月不慌不忙地打开打火机扔了过去,在八戒和白狼之间驻了一道火墙。八戒过来了,白狼被隔在石洞里愤怒地嗷嗷直叫,随着汽油的流动火势马上窜到了白狼身上,它们的哀嚎声悲鸣声响彻着整个石洞。
第 42 章
我一边扶着全身是血的蓝月向出口走去一边听着石洞里惊天动地好不凄惨的狼嚎鬼叫,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慷慨赴义后的轻松感。身后光火冲天霹雳啪嚓燃烧着,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那通红的光印在我们的脸上显得出奇的好看,灼热的触感使大脑皮层下所有的神经格外的敏感。我们以巨大的火光为背景带着坚定不移的信心昂首挺胸迈着流星大步朝着出口走去,这一幕还真有点像动作电影的结局,但这并不是我们这次探险的结尾。
终于在几经辗转反侧的折腾下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墓室了。我们来来回回地走了很多个墓室,但是里面不是遍地尸首就是狼尸满地,那分不清是人血还是狼血的红色液体在地上四通八达疯狂地流淌着,企图将整个地面都渲染上那血腥的颜色。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很不明白这是人的杰作还是狼的杰作。起初八戒怀疑是二叔他们,但反过来想想也不大可能,白狼可能是他们杀的,但是人却不像,倒像是被撕开的,这应该是狼人所为。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惨死的白狼,它们身上或是喉咙处或者心脏位置都有枪眼,根据枪口径可以判断应该是三八大盖,早就落伍的军用武器,而且只有一把。这类枪虽然现在已经不流行了,但是它的防御和攻击能力却是无法忽视的,由此可见这一定是用枪的好手,枪法甚至在八戒之上,子弹上膛就不落空,每颗都直中要害一枪致命。这个神秘人应该在我们之前半个多月来这里屠杀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没有被我们赶上,这家不比人狼还对付,若是真碰上了那可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是冤家路窄。
我们这个临时落脚处是一个比较小有三个墓门的“凸”字型墓室,里面还躺着三具血还没放干净的白狼尸体,血还是鲜红色的,说明钢丝不久和我们找到这里的时间也就是脚前脚后,也就是说神秘人离我们不远。
蓝月比八戒脑子要灵活的多,我想到的她可能早就料到了,所以在八戒嚷嚷着要将墓门都堵上的时候,蓝月制止了,道:“我们把敌人的入口堵上了,其实就是把自己的出口堵上了。”
蓝月的话虽然说的不怎么高深,但是在八戒的耳朵里却赶上之乎者也那么难理解了。其实我还是赞成蓝月的想法,万一有个意外我们还能有个选择,如果将墓门都堵上了,就等于挖个坟把自己埋了。
我这回是新伤加上旧伤一起找回来了,本来结痂的小伤口也因为刚刚的搏斗撕裂开了,背后的伤势因为没有做好消炎的措施已经开始肿胀了,浑身疼得十分厉害,更惨的是入夜的时候还发起了高烧,烧得整个人糊涂了。
我半闭着眼睛哼哼歪歪地说着糊涂话,这时一个黑色阴影遮住了我视线所能及的范围,整个眼前一片黑暗。那个影子越靠越近似乎在观察着我,可是我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眼皮沉的厉害,眼睛也干涩的发疼,我想扯着喉咙叫起睡在我身边的八戒,但是力不从心,嗓子眼里干的要冒烟了,别说是喊了就是说句话都很困难,说实话这还是我长这么大地一次发烧烧得这么厉害呢。
阴影在过了许久后发现我没什么动静之后便开始晃来晃去的,像是在我身上找是什么东西。我在朦胧中只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应该是个人,是个男人,只是这面容却是有些熟悉,倒不是在哪里见过,但是就是觉得熟悉。
他在我身上自然是一无所获了,最后就转移目标在八戒的身上翻了翻,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正当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蓝月的身上时,八戒突然吼了一声,那个影子先是条件反射性的哆嗦了一下之后拔腿就跑,临走前还拖走了点东西,至于是什么玩意我没看清楚。
我琢磨着八戒应该会去追吧,以他那个脾气不把它擒到手是不会罢休的。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没见八戒有什么动静,只是这呼噜声越来越响了,模模糊糊地还听见他嘟囔着,“站住,敢动老子的猪蹄是不是不想活了?”
哇靠!我终于明白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我所认为的机灵鬼,但却是一只幸运的猪,居然被他无意间的一句梦话把那个神秘的影子给吓跑了,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功还是要委屈地记在八戒的头上的。
我睡的很沉,八戒和蓝月费了好大劲才把我叫醒。我醒来后发现烧退了一些,虽然是头还是很痛,但比起昨晚迷迷糊糊脑子乱成一团好多了。脑子才清醒就听见蓝月说:“昨晚有人来过?”
八戒大大咧咧地说道:“不会吧?咱们谁被虐待了?”
我撑着晕沉沉的头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道:“昨晚确实有人来过,但是我少得实在是太厉害了,所以没看清楚是谁,最后被八戒的梦话给吓走了。”
这话说完我就开始后悔,心想干嘛要把后句话加上啊,这回八戒非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果然八戒一听到是自己把神秘影子吓跑的乐得屁颠屁颠的,甚至得意地扯着他那难听的公鸭嗓子唱了起来。蓝月对他那能杀死人的歌声可以充耳不闻,但是我这个病患可受不了了,干脆拿了一块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