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牡丹》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血色牡丹- 第2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点头:“可以,回头拍拍老师的马屁就行了。考试的时候考个优,说吧,想怎么过?”白书玉拉着海疏影的手:“可以吗?”海疏影点了点头:“做你想做的事情!”白书玉说:“吃冰糖葫芦,看皮影戏,阳春面吃到吐……”

海疏影一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人,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当年见他,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不过三十而立之年,黑发中就已经掺杂些白发。他手中也提着一个食盒,想必装的也和自己食盒中的一样。谭仙菱笑了笑说:“今年他的生辰不再寂寞了。”海疏影点了点头说:“往年他生辰,你不是一样都嘱咐人给他做他爱吃的吗?”在海疏影离开北京在南京的那几年,谭仙菱在外跑场,但都嘱咐家人在白书玉的生辰给他准备生前爱吃的美食,给祭上。今年自己回到了北京,所以今日自己来了。他清理着白书玉墓碑上的积雪,喃喃的说:“我曾经嫉妒他的天赋,嫉妒父亲对他的宠爱,可是每年我生辰他都会亲手给我做上一碗长寿面,可我却不记得他的生辰。他走了,却记起了。”

海疏影想起了她每次去找白书玉,都是谭仙菱给他们做掩护。那一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今日昔人都在,唯独少他一人。墓前香烟袅袅,慢慢的往高空升去,这份思念和记挂他能否知晓?谭仙菱目光追随着袅袅上升的轻烟,眼神中参杂着些不明的物体。海疏影也抬起头看着那消失在远空中的轻烟,“书玉!”轻声的呼唤着这个名字。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人,也在注视着这轻烟,他的手中也提着一个食盒,想必装的也是一样。

第二章 客行

陈霖海终于可以自由的行动了,上完课,他没有回家,直接来到廖府别院,心里念叨着:“秦罗衣,你也太不够朋友了,从玉壶山庄回来后,也不来看看我这个伤号,等下看我怎么整你!”他伸手扣了扣门,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旁边,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被一件大大的风衣包裹着,仿佛今天的风刮的再大些,都能把她给吹跑。那女子眼神瑟瑟的看着他,陈霖海礼貌的点了点头,门开了是安叔。“陈少爷!”

陈霖海笑着问:“秦罗衣在吗?”在来廖府之前他先去了吉祥戏院,说秦罗衣今天是夜场的戏,还在家呢。安叔让身说:“在呢!在书房看书呢!”陈霖海跨过门槛,他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子,那女子已经上前,从她那大大的风衣中神奇的拿出了一个包袱对安叔说:“我是来给秦老板送新戏服的。”安叔伸手想接过,那女子说:“我想亲自交给秦老板。”安叔点了点头说:“那你进来吧。”

陈霖海跟着安叔,那女子跟着陈霖海。廖府别院被白雪覆盖着,在银色的世界里突然他看见飘拂的色彩,在一棵桃树的枝丫上,绑着色彩各异的彩带,他上前扯住一个桃色的,上面写着:“在天空之上的老爹每天都能喝上他最爱的美酒!”那女子看着眼前飘拂的各色彩带,眼睛有些红红的,她也上前扯住一个绿色的,上面写着:“在下一个生日依旧可以吃到银奴做的长寿面。”

在翠云楼的后院,栾盈云把手中的彩带递到他们的面前,每个人都拿了自己最喜欢的颜色,虔诚的在彩带上写着自己来年的愿望。她留了最后三条彩带,一个橙色小戒喜欢的,一个桃色树娃最爱的,一个绿色小丫的颜色。她来到他们的面前,那三张笑脸如盛开的鲜花。可是他们都不会写字啊,只有小丫会写一些,小丫说:“我帮你们写吧,你们说我写,不会的字让盈姐教我。”第一个写的是树娃的桃色:“有漂亮的衣服穿!”下一个是小戒的橙色:“可以每天都吃的饱饱的!”轮到小丫自己的绿色:“希望爹娘能够找到我!”每年小丫都这样的写道,每年都这样期许着。

不过今天好像不一样了,这过去的十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至少她好好的活着,那女子想着。

安叔说:“少爷说;把来年的愿望写上会实现的。”陈霖海笑着说:“看不出来秦罗衣还挺罗曼蒂克的。”他们跟着安叔继续走着。

书斋

秦罗衣研墨,银奴提笔,在宣纸上画着,朵朵梅花绽放枝头,银奴画上最后一瓣花瓣,放下笔,拿了另外一支笔,沾了沾墨,在画纸的左上角,他转身把笔交给秦罗衣,秦罗衣接过,笔再次落在画纸的左上角,款款的写道:“小树梅花彻夜开,侵晨雪片趁花回。即非雪片催梅花,却是梅花唤雪来。琪树横枝吹脑子,玉妃乘月上瑶台。世间出雀梅梢雪,便是冰雪也带埃。”

