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口正看见男友和另一个女的在拥吻,她愤怒地问男人那个女人是谁,对方却不耐烦地叫她离开,于是她便冲进了雨里,一时之间不知道往哪里去,便给章翰洋打了电话。说完梁静又哭了起来,说:“我该怎么办?”章翰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你,我自己遇上这样的事情恐怕也跟你一样。现在最主要你想清楚,你是不是还爱着他,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是要成全自己的尊严,还是觉得失去他更不能承受?确定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结果,才能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梁静抬起红肿的眼睛,喃喃地说道:“我不能失去他。”章翰洋叹了口气:“好吧,那么我们得知己知彼,首先得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还有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要是你信得过的话,可以把他的基本情况和电话号码告诉我,我有个朋友是专门帮人处理这种感情问题的,也许可以帮得上忙。”梁静连忙答应说好,又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章翰洋说:“你不需要做什么,也不要主动联系他,不然就处于被动地位了,要让他来猜测你的心理,这样他才能更多关注你。你现在应该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不然就该感冒了。不要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好了,我送你回去吧。”梁静现在六神无主,听到他坚定而温和的声音,觉得心里面有了一种安全感,抬起朦胧的泪眼,看见眼前这个男子比一般人深陷的希腊式眼睛,挺直的鼻梁和丰润的嘴唇,觉得自己有点迷失,连忙点了点头说好。
章翰洋没有想到就这样拿到了梁静男朋友的资料,心里虽然对她的信任有些愧疚,但还是忍不住兴奋。梁静告诉他自己的男友叫徐子牧,住在南星园小区,电话号码是xxxxxxx,虽然说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却只告诉了梁静自己的手机,章翰洋心下叹道:“这个男人一开始就这样防着梁静,可见根本就不打算和她长久,所以一早留了一手。虽然道理很简单,但每个当事人总认为自己的爱情与众不同,根本是执迷不悟的。”自从电影《手机》上映以来,手机就和婚外情捉奸密切联系在一起,重要性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QQ,所以在女性论坛上常常可以看到求助如何才能看到配偶的手机通话记录或者是QQ聊天记录的帖子。一般来说,男人如果没有问题,也就不会防着不让你看这些东西,你大可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看,当然,没有问题你看了也是白看,所以没事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到处跪求怎么偷偷看自家老公的手机。然而一旦他们以“隐私”或者“自由”为由躲躲闪闪不让你看,或者是发现你看了就大发脾气,甚至给你扣上“不信任”的大帽子,那么你根本不用花那个心思去打听那些技术手段,也可以料想得到事情的大概真相。真正需要这些信息的是那些铁了心要离婚家里又真有几分财产可分的人,如果您要离婚的丈夫是月入几千块的小职员,大可不必大呼“保留证据分财产”,请私人侦探一星期就得几千上万,如果您有手有脚有那个决心毅力以及智商,早点离开这个衰男自己去挣钱才是王道。章翰洋拿到了徐子牧的资料,自然也是首先调出他的手机通讯记录,不看则已,看了之后他觉得,站在朋友的立场,或许应该劝梁静全面放弃才是上策,因为她根本没有胜算。梁静的号码在这张通讯清单上出现的频率大概也就是一个星期一次,而且全都是打进的,也就是说全是她找人家,而徐子牧打出的号码里面,则有一个号码出现频率相当的高,平均每天打进和接入都在三次以上。而这个号码的主人,不出意外的,正是一个女性,名叫谭心怡。无论任何一个人看了这张通讯清单都会认为,这个号码才是徐子牧的正牌女友,而梁静在徐子牧的生活中所占的比重,只是这个女人的零头。
为了了解徐子牧本人,章翰洋又跑到他家所在的小区,人民群众是八卦的中坚力量,事实又一次证明了这个真理。在徐子牧家楼下有个“五月小卖店”,家里有只12岁的大猫孙大乖,在章翰洋再三谄媚地夸奖人家的猫并虚心请教养猫经之后,店主简直将他引为知己,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八卦。原来徐子牧从小就一直住在这个小区,店主说,他本身也曾是个很乖的小孩,几岁大就会帮大人买酱油,然而父母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分道扬镳,把他像一件废物一样抛弃,从此这孩子就只跟着奶奶生活,老人溺爱,膨胀了他的物欲,但家境贫寒,又让他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因此便走上了人生的岔道,整天与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老人在失望中去世之后,他依然游手好闲,整日大吹大擂说自己总要做大事,一屋不肯扫天下轮不到他扫,常常就在店里面赊帐买些啤酒什么的,店主还拿出账本,果然赊账的记录占了好几页之多,突然,章翰洋把目光放在去年某月的一次赊账记录上,那一次徐子牧不但赊账买了方便面、饼干等食物,还买了一把手电和一捆绳子,顿时疑窦丛生。店主还奇怪道,前几个月某一天,徐子牧忽然把所有的赊帐都结清了,并扬言自己要发大财。店主摇头道:“这孩子最近还经常带着个女的上来,一看就不像好人家的女孩子,眉眼里透出一股风尘气。”章翰洋想:莫不就是那个谭心怡。
26。 离间与翻脸
章翰洋从五月小卖店出来,心情比较复杂,一方面是替梁静难过,而另一方面似乎又看到了此案结束的曙光,然而如何将徐子牧与案件联系起来,关键还是在梁静。回到家打开电脑,刚好看到仙姑在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几天来发生的情况全都跟她说了。
仙姑:犯罪的合谋如果加上男女伴侣关系,就是世界上最难攻破的同盟,然而现在的这一场背叛提供了突破这个同盟的最佳时机。然而单是靠梁静对徐子牧的憎恨和失望还不足以让她出卖对方,只有让她有了新的寄托,切实感到自己这一方是对她有利的,她才会反戈一击。那么你是决心要利用她的信任来引出徐子牧了?
章翰洋:唉,觉得梁静也挺可怜的,刚遭遇了男朋友劈腿,我真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了点。
仙姑:一边怜悯梁静,一边却在盘算怎么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这样的事情对别人也许是一种矛盾,但对你这个虚伪的双鱼座来说不是再自然不过吗?还要假惺惺什么啊?
章翰洋:我怎么虚伪了?案情进行到这个程度,我已经不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任意左右其发展方向了,就因为我要做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去怜悯别人了吗?一定要表现得无比冷血铁面无情才够真诚?
仙姑:哼……
章翰洋突然觉得心里的抑郁一下子爆发,自己就是这种心肠软的性格,经常左右摇摆,但就这样说他虚伪,而且还是出自于自认为两心相知的好友之口,他觉得非常委屈,无论以往怎么心里不舒服,他总有理由自己暗暗排解,但这次他根本不想解释,索性关掉窗口。这时候看到米路路的头像还亮着,他便忍不住向她诉苦。
章翰洋:我跟仙姑吵架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