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她所学过的一切药理都不相符啊!
最后,本着对病人负责的精神,云一笑道:“对不起,您这病我治不了,因为从脉相上看,您的身体很健康。”
“医师仙子,您怎能这样对待您的病人?您刚才是在说我没病装病吗?”
“没有,我的确查不住你身患何病,不若,你再多找几位医师试试?”
这话音一落,那个病人就掀了桌子:“你根本就是个骗子吧,没有半点本事,为何要行医,自古庸医害人,你就是那个最大的庸医。”
面对那个口不择言的病人,云一笑很无奈地道:“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的确不知你这是何病,自然没法对症下药。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是郎中,怎能这样对待你的病人;一点都不负责任?”病人气愤地道。
他甚至取出了自己的灵器,要杀了云一笑。
云一笑瞠目结舌,说实话也不行?
她想了想,依旧坚持了本心。
就算是被误解,也不能拿病人的身体开玩笑,开假药方卖假药。她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而已。
因为云一笑的坚持,那个病人无话可说。
随即,不知道怎么的,第二个噩梦就开始了。
一大堆气势汹汹的病人家属冲进云一笑的洞府。
见到花草,就辣手摧花,见到家具,就毁尸灭迹,见到云一笑本人,便施展出铺天盖地的法术来发泄他们的愤怒。
云一笑措手不及,被打得头破血流。
她勉力支起一个防护罩。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喂。你们要杀人之前。总得让人知道为什么要死吧?”
云一笑很无奈地喊道。
“你把我家侄子治死了,还有脸说这话?”
一个哭得满脸都是泪水的女人站了出来。
她的嘶喊是那样悲切,以至于云一笑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
“你儿子?是哪个?”
云一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昨天,你是不是给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开了药?你说他心脏先天就有缺陷?”
那女人哭得说不出话。他身边的男人就愤怒地开口。
印象之中,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
是这样不假,那个小男孩的病也并不很重。
云一笑自信自己开出的药很对症。
因此,云一笑左思右想都不明白,孩子怎么会死?
而且,这对男女是谁?
昨天,他们可没陪着小男孩一起过来。
“你们是谁,那个小男孩在哪里,我要亲自去看看。”
云一笑开口说道。
“你这个杀人的贱货。没本事救人,也别害人啊?可怜我那苦命的侄子,就这样被你这个该杀千刀的贱货害死了。呜呜呜,你要给他赔命。”
那女人哭得更厉害了。
这女人是那赫章的姑妈?
不过,那赫章的娘亲为何不过来。非要让他姑妈过来?
“我再说一遍,你们就算要我死,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死。我自信我开出的药绝无问题。”云一笑坚决地道。
无论如何,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货,害死了我的侄子,还让他死后不能安生。”
那女人哭着,就向云一笑扑了过来,她那尖利的指甲上泛着蓝莹莹的光芒。
那是毒药的光泽,云一笑心里一动,这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她死不可?
“你如此阻拦与我,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过错是你们造成的,却要栽赃到我身上,还要快速将我杀了,借以掩埋真相?”
云一笑毫不客气地道。
这句话让那些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法术,那个女人也忘记了哭泣。
然而,下一刻,女人就像火山似的爆发了:“你这个黑心烂肺的死医师,不要脸的婊子,竟然怀疑我们这些疼爱侄子的亲人,咱们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恬不知耻的贱货?”
云一笑被这女人骂出了火气,她冷冷地道:“你们要不是心虚,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于我?不让我做最后的检查,我绝对要你们偿还我的清白。”
那女人还要纠缠,却被那男人拉住,他冷冷地看这云一笑道:“那我们就让你心服口服。”
一个七八岁的漂亮男孩子,脸色青灰地躺在冰冷的床上,让人看了,是什么感觉?
云一笑觉得很难过,还夹杂着内疚,尤其是这个男孩子很可能是她害死的。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却只让那些人更加愤怒。
看吧,这个郎中是天底下最没良心的庸医,为了她自己挣钱,就害死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可是,云一笑给那孩子从头到尾地检查了个仔仔细细,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那孩子就是吃了她给的药,才突然心脏病复发,导致死亡的。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孩子的脉相明明就是普通的心脏疾病,她都治过几百例了,从未出现任何差错,为何这个男孩偏偏会死?
难道,这真是她云一笑学艺不精,导致的医疗事故?
“那个,”
有些心虚的云一笑对着男孩的娘亲,结结巴巴地道:“我想知道,你们家默默昨天吃了还要之外,还吃些什么,他做过什么事。”
“说到底,你就是不承认,是你害死了默默是不是?”
