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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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来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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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心里有了底气,先是当着贾母的面儿教育几句宝玉,而后反驳贾母道:“小孩儿耍脾气教训他几句便是了,总不至于真的不叫他去读书,咱们荣府的以后还指望着他们呢。老祖宗,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还没老糊涂,学堂肯定是不去了,但书必须读,改明儿请个资历深的西席来。”钱小桥冷眼瞥向宝玉,教训道:“打今儿个起你得板着自己!君子之言寡而实,你该做这种人,而不该做说虚话的小人!”

宝玉看见贾母又和她厉害,想起以前在贾母身边种种的好,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贾母教育的对,王夫人不好反驳,恨恨的看着宝玉,埋怨他不争气。王夫人自觉没面子,和老太太告罪,黑着脸拉他出门。

适时,王熙凤笑着进门,八面玲珑的恭维老太太,一边替王夫人和宝玉说好话,一边劝贾母收回命令。何苦不去自家学堂,另花钱请先生来教。

“不必多劝,我主意已定。”钱小桥早算计着不让宝玉等去学堂。

现在钱小桥的心里,就一个明确的目标: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她想要完成振兴荣府的宏图大志,必须先从娃娃抓起。荣府里有可能有前途的就只有两人,贾兰和待调/教的宝玉。

贾家学堂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全是些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俗语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教育好宝玉和贾兰,首先就要给他们营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而对于已经定性的贾琏夫妇,钱小桥对他们的最大要求就是安分守己。这俩人都还算有脑子,教育她们不算难。最愁人的是贾赦夫妇,一把年纪了坏毛病一堆,坏到骨子里头去了,很难对付。她以后的着重点应该在这儿,贾赦是嫡长子,世袭着爵位,对外相当于荣府的代言人。

钱小桥早前叫贾赦夫妇来找她,可贾赦至今没有露面。小事儿见真知,这贾赦的改造希望还真不大。他一贯自以为是,声色犬马,估摸早已经是废品了;可钱小桥还是打算是试试他再决定。

“老祖宗?”王熙凤已然敬佩上贾母的威严,见她老人家突然沉默,心里有点吃不准。

“正有件事儿交给你去办,你和琏儿去打听京城里哪位夫子最好,不止有才学,人品也要好。一定要请最好的,钱不是问题,从我这边出。”

钱小桥另和王熙凤说起节俭持家的道理,荣府今后不管大事小情,一定要尽量秉承着低调,不准铺排浪费。任何时代,没有钱都是万万不行的。钱小桥知道王熙凤的手腕,让她把精力耗在荣府的财政改革上,再稍微加以教育,估摸她也就没那么多心思去干坏事儿了。

王熙凤听说贾母的安排,顿时觉得身子一轻。这些年她管家,最明白荣府的财政情况,七大庄子的总收入每年才不过万余两,按照荣府现在的奢侈程度根本不够用,几乎年都要透支七八千两。祖辈上辛苦积攒的那几万两银子眼瞧着要吃空了。可恨她辈分小,没有说话的权力,只得煞费苦心的去算计花这些钱。今儿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以你的能力,管家权完全交给你我是放心的。荣府上下,你想怎么动怎么来,随便。不过,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切不可耍小聪明。遇到什么事儿正正当当的去做,有难处,尽管找我商量,不要逞强。”

王熙凤听见后半部分的话,心里一颤。她大概明白老太太敲打她的意思,更加读出老太太有架空王夫人的决心。她这两天她早见识到老太太的魄力,不愧是侯府的千金,心思手腕真真是无人能及,有她老人家做靠山,她还怕什么?现在,正是她真正掌权荣府的好时机,她求之不得,自然要好好表现。王熙凤十分乖巧的应承下来,并且立了军令状,保证安分守己的管家,不贪图一丝一毫。

钱小桥安排好这些,心情舒爽的吃午饭,小眯了一会儿,开始下一项日程,访问贾赦。

邢夫人爱财如命,为了收敛银钱,她很爱寻丫鬟婆子们的错处,借机克扣她们的月钱。

钱小桥带人来的时候,正碰见这一幕。小丫鬟这月不但没有钱拿,还被邢夫人好一顿修理,委屈的直掉眼泪。

邢夫人正在发飙,看见一群丫鬟簇拥着贾母站在门口,立时惊呆了。

钱小桥浅笑着走进门,坐下,手托着腮看着跪地哭泣的小丫鬟,感叹:“大媳妇,你这有戏唱,怎不叫我呢。”

“我,我……”邢夫人白了脸,支支吾吾。憋了半天,终于厉害一句,却是对屋子里的丫鬟吼:“老祖宗来了,你们也不叫我!”

钱小桥冷笑:“不怪她们,你这般待人,任谁也不会真心伺候你的。”

邢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更加苍白。

“他呢?”