“杨万里的《雪中观梅》!”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罗衣和银奴一惊,抬头看向说话的人。陈霖海仔细的看着桌上的画,“真是即非雪片催梅花,却是梅花唤雪来。好画!好画!”秦罗衣收起笔笑着说:“二少爷还懂中国画啊!”陈霖海笑着的脸一僵说:“夸我呢?损我呢?洋墨水是喝了不少,可在喝洋墨水之前喝的可还是咱自己的墨水!”秦罗衣擦了擦手说:“怎么,冬日里刮南风了。”陈霖海仿佛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不过立马变回先前的笑脸,点着头:“嗯嗯,给寒冬送暖风来了。”秦罗衣看着陈霖海的笑说:“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在前方等着我吧。”陈霖海上前拥着秦罗衣的肩说:“怎么可能,你可是我陈霖海的救命恩人。”他转过伸出另一只手想拍旁边银奴的肩,结果落空了,“还有你!”陈霖海看着自己那只落空的手,手因为刚才摸过桃树枝,有些脏,他看了看银奴白色的衣衫,“还好!”秦罗衣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他连忙甩开陈霖海的手,向那女人走去:“盈姐。”银奴听见秦罗衣叫盈姐,眼神复杂的看着门口的女人。秦罗衣上下打量着栾盈云,说:“你身体怎么样?看上去好像还很虚。”盈姐摇了摇头,秦罗衣对安叔说:“安叔;你替我先招待一下陈少爷。”又转过头对陈霖海说:“你稍等一会儿。”他拉着栾盈云往外走去。

他们来到偏厅,秦罗衣给栾盈云倒了杯热茶,栾盈云把那包袱递给他说:“你看看。”秦罗衣接过说:“不急,不用那么赶着。”栾盈云笑了笑,秦罗衣打开包袱,一件精美的戏服。他惊叹着那美轮美奂的刺绣,栾盈云就那么看着秦罗衣,依稀还有儿时的模样,自己怎么就是没有认出来呢?小脸长开了,眼睛还是那么的清澈,已经长成了一个美人了。“你的愿望变了。”她喃喃的说。秦罗衣转过头来,看见栾盈云眼中衾着的泪光,栾盈云继续说:“上天还是有眼的。”秦罗衣迷茫的看着栾盈云,栾盈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擦了擦眼泪。秦罗衣上前,轻拍栾盈云的后背,栾盈云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秦罗衣想了想:“以前的事情?以前什么事情?”栾盈云疑惑的看着秦罗衣,秦罗衣说:“嗯,以前的事!”他努力的回想着,他只记得竹海的事,竹海之前的事都是些不好的记忆,自己好像都有些不记得了,“有些都已经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已经不记得了。”栾盈云喃喃得说,“不记得也好。”秦罗衣觉得很奇怪,正要问,银奴突然闯了进来,用手语说:“有客人来了。”“客人!”秦罗衣说,他起身对栾盈云说,“不好意思,我去去就来。”起身离开。

银奴转身看着栾盈云,栾盈云也看着这个带面具的人。想着那晚就是这个人带走小丫的。

大厅

秦罗衣和银奴一起来到大厅,一进大厅就看见一个华服少年,鼻梁上架着墨镜,手中端着茶杯似喝似玩,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白净男子,躬身侧立。看见主人来了,也不起身相迎。秦罗衣看了看银奴,银奴定眼看了看那两个人,秦罗衣提了提气上前恭敬的说:“这位公子,不知为何事造访寒舍?”白净男子抬眼用他那细脆的嗓子说:“我们家主人,久闻秦老板的大名!”他开始盯着秦罗衣,刚开始还是怠慢的眼神,这时已经开始放着异光了,他绕着秦罗衣上上下下打量着,仿佛在看千年的青花瓷。因为今天秦罗衣穿的就是白底青花的长衫,这件长衫就是他和银奴一起在布料上绘制的青花图,让他看上去确实像个精美的青花瓷。那华服少年起身走近秦罗衣,摘下墨镜仔细的看着他长衫上的青花图:一僧人怀抱一绿绮琴,从峨嵋锋上下山而来,青山峰峦叠翠,万壑松涛澎湃,溪涧流水潺潺,古刹暮鼓深远。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眉峰。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李白《听蜀僧浚弹琴》)”那少年喃喃吟道,“不知弹奏何曲?”他对秦罗衣问道。此时秦罗衣看见了睿智的眼神,那少年周身散发着一种贵气,陈霖海也是富家子弟,与这少年比较,这少年有种慑人的威严,只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给束缚着。他等待着秦罗衣的回答,秦罗衣说:“《高山流水》!”那少年笑着说:“天上之曲!”这回他仔细的打量着秦罗衣的样貌,又看看这清雅的大厅,“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百闻不如一见!”他挥手示意那白净男子,白净男子躬身上前,对秦罗衣说:“我家主人想看秦老板全本的《牡丹亭》!”边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秦罗衣,“时间呢?会有人来通知你!就在吉祥戏院!最好的包厢!”那华服少年带上了墨镜,白净男子替他整理着衣服,他冲秦罗衣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转身出大厅而去。秦罗衣忙问白净男子:“你家主人贵姓?”白净男子摆了摆手:“我家主人能来看您的戏,是您的福气!”转身急速的追着华服少年而去。银奴上前拍着秦罗衣的肩,在他的心里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了。因为在那华服少年还在襁褓中曾见过他一面。