“是,我没有,我的确没有害他。”云一笑大声喊着。
然而,她的心里也开始怀疑其自己的医术来。
是不是她云一笑的确不适合治病救人?
看个简单的病都会出错?
“那族妹就让你彻底地明白,你到底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自称是默默爹爹的男人恶狠狠地瞪着云一笑,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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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加油!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心魔来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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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像云一笑一样,心中保留着善良和美好,生活中的艰难和困苦就不会将我们打倒!
果然,默默晚上的饮食,的确是按照云一笑的嘱咐吃的,比较清淡,任何有可能会引起病发的东西都全部避免了。
至于说,默默做过的事情,默默吃过药之后,什么也没做就睡着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默默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云一笑看着默默一家人恨不得啖她的肉喝她的血的样子,忍不住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她一时疏忽误判,害死了可爱的默默吗?
“姓云的,你害死了我家孩儿,自当为他偿命!”
默默的娘亲歇斯底里地大叫,脸上一片狰狞。
云一笑不言不动,然而,一个防护罩是挡不住那么多的法术攻击的。
“都是你的错,没本事还出来害人,今儿怎么就打死你,将来总能救下更多的人!”
凭什么呀!
她云一笑不就是喜欢一下医术,又不是凭这个吃饭的。
她连医药费都没收人家的,就真的该死吗?
她好心好意地治病救人,就该天杀么?
不行,说什么她都要找回自己的清白。
明明,那默默的脉相是很正常的。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不若去看看默默睡觉的地方,他不是在睡梦中过去的吗?
云一笑默默起身,梦游似的走向默默的房间。
推开房门,这里有橘色的桌椅床铺,也有橘色的纱帘帐幔。
橘色的床上还放着一个木雕的小鸭子,一切都很暖,暖的让人差点忘记了这里曾经有多么冷。
桌子椅子床地板窗帘帐幔玩具衣服鞋子等等等等,全都没有问题,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真是的,孩子那么小。他睡觉,怎么不给他关严窗户?
等等,这是什么?
窗子外面,有一丛盛开的形如碗口色泽鲜艳的烈阳花。
原来,这的确不是她云一笑诊断错了,而是那烈阳花,本身就有诱发心脏病的功效,又被放在窗子后面,昨晚的风向,更方便花香飘过默默的鼻翼。
等等。为什么云一笑会知道这里是默默的房间。为什么她知道昨晚的风向?
那些法术是何时不见了的?
是在她尽默默房间的时候。还是,她坚持己见的时候?
可是,不等云一笑想明白,更大的麻烦来了。
这一次上门的。同样是恶客,只不过是求她云一笑的恶客。
最可恶的,这恶客修为比她高深得多。
他要她为他治病,治,还是不治?
云一笑不愿意为那人治病。
很简单:她学医救人,只是兴趣而已,她不想救一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可是那人的排场很大,他的随从侍女等合起来就有百十人,将她的洞府堵得水泄不通。
不给他治病。别的人进不来啊。
“小丫头,你给老祖我看看,我这是什么病啊?”
那人一上来,就声如洪钟地道。
“就凭您这一嗓子,声音嘹亮。中气十足,就知道您身体好好的,再说了,您这脸色,红润有加,哪里来的病?”
云一笑淡定地道。
无论有多讨厌这个人,她都不会表现在脸上。
生活已经教会她不动声色,不给任何人摸清她的底牌一丁点机会。
“小丫头,老祖我没病会过来吗?听说你医术很不错,老祖我当然要来找你。”
“老祖您过奖,其实我呢,本事也不大,都是那些人抬爱,夸大了而已。”
“能给老祖我治好病,那就不夸大。”
“您就不怕,我给您开的要不对症,让您病情加重吗?”
“不怕,因为那些没能给我治好病的郎中,都被老祖我杀了,然后灵魂做我招魂幡的养料,身体呢,自然就做了我的铜尸。小丫头以为如何?”
配合着阴森森的话语,云一笑的洞府内外,登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云一笑心中惊惧,面上仍一派淡然:“既然如此,我更加不必为您医治了。治是死,不治也是死,我还浪费自己的功力,有意思吗?”
“说来说去,小丫头就是不打算为老祖我治病了?”
阴风开始呼号!
云一笑嫣然一笑道:“我云一笑为人治病,但凭爱好,最不受人威胁,你要是硬逼的话,我会给你开一副毒药,你信不信?”
