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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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姆巴拉-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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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到肩头一阵刺痛,好像有人用尖刀狠狠刺进了皮肉,疼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藤蔓越勒越紧,我被藤条勒得几乎失去了直觉。就在意识快要丧失的一刹那,右臂一阵暖流袭来,接着就听得耳边“轰”的一声,身体就像被人从万丈悬崖抛下,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我勉强睁眼一看,却看见天空中落下无数条细小的灰尘,艰难地扭过脖子,赫然发现刚才还在丝丝缠绕自己的藤蔓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灰烬,有些地方还在冒着青烟,我不由得惊呆了。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将我的胳膊拉起来,大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迷迷糊糊一看,是席苗,她正急切地看着我的脸,我冲她勉强笑笑,表示自己没事。张连长、熊彪、胡教授、巫师都过来了,将我从一堆灰烬中抬到干净的洞口,席苗急忙用毛巾沾水将我脸上的灰烬擦干净,又喂我喝了几口水,这才慢慢缓过劲来。

还没等我能说话,突然感觉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左臂直注入手心,我知道肯定就是那股奇怪的寒流在作祟,急忙推开众人,爬到池塘边上,将手掌探进水中,刹那间,就见一层薄冰从最近的水边开始生长,迅速朝远方进发,也就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池塘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冰,因为那些冰的颜色乌黑,而不是白色的,所以虽然没有去测量,我也知道这坑水或许已经结成了一大块冰疙瘩。

随着体内的寒意慢慢消退,我的身子再次虚脱,双腿没有一点点力气,一下子就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立刻昏迷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下,身旁还生着一堆熊熊的篝火,一股罐头牛肉的香味从一旁飘来,显然,是有人在弄饭菜。

我勉强睁开眼睛,张了张嘴唇想说话,但是喉咙里干得就像着了火,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身边很快有人走过来,是席苗,她手中还端着一个搪瓷茶缸,好像在吃东西。

看我醒过来,大家都急忙围拢过来,张连长用厚实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额头,大声笑着说:“好了,好了,没事了,虎子醒过来了。”

席苗又扶起我喂了两口水,停了好一阵,我才慢慢缓过劲来。

我问张连长这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昏迷了多长时间。

张连长告诉我,我们现在的地方就是刚才一片藤蔓盘踞的那个湖泊的对面,他们踩着冰冻的湖面走过来了,找到一处比较高亢干燥的所在,才把我放下休息。

“我睡了多长时间?”我问席苗。

席苗面带忧虑:“你这次只怕累得不轻,整整昏迷了七八个小时,我们都急坏了。”

我在心中深深地叹息,没想到刚刚进入这个山洞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昏迷了两次,看来这地方的确比东北的零号基地还凶险。

又过了一段时间,席苗给我喝了大半缸稀粥,我这才感觉精力慢慢恢复过来,眼睛也有点精神了,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扭头看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刚才那个小湖泊就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只不过光线模糊,看不太清楚。天气好像已经进入傍晚了。

胡教授这时候走过来,微笑着问我:“怎么样,虎子,感觉好些了吗?”

我勉强做个笑容,点点头,表示自己还好。

胡教授接着说:“这次多亏你,要不然,我们不光通不过那片藤蔓,这湖泊中的红鱼只怕也会要了咱们的命?”

什么,鱼会要人的命?我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究竟什么意思。

熊彪这时候从一旁走过来,用两根树枝夹着一条已经死掉的红鱼给我看:“给你看看稀罕物,认识这东西么?”

我吓了一跳,眼前这条红鱼俨然就是先前我在湖泊中看到的吞吃还魂果的那种,巫师说这种鱼叫黑摩天。

黑摩天浑身血红,红得令人感觉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异,可它的口中却是漆黑一片,那圆圆的嘴巴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眼睛多看一次都好像连灵魂都会被吸收进去,我看着这种从没见过的怪鱼,心中不由一阵骇然。

“你从哪儿弄来的?”我问熊彪。

他笑笑:“自然是从那冰冻的小湖中,你冷冻的速度太快,有几条这种红鱼当时正跃出水面吞吃还魂果,结果下面的水被冰冻了,再也回不去,只能掉在冰面上,就这样被我们捉回来。

胡教授说:“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些,我们剖开一条红鱼的肚子,才发现它的肚子里居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吞吃的那种红果子,甚至连肠胃也没有,就是一个黑色的空腔,这条鱼居然是一种没有任何内脏器官的怪鱼,呵呵。”胡教授边说边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我突然想起了巫师,刚才大家都过来,却没有发现这个怪老头,他到哪里去了。我用眼睛四下瞟,果然发现这个奇怪的老人正躺在离我稍远的另一棵树下闭目休息。

第二十一章    七颗红痣

第二十一章       七颗红痣

我看了他一会,轻声地问胡教授:“你们,你们问这位老人家了吗?”

