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双眼还是失神地望着前方,表情麻木,一言不发。坐在他身边的张长扬吓了一跳,扭头吃惊地看着他。“老固!”
“噢!”
固长江这才回过神来,又说了句了话“到了……”,并且四周望了望后,这才把火熄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张长扬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才明白自己坐的是什么人开的车。“你丫不要命啦!”他实在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双眼瞪着固长江,一边下车一边张口开骂,“那有你这么开车的!”
“我怎么啦?”
固长江回头看他一眼,仍不能理解张长扬为什么发脾气,“我开车又没有喝酒……”
张长扬哭笑不得,心里叹着气,连连摇头,也不再开口说他了。俩人走入指挥中心大楼,分头各自忙碌起来。这时候,在地球的另一端,王刚也快要到达英国的伦敦了,当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张长扬便跟了上来。如果知道的话,他便不会在英国闯那么多的祸了。
固长江与张长扬俩人分头行动,根据陈明头儿的吩咐,各自准备自己的下一步工作。付玉书早就收到了固长江的嘱咐,王向超也连夜准备好了张长扬所须要的文件,将它传回了指挥中心。作为机密,有关古钱币电波的数据一直只在王向超所在的单位保存,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有提取它们的权限。王向超收到关于将古钱币电波数据公嘱于众的命令,实在是吃了一惊,但他是技术人员,对于案情调查的过程和方案,他是不方便过问的。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的时候,固长江组织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交接了一些必要的手续后,他便和张长扬各自回家了。第二天,他们将分别赴往不同的地方进行不同的任务,可是,固长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一次作别后,会发生接下来那么多一连窜的事故。本来,他一直以为古钱币案发展到现在,基本上是可以结案的了。可实际上,未知的一切竟然还是那么多,所有一切他们未知的问题,正伴随着一个个的危机,逐渐一一浮出水面,最后的真像,却是让所有人如此的吃惊!
第八十一章 倾听
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张长扬坐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在目的地时间凌晨时分,他经过近十个小时无事所所的旅行,终于踏上了欧洲的土地。
张长扬已经不记得这算是第几次出国办差了。不过,他记得这是第三次到英国,前两次分别在十几年前和二十几年前,具体的时间他已经不记得了。张长扬感到有点匪夷所思,像这样的国外特工任务,一般都是像张正刚这样的小伙子多,那王八能说八国语言,可是自己却连唯一晓得的一门外语“英文”也只是懂得“ABC”。但是,张长扬并不认为这是上头失措,像张长扬这样的老特工,在轻易情况下,一般都不出行国外任务。所以,这正好说明了头儿对这件事情这个案子的重视。也由此可见时钟病毒一案对国家安全概念构成了多大的威胁。这个毫无头绪的案子确实令所有的人都伤透了脑筋。这个案子的线索,跟古钱币现有的线索纠缠不清,所有的一切似是而非。这两个案子从根本上粉粹了办案的所有逻辑,它们发生的线索根本不能用常规的思路去探索和研究。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张长扬带着一脑子的疑问,慢慢走出机场,直到看见张正刚从入口处小跑奔向他时,他才在脸上勉强露出点笑容。
“张主任,你终于来了!”
张正刚老远便叫了起来。张长扬呵呵一笑,“你没有那么挂念我吧?”
“有!”
张正刚几步跑到老张面前,伸手抢过他的行李。“我等着你来救命呢!”
张长扬闻言皱了皱眉,“等我救命?没那么严重吧……是不是王刚又闯什么祸了?”
“唉!”
张正刚一听更叹了口气,拉着张长扬边走边谈,“可不是吗……别提了!那小子一到英国就到处乱跑,我那看得住呀!你知道他要我干什么吗——他要我到大使馆给他办一个到法国的签证!他说要到巴黎去看艾非尔铁塔!”
“啊?”
张长扬扭头吃惊地看向张正刚,“你开玩笑吧!”
“开玩笑?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他妈都快要气疯了!我不是诋毁他——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人来的!我跟他说过无数次,告诉他有人想要他的命,他肉在砧板上,像这样跑,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你不是有枪吗?来一个给我干掉一个!’哎呀老张呀,别提了!”
张长扬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口里骂了一句:“这混小子!”
“可不正是混蛋吗!”
张正刚立刻跟着符和了一句,傻子都看得出他对王刚是恨到了骨子里头。
“算啦!”
张长扬扭头看他一眼,“我一会去收拾他!”
