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宰了他。
话说裘千仞的焦急已经全写在了脸上,若是救治不及时,让药效相冲,八成会损伤经脉——放眼整个天下,也只有唐瑛治得轻松,不怎么拿经脉损伤当回事。
就在众人逐渐聚集起来,都想看一看热闹,试试她斤两的时候,唐瑛起身,伸出一根中指轻点在了裘千丈英挺且俊脸的容颜上,瞬间扫描完成,她不慌不忙地从袖里摸出两个小瓶子,打开瓶塞,让裘千仞扳开孪生哥哥的嘴,往里洒了点药面……整个过程加在一起撑死都没半炷香。
唐瑛坐回黄裳身边,还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感谢惠顾。生意头回开张,免去药费,只要诊金,十贯。”
裘千仞刚想答话,就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裘千丈~胯~下那处几乎把裤子顶穿的“东西”正慢慢软倒,直至平复,而裘千丈更是在此时睁开眼睛,面对热情又有些怪异的围观群众,他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诶?”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争取都稍微肥厚一点~~
第45章
行走江湖,谁没中过蒙汗药和~春~药?应付这种喜闻乐见的“下三滥”手段;各人其实都有些心得。但是起效这么神速的解药……还是头回见着!
虽然众人之中有些人怀疑这是铁掌帮与这位唐大夫上演的好戏;但更多人还是对着“蒙汗药解药”以及“春~药~解药”大感兴趣。
好歹买回去一点随身带着,当真遇了险;吃一点便有了还手之力;若是碰见他人中招;“顺势而为”也是番大恩情不是。
习武之人虽说有不少鲁莽之辈,可大多数脑子都很好使;毕竟悟性太差;恐怕连功法都看不懂。于是当时,便有个络腮胡子的汉子出声问道:“敢问……这个小娘子;这药卖不卖;又卖多少钱啊?”
唐瑛如今周岁二十六,可这些年保养得当,日子又过得万分滋润,反倒是越活越年轻,看起来分明是个正值二九年华的美貌少女。这个样子的她,男子们可舍不得太过为难。
唐瑛闻言嫣然一笑,“我这儿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然后白玉般的小手再次往外一伸,“蒙汗药解药名为醒神丹,春~药~解药则名为宁心丹,都是五百文一瓶。”
“嘶……”在场众人不少人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这药实在是……太便宜了!要知道在乡下那种最实惠的小酒馆里,叫上一只肥鸡一碗酒,可都不止五百文。而且,稍微不伤身一点的助兴之物也比这个贵!
唐瑛乘胜追击,“不止是……嗯,大家都懂,我就不必细说了。”又清了清嗓子,字字清晰道,“修炼内功时若有神智不轻,或是气血翻涌,控制不住~欲~念之际,醒神丹和宁心丹一样有些效用。”又神秘一笑,“谁用谁知道。”
这番话犹如一击重锤,砸得在场众位侠士脑袋嗡嗡作响!
黄裳只管坐在七娘身后,安心给她压阵,同时心头一片清明:
助他养伤,还有“贿赂”独孤兄弟的那几粒滋养经脉的丹药才是真正好药秘药,轻易不能外传,而七娘今日卖力气推介的醒神丹和宁心丹充其量也就是大路货水平。
须知,给他养伤用的药,那须得七娘使出全身功夫,一天不过调制□□粒,可谓粒粒心血,而醒神丹和宁心丹连他都会做,只要药材充足,他一天都能随手配出三四缸……成本不过几十文,七娘叫价五百文,其实……也挺公道,七娘的心思他也瞧得分明:正好还可以借这两种价廉物美的丹药,将自家名声传扬开去。
其实,类似效果的成药不是没有,但价格都远没这般亲民。在修炼内功之时,以此类成药为辅,自然事半功倍,可除了名门大派的嫡传弟子,谁又能这样奢侈?
看着七娘笑意盈盈的几句话便挑起周遭豪杰侠士心情起伏,他也是满足地微微一笑:七娘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了。
此时唐瑛当着一众豪侠再次发话,“打明天起,醒神丹和宁心丹每种每天只卖十份。每种成药都是我亲手配制,想多买也没有……”说完,也不管众人作何反应,潇洒转身回了里间。
这会儿裘千丈已然完全恢复,坐在店面里一脸无辜地看着逐渐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围堵起来的各路侠士,迎上人家热切的目光,他呆愣愣地吞了吞口水。
他孪生弟弟,裘千仞可谓当世英才,不仅年纪轻轻就能成功算计上官剑南,还在未来的几十年将铁掌帮发展成江湖鼎鼎有名的一流门派,见此阵仗也不见丝毫慌乱,大方地在众人中挑了三位颇为些声名的豪杰,让他们诊过亲哥哥脉息,并将他们的发现告知众人。
本来就是风度翩翩美少年两位,一个憨直厚道,一个则精明伶俐,就这么一会儿便搏得不少好感。
话说这家便民药店铺面不小,可只有一面墙放着由唐瑛出图,专门打造的实木货架,货架上若干成药码放得十分整齐,对面是个小柜台,柜台上就明晃晃地放着个敞口的铁箱子。选好成药,只要按数往里面放钱就好,一切全凭自觉。
就在裘千丈清醒的时候,裘千仞便十分自觉地往铁箱里放了几张宝钞。
除此以外,几乎触到房顶的药柜填满了铺面整整一面墙,里面盛着各类药材——这些都是上官兄的心意,全白送的。
黄裳与唐瑛就坐在里间最靠近铺面的地方,看着店外这场人来人往的“好戏”。
不过纵观裘家兄弟的表现,黄裳也承认,这哥俩可比上官兄讨人喜欢太多了。
唐瑛也跟丈夫轻声议论,“谁能信任并重用一个长得歪瓜裂枣,看着就是阴狠小人的家伙?”
