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张临说,“你没有秘密,那么我也没有。我们可以一直共享思维,它就会明白你是谁——我们三个。”
大蓝瓶愣愣地看着张临,后者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大光头,“不仅仅是我进入你的思维,或者你进入我的。它会听见你,你可以……对它说话了。”
张临看着那双幽深暗蓝的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猛地用力捞过大蓝瓶的后颈,他们的额头慢慢地贴在了一起。
“哦哦哦开始了!”霍华德在外面高兴地说,“我赢了,限量版寇克船长是我的了。”
莱纳德一脸不甘心,“还没有呢,别打扰我,我需要专心!”
“专心看别人有没有接吻吗?”雷普利在旁边慢悠悠地说。
霍华德和莱纳德:“…………”
“这有什么好看的,”雷普利说,“不如尝试一下。”
她陡然拉过旁边一直盯着地面有些低落的考尔,在对方茫然呆愣的表情中微微低头凑近,垂下的黑色发丝盖住了两人的脸。
莱纳德张大嘴巴。
霍华德喃喃自语:“好想也试试……”
拉吉下意识地接口:“跟谁?”
霍华德:“…………”
谢尔顿以极快的速度拿出相机,立刻抓拍了几张。
雷普利慢慢地放开考尔,对谢尔顿挑起眉毛,“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爱好。”
“哦,非常爱好。”谢尔顿歪着头挑起半边嘴角,“这几张照片是非常珍贵的资源,我打算把它们P成海报放在博客上,统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是《异形5》的宣传海报。”
“然后警察就会以散布虚假信息的名义带走谢尔顿,”莱纳德露出笑容,“这是我听说世界末日要来了之后感到最高兴的一次。”
谢尔顿:“…………”
被雷普利放开的考尔惊恐地退后了好几步,反射性地急促喘息着,哪怕她不需要呼吸。
“你觉得怎么样?”雷普利歪着头问。
“不,不知道……”考尔小声回答。
于是她又被雷普利拽过去了。
所有人:“…………”
邓布利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到了窗前,非常感兴趣地眺望着远处的魁地奇球场,甚至还轻轻地哼着歌。墙壁上的老校长们假惺惺地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围观着这喜大普奔的一幕。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几声,紧接着,门把手被拧开了。
门外站着一片阴云:“…………”
邓布利多轻快地走了过去,把一声轻笑及时转换成了咳嗽,然后耸了耸肩,“年轻真是件好事。”
“我不知道,”黑沉沉的阴云先生走进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已经不够年轻了吗,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只好又咳嗽了一声,“西弗勒斯,我想我需要介绍一下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朋友们……”
然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很明显地无视了他这句话。这位以严厉龟毛小心眼著称的斯莱特林院长用极为挑剔的眼神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在对方终于忍不住下意识地低头查看裤子拉链的时候,轻轻地哼了一声。“邓布利多,这里是学校。”
“是啊,”邓布利多露出遗憾的表情,“但是这在学校好像算不上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如果我们不允许别人在学校里谈恋爱的话,那么也许就不会再有人来上学了。”
没谈过恋爱的院长先生顿时表情更加狰狞,“我是说,这些来历不明的人——你居然允许他们把校长室弄成这副模样?”
89 破胸
“我正要对你讲他们的来历……”邓布利多看到斯内普血淋淋的眼神,再次咳嗽一声;“他们是外星人。”
斯内普露出讽刺的笑容。
“一部分是。”邓布利多肯定地说。
宅男们纷纷表示;“我们不是;隔离箱里的那两个是。”
斯内普猛地转过头,冷冰冰的目光让宅男们瞬间噤声。“即便我不打算讨论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外星人;但你们想告诉我外星人跟我们长得一模——”
莱纳德弱弱地举起一根手指,指向斯内普的背后。
隔离箱内的两个人原本保持额头想贴的姿势很久了,宅男们一直在紧张地关注着他们的动态,为了保住自己辛苦收集的珍藏品——以及能够得到对方的。但令人遗憾的是,很明显他们又在做令地球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了。
由于距离预测的破胸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没有人对这件事特别紧张,再加上雷普利的事情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他们渐渐忽略了隔离箱里的动静。
但此时;狭窄的透明箱内,张临的皮肤正在慢慢地延展硬化,尾椎骨末端陡然穿透肌肤,带来布料的撕裂声。
“张为什么这么早就变了?”霍华德惊恐地说,“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吗?天哪邓布利多教授,你准备好了吗?”