邢夫人这才知道老太太亲自来是为了寻贾赦的,巴不得赶紧回话:“恐怕还在小妾那儿吃酒呢。”

钱小桥笑着看了会儿邢夫人,把人给看毛楞了,才起身去了小妾翠云的房里。

贾赦和翠云二人在屋子里喝得正酣,翠云衣衫不整,领口袒露一片白花花的肉,贾赦略显苍老的手正覆在她白嫩的胸上。

钱小桥进门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贾赦一时发呆的看着她,忘了缩手。

“有功夫陪小老婆,没时间见我。嗯?我的乖儿子!”钱小桥笑眯眯的走近翠云。

贾赦窘迫的红着脸,赶紧把手撤回去。翠云吓得福身跪地,向老太太请罪。

钱小桥的脸突然萧冷:“魅惑主子纵情声色,活该打死!”

“母亲!”贾赦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瞪贾母,刚才的话真的是从他仁慈的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亲!”钱小桥转头冲婆子们使眼色,俩粗使婆子当即撸起袖子将翠云拖了出去。翠云几番挣扎无果,大呼贾赦救他。

贾赦急了,抬脚踹开两个婆子,将翠云护在身后。“母亲,是儿子叫她陪我喝酒,要罚罚我!”

“别急,有找你的时候!”钱小桥严肃认真地看着贾赦,道:“我就问你一句,这毛病改不改?以后能不能好好地做官?”

贾赦不服气的歪头,不回话,全然不尊敬贾母。

“真乖!”钱小桥冷笑一声,拍拍贾赦的肩膀,再不多说,抬脚走了。

第五章 红楼梦……贾母

钱小桥此来就是为了确认贾赦的状况,果然如她所料,已经没有改造的必要了。

贾赦摸不着头脑,不大明白贾母突然闯入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回头去找邢夫人问话。邢夫人也不明白,猜测贾母或许是因贾赦没有按时去看她才恼怒找上门的。

贾赦觉得没什么大事儿,认定贾母拿他没办法。他哼着小曲儿准备去怡红院瞧他的小娇娘,临走前去账房提银子;谁知他到了账房,竟被告知贾母禁止了他的用度。贾赦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气得头冒烟,直骂贾母偏袒二房。

贾赦红着脸气呼呼的跑到邢夫人跟前,大手一拍,冲媳妇呵斥道:“母亲既然不许我去外面嫖,好,我就在家里头!我要纳鸳鸯做小!”

邢夫人闻言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这若是搁在往常,她倒觉得可行。可如今的老太太跟牛鬼蛇神似得,她恨不得永远躲着,哪还敢去招惹。鸳鸯是什么身份?在她老人家的眼里,鸳鸯保不齐比她这个大儿媳妇更被看重的。

邢夫人好言劝贾赦弃了心思,贾赦偏偏倔上了,非逼着她去说。

邢夫人没了办法,只得先去劝鸳鸯,奈何鸳鸯就是不愿意;只好再找鸳鸯的兄嫂逼她。

王熙凤请西席这日,鸳鸯被逼的在贾母面前发了飙。

钱小桥摆摆手示意鸳鸯安心,叫珍珠去王夫人跟前。

“你带着她去你大嫂那儿。”

王夫人:“老祖宗,大哥求的是……”

“我知道,珍珠现在就是鸳鸯了。”

王夫人看了眼珍珠,脸色微变。心里思量着贾母此举何意?她老人家是不是发现了珍珠是她的眼线,所以故意趁此时机除掉?

“老祖宗饶命,我知道错了!”珍珠见势不妙,赶紧跪地求饶,意欲供认自己的罪行。

钱小桥笑着叫珍珠和王夫人进里屋,三人叽咕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珍珠红着眼,王夫人则黑着脸。

钱小桥再没有提之前的事儿,而是和众人提起王熙凤近来改革的事宜。她要求大家极力配合,也同时宣告王熙凤所拥有的最高权力。

这件事儿没人有异议,唯一敢说话的王夫人却因珍珠的事儿嘴短,不敢造次。

自此,王熙凤的改革十分顺遂,缩减无用的人员,打发贪猾的仆从,停止铺排的活动;她同时着力加强庄子的管理,提高收成。在年末有余钱的基础上,格外添置银两置办了几个稳妥得利的铺子。

时间久了,人越管越听话,钱越赚越多;王熙凤觉得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心情也比往常开阔了许多。没多久,她的肚子就有了喜讯。

再说宝玉在钱小桥的轮番调/教之下,终于有了几分起色,为人比以前稳重些,也不敢做吃胭脂等等轻浮的举动,只是仍不大爱读书。他没机会和黛玉、三春姊妹相处,就爱粘着丫鬟们玩。而贾兰与之相比则优秀很多,性格比以前开朗,学业也十分精进。

钱小桥渐渐抽掉宝玉身边的小丫鬟,替换成小厮,麝月等几个还算懂事儿的大丫鬟仍留着。

钱小桥只秉承着一个原则,但凡能劝宝玉好的留下,怂恿宝玉玩乐的一概打出去发卖。

钱小桥从宝玉开刀,渐渐扩张到姑娘们那儿,最后覆盖了整个荣府。一年多下来,除了贾赦那房仍旧不务正业之外,其余的主仆全部被教育的本分低调。再有就是王夫人有几分不忿,因一时间没法子应对她老辣的手段,只得暂且缩脖子安分着。

