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楼跟前,才得以了解它的破败,窗户基本上都只剩下一个破烂的木头框,上面满是被虫子蛀出的一个个小洞,到处都是纵横的蜘蛛网,楼下的门也用铁锁链锁着,还贴着封条。
我往楼的一侧走了走,到一扇比较矮的窗户下面,伸手一扯,整个窗户的木框,被我扯了下来,我扶着表妹,两人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里面是青砖铺的地,厚厚的一层灰,门后直接就是一个大堂,什么东西也没有,似乎是空空荡荡的。
现在的医院,基本建筑布局我是知道的,但这六十年代的医院我可丝毫不了解,我举高了手机,接着微弱的光亮,仔细转了转,却发现,这地方怎么有点熟悉呢?
我一想冷汗就下来了,这真是见鬼了,这医院我可以保证是第一次来,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呢?应该是错觉吧,我安慰着自己,在这种鬼气森森的地方不能胡思乱想。
这个大堂,其实是很小的,跟现在的医院根本没法比,一眼基本上就能扫个遍,我就没再多看,转身想拉着表妹继续往里走,却发现表妹的表情有些古怪。
“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熟悉的感觉?”表妹忽然对我说了一句。
这话一出,我一下怔住了,要说我一个人觉得熟悉也许是错觉,但表妹也有同样的感觉,那就不对劲了,一定有问题!不过,我没有对表妹说这些,只是说这是她的错觉,这地方第一次来,怎么会熟悉呢,可都是这种地方在电视上看多了,就有这种感觉了,说完就拉着她继续走。
继续往里走,就在大堂的左边有一道旋转的木楼梯,很简易的那种,但好歹是旋转的,通往二楼。不知为何,我忽然很想爬上去看看,还好这楼梯是在室内啊,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应该还没有完全朽掉,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朝楼上望了望,只见楼梯的上方,一片漆黑,并没有光。
我又低头照了照楼梯的踏板,发现踏板上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土,但是在尘土中,却看到了一些脚印,显然这里最近有人走过,难道是张文泰来过?不过,他是怎么进来的呢?之前我看的时候,门窗可都没有毁坏的痕迹,这多少有些异样。
我轻轻地把脚放在踏板上踩了踩,发出咯吱的声音,但是应该能承受我的体重,我咬紧牙小心翼翼地往上走去。
我在前,表妹在后,楼上黑黑的,加上那种木板压弯变形的“咯咯”声,让我感觉有点慌慌的,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荒郊野外,四周还是有人住的,我还不是非常害怕。
一直往上,到了二楼,站在二楼的走道口,空气中是一股很难闻的霉变的味道。这时忽然一股凉风从走道深处吹了过来,一下我满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窗户都已经坏掉了,风能吹进来倒也不奇怪。走道不算太长,两边各有十来个房间,但由于太黑,也看不太清楚,地上有很多废纸,风一吹,有几张飘了起来,接着手机暗淡的光,我看到走道两边有很多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而且门轴似乎还完好,风吹之下一边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一边摇晃着。
这二楼的情形有点阴森,我拍了拍表妹,示意她不用害怕。
根据张文泰的说法,这医院可能跟我有点关系,这让我很难理解,我从来没来过这家破烂的医院啊,他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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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迷雾重重 第三十八章 探查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手机响起了一阵报警声,一路上都没充电,这会儿关键时刻没电了!没办法,我只能合上手机,问表妹她手机有没有电,结果,她的手机已经只剩最后百分之十五的电了。估计只能撑一小会,我们没有马上打开,打算先摸黑走走,到了那些房间里面再用她手机照照。
关掉手机的瞬间,四周的黑暗一下涌了上来,表妹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抓的我都有点疼了。
黑暗中人的恐惧会提升数倍,不过虽然如此,我仍然没打算就此回去,好不容易找到这地方,而且只有两层,又不太大,用不了多久就能看个遍,回去的话可就得再麻烦一次了,我把想法告诉表妹,她点头答应。
于是乎,我们摸着墙壁,慢慢的往走道的一头走去,我感觉到有点奇怪,难道这房子的整体结构出现过问题,怎么到处都是用水泥做的加固?