斯内普:“…………”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用身上那件缀满星星的紫罗兰色长袍擦了擦,“我说过,他们是外星人。”
斯内普的表情有一点飘忽,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恢复成带着厌恶和嘲讽的常规表情,冷冷地注视着隔离箱里的两个外星人。
“也许我要等一会儿才能对你解释了。”邓布利多的表情渐渐严肃下来,看着隔离箱里的情形,“拿出你的魔杖吧,西弗勒斯,我对他们承诺了许多,但还是希望更加保险一点——事发突然,你知道,在现今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找你来作为助手了。”
斯内普哼了一声,从袍子里抽出魔杖,“怎么做,我们要杀死那个怪物吗?”
邓布利多:“…………”
隔离箱里的怪物陡然转过狭长的头颅,用没有眼睛的面孔对着斯内普,仿佛正在看他,慢慢张开的嘴里牙齿锋利得像无数把小匕首。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下意识地用上了大脑封闭术。
邓布利多看了他一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说话,只是平举起魔杖,“他们是来寻求帮助的,但如果你知道全部的事实,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互助。”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除此之外,我要说的是,我们和他们……好吧,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可以算得上拥有共同的敌人。”
斯内普仿佛是被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说服了,他皱着眉头,嗓音有些低沉,“你是说……黑魔王?”
“伏地魔。”邓布利多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
斯内普移开了目光,生硬地点点头。
张临抬起爪子覆在钢化玻璃上,一种无法察觉的波动从他身边漾了出来,在经过人类的时候,一部分绕了开来,另一部分慢慢地渗透重合,而经过巫师的时候,则是完全地从两旁绕了过去。
魔法的力量。
但身后传来的波动让张临暂时不打算考虑这件事,他转过身,慢慢抬起的尾梢轻轻触在大蓝瓶的胸口,心脏的位置上。
大蓝瓶看了张临一眼,没有说话——因为他们现在不需要交谈。
就在不久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大蓝瓶让张临的思维场进入了他的范围。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他们正在交互渗透,但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两个可以叠加的电场。
等到他们慢慢地平衡和稳定下来之后,张临引领着大蓝瓶慢慢地触及到另外一个稍显微弱的思维场。这个思维很敏锐,它迅速地试探着入侵领地的思维,在识别了张临的信息之后,也同样欢快地接纳了大蓝瓶的进入。
大蓝瓶能够感受到它安静地“环绕”在他旁边,用轻微的波动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寻求张临的爱抚。
大蓝瓶下意识地想要触碰它,又硬生生地打住了这个念头。
它比起一般的虫卵而言有些脆弱。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它是未来的女王。但它曾经差点死掉,这段经历给它留下了许多创伤,甚至有可能铭刻在基因里,给它产下的异形们带来影响。
从哪个角度讲,他们都应该放弃这个虫卵,张临完全可以再生下一个健康的毫无阴影的女王抱脸虫。这一点不仅仅是张临和大蓝瓶清楚,甚至连维兰德也隐隐约约地明白。
但没有人提出来过。
“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张临对大蓝瓶“说”,“它不会拒绝你。”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大蓝瓶终于渐渐地接近了那股微弱的思维场。它确实有些胆小,甚至对于带有张临特征的触碰都有些小心翼翼。
“你改变了。”虫卵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对谁“说话”,它只觉得张临突然间变得有些陌生,这让它感到委屈和不适。
“你拥有我的基因。”大蓝瓶对它“说”,在张临陡然惊觉的阻止中,他清清楚楚地对虫卵表达了出来,“产下你的人不是我,但你拥有我的基因。”
虫卵惊得立即缩了回去,很久都没有动静。
张临没有插手大蓝瓶的行为,他可以感受到大蓝瓶正在做的事情,但并不能知道他准备做什么。但突然之间,他觉得他可以相信他。
直到许久之后,那股微弱的思维场又渐渐地出现了,它小心地与他们的思维场在边缘处交互,但并不像之前一样接近到中心的位置。“你是对的,可是我不明白。”
“是的,我也不明白。”大蓝瓶的回答让张临有那么一点点惊讶,“但我想那么做。”
“你做了什么?”虫卵怯生生地问,“我的本体呢?他在哪,我觉得害怕。”
按照本来的意义,张临的确是虫卵的本体,作为单性繁殖的生物,虫卵就好像他的一个孢子或者芽体,像是他克隆出来的,只不过基因表达的部分不大一样。
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个体共同制造女王,对于诸侯这个种族而言不过是制造武器,但从他们的“武器培养基”——人类的角度来看,这更像是繁殖。
更别提从一开始,每个人,包括张临都一直认为他是在产卵,而不是在克隆。
哪怕大蓝瓶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的行为已经决定了这一点,从他和张临在工程师飞船孵化室里的那一次起,另一个种族已经诞生了。
“你没有本体,”张临突然间说,“你有父亲。”
“父亲。”虫卵的波动笨拙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你们都是我的父亲吗?”