送走客人,秦罗衣看着银票上的金额高出他以往给大人物唱堂会的好几倍。刚进来的陈霖海看了看他手中的银票说:“哪家的贵公子,这么大手笔。”秦罗衣看向陈霖海身后的安叔,安叔也只是摇摇头。安叔想起了什么,上前来,递给秦罗衣一包东西说:“刚才那个绣娘留下的。说她先走了,您如果对戏服还有什么要求,派人去她家叫她就行了。”秦罗衣接过打开,里面是几个爱窝窝,已经有些冰冷了,秦罗衣拿了个带点的咬了一口,糖馅的。感觉一丝热流往心脏的方向流去。

站在一旁的银奴呆呆的看着他,眼睛里参杂着些复杂的东西。

第三章 梦蝶

隔得远远的,陈霖海就看见了正要进药店的赵大树,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大声的喊道:“大树!大树!”赵大树左脚刚跨进药店的门槛,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他收住了另一只脚,转过身四周看了看。在人流中看到了边跑边喊自己的陈霖海。他伸出了手冲陈霖海招了招,等待着。陈霖海边喘气边问:“怎么?谁生病了吗?”赵大树摇了摇头。陈霖海指了指赵大树手中的那包东西,赵大树说:“哦,这个?这个正是我要来药店的目的了。”陈霖海终于舒缓了,“什么东西?”他问。赵大树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有回答,抬脚进药店,陈霖海也跟着进了药店。

掌柜的一看见客人,连忙上前招呼。赵大树拿着那包东西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您帮忙看看这包东西是什么?”掌柜的伸手接过。打开拿出两块手掌那么大的东西,掌柜的闻了闻,说:“是鳄鱼肉干。”“鳄鱼肉干?!!”陈霖海疑惑的叫道。赵大树确定的问掌柜的:“您确定?!”掌柜的笑了笑:“连这个都不确定,那我这药店早就该关门了。”赵大树接着问:“这鳄鱼肉有什么功效吗?”掌柜的说:“鳄鱼的平均寿命高达150岁,远远超过以长寿著称的龟和鳖。它在水中可以暂停呼吸达半个时辰以上,是一种肺功能极强的动物。鳄鱼肉特别的鲜美;《本草纲目》记载’鳄鱼肉至补益’。能补血、壮筋骨、驱湿邪。对哮喘、咳嗽、风湿病均有奇效。医学上称为动物黄金,其价格相当昂贵,一般人是很难买的起的。”陈霖海连忙上前仔细的看着那两块鳄鱼肉说:“动物黄金!哇,那这两块岂不很昂贵!”掌柜的点了点头。赵大树问:“来买这个的是不是都是熟客?”掌柜的说:“嗯,都是些熟客!”“治什么病的比较多?”陈霖海问。掌柜的说:“治哮喘的比较多。”“哮喘?”陈霖海说。掌柜的解释说:“哮喘是一种气道的慢性炎症性疾病,可引起反复发作的喘息,气促,胸闷和咳嗽等症状,多在夜间和清晨发作。症状时隐时现,可以持续几分钟或者几天,症状可轻可重,严重时可危及生命。”赵大树问:“那这哮喘会遗传吗?”掌柜的说:“哮喘有一定的遗传倾向,一个家族内有几个人患哮喘并不是怪事,但这种情况不常见。如果身为父母的您有哮喘,您的子女是否一定得哮喘呢?那也不一定。不过如果父母一方有哮喘,子女患哮喘的机会就很高。如果父母双方都患哮喘,那子女得哮喘的机会则更高。”赵大树点了点头一边听着掌柜的话,一边思考着什么?陈霖海用手拱了拱赵大树说:“说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赵大树还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对掌柜的说:“掌柜的;谢谢了!”说完从掌柜的手中接过鳄鱼肉包好,拱手再次谢谢掌柜的,拽着陈霖海走出药店。

陈霖海不死心的缠着赵大树,要他说说这鳄鱼肉的缘由,赵大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说出这鳄鱼肉的来历,原来这包鳄鱼肉是在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李木龙的行李里发现的。他询问了一下死者生前住的那家客栈掌柜的,知道李木龙患有天生性的哮喘病,曾经吩咐过厨房帮其熬过这肉汤陈霖海点了点头说:“这对明湖春的案子有什么帮助吗?”赵大树又只是笑了。笑,陈霖海一看赵大树的笑,就知道这家伙还有下文说:“花开并蒂,各表一枝,那另一枝呢?”

赵大树一听陈霖海这句话;笑脸马上一收:“你怎么知道还有另一枝?”

“哈哈哈哈!”陈霖海大笑说:“和你赵大树做兄弟又不是一天两天?!别装神秘和高深了,说吧。”

赵大树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伸出左手在陈霖海肚子上就是一拳,疼的陈霖海抱着肚子半天不吭声。赵大树得意的笑着脸一收说:“这是听下文的代价!”转身往前走着,“想不想听,想听就赶紧跟上!”陈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