黄裳神情不带一点烟火气,轻飘飘地答道,“这可说不准。”比如秦桧。
话说回来,这对双胞胎演技也十分出色,就是不知道最考验基本功的“傻子”和“疯子”他们兄弟还能不能胜任了——至于他们的小妹裘千尺,那根本不用演,天生就是。
不过将来铁掌帮如何,唐瑛自觉与自己关系不大,不管谁上位都不会平白得罪她这样一位名医。
第二天,药店门口再次排起长龙。因为昨晚恩爱了一番,两口子起晚了,于是开店也晚了……
排了许久才拿到了药,众人急匆匆地各自回去专门试了一下,新品醒神丹和宁心丹也荣升成为“摆上货架就瞬间售罄”的抢手货。
上官兄这阵子把小妻子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自己甘愿做那个饵料,不惜以身犯险继续钓大鱼,同时再次毫不留情地清洗内部,毕竟神医在场,他底气甚足,而且也没忘记给唐瑛加了张订单,高价订单。
此行已经赚足了银钱和药材,唐瑛心中满意之余,看了订单上醒神丹和宁心丹的数量,也挺给上官兄面子,轻描淡写地砍掉了一半,理由也十分充分:他们可信的人手满打满算都没五个,这么大量可供应不上。
上官兄倒也好说话,能供多少他就收多少。
话说,在荆襄待了这些天,靠着给病人诊治,唐瑛也拓展了交际圈——当然,能跑到便民药店这儿看病的主儿,必定跟铁掌帮交情深厚,至于看不惯这荆襄第一门派的病患……可以在唐瑛回到陕南后再悄悄登门嘛。
期间也不是一派平顺,荆襄这边小有名气的大夫也有几个,其中更有小肚鸡肠心思阴毒之辈。只是这位找人过来闹事时,黄裳二话不说,一爪抓过去,给对方脑顶留下了五个近乎黑色的指印,登时这人就人事不省。
唐瑛还挺兴奋,九阴白骨爪!大黄使起来哪有半分阴森之意,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清冷孤绝之色——简直“冻人”,也迷人得要命!
闹事的仁兄让手下抬出去后又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好不容易脱离了生命危险……此事发生在众人眼皮底下,之后药店自然是继续生意兴隆。
却说过了二十多天,眼见着铁掌帮又要再迎来一次腥风血雨,黄裳与唐瑛两口子及时遁了。这回带来的成药全都卖光,回家时只带了小半车药材,自然称得上轻车简从,没过几天便平安回到陕南。
当夫妻俩出现在家门口,一个多月没见到爹娘的孩子们各个兴奋不已,小五抱着两个弟弟还算把持得住,可大娃犹如乳燕投林一般先飞扑了过来。
快三岁的小家伙一头撞进亲娘的怀里,险些给唐瑛顶个跟头。万幸便宜丈夫眼疾手快,站在七娘身后,伸出胳膊连老婆带儿子“一锅端”下。
唐瑛啃了口儿子,再掐了下大娃的小嫩脸,才心有余悸道:“再大一点就真扛不住了。”
黄裳轻声道:“七娘,你的簪子……卡得我很疼……”
唐瑛刚才是半蹲着,被儿子一冲,往后一仰,发髻上的簪子不小心造了孽……真是凑巧:而且那个位置对男人来说又万分敏感。
于是在短短半年之间,黄裳又伤了……两腿之间贴着块时刻冒凉气的黏胶,真心“不要太舒爽”。
好在都是皮外伤,伤得最终的便是“那一处”,唐瑛一边给丈夫上药一边不解,“你不是能真气护体吗?”
真气护体不说刀枪不入,但至少以唐瑛的力气,和黄裳内力的雄厚程度,她攥着簪子全力往黄裳身上戳,都未必扎得到他的真皮层。
唐瑛忽然福至心灵,“难道真气停在那处会……”
七娘的药真是神了,涂了立即不再痛……黄裳平静道:“会尿频。”
唐瑛惊讶道:“你试过?”
