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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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秘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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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吗?”守卫不明白。

“我走之前,为了更好地理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按照照片上建筑物在外滩的排列顺序重新摆放过。”

陈骏给自己的强迫症胡编了一个借口。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你过来以前,保安曾经来过,因为水箱里捞出尸体的时候,一度整幢楼停了水,这幢楼水管老化,所以他要进房间检查一下,确保不会爆裂。”

“那个保安是不是一个大个子?”陈骏惊道。

“好像块头挺大。”

一定是他,是犯罪嫌疑人回来调整的照片。

谁也不会想到犯罪嫌疑人竟有如此大胆,装扮成保安重新回来,陈骏也没有责怪守卫,支走了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踱开了步。

住在这个房间的大汉身份至今未能查明,他隐于这幢不起眼的居民楼里,却可能策划着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他冒着极大的危险回来,难道就为了调整一下照片的位置吗?

结合自己家被窃的情况,陈骏诞生了一个出乎预料的设想。

到自己家里行窃的人就是犯罪嫌疑人,一定是在相撞的时候,犯罪嫌疑人看见了陈骏皮夹里的身份证,才会有了陈骏的地址。

犯罪嫌疑人去了陈骏的家,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只是分别动了墙上的照片和陈骏的杯子。

想必此人是在找某样东西,他一定以为是在相撞时遗落的。

而他摆放照片和杯子的原因,或许只有陈骏才能理解他,他有着和陈骏一样的毛病——强迫症。那些杯子他按照形状大小重新排列了一遍,就算是偷偷潜入别人家里时,强迫症也令他无法忍受杯子的杂乱摆放。

陈骏对犯罪嫌疑人的胆大妄为感到担忧,因为墙上贴的是上海最负盛名,光芒璀璨的外滩,但没人知道他想对它做什么。

胡晔很快查出了Jane被害前一晚反复拨打她手机的那个号码,那个号码居然属于之前在小巷中被杀的女死者夏美。

陈骏很欣赏这个酷似古天乐肤色的年轻警员,胡晔神速的办事效率应当全部归功于移动通讯。

手机号码实施实名登记,通讯公司初衷是怕自身垄断的恶行导致客户欠钱不还,以便找上门要债,就算要不到,也可以搞臭客户的信用。

如同强盗打劫时,间接协助了捉拿杀人犯的工作,功过权量之下,群众也就相信了强盗打劫其实是为了公众的利益着想。

既然号码属于小巷中的死者,那么手机想必就在凶手的手上了。

陈骏从拿到Jane的手机开始,就没有停止过拨打这个号码,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上帝可能都对陈骏打电话时的忙音不耐烦了,濒临绝望的陈骏居然打通了。

“喂!找谁?”

对方有点稚嫩的声音,唤醒了陈骏记忆中的一个人,是那个被他误会成杀人犯的大学生。

陈骏迅速作出了反应:“我找的就是你啊!难道你忘记我啦?明天我过生日,想叫你来一起喝喜酒,你有没有空?”

“你打错了吧?”对方很谨慎。

“怎么可能?”陈骏绞尽脑汁拖延时间,他故意慢吞吞地报了一遍自已手中的手机号码。

陈骏知道公布自己的身份一定会吓跑他,索性装到底:

“你不方便也没关系,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到时候开车过去接你。你也可以……”

不等他说完,电话那头早已没了声音。

听得出,对方已经认出了陈骏的声音,看来从这个电话号码里已经榨不出有价值的线索来了。

除了这个号码,还有另一个号码陈骏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打过去,号码上署了两个英文字母C和Z。

陈骏第一反应是“蠢猪”,这个号码的主人要么和死者很亲密,要么就是被死者很鄙视。

经查,这个手机号码属于一个名叫程震的男人。

看公寓女死者高层次的生活条件,她的手机里说不定会有一些第三者打不得的电话。但这个“程”打电话的时间,恰好与女死者的行程相符,所以陈骏一直犹豫不决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现在,线索全部中断,也就剩下这条路了,陈骏才下定决心。

那个叫“程”的人只是在电话里发了一声“喂”的男中音后,就像吝啬他的声音似的,匆匆挂了线。

短促的通话时间,却让敏感的陈骏捕捉到了极为重要的讯息,他听见了钟声,清晰的钟声。

由此判断,名叫程震的男人现在就在外滩,而且就在海关大楼附近。

再加上他做贼心虚的表现,陈骏认定他与本次命案有重大关系。

死者Jane的传达室看见有帅小伙送她回家,而帅小伙的头发颜色也和在沙发上取得的毛发样本吻合,

从Jane手机的通话记录来看,这个叫“程”的男人说不定就是黄头发的帅小伙。

陈骏想到了漫画里的超级赛亚人。

正是因为对这部漫画的深刻印象,陈骏动员了手头能用的所有警力,赶赴外滩。

可惜虽然把握住了时机,但行动缺乏部署,眼睁睁看着嫌疑人从几十个人的包围圈里逃掉了。

陈骏就像五次围剿失败的蒋委员长一样,大骂“娘西撇”。

几个宁波小商贩听见家乡口音,亲切无比,拿着各自贩卖的商品围着陈骏兜售起来,说以进价卖给他。

结果第二天的报纸上,赫然一条醒目的新闻标题:

