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猛挥手让大伙坐下来,笑道:“从今天这事来看,陈思报耐不住了,咱就配合他的心情,在这儿定个锄奸计。”
大伙叫好,小猛道:“他的地位不可侵犯,但是人家愿意屈尊就擒,咱们何苦拒人千里?”
众人大笑,小猛却脸色一沉,“所以从现在开始,没我的批准,谁也不许走出队所大门!”
什么?大伙愣了一下,随即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会议室象是炸开一锅爆米花。海骄的声音最大,语速也快得让人听不清。
小猛起身挥了挥手,“大家静下来听我说,你们担心我,我却不想一个人担心你们这么多。陈思报正盼着我们全体出动,他好一网打尽,你们想中计,我还不肯呢!只有让他把重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而又使他一再失手,他才会急中出错,我也才能伺机行事。你们不想我出事就听我安排,还愿意执行我的命令就服从你们的天职。咱们齐心合力步步为营,抓了陈思报,我带你们总政楼吃军宴去!”
众人大笑叫好,小猛却肃然道:“下面,我要把你们分成两组,一组出外执行代号天网的任务,天网队员没我的号令,随便完成任务也不准归队;另一组呆在队所执行监察任务,这组人没我的批准,不许走出大门一步!”
小猛说着就拿出几份文件,大伙的目光都盯在那上头象在看珍宝。
小猛暗里好笑,第一次用调侃的语气布置起了任务,“咋办呢?都想出去,名额却实在有限。听好喽,安南、胜男、洪岩,你们明早六点出发,任务地点各不相同,这有三份任务指示,拿回去再看。记住,任务的第一要素是自身安全,如果受了伤,指示里有可靠的救治地点提示。”
三人夺宝般接了文件搂在怀里,想笑,怕惹人嫉妒,不笑,实在欢喜得紧!
海骄白他三人一眼,犀利的目光转向小猛,“我说队长,你把人看扁了还不讲道理,啥任务我执行不了?为啥不派我出去?执行你的命令我啥时出过差错?他们狠吧?比我还狠?狠在哪?”
“对喽!”小猛点头,“就是你太优秀,我才把你留下来,好随时召令呀!”
海骄愣了愣,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大伙不敢笑,明知队长在蒙海骄,戳穿了还不翻天?
小猛接着安排留守人员的工作,“安琪,从明天起,你把电网追踪集中在两条线上,一条针对部首府所有要职人员,一条针对陈思报及其周边人物;白草,你加设一台回信器,用你最新研制的那种,我会通知你启用时间,一旦启用,由你负责信息回收并作整理报告。”
小猛说着,起身理了理衣服,似乎要宣布散会,海骄眼巴巴等到最后,没听队长点到自己,急得她拍案而起,“我呢?”
“你?”小猛眼一瞪,“不是吧?我刚才安排过了,你没听?”
“啊?”海骄傻了眼。
大伙笑起来,她顿时恍悟,“说了半天,我是个备用品呀!”
“备用品?”安琪笑指海骄,“谁的备用品?队长的吗?你还真打算做小老婆了?”
众人捧腹,小猛哭笑不得,海骄早上去撕打起来,安琪笑得没了力气,只能随她抓扯。洪岩忍不住拦了一下,这还得了!海骄咬牙道:“好呀,看不出你是个护花使者!急啥嘛?至于这两下就把你的心肝宝贝碰坏了?又不是豆腐做的,你啃都啃不坏,我摸一下就坏了!”
洪岩臊得不行,搓手跺脚地不知所措。
安琪羞恼不堪,暗里抱怨队长不快些宣布散会。
队员中有不知这段隐情的此时都窥破了玄机,细想来,这两人正般配呢!
海骄贴在刀子耳边,“你笨死了,先上手还让别人得逞,交情再好也不能让到这个份上,打一辈子光棍悔死你!”
刀子不知她指的是自己看过安琪羞体的事,因此莫明其妙,众人只道海骄在开玩笑,因此不去细问。
海骄心里却不舒坦,心想刀子这傻小子木头一个,挠不痒扎不疼,难道还想着那个铃儿?自己喜欢他一场,莫非真要排第二?只怕第二也排不上呢……
小猛宣布散会,嘱咐海骄熄灯关门,且警告她不准通宵玩电脑。海骄奇怪队长怎么知道,想问个明白,偏生缠着满腹心事,不然一定追出那个告密者!