黄裳轻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便宜丈夫冷面郎君风范始终如一,看似好像什么都不激动,也对什么都不那么感兴趣,但就这研究精神,未必亚于自己呀。
对于能“登堂入室”的独孤小哥来说,三哥没事儿时要尽量晾一晾两腿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当然他在二人切磋见面时,也少不得幸灾乐祸一下。
却说这一多月里,独孤小哥换了剑——实在是那柄玄铁重剑太过有存在感,想不关注都不行,而且因为功力大进,他便有些跃跃欲试,想着四处挑战一番。
反正黄裳与唐瑛也要准备入蜀,这些日子正打算过去转一转,看一看房子。既然要建立个门派,就要提前好好打算。按照唐瑛的计划,最好能在个鸟语花香又易守难攻的小山谷,修建一处世外桃源。
其实,自从唐瑛到荆襄开分店的时候,王重阳与林朝英便明确地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快到要分别的时候了。
不过这些年也算跟这夫妻俩结下了些交情,再说人家两口子走得不算不远,眼见着也不像是建立天下第一门派的做派,更没裂土封疆或是驱赶外敌的心思,王重阳多少还有些遗憾,不过总归是人各有志。
除了这夫妻俩,欧阳家这些日子与自家远在西夏的人手部属往来亦十分频繁。
他们用“自白剂”没少套出紧要的消息,从大和尚口中知道了西夏动向再和自家的情况互相印证后,他们也决定回去,然后绕过西夏,在西域丝绸之路上,像王中孚与林朝英这样建立个堡垒,重振白驼山庄的威名。
话说黄裳与唐瑛,还有过来凑热闹的独孤小哥,到蜀北转了一圈儿,明显感觉当地风情节奏与陕南、荆襄大为不同:四川不愧号称天府之国,此时又远离战乱,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悠闲,但江湖门派之间又斗得相当热闹。
因为黄裳与独孤剑万分不好得罪,本地那些“流~氓”拿人钱财却未能□□,反而都被揍了个生活无法自理之后,黄裳他们在蜀地的日子也就越发安宁顺利起来。
因为在荆襄以医术和成药“惊艳”了一回,唐瑛到了巴蜀多待了些时日,就挑好个小山谷,又买了这山谷附近的土地——四川多山多茂林,想要找块唐瑛理想的地盘,真心不要太容易。
正请了人要大兴土木的时候,三人便被一群人堵在了道路中央。
因为这群人毫无恶意,小金也没有半点提示。
宋代可不是动不动就要下跪的时代,这群人的头目,一个豪放的方脸大汉,不掩面上忧色,急切地拜倒,央求唐瑛出手救治他家少主。
唐瑛听了,点了点头,拉着丈夫和独孤小哥就跟他们走了:一般来说,正派还是邪派行事上差不多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拨人上来便是软语恳求,并无半点强人所难或是威逼胁迫之意,按照黄裳的话说,就是求人有求人的样子,答应下来自己心里也不难受;而唐瑛也十分赞同黄裳的意思,同时觉得赚这种人的钱比较心安理得。
少主所在的山庄一派山清水秀,而且一路上暗哨不少,唐瑛深信这家人颇有家底,那么这回要狠宰一把呢,还是要狠宰一把呢……
有看似精明的管家还有那位豪放大汉一起引路,唐瑛跟在丈夫身后,而独孤小哥负责殿后,三人一起顺着花木掩映的石板小路,来到少主所在的书房。
一进门,独孤小哥就捂着口鼻险些“嘤嘤嘤嘤”地跑开,唐瑛像是变魔术一样,瞬间从袖中摸出三个小玉瓶,掀开盖子,三人一人一瓶,按照唐瑛的演示,把开口的小瓶子放在鼻子下面……
浓重的香料味儿、苦涩的药味儿,还有肉~体腐烂的味道,混在一起,连唐瑛都有点吃不消……对独孤小哥来说更是堪称酷刑。
得了“救急密宝”,独孤小哥最先开了口,“谢谢七娘。”然后就眨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给她送秋波。
唐瑛一抖袖子,“送你了。”而后上前,看着一左一右的管家和大汉,“你们少主贵姓?”
黄裳一手举着小瓶子,另一手帮着七娘撩开眼前的纱帐,床上躺着的瘦弱又苍白的少年就这样展露在了众人眼前。他身上盖着床丝绸薄被,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正是从被子之下不绝传来。
嗯,又是个美少年。
唐瑛伸出两根手指,轻点在少年手腕上,然后眉头就拧出了道“蝴蝶结”,“简直胡闹!”之后便不由分说,让丈夫撬开少年的嘴巴,唐瑛一粒药丸神速地丢了下去。
管家和大汉大惊,此时已经齐齐拔出腰间长剑,而屋外更有卫士听得讯号,一起围了过来。
怎料,床上少年竟在半炷香内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冲着自己的属下有气无力道,“放下!”
两个字就化解了当前的剑拔弩张,管家和大汉热泪盈眶,“少主!”旋即又齐声道,“神医!多谢神医……”
唐瑛一挥手,“嗯。我想先听听你们少主怎么说。”
少年勉强一笑,“多谢神医相救。是我最初怕丢人,不让他们声张。”又定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