大蓝瓶想要用波动回答它,但张临的场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场,让他一时间无法表达出来。
“我喜欢谐振,”当两股思维真正交互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说话的人到底是张临还是大蓝瓶,但一股波动渐渐移向虫卵的思维场,向它传达了这样一个信息,“是的,我们都是你的父亲,我们在等待你的降生。”
“降生……”仿佛又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虫卵的最深处的渴望,但它还是在犹豫着,“有什么东西在挡着我,我会被它伤害。”
“但我在外面,”张临和大蓝瓶一起对它说,“我在外面等待你。”
这句话仿佛对虫卵是极大的鼓励,甚至几乎超越了它那一次死亡带来的恐惧。它没有再回答他们,渐渐地把思维场收缩到集中的一点,将外界带来的干扰屏蔽掉。
似乎有声音一直在对它说“它不会死”,它渐渐地相信着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它的“父亲”会救它回来,就像曾经的那一次一样。
它嘶叫着冲破坚硬的屏障,外面混杂的信息顿时冲入它尚未发育完整的大脑,让它有一点发懵。
但这并不重要,它见到它的“父亲”了。
锋利的骨尾倏然袭了上来,卷在它蜷曲的身体上,并没有用力,而是让它换了一个方向,它看到有些白色的光芒落在它面前的一个躯体上。
“这是你的另一个父亲。”“父亲”对它说。
90 居然不是黑眼睛
它纤细的尾巴轻轻缠在锋锐坚硬的骨尾上,尾梢亲昵地蹭了上去;用力地扭过没有眼睛的头部;对着后面的异形嘶叫起来。因为它不认识那个躺在光芒里的人类;它只想亲近张临。它不明白那个人类为什么会是它的父亲,它对他一点熟悉感都没有。
张临看着丑陋的小东西张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对他凄厉地嘶叫,有点头疼地想了想,可能是形态的问题。
但现在大蓝瓶半死不活,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正在合力施展治疗咒语,他的恢复速度根本跟不上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张临始终在感受着大蓝瓶的生命体征;但情况并不算乐观。
换句话说,任何人的胸口有那么大一个血肉模糊的洞;都没法乐观起来。
但如果艾尔现在不承认大蓝瓶的存在;也许之后就更不会了。虽然这好像并不会怎么样,但张临觉得他的外星大光头肯定会非常伤心的。
张临挟着小家伙向前迈了一步,跨到大蓝瓶的近前,微微低下头,用没有眼睛的面孔注视他。小家伙凄厉地对着下面的外星人嘶叫起来,小小的身体蜷缩挣扎着,叫声中满是渴望。
张临对它咆哮了一声,小家伙委屈地停了下来,不明其意。
张临狰狞的爪子慢慢靠近了外星人的额头,发现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失,但仍然称得上模糊不清。
“你在那里吗?”张临的思维场慢慢地向大蓝瓶的方向推移着,“你还能够集中精神吗?”
许久之后,张临看到大蓝瓶动了动手指。
张临却暗暗地叹了口气,因为这证明他顶多还剩下这么点力气了。大蓝瓶当然可以用尽全力地跟随张临再次进入到小家伙的脑子里,但用性命换来一次交流好像很不划算。就算外星人愿意,他也不愿意。
张临抓住了小家伙,慢慢移开了自己的尾巴。小家伙不明其意地蹭着他的手心,隐隐约约透过来的思维场里传来“饿”的含义。
张临微微迟疑了一下,却突然发现大蓝瓶抓住了他垂落在旁边的手指,非常用力——可惜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哪怕是全部的力气也不见得会让张临无法挣脱。
张临感到一股微弱的思维正在触碰着他,令人欣喜。按理说大蓝瓶不应该在工程师的形态下拥有这样的能力,也许是刚刚的思维同步让他领会到了什么。张临迅速地接纳了他,这股思维虚弱得不可思议,仿佛立即就会消失一样。
“不要……它。”大蓝瓶对张临艰难地“说”,“我在……”
张临看着他的外星人,“我不会逼迫它的,你不必担心。”然而抓住他的那只手更加用力了,张临甚至担心自己的指甲会直接在大蓝瓶的掌心戳出个洞来。
“我可以……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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