不过奇怪也没用,此时眼前两尺就是我目力的极限了,根本没法整体的看一遍整个墙壁的情况。也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些问题,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我看到漆黑中有一扇门在随风摇动,我们已经走到第一个房间的门口了。两层楼走廊的两边都是房间,我的计划是先在二楼一间间看看,再下到一楼看完直接离开。
过堂风带来一阵阵霉变的味道,我凝神静气,小心翼翼地先走进了房间,举着表妹的手机照着,绕过那些蜘蛛网,我看到房间里有张烂桌子,上面刷着的油漆掉的差不多了,墙上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有穴位图,还有一些药物用表,我一路看下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又各个角落也看了看,实在没什么东西,就出来走向下一间。
一路走过去,各个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不太一样,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废纸烂桌椅,根本没什么用处。不久,我们便来到了走廊的倒数第二间房门外,我举起手机,照了照,只见这房间的门并没有打开着,反倒还上着锁。门楣上有块牌子,不过已经被灰尘盖住了,看不出来上面写的什么,我想大概是科室的名吧,也没太在意。
下意识的,我敲了敲门,一旁表妹觉得好笑,“咯咯”的笑出了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糊涂了,门上着锁,敲有个屁用,不过,随之我的注意力就被一声门轴尖锐的摩擦声吸引了过去,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
我和表妹一下都安静了下来,不可能是风吹的,因为我们就站在离窗口没多远的地方,如果是风的话,强到能把门吹开的风力,我们不可能感觉不到。
这就奇怪了,难道里面有人?
我刚想到这里,“砰”的一声,那门又自己关上了!不过,这回倒还真是风吹的,因为它关上之后,一阵不小的风就到了我们身前。我忍不住好奇,就举着手机慢慢走向那最后一间。
先是从门缝里眯着眼看了看,发现房间的一边可能有窗户,外边有些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出了房间里大概的轮廓。很轻松地,门被我推了进去。房间不大,进去之后霉变的味道更重了,房间里贴墙的地方,似乎摆着很多的家具,在外面透进来的微弱灯光形成的阴影里看不分明,不过,一看就知道那里没有人。
我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举起已经略微有些电力不足的手机,借着微弱的光,四周的一切基本上都可以看得清了。
这是一间产房!我看到了一张小床放在角落里,关键是房间正中还有一张形状奇特的大床,我曾经在网上见过一次这种床,这就是早期的产床。霉变的气味就是从这床上来的,走近看发现产床上的被子都已经腐烂成黑色了,味道极其难闻。
在床的旁边,有一张小桌子,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灰,还有一些垃圾、几团烂布、几张废纸和一些从房顶上掉下来的白石灰块。
小床的旁边是一只大柜子,一米多宽,比我还高,看材质应该是铁的,柜子的门已经锈的很厉害了,看那样子,一拳下去能打出个窟窿来。我四下看了看,发现唯一可能有些东西的就是这只大柜子了。
这地方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这种破烂的程度,就算那柜子里有什么东西,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放进去了的,根本不可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并没有要打开柜子的想法。反倒是在思考,张文泰让我过来干什么呢?他发现了什么呢?想我在这房子里得到什么信息呢?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下来,不过,表妹倒是想看看那柜子里是什么东西,就要我打开它,我一想开就开吧,反正也是废弃的地方,应该没什么重要东西。我将手机交给表妹,让她给我照着,我先对着柜子门踹了一脚,果然不出所料,一脚下去差点把腿都陷进去,很轻松的打开柜门,里面有很多的文件袋,大都有些发霉了,我忍着恶心开始翻找那些文件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把它们一只一只地打开来,不过里面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两只袋子里有东西,一只里面是一张旧报纸,我看了下上面没什么东西,另一只里面却是一份残缺的出生证明,名字和日期都残缺了,只有孩子父母的名字,看他父亲的名字,这孩子应该姓李。
我忽然发现,其实那孩子的出生日期还是可以知道的,只要看看报纸就好了,一九六六年三月二十一号,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当时有人故意这么放的,不管怎么样,这孩子的生日应该就是这个日子吧。
柜子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我把眼睛转到了旁边的小床上。我走到床边上,看了看,这是那种老式的四面都有围栏的婴儿床,只是现在上面全是蜘蛛网,把下面的东西都挡的严严实实的,我找了张纸卷成筒,把粘结纵横的蜘蛛网拨开,里面是一张粘成一团的毯子,乌黑乌黑的,一股子腐臭味从里面不停的散发出来,中间鼓鼓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裹在下面,我用纸筒拨了几下,竟然是大量的蠕虫在里面,我一拨,虫群散开,还扯着很多粘液,我几乎恶心得要吐了。
这么恶心的地方,就算里面包着块狗头金,我也不会去拿!