“唉!”
张正刚又叹了一口气,还用力地摇着自己的头。张长扬笑笑不语。这时,俩人已经出了到达大厅,来到马跑边上。张正刚带着老张上了一辆他租来的车辆,打着火后,他一边开车,一边与老张聊天,关注这次张主任到英国来的任务。头儿在较早前已经打过电话给他,告诉他一定要尽力配合老张的工作。张正刚现在心慌慌的,先是在德国一无所获,这会刚过英国没两天,头儿又把张主任支了过来。他不知道上头另有安排,还以为是头儿想得周到,派老张这种出了名的硬骨头来治王刚的毛病。直到老张将这次英国之行的任务细节跟他通报过后,他才知道事情原来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车辆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张正刚载着张长扬回到了大会指定的酒店里。老张直到这时才想起一件事:“王刚呢?你不会让他一个人出去了吧?”
“没有,我让一个英国同行看着他!”张正刚领着老张走入电梯,轻松地回答。
“英国同行?”
“嗯,军情五处的,很牛奔,不过人还好——看在能分钱的份上,还算配合我们的工作。”
“英国给你派了一特工帮着保护王刚?”
“你以为呀!”
张正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人家手上还有文件呢,我想不要都不行!”
张长扬一听便沉思了起来,“他们真以为我们手上掌握着终极宝藏的所有秘密呀?”
“恐怕是这样!”
张正刚点了点头,“对方已经使了不少方案来套我们的口风了,不过我们当然是什么都不会说。王刚更狠,一天到晚忽悠那小子,偶尔似是而非,那小子听得也是半信半疑。但他显然知道王刚是个关键人物,还真是言听计从,一点也不敢得罪王刚。那小子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落得了不少便宜。那名特工名叫络克,自从见了王刚后,对那小子简直是百依百顺,王先生是要什么有什么呀——哼!”
张长扬听得哑然失笑,连连摇头。确实,就王刚那个滑头,一旦知道对方有所企图,他还不把手头上的筹码运用到极致。“他那么听话,能困得住王刚吗?说不定现在那小子又跑出去啦!”
“这个你放心!”
张正刚得意地一笑,伸手扬了扬一把钥匙,“对付非常人,我就用非常手段——我把他们俩个都锁在了屋里……”
“啊?哈哈哈……”
张长扬一听,实在是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张正刚用锁人这种手段,对付王刚倒也罢了,怎能把人家英国特工也锁在房间里呢。
说话之间,俩人已经上了楼。张正刚先把张长扬安顿在为他预定的房间里,把行李放好后,这才领着张长扬来到王刚的房门前,掏出钥匙把王刚的房门打开,但他不敢进去,一打开锁后便缩到了张长扬的身后,用眼色示意老张小心开门。张长扬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实在是觉得这些年轻人相当有意思。他先是伸手在房门上敲了敲,听听里面的动静。看这形式,王刚分分钟手里拿着啤酒瓶,这会正躲在门后,谁打开门进去就先给谁的头上来一下。
没有动静。
张长扬皱了皱眉头,又“咚咚”地敲两下门。
还是没有动静。
张正刚怔了怔,随后脸上就变了颜色:“这小子不会锁着也能跑吧……”话音刚落,他已经冲了过来扭开房门,伸脚便跨进了屋里。张长扬一句“小心!”刚出口,只听得“哗啦”一阵水声,随后看见张正刚又退了出来,头上脸上全湿了。“我不玩了!”张正刚脸上带着死老子的表情,无法形容那种愤怒与伤心。他转身便走向自己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随后又“呯!”地关上门。
张长扬怔在当场,看看张正刚的房门,又转过头来窥视了一眼王刚的房里,然后铁青着脸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约有几十平方的豪华套房,在睡房门口有一个客厅,摆有高档的茶几和两张沙发,看来大会的组织者很舍得花钱。王刚这时已经回到沙发上坐下,在他面前的茶向上摆着一副象棋。沙发的另一边坐着一位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的白人,这时年看见张长扬走进来,便脸带微笑地站起来。他习惯性地整理了几下衣角后,再向张长扬伸出手来:“哈罗,警官张先生!”
这句英文张长扬听得懂,他连忙一改脸上的神色,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用估计对方听得懂的生硬英文说:“哈啰到你……你是洛克?”对方哈哈大笑,“是,是,我是洛克。见到你真高光!”张长扬也连连听头,“我是,我是……”
王刚这时终于抬起头看向张长扬,却什么话也不说。英国人摆摆手,微笑着看看他们俩,然后说:“请原谅我刚才没能成功阻止王先生……我相信你们要单独相处一会,我到张警官那里去,安慰安慰他……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哈哈哈!”