张连长说:“当然问了。不过,这位老人家只说他也只是当年听师父说过一次关于这种红鱼的传说,自己以前也从没看见过。更多关于这种藤蔓和红鱼的东西,他也不知道。”

我轻轻笑了笑,不知道?呵呵,鬼才相信。几十年前只听人说过一次的传言会记到今天还不忘?居然还能如数家珍般说出这些怪东西的名字?打死我也不相信,但是他现在不想说,我们也没办法。

我看大伙的脸上也都有怀疑的神色,知道大家的想法和我差不多,也都对这位老者的来历深有疑问。

我又喝了半缸稀粥,精神彻底好转,思维也越来越清晰了,仔细回想从进洞以来的每件事,特别是我两次莫名其妙发出冷热二气的经历,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巫师好像从一开始就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他知道我手掌中有天地之眼,能解开天地之谜,还要我主动走到藤蔓中间去毁灭它们,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处变不惊,从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惊奇的神色,这绝对不正常。

如果说他见多识广,虽然也勉强解释得通,但是据他说,他只是听说过世上有双掌生有天地之眼的人,自己也仅仅只是见过一次,并不了解这种人真正的能量如何,为什么见我发出那么可怕的能量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饶是他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却并没有亲眼见过,现在亲眼看到了,无论如何应该表示一点惊讶和兴奋才对,按照人类正常的反应,绝对应该如此的。

而现在,他就像在看着一幕按照早已设计好的情节铺展的戏剧,丝毫不为各种匪夷所思的剧情动容,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早已经看过这出戏,换言之,这个老人以前肯定见过有人做过我今天做的事,他肯定见过,所以才不感觉奇怪。

想到这里,我激灵灵打个冷战,他是谁?他今天跟着我们来到这个地方究竟是无意入伙还是其实早就在等待我们?如果是后者,他怎么会知道将有一支探险队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深山小村?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这个老头绝非寻常巫师那么简单,说不定,我们正沿着一条别人设计好的道路慢慢滑向深渊。但现在回头已经不可能,再说张连长席苗他们也不会同意,队伍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这个怪异的地方,胡教授决不允许我们就这样空手而回的。

想到胡教授,我的心中又升起来另一个疑问,这个老学究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先前是干什么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上头为什么会派这样一个人跟着探险队到处跑,难道他仅仅只是个地质学家?我摇摇头,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年头,好像人人都会变戏法,每当想起汤斌和赵科长,我就会对很多以前根深蒂固的阶级感情有一丝丝没把握的茫然。

想起汤斌和赵科长,我又想起在透明石头中镶嵌的尸体,那明明就是两人的尸体,可为什么一眨眼就消逝得无影无踪,究竟是我们的眼睛看花了还是这里真的有一种邪恶的力量存在。

刹那间,无数的疑问一下子全来到我的脑海,闹得脑子疼。席苗看我脸色苍白,问我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我勉强点点头,她给我吃了两片药丸,没过多久,我就又沉沉睡去,这次不是昏迷,是真正的熟睡,甚至连梦境都没有一个,一直睡了将近十个小时,才重新醒过来。

第二天醒过来,我几乎完全恢复了体力,一下子就从地上坐了起来。天上灰蒙蒙的,看不清究竟是云彩还是雾气,反正灰蒙蒙的光线不足,好像是阴天。

大家早都醒了,席苗和熊彪正在一旁弄饭,张连长、胡教授则正围着巫师说什么,大家各忙各的,都没注意到我已经醒了。

我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感觉浑身轻松极了,昨日那种疲劳至极的倦意一扫而空,心情也跟着高兴起来。

我走向张连长,胡教授首先看见我,急忙招呼我:“啊,虎子,起来了,好些了么?”