小猛在楼道上叫住胜男,“你放心去,阿姨出院那天我会安排,任务结束后,我会让你们一块去看江龙。”
胜男眼圈一红,欲言又止,终究点头离去。
海骄在后面叫住小猛,却啥也没说只捶了刀子一拳就跑,刀子伤处吃痛,咬着牙不知所以。小猛虽心中有数(奇*书*网^。^整*理*提*供),不过暗里叹息罢了。
定下锄奸计,布好天网命,小猛开始带着刀子频繁地出现于南大城的各种场所。虽然是诱敌计划,倒也实现了他一直想带弟弟好好玩一番的心愿。
一个月下来,南大城的各种娱乐场所,郊区五花八门的消遣之地,他都领着弟弟玩了一遍,也趁机教了弟弟不少外面世界的东西。
这天,他带着刀子来到一家名叫“水上伊人”的休闲庄,明着是要教弟弟滑旱冰,暗里却是来会一个人。
旱冰场里,刀子开始很害怕,后来得了要领,加上自身有超凡的奇术,很快已能自如滑行。
小猛放开弟弟,让他自己去玩——场外的休息椅上,那个约见的人来了。
那是个艳装妖娆的女子,墨镜遮着她的眼睛,罩出一派神秘气息,嘴上叼着细长的香烟,显出另一番魅力风韵。
这是哪家的少奶,甚或谁人的小蜜?旁人不可得知,小猛却一清二楚,这是我精卫队的高密人员,姓顾名灵,代号“访客”。
小猛走近灵子,趋身问道:“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随便。”灵子显得不耐烦。
“小姐贵姓?”
“王。”
小猛暗里一惊,故作轻浮道:“王小姐很象我一个朋友。”
“是吗?”灵子冷笑,“你那朋友死了吧?”
小猛怔了一下,“王小姐怎么知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
小猛又是一惊,身子却凑近灵子,“我们交个朋友吧?”
灵子猛地起身,“现在不行,有机会再说。”
小猛望着她的背影似很失落,旁边有个小流氓吹了一声口哨,讥讽这个自以为帅得掉渣就可以泡遍天下妞的小子碰了一鼻子灰。
小猛自嘲一笑,转身叫上弟弟,两人去了庄内的珍味餐厅。
“尝尝,”小猛指着桌上的精致碗盏,“这是他们的特色,珍珑八宝粥,看看喜不喜欢?”
刀子吃了一口,说很香甜,然后凑近小猛,“我刚才看到个人……”
“溜冰场人多了,趁热吃!”小猛的声音很低,笑容很暖。
刀子“嗯”了一声,不再多话。
吃完饭,两人去洗按摩浴。
第九十五章 爱之身 战之躯
包间里,刀子盯着水池里的装置,伸手试着股股涌动的水流,“好好玩哦,躺在里面肯定舒服,我来服侍哥哥吧!”
“这是双人包间,你的伤口已经愈合,所以特意带你来享受,咱俩一块洗!”
小猛说着要帮刀子脱衣服,刀子按着领口差不多在挣扎,“不要,我不洗!”
“别羞嘛,没人会来!”小猛抓着刀子不放,刀子越发慌乱,“不是的,你会看见我!”
“看见咋了?”小猛一面笑,一面剥着刀子的衣服。
“不要啊,我怕吓着你!”
“什么呀?”小猛愣了一下,同时想起刀子在天鹰之路的溪水边时,果然不曾洗浴,又想起平日在家里,弟弟洗浴时,连卧室门都是扣死的,难道其中有惊人隐情?
“你……”小猛咬了咬唇,“你是女的吧?”
“啊?”刀子似哭似笑,“好吓人的话哟!洗吧?怕吓着你;不洗?你又说我是女的。既如此,我少不得要证明一下。”
刀子红着脸脱去衣服,腼腆一笑,滑入水中。
没什么吓人的嘛!小猛好笑弟弟没事弄什么玄虚?可是不及嗔叹,眼前的情景就吓他一跳!
刀子的身子一入水中便透出红光,红光一下就罩满水池,池中似有几条游动的红影。小猛瞠目结舌,刀子歉意道:“我说了会吓着你嘛,你偏要我洗!”
“怎么会这样?”小猛无比诧异。
刀子低了头,“哥哥忘了吗?我说过我们不能在水里练气,却能在水里保气。一入水中,元神大开五路气窗,令五神金木水火土化影飞龙,采集所需水中阴柔,或汇或化,疗补阳中不足。”
小猛这才发现水里的红影果然象五条嬉戏的龙形,忍不住探进手去,想摸摸是啥感觉。
刀子轻笑,“哥哥也下来吧,我用龙影为你洗神。”
“不要,咋能乱耗神力?”
“不是的,这是龙影丢舍不用的功道,快下来嘛!”
刀子笑得象个孩子,小猛心中怜爱,不忍拂他心意便下了水,只见龙影在自己丹田处游窜,又觉一股热气正缓缓输入,真真筋骨舒畅、通体安逸!
刀子趴在小猛的肩上,凑在小猛的耳边,“你不信吗?我刚才真的看见灵子了!”
“嗯。”小猛闭眼享受龙影之功,听弟弟的语气似很委屈,不由笑道:“怎么会不信?今天根本就是来会她的!刚才在餐厅里不让你说,是怕给坏人听见,有些事你不懂,但要记住一点,哥哥的工作非比寻常,容不得半丝错漏,不然害了自己不说,还会连累同事。”
“哦。”刀子黯然,心里很自责。小猛本就不想苛责他,遂讲些轻松话题岔开,又知道他不敢让自己侍候,便连哄带吓地给他搓洗一番。刀子自然不敢违逆,只随主人喜欢罢了。
洗过澡,小猛等弟弟在休息室化好毒,两人步出休闲庄。
街上灯火阑姗,时间已然入夜,一路行人稀少,岔上东政道更是看不到人影了。
这条大道差不多是专为军政部修的,路面宽阔而平坦,全长两公里直达军政部大门。道路两旁不设生意门面,统一规格的楼房仅供军政部附属单位使用,此时还亮着灯的房间必是有人在加班,那窗口里射出来的白色冷光跟路两旁的桔黄灯光形成对照,相比之下,这一路的桔黄色还不如一个小窗口的灯光耀眼,但它静谧而安详,甚至催人入眠。
刀子一路悄声发笑,小猛难免奇怪,“捡着宝了?”