洛克说完,大笑着举步走向房门。
张长扬一句没听懂,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最后还是转头问王刚:“他说什么?”
王刚抬起头来瞪他一眼,“他说我刚才干得漂亮极了!”
“胡说!”
张长扬立刻喝了一句,铁青着脸在洛克原来的位置上座下,双眼瞪着王刚,“你这不是胡闹吗!”
“哼,谁叫他把我锁着房里……”
“你不到处乱跑,他能锁你吗?他是在保护你的,这是他的责任!”
“我还能有什么事……再说了,他不是有枪吗……”
“混账!”
张长扬一听,立刻伸手在茶几上用力拍了一下,震得桌上象棋满街跳,有几个还滚到了地上。王刚吓了一跳,一时被张长扬的气势给震住了。
“枪是玩具呀?杀人是玩耍呀?”
张长扬接着咆哮,王刚一脸不服地听着他发吼。
“你以为你安全啦?上次对方没有把你干掉,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这次你给对方捅了一个大娄子,对方会放过你吗?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打架呀,过了就算了,这他妈是战斗!敌人一直都对你虎视耿耿,你小命朝不保夕。你死了谁都高兴,可是叫我们怎么向王妈妈交待呀……”
一提王妈妈,王刚的表情立刻就成霜打的茄子——蹑了。张长扬察颜观色,口气缓和了下来,“你们不是小孩子了……你说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呢!在国内你跟小于对着干,在这里你又跟小张对着干,你万一真出了事,你叫我们怎么跟你妈交待呢……”
“我这不是没有死吗?好了好了,我听话那里都不去行不行?”
张长扬一而再地提王刚的妈,让王刚实在是受不了。普天之下,王刚大概也就怕他妈一人了。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提了!”
张长扬看着王刚脸上猪肝一样的颜色,知道也该是适可而止了。王刚做人虽然冲动,胆大妄为,可是他说过的话却一向都是算数的。张长扬一生阅人无数,对这点非常了解。
俩人沉默了一小会。张长扬看着王刚的脸色好转些了,这才将话题步入正题。在这之前,他还看了一眼房门,确认它是关着的。他相信房间里不会有窍听器,按张正刚的经验,明知有外人在周围,他一定会每天检查房间,清扫对方可能置入的窍听器。而且,有王刚这位电子专家在场,相信那个叫洛克的英国特工也不得不小心做人。万一那一天被王先生扫地出门,那他可就分不着终极宝藏的一杯羹了。
“你对这次的会议怎么看?”
张长扬表情凝重地看向王刚。
王刚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严肃,但也带点不肖,“我觉得这会没什么好开的,所正不管怎样我们也解决不了这次的时钟危机。我个人认为还是得尽快运行终极代码。我相信那是得知本次时钟危机因何而起及怎样去解决的唯一方案。而且,我们也只有运行了终极代码,才能知道终极宝藏倒底是什么,和它倒底埋藏在那里!”
王刚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很坚决,似乎认定了他说的就是事实。张长扬一边听,一边沉思。他听王刚说完好一会后才问:“如果这次的时钟危机跟终极宝藏无关,跟古钱币无关呢,你怎么看?”
王刚闻言怔了怔,“干嘛……你们又给绕回去了?你们还是觉得这次的时钟危机是短期内人为的?是你们所说的毒蛇犯罪集团的所为吗?”
张长扬点了点头,“我们不能肯定它是毒蛇集团所为。但是我们相信它是在短期内人为的。它是一些高手写出来的病毒程序。我们之所以将它跟古钱币和终极宝藏连系在了一起,是因为种种巧合误导了我们,而且这种种巧合还很有可能是犯罪集团有意安排的。他们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让我们向这方面想,造成世界未日的这种论断,从而引起我们的恐慌。这样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针对某种目的的行动——你认为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张长扬的话一下子将王刚震住了。他吃惊地张了张嘴巴,脸上不可思议地笑了笑,“你们对于犯罪心理的预料太超前,但是事情未必是这样的……”
“可是事情也未必是你说的那样!”
张长扬摇了摇头,打断王刚的话。“我们是办案人员,对犯罪行为的超前设想是我们必须要具备的一个重要条件之一,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