我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体力。张连长也很高兴,招呼我坐下说话。他把正坐着的一片羊毛毡子让出来一部分给我,我也没客气就席地而坐。

巫师依旧面色平静,他正眯着眼睛看我,好像以前没见过我似的,我冲他笑笑,脱口而道:“老人家,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巫师没想到我醒来见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显得有些愕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快人快语,不留给他任何心理准备的时间,接着说:“好,我这人直心肠,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您老别怪。我总感觉你应该以前见过有人做我昨天做的事,是吗?”

张连长、胡教授都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显得很意外。巫师的面色依然平静,并没有显露出我期望的惊慌的神色,这让我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不过我还是从他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惊讶。

他沉默了半晌,方才喃喃道:“不错,我以前的确见过有人使用天地之眼的力量。”

这倒让我很意外,我没想到他竟然很痛快地承认了。

“你以前见过谁使用天地之眼的力量?”

“你。”

巫师的回答不但令我大感意外,连张连长、胡教授、席苗、熊彪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理解这老者的话。

我愣了半晌,长出一口气,轻轻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生平头一次来到这地方,也是第一次遇见您老人家,您怎么可能在以前就见过我使用天地之眼的力量呢?”

巫师淡淡一笑:“我在梦中见过,就是你。所以,你们这次来到戛果,我才会跟着进来。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我在梦中见过你。”

我只能苦笑,这答案就有些类似于无赖了。一个人一定要说在梦中见过什么,那就一桩无头案,你反正不能钻进他的梦境去辩白真伪,即使你明知道他说的都是瞎话,也无计可施。巫师一定要说在梦中见过我,我们的确不能说那就一定是错的。

胡教授在一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一个人对一件事思虑过深,做梦的时候梦见一些东西也很正常。只不过,从没谋面的人是很难出现在梦境中的,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是不会在梦中出现这个人的影像的,老人家凭什么认定梦中使用天地之眼的人一定就是虎子呢?”

巫师淡淡地说:“我虽然跟这位年轻人素不相识,但我知道他小腹上生有七颗红痣,我梦中的那个人小腹上也长着七颗红痣,所以我断定你们是同一个人。”

这次轮到我张口结舌了,不错,我小腹天生七颗红痣,一字排开,十分奇怪,但我从没向任何人说起,也不曾被别人看见过,因为那七颗红痣就长在肚脐之下三寸处,属于隐私地带,平时没事自然不会露在外面。除了父母和二爸爸,只怕世上还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就是屯子的大伟他们几个也没有看见过,不知道这个老者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连长看我不说话,用胳膊轻轻捅捅我:“喂,虎子,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张连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显然,他也吃惊不小。

第二十二章    异度空间

第二十二章      异度空间

看到众人满脸狐疑,巫师开口解释道:“你们一定觉得这事很荒唐,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个教派叫转轮教,是从密宗的一支发展而来的,修炼最重转轮转世返老还童,且生就一双鬼眼,可以看到很多世人看不见的秘密,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他说得煞有介事振振有词,不由不使人相信。但大家还是对这种说法表示难以接受,毕竟在那个唯物主义无神论盛行的时代,也就是在这种荒郊僻野的化外之地可以如此信口开河,如果放在内地,要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背经叛道的话来,只怕当场就会被扣上帽子送进牛棚改造。

熊彪首先表示出不屑,他笑笑说:“老爷子,嘴说为虚,眼见为实,你要能说出我身上有什么记号,我就实实在在服了你。”

巫师脸上的神色重新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你左肩有处枪伤,臀部有一块被毒蛇咬过的痕迹。”

熊彪刚才还很灿烂的笑容刹那间就僵在了脸上,他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用眼睛看看巫师,又看看大家,一脸的惊讶。

胡教授也露出吃惊的神色,他说:“那,你能看出这位姑娘身上有什么印记吗?”

巫师看了席苗一眼,说:“这位姑娘胸前是否有块天生的荷花胎记?”

席苗俊俏的一张俏脸瞬间变得通红,她下意识地用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好像怕别人透过衣服看到她的秘密,但是毫无疑问,巫师这次又说中了。席苗胸前肯定有一块天生的荷花胎记,从她脸上吃惊的神色就能证实巫师的话是对的。

这下所有人都服气了,我终于相信这世上绝对有我们不敢想象的能力存在了。其实,我本不应该怀疑他的,我自己就是拥有神奇力量的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为什么还要质疑另一种力量的存在?

这样说来,巫师的确以前曾经在梦中见过我,我以前的确也拥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那么,我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还是冥冥中在预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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