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左手臂，封唯用左手做枪状指着雪露，“砰！”封唯齿缝里轻轻挤出这个字。
看不见的子弹飞出去了。
血痕出现，雪露的左侧脖颈。
“哼，多谢你手下留情！”
雪露头也不回，“滋滋滋”茶色的烟从雪露的伤口处窜起，烧焦的味道。
“……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
雪露用左手捂着脖颈上的伤口。
封唯蹲在长椅上，向着雪露挥挥手，“走好，不送。啊，对了，代我向大哥还有萝莉问好～”
存在之力，虚妄之力，每个人身上都有。
存在之力，可以利用的，前提是你能够驾驭它。就像封唯，“砰！”少年用左手指着十公尺之外的一大叔，中年男人嘴里叼着的烟莫名其妙地断为两截。“大叔，吸烟有害健康哦……”封唯笑道，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萝莉笔记，要不要弄到手呢，虽然Moon老大没有这么吩咐过我……”
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封唯就这么蹲在长椅上。
少年还是有点自尊心的，这次他从裤腿里抽出一本漫画，《夜夜女人》。
蹲在动物园的长椅上看漫画的少年。
“我这是本性流露，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遮遮掩掩，生活在面具下，那不是封唯。“虽然我也生活在面具下，少了几层而已。”
化妆舞会么，我们的世界。
因为活着，活在这个美丽又丑陋的世界。
……
“小雨，我要吸血，可以吗？”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问，出于礼貌？
张小雨双手搭在沙发上，稍稍倾斜了下脖颈，“500ml左右么？”
雪露点了点头。
从张小雨背后攀住他的脖子，雪露：“啊——”
上下唇张到最大，要开始进食了。
残忍，亦或罪孽。
对于他。
对于她。
第三十章 高海拔制冷剂
少女，身高180公分。
虽然她本人坚持自己的身高为179。8公分。
霜如玉，烦恼中的少女。
该怎么说呢，少女该生长的地方不长，不该生长的地方却……
身高还有增长的趋势，胸部，平原，与丘陵无缘。霜如玉用余光瞟了瞟自己平坦的胸部，“……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喝两杯牛奶！”
真是让人火大啊，难不成每天摄取的营养都用在骨骼的生长发育上了，为甚不留点脂肪在某个部位呢？霜如玉单手托腮，发呆中。
流畅的黑色头发，长度介于长发和中发之间，冰冷的眼神，少女被称之为“高海拔制冷剂”。只要霜如玉盯着谁，绝对会让那人打从心底感到“凉爽”。
还是因为身高的缘故，少女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
“唉，我是不是考虑交个男朋友？让他每天都帮我揉揉，是不是会变大一点呢？”
虽然霜如玉每天晚上都坚持自己揉，但是效果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嗯？难道非要让异性揉才有效吗？”
少女很烦恼。
“要是我没有那么高，胸部也许会……”
霜如玉陷入了某种怪异的思考当中。
灵光乍现，某个伟大的公式诞生了。
179。8公分＋平原——&；amp；amp；amp；gt；萝莉＋丘陵。
天才啊，搞不好我真的是天才！未来的诺*尔化学奖得主！
霜如玉小小地开心了一下，人，有时候会自我催眠，于麻痹中自我陶醉。
自欺欺人。
向窗外望去，少女看到了“绯闻”少年A，据说他被同班的某名男同学“深爱”着。张小雨。
霜如玉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总觉得他最近老是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难道、难道他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呀！
多么让人难为情啊。
霜如玉偷偷地观察着坐在长椅上的张小雨，少年一脸无趣的样子，机械似地啃着面包，啜，啜，唔，他开始喝牛奶了！“啊，他在和说话？！”
少女发现张小雨好像在同谁争辩的样子。但是没人啊，除了他本人以外。妄想朋友？
“可怜的boy，寂寞到这种地步了吗？”
霜如玉埋藏在心底的母性情怀被张小雨唤醒了。
突然，少女发现小雨少年的绯闻男友出现了，一个拥有刺猬头的猥琐男孩。
“噌！”
张小雨站起来了，转身即走。
“不要抛弃我啊，大哥！！”
猥琐少年向张小雨追了过去。
“啊，走掉了……”
霜如玉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嘁！那个刺猬头太碍眼了！少女咬着大拇指，“他是我的敌人！”
情敌？
“我要拯救他，不能让他陷入刺猬头的纠缠中！”
可是，可是，我比他还要高啊，和他挽手走在夕阳下，他会不会有压力？少女烦恼的事情又增加了。
……
“媱娥，有没有让他失忆的方法？”
张小雨冷酷地说着，他，自然是指封唯。
媱娥站在张小雨的左手手心里，双手抱在胸前，在思考，“嗯？嗯！小雨啊，你就那么讨厌他吗？总觉得一个同性朋友都没有，这不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么？”
“你不觉得他危险么？”
热血的冷血的吸血鬼，他怎么会知道雪露的事情，很熟悉的样子。
还要，雪露那天为什么受伤了？和他有关么？
“这件事先放一下，小雨，妾身刚才不是说了么，新的目标出现了，拥有想要变成萝莉强烈意识的人出现了！”
“……”
又来了，谁啊，谁想要变成萝莉？！
张小雨扯了扯脖子上悬着的挂坠，不爽啊！诅咒，这一定是诅咒！
媱娥十指折叠放在身后，神秘笑道：“小雨，她可是一大美人哦！”
“——！！”
“哦，那就没办法了！”
少爷我要满足她的萝莉愿望，谁让人家是美人呢！
助人为乐。张小雨决定助人为乐。