论起贾赦,他因没得到鸳鸯,十分的不甘心,开始在府里头闹腾,见贾母不搭理他,他就赌气跑外面去闹腾。后来,贾赦有了新发现,他没钱也可以嫖!谁叫他袭承一等将军的爵位值钱,怡红院的老鸨认他的官位,自愿给他赊账。外头有了温柔乡,贾赦也就不回家了,在怡红院一住就是小半年,彻底睡遍了怡红院上下所有的姑娘。

青楼里的姑娘可不比良家妇女,个个是专业调/教出来主儿,最会勾搭男人。贾赦住了半年,身子就被掏空了半年。临到末了,他的身子已经脾肾空虚四肢无力,更可悲的是不知道那个不干净,把花柳病传染给他。

老鸨眼见贾赦快被榨干了,是时机命人抬着贾赦去荣府要账。

贾琏代媳妇王熙凤和老鸨谈判,老鸨二话不说张口就要八万两。因钱数太多,贾琏做不了主,回去和媳妇商量。王熙凤便将事情禀了王夫人,王夫人一听要给大房弄八万两银子,心生不忿,就去挑唆贾政。

于是一家子就贾赦的事情,吵吵闹闹的捅到了钱小桥那里。

钱小桥正心情大好的看着林黛玉给她新抄的大字儿版金刚经,听贾政嘲讽的讲述事情的经过之后,她放下手中的经书,扬眉不语。

王夫人最着急,她怕贾母抖家底儿去赔偿,导致她们二房以后分家落不到好处,极力表态:“这钱不能给。”

“那老鸨可说了,不给钱就去告官。”钱小桥客观的阐述事实。

“这……”王夫人狠狠地咬牙,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贾赦掐死,更埋怨贾母当初纵容他呆在怡红院。

贾政担心贾赦影响自己的仕途,硬着头皮道:“只能赔了。”

“可是咱们账面上没这么多银子。”王熙凤皱眉,钱不够恐怕就得卖庄子,那以后荣府的进项就更少了,再说她真不想把自己辛辛苦苦一年来的成果拱手送出去。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办,眼巴巴的看向老太太。

“我来想办法吧。”钱小桥为难的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后,她慈爱的对王夫人和贾政说:“你们放心,这钱不会从公家出。”

贾政夫妇和王熙凤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和众人一般,十分崇拜的瞻仰首座上的贾母。

钱小桥俯视这群可怜巴巴求她的人们,得意的勾起嘴角,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让所有人明白,这个家没她不成!

立威就趁现在!

当天下午,钱小桥便在亲信鸳鸯和王婆子的陪同下去看贾赦。邢夫人坐在病榻旁哭成了泪人儿,瞧见钱小桥来了,赶紧站起来迎她。

贾赦躺在榻上支吾的叫着,看见贾母来,激动地提高音量,动了动四肢想起来,却最终因使不上力气作罢。

钱小桥怜惜的打量贾赦,面无血色,枯瘦如柴,额头和全身都在发虚汗,手指头抖得厉害,脖颈下面已经起了恶疮。

“乖儿子,你真该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模样!记不记得一年前我和你说过什么话?‘有找你的时候’。”

钱小桥说完,床上的贾赦更加激动了,嗷嗷的大叫母亲救他。钱小桥没管他,带着人出了屋,吩咐王婆子叫几个可靠的人,今儿晚连夜用马车把贾赦运到京郊的庄子上。

邢夫人闻言,弱弱的道:“这不太好吧,老爷病得这样重……”

“他的病见不得人,府里人多嘴杂,一旦传了出去,叫小辈们如何做人?”钱小桥训了邢夫人一嘴,接着放软话道:“你放心,庄子里自有大夫伺候他,再说他的病最适宜静养的。”

邢夫人觉得在理,遂也点了头。今见老爷的惨状,她自己也有一番醒悟,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恶习还是改掉的好。

……

傍晚,王婆子拿着五千两银票偷偷地去见怡红院的老鸨。

老鸨高兴地数完银票,拍手道:“帐结了!”说完,老鸨就要走,被王婆子抓个正着。

王婆子瞪眼质问她:“我只叫你榨干他的精力,怎让他染上那种不干净的病?”

老鸨摆成苦瓜脸,求饶道:“祖宗哟,我也想不明白,我们院里头的姑娘可是个个干净的。说来也奇怪,他腿发软的时候我再没叫人伺候他,可他的身子仍一日比一日虚,好好地躺在床上就害了病。倒也巧了,我们怡红院边上原来住个寡妇,做了娼妓,前些日子就因得花柳病死的。”

王婆子一听,转转眼珠子,匆忙告辞。她回去向钱小桥禀明,磕头认错。

“你不必自责,是他自己害了自己,怨不得人。”钱小桥扶起王婆子……

王夫人听说贾赦被老太太妥帖的处理了,心情大好,听说薛家来信儿更是高兴。次日一早儿,她神清气爽的去见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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