刑警夜袭外滩,整顿胡乱设摊。

2。

我和夏夕坐在冷冷清清的饭店里,这个饭店的经营状况凄凄惨惨,食客仅有我们这一桌。

我们点过菜后,半小时过去,汪克和菜到现在没出现。

我的肚子实在捱不住了,对着厨房里叫道:“老板娘,我们的鱼好了没有?”

“就快好了,在等两分钟。”无声的厨房里,传出老板娘很是客气的回答。

紧接着,老板娘嗓门一转,冲着后门嚷道:“鱼买回来了没有?”

我一听,这顿晚饭估计要改成夜宵了。

无奈,我们饿着肚子继续等汪克,希望汪克能顺利完成我们交给他的秘密任务。

就是半小时之前,我在外滩看见了一个男人,他虽然戴着帽子,但走路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眼熟。

他身材修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突然,外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批警察,开始围捕他,他的脚步由风变成了疯。

穿行于地摊多多的外滩,他却依然姿态轻灵,我仿佛看到了刘翔创造世界纪录的那一刻。

我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喊,我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心里一惊,竟是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瘦警察。

在酒店式公寓门口与瘦警察有一面之缘的夏夕,也藏进了人堆之中,生怕受到牵连。

领跑的男人听见他的喊叫后,摘下了帽子,那一头金黄色的头发让我想起他到底是谁。

是那个曾经进入过夏美房间,我误以为被分尸了的男人。

他没死,那么夏美自然也不是杀人犯。

这个黄毛男是我窥视夏美期间,唯一受邀进入她房间的男人,他或许是夏美的朋友,或许会知道一点夏美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作为通缉令上的通缉犯,虽然是被诬陷,但总要领会上级精神,注意自己的隐蔽,不要暴露目标。

跑步的队伍离我越来越远,没有警察注意到我这个旁观者。

我临时起意,想到一个妙法,让汪克出面去伸一把援手,因为他的脸没有警察认识,借此机会结识一下这个黄毛男。出于司法机关对我的错误判断,我也暂且认为黄毛男和我处于同样的窘境,属于“有理无人理,理我者无理”的复杂情况。

我跟汪克说了计划,想让他绕到黄毛男前面,利用那里的一个便利亭,帮助他躲过警察的围捕。

可难题是如何说服那个便利亭的老板?

汪克拍拍胸脯,说:“我爸常说,社会讲的是人脉,讲的是关系,不合群的人是混不下去的。而疏通人脉这种事情,天天有人来我家做。放心,让我去搞定老板就行了。”

这样的场面想必他在家也耳濡目染了许久,该是拿出来秀秀了,我钦佩自己的知人善用。

汪克还说,很多人都对他爸爸这样做异常痛恨。

我安慰汪克:他们这些人不是痛恨你爸爸贪污腐败,而是痛恨自己不能像你爸爸一样贪污腐败,他们的品德很有问题,你不用理会。≮我们备用网址:。。 ≯

然后,我催着他赶紧去救黄毛男。

事先与汪克约定,让他带着黄毛男到现在我们所坐的这家饭店里碰头,因为刚才我们前往外滩的时候,经过了这家饭店,觉得很清静。

好在汪克没让我们等太久,他顺利带着黄毛男来了饭店,一进门就嚷开了:“我人都回来了,你们菜怎么还没上?”

我和夏夕无视汪克,不约而同观察起黄毛男来。

不得不承认他的样子确实很帅,高高的个子,笔挺的鼻梁,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

之所以我对这种奢侈的香水记忆犹新,是因为十八岁之前,我一直认为古龙水是在说古龙写的书太水。

黄毛男见我们三个都只是学生,脸上紧绷的线条也缓和了下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问道:“你们找我?”

我用手肘碰了碰眼睛都快变成爱心的夏夕,正了正身子,严肃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震。”黄毛男反问,“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夏美的朋友。”

“夏美?”程震重复了一遍。

“难道你不认识她?”我听他的口气,感觉不对劲。

果然,他否认了。

夏夕在旁,我不便把事情挑得太明,旁敲侧击道:

“我曾经见过你单独进她家。”

对方歪歪嘴角,答道:“我单独进过许多女人的家。”

凭他英俊的长相,能经常去女人家我想也是正常。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汪克,很不服气地说:“你这么花心,难怪被警察追,早知就不该救你了。”

程震似乎也看出汪克在这里等同于空气,所以不加理睬,问我道:“夏美到底是谁?”