“你这小丫头,不怕我杀了你?”
“怕,自然是怕的,但是,我既治不了你,倒也不必花这个心思了。”
“哦,你是不愿意给我治吧?”
那老祖眯起眼,将嗜血的暴戾威压对着云一笑便碾压了过去。
云一笑在他的威压下,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她依旧勇敢地笑:“既然老祖你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必在此多费唇舌:行医救人,于我不过是个兴趣,高兴就给人看看,不高兴了,就把不顺眼的人打出去,也是有的。”
“你要把老祖我打出去?”
老祖的大眼一瞪,杀气便犹如实质。
这可比适才的威压难捱得多了。
云一笑的小脸立刻就没了血色。
“我云一笑呢,从不给那些造下无辜杀孽的畜生治病,比如说,当年霖祁山庄的惨案制造者,说起来,那上上下下的无辜凡人就有五千余人呢,那个畜生就下得去手,不怕天打雷劈呢!”
云一笑这就是对着和尚骂贼秃,当面打脸呢。
霖祁山庄是一个小型修仙世家,因为山庄有一条灵气比较稀薄的灵脉,这个世家也不曾断了修仙者和传承,算得上是当地一个较大的小型世家。
但就是这个霖祁山庄,一夜之间被人夷为平地。
连同修仙者,共计五千三百多人被人杀死,灵魂被吸进招魂幡,永世不得超生,身体则被炼制成僵尸,以供驱使,便是云一笑眼前这位老祖了。
这样的情形显然五千出乎了老祖的意料之外,他只气得头发都着了火,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便是滔天的洪水淹没了云一笑。
云一笑艰难地支撑着防护罩,然而再厚实的防护罩也经不起老祖的法术冲击。
只一下,那防护罩的破裂声便响彻耳边。
云一笑一下子便将所有的灵力全都输进防护罩。
她宁可去死,也绝不放弃自己的原则。
因为她的坚持,那位老祖最终也无可奈何地离去了。
之后,云一笑的噩梦里,她走过金戈铁马,厮杀震天的战场,走过阴暗冷酷群魔乱舞的修罗刑场,也走过瘟疫肆虐,尸横遍野的人间地狱。
唯守住本心,才能从万千幻象中从容走过,见得阴暗之后的华彩。
云一笑最后所见,是一个黑角黑尾的恶魔,被她的坚定信念灼烧成灰。
彼时,它那泛着蓝光的紫黑色爪子正按在她的胸口。
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警戒
第二百九十八章 警戒
随着黑洞里面的白光越来越盛,刺破了粘稠如墨汁的黑,穿过祭坛上空灰蒙蒙的天,盛放在广袤的地府世界,宣子傲心底的大石被一点点的挪开。
那白光中的娇小身影,可不就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阔别了二十年的笑儿?
宣子傲下意识地双手合十,竖于胸前,口称:“阿弥陀佛!”
那白光,是因为,云一笑在结丹。
她在四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结丹了。故而,宣子傲乍见之下,十分开心。
还是在无人相护,环境又恶劣的地府世界。
无忧绝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这是在地府,要谢也该是阎君或者他无忧,关如来那个秃头什么事啊?
但是,嘲讽过后,无忧却小心地藏起自己的伤感。
这地府里,还有谁像这个傻小子牵挂他的妹妹那样,牵挂着他呢?
再也没有人了。
他的亲人都已经转世不知多少次了,哪里还记得他?
他的忠诚亲信都被楚江和楚海这等负义之人害了。
如果,还有人牵挂他,那应该就是仇人了,比如阎君他们了吧?
他无忧,做人还真是失败呢!
眼前这个小丫头,既有福缘有资质,也有平和的心境和坚定的向道之心。
不然,如何能够结丹?
旁观的赫章动容,难怪阎君很重视云岚清,他的确很会教孩子。
瞧瞧这宣将军,再看看云小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白光持续亮了将近一天,这样的亮度,足以把周围的鬼魂们吸引过来。
再后来,那白光之中开始掺杂了一抹灰黑色,像滴落在油锅里的水滴,掀起轩然大波。
白光一阵阵剧烈的波动着。像开锅了的水,更像是沸腾的岩浆。
随着那时刻不停地波动,那一抹灰黑色越来越强盛,渐渐地覆盖了大片的白光区域。
白光中的身影似乎越发娇小,越发无助。
“怎么办?怎么办?赫章,笑儿这样子该怎么办?”
宣子傲惊慌地问着。
不停重复的话语显示出他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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