刀子还是笑,从兜里掏出一块口香糖,“这是我刚才从休息室拿的,你曾用它当解药来换我的麻香丸,还记得吗?”
“能忘吗?”小猛笑道:“你当时非要跟我换解药,刚开始我以为你开玩笑,后来见你连换药的规矩都定下了,才知道你是真的认为子弹有毒。哥哥难得跟你解释才拿口香糖骗你,这事真让我当时哭笑不得呢!”
“不怪哥哥骗我,是我无知,以为子弹有毒,吃了你的解药也没见效,当时真有些生气呢,我想着给你的是真的,你怎么拿假的骗我?后来才知道你是不得己而为之,幸亏你带了口香糖,不然拿什么跟我换?”
“我不这样想,我当时就断定即使没东西跟你换,你也会给我解药的,对不?”
“哥哥好笃定!我既不想伤人性命也不能有辱师命,自然会先为你解了毒,再设法摆脱你,然后把月铃交给师父。岂知人算不如天算,可见世事无常、人生多变……”
刀子说到这儿突然止步,压低嗓门道:“哥哥知道吗?咱身后有尸兵跟着,而前面那三人是邪术界的高手。”
“我知道有人跟着,但不知道是尸兵,我跟尸兵交过手,没占到便宜。”
“哥哥不必气恼,若有雅兴,还可再去打他们一顿,哥哥只照耳门打去,包他们倒地不起。”
“有意思!尸兵我来对付,前面那三人,你有把握吗?”
“放心,你打完了,我就收场。”
“好嘞!你攻前我对后,看谁先搞定?”
刀子点头,哥哥高兴他就高兴,何况主人难得起玩心?
对策议定,邪魔已近。
前方是邪术的高手,三个得财卖命的恶徒;后面是不死的尸兵,七双受控行凶的狂奴。
三个邪术高手各施诡计、争相卖弄;一个冷面少年只手对敌,尽显神通——
邪术的高手显然不屑这神鬼门的嫩仔。三个身影三种手段,不同的诡计一样的阴谋。邪术唤来浓滚黑雾,雾中飞梭刺身寒光,光影幻化尖甲爪形。黑雾是侵身的邪令,寒光有夺命的杀气,爪形带来取魂的魔记。
冷面少年当然不惧这歪门邪道的帮凶。一道红光一条飞龙,不同的舞姿一样的气势。飞龙怒张咆哮火口,火口喷出滚烫熔浆,浆液溅起耀眼火花。火口是败邪的咒令,熔浆有驱魔的锐气,火花带来攻克的暗记。
同是奇术,正邪各异;都为能人,黑白分明。从来邪不胜正,此战依旧循例。
七对青面尸兵张牙舞爪、亮出利器;一个神力英豪赤手空拳、招招制敌——
青面的尸兵当然不知这正勇的青年。七对尸身七双短刀,不同的抓扑一样的嘶嚎。众尸展开齐杀围攻,围攻变换繁乱招势,招势尽带疯狂拳脚。围攻是层叠的尸墙,招势有要命的意向,拳脚都受邪令的牵引。
神力的英豪显然不畏这群受控的死鬼。一付英姿一双肉掌、不同的搏术一样的神勇。挥手划出精妙的拳法,拳法交替各路招数,招数全露战神刚勇。拳法是御敌的铜墙,招数有挫起杀的旨意,刚勇权作败敌的渡引。
同是凡躯,生死各异;都为常人,划道分立。自古人鬼殊途,今夜难出此例。
邪术高手败逃,尸兵随之齐散。
初冬的寒夜里,迷离的灯光下立着两个健朗身影,一个是败邪的少年,唯战的真身,此时一改对恶的冷酷,露出了纯真的笑颜;另一个是驱敌的青年,唯爱的化身,此时也收起应战的冷峻,现出他暖人的微笑。
刀子回身拉起小猛,“哥哥身手不凡,必然受艺于天下无双的武师。”
小猛肃然起敬,“他是我们家族中的一位长辈。我们孟氏一族有很多能人异士,他们有着各不相同的技能,对族中的晚辈传授技能是他们的职份,所以哥哥不在他们的师门之中,因此也不管他们叫师父,而是按辈理称呼。”
“如此说来,哥哥得过很多长辈的教授?”
“是啊,哥哥自幼失了双亲,族中长辈对我十分关爱,我从小就由五位长者轮流教导,他们都很疼我。”
“哥哥天资聪慧,自然能得长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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