挑了个相对而言发霉程度比较轻的袋子,把那份报纸和出生证明装在里面,我们又大概看了看就离开了这房间,因为刚才的一幕实在太恶心了。
整个这一层,只剩下倒数第二间了,不过那门上着锁,还比较麻烦,要想进去得先想办法把锁打开才行。
我想了想,还是老办法吧,这地方早就腐烂的不行了,大脚一开,那老旧的小锁,应该挡不住我们。
“砰”的一声,门板开裂了,但是锁依旧坚挺,看来还需要再来几下。紧接着又是几脚,门板整个被我踹了进去,门上的灰尘都溅了起来,迷得我睁不开眼睛。任你小锁再坚挺,这门板可是飞机场啊,坚挺不起来。
因为楼道里相当的安静,我这些踹门的动静听上去就格外的吓人,门板断裂的那一刹那,那刺耳的声音把表妹吓得一身冷汗,好久她才缓过来,然后举起手机,往房间里照去。
不照还好,一照让我十分惊讶啊,出乎意料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只在四面墙上贴着几张图,我也没仔细看,十分的郁闷啊,废了半天劲,竟然是个空房间。
“哥,你来看。”正当我心中还在骂娘的时候,表妹忽然站在一面墙底下叫我过去。
我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顺着手机的光一看,竟然是一张建筑结构图,更让我吃惊的是,这张图显示,这医院在地下还有一层,而且空间还十分的巨大,比之上面两层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心说难道当年为了防空,连医院都往地下延伸?
我想把头贴近墙上,看看具体这些房间都是怎么分配的,谁知我刚踏出一步,手机的光就忽然灭掉了。
第二卷 迷雾重重 第三十九章 地下一层
“怎么回事?没电了吗?”我赶忙问表妹。
“嘿嘿,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手机最后一点是虚电,一会就用光。”表妹笑着对我说道。
这一下,完全陷入黑暗之中了,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还好我在电用光之前看到了这张蓝图,知道下面还有个负一层,不至于错过了。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现在就下去的时候,忽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摸了一下,好像是一只柔软而又冰凉的手,这一下,我冷汗都下来了,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同时摆好姿势准备应对下一步的事情。
“哥你怎么了?”表妹不知何时竟然来到了我跟前,对我的行为感到很是奇怪。
“没,没什么,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摸了我一下。”
“哦,是我摸了你一下啊,哈哈,你胆子真小。”表妹说着还笑了起来。
“你没事摸我脸干嘛?没见过帅哥啊?”我有些郁闷,虚惊一场,还让我在表妹面前丢了个不大不小的人。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没想到表妹的手那么冰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美女的手都是凉的!”这小丫头实在让我无语。
“不过,我手上好像有点水。”
“水?”听完表妹的话,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还真有点湿,不过那丫头手上哪来的水啊?我就问她。
她说:“刚才在那最后一间房子里,我摸了一下那桌子上的一团烂布,谁知道弄了满手的水,现在也没干。”
“不对吧,这也有一会了,就算你手上有水也该干了啊。”说完我拉过她的手,仔细摸了摸,我心里一惊啊。
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水,水没有那么粘的,接着我又把她的手放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如果现在有面镜子的话,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那是血,那股子腥味不会有错的,不过,那些烂布上怎么会有血呢?随即,我想到了那房间的功用,产房,我的天啊,那些布上不会是生孩子时的血吧,太恶心了。可是,也不太可能啊,这医院已经废弃这么多年了,不管是什么血,都早该干了啊。
“喂,哥你是不是趁机占我便宜啊,要不你再舔两下?”表妹见我拿着她的手又是摸又是闻来闻去的,最后还站在那里发起了呆,以为我在占她便宜呢,让我十分恼火。
“小丫头,你的思想可是很有问题啊!”我刚好借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否则我还真不敢告诉她她手上是血。
“切,你思想才有问题呢,我们现在要下去吗?我手上这水还真难干。”表妹似乎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她手上是水而已。
“哦,当然要下去了,现在就走。”
这回真得摸着墙走了,我在前,表妹在后面扶着我的后背,两个人跟俩僵尸似得,多亏刚才走过一趟,原路返回,虽然没有照明,但也不算很慢,没用多久就到了楼梯口,这时候我们两人开始更加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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