“是我的姐姐,她被人杀了。”没等我开口,夏夕回答道。

“我真的去过她家吗?”程震好像真的不认识夏美。

我提醒道:“你还记得光荣路吗?一个瘦瘦的女人送你到她家的门口。”

程震满脸惊愕,嘴巴张得比桌子上的空碗还大。

一个死人的名字让气氛有点紧张起来。

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来外滩的目的呢?”

“因为我们也是来找东西的。”我故意把《1+1=0》这本书放在桌子上,写有字的一面对着他。

书没有起任何作用,对方无动于衷,而是问:“你们也是来找铜狮子的吗?”

“铜狮子?什么铜狮子?”

虽然夏夕有在帅哥面前就犯迷糊的毛病,但她此时却问出了我心里所想的问题。

程震转了转眼睛,问:“你们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说:“我们要去外滩12号,那里可能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程震“嗯”了一声,又陷入沉默。

“对了,警察为什么要抓你?”夏夕似乎对他的私事挺感兴趣。

程震看了眼夏夕,回答说:“他们可能误认为我杀人了吧!”

话语中的那份不羁和轻佻,分明是在挑逗夏夕,两个人居然开始旁若无人地聊起了天。

连我的女人也敢泡,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向来讨厌帅哥,和汪克成为朋友完全因为他不具备让我讨厌的条件。

我和汪克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战略合作统一方针,决定先除掉这个头号情敌再相互PK。

喝饱了水的汪克开始在饭店里大吵大闹起来,拍着桌子敲着碗,责问老板娘为什么菜到现在还没有上,声音大到让他们两个没法继续交谈下去。

老板娘恳求再给她点时间,说鱼就快出锅了。

汪克得理不饶人,继续嚷嚷,扬言要走人。

厨房里走出一个胖子,手里握着一把闪着鱼鳞光芒的菜刀,大声吼道:“老子刮了大半条鱼了,我看谁敢不买单就走出这个门。”

眼见汪克要吃亏,我架着他的肩膀,跟老板娘打起了圆场:“我朋友可能喝多了,有点醉了。”

夏夕不解地问:“水也能喝醉?”

老板娘挠挠头,说:“可能杯子没洗干净,水里还有上次倒的二锅头。”

我胃里一阵翻腾,带着他们几个飞也似的逃出了这家饭店。

跑了几步,夏夕就跑不动了,愁容满面地捂着肚子。

程震假惺惺地问她怎么了,夏夕说她还没吃晚饭,实在饿得不行。

于是,这个黄毛男故作慷慨地请我们去吃饭。

我和汪克在别人请客的情况下,遵从“有吃不吃猪头三”的原则。看见不远处有某著名意大利餐馆的广告牌,我便提议去吃披萨。

程震爽快地答应下来,他还说,我们几个边吃边商讨一下各自要在外滩所找的东西。

我满口答应。

很久没开洋荤了,等进了意大利餐馆狠狠地吃,吃得他有苦说不出。

汪克跟我说,他爸爸在吃大筵席前总爱让服务员端碗粥来喝,说是先暖暖胃,这就和运动员比赛前热好身,才能出好的状态是一个道理。

我和汪克各要一碗粥,结果服务员白了我们一眼,说没有粥。

我想既然暖胃,先来碗馄饨也行。

服务员摔给我一本花里胡哨的菜单,跋扈地说:“我们是洋餐厅,没有中国菜!”

言多必失,我把菜单递给了程震,说:“既然你请客,还是你来点吧!”

他笑说:“既然意大利餐馆的特色食物是披萨,我们就吃披萨吧!”

点单后不久,我们热气腾腾的披萨就上来了。

我一看,妈的!什么意大利批萨,其实就是中国人的羌饼撒上肉末,没什么新鲜感,但价格贵不少。

我和汪克的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也顾不得读书人的斯文,我们斯文起来也实在不像读书人。毫不犹豫地大口朵颐起来,外国大饼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对付个半饱我就没了胃口。

汪克提议再点份自助色拉,夏夕说一起帮他装盘子,两个人抱着吃出老本的决心,往自助区走去。

我和黄毛男相对而坐,因为找不到话题,我闲来无事,就开展兴趣爱好。

邻桌有女人,女人在吃饭,我在看女人,谁也不耽误谁。

黄毛男做作地咳嗽了一声,和我搭腔道:“既然你们知道外滩12号这个地址,为什么会不知道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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