“搞不好她会迷恋上我呢……呵呵呵，真是让人期待！”
“小雨，你笑的好奸哦！”
“……说什么呢，我这是真情流露！”
没错，真情流露。
帮助美女变成萝莉什么的，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么？
啊，话说，她为什么想要变成萝莉？
张小雨胡乱地猜测着。
“媱娥，我们快去找她吧。”
“唔，小雨激动的样子。”
“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媱娥，她真的很漂亮么？”
“嗯，都说了她是大美人。”
美人啊，比雪露、艾丽儿还要漂亮么？
……
缓缓的，优雅的，酷酷的，美人出现了！
唔，就是她么？
好高啊。
不管了，只要有爱，身高什么的不是问题！
仰视，张小雨从长椅上抬头仰视从他身边走过的少女，霜如玉。
“……那个，媱娥，真的是她么？你没搞错吗？”
媱娥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她！妾身的萝莉雷达是不会出错的！”
萝莉雷达，那是啥？
“呀！又来了！他又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
少女很娇羞。
少年啊，快点告白吧！
“呃，我大概猜得出她为什么想要变成萝莉了！”
发现霜如玉拥有“平原”的那一瞬间，张小雨就明白了，她的身高，她的平原，太强烈了！如果，如果变成萝莉的话……
视线对上的瞬间——
霜如玉把书包丢过来了。
“蓬！”
张小雨被书包打中了。
哒、哒、哒……
少女小碎步跑开了。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啦……人家会害羞的！”
像一阵风，霜如玉跑开了。
“蒂亚大人，小心！”
艾丽儿着急道。
蒂亚·赫丽贝尔，萝莉神，不悦地拂了拂长发，“啊，那个女孩……跑那么快……”
“Darling，我们来接你了！”
艾丽儿向张小雨摇了摇手。
“小雨，为什么你的脸那么红？”
“被打了！”
“为什么你有两个书包？”
“抢来的！”
“……为什么你看上去很生气？”
“我的脸本来就是这副德行！”
“下仆，我累了，你抱我回去！”
幼女命令道。
“嗯。”
可以啊，不过先出了校门再说。
在学校里面抱着着一身穿白色萝莉装的幼女，做不到啊……
“……那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用书包砸我啊！”
叹气。
被讨厌了。
“下仆，不要老是叹气，幸福都溜走了！”
自从遇到蒂亚大人您，幸福什么的，唉！
“额，你又叹气了！”
“那是您的错觉。”
走，走……
“可以抱我了吗？”
“嗯？好……”
第三十一章 严肃
用手拨了拨刘海，霜如玉认真道：“嗯，完美，晚上的我比白天更漂亮了。”
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哈，算了，这种小事不管了。
少女开始每天的例行功课，给自己的胸部做按摩。
“……唔，有感觉了，我觉得自己的胸部变大了！”
少女很开心。
“变大了才怪！”
我扔！
少女抓过床上的抱枕丢了出去。
“开什么玩笑啊，我每天开都在努力哎！为什么还是没什么变化……”
啊，啊，好没劲，好空虚，好无聊啊。
没干劲了。
179。8公分的少女在床上翻来滚去，“嘁！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情而烦恼？女人的漂亮与否还是要靠气质的。哼哼哼，没错。我是气质美女……”
气质美女啊。
“话说，我究竟有啥气质啊？”
少女翻了个身，却想不出自身究竟有什么特别的气质。
用双手抓乱头发，霜如玉抬头瞟了一眼闹钟，“唔，已经那么晚了，要睡觉了。烦恼什么的，明天在烦吧，困了……”
熄灯，三分钟之内进入了深度睡眠。
真好啊，想睡就能睡得着……
……
张狂的黑色风衣，嘴唇划开凛冽的弧度，“杀戮开始了。”
茶色的刺猬王。
兔子绅士，粉色的燕尾服。来自异空间的谜样生物“歇弥尔”。
活着，很多人并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活着只是为了活着。
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消失很多人，或多或少我们对消失的人表示同情，但还是觉得很遥远，因为和自己没有最直接的关系。
但是有一天自己生命遭逢终结，概率问题，不幸碰上了而已，应该会印象深刻吧。
就像被兔子绅士抓到的那个不幸的男人，他的“存在之力”正在急剧消失。
现世，我们生活的世界。存在之力，虚妄之力，活着的生物身上具有的两种能源。
歇弥尔，诞生于人类虚妄之力的生物，为了能够在现世持续显现它们必须吞食一定量的“存在之力”。
进食，也可以这么认为。进化的必然，弱肉强食。
封唯蹲在路灯下，努力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真是可怜，那位大叔已经没救了……”
进餐时间结束。
兔子绅士完全吸收了中年男子的存在之力。
透明，透明，中年男子的身体逐渐透明，就像保鲜膜那般透明稀薄。失去了存在之力的人类，不再为人，他的一切都会从现世消失，包括他曾经存在的事实。
事实，很模糊的概念。有时很虚幻。
“唔，我可没有打扰你的进餐时间，身体像我的屁股一样柔软的兔子！”
封唯向兔子绅士摇摇左手，姑且当做打招呼吧。
身高三公尺的兔子，蹲在地上的封唯。鲜明的对比。
“人类哟，你为什么不逃走？”
兔子开口说话了。
“哈啊？”
逃走？为什么要逃走？
封唯的左手大拇指按在自己的长筒靴上，拨弄，拨弄。“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兔子哟，同样的话回赠给你。你，为什么不逃走？”
上次放过你了，为什么你还学不乖呢？
因为脑子不好使？
你是单纯的笨蛋么？
软塌塌的，封唯站了起来，伸手，他向兔子伸出了左手——
“上次从我这里拿走的漫画能还回来吗？”
少年曾经从内裤里掏出两本漫画，漫画最后落在了兔子绅士的手中。
绷直了，兔子的那对粉色的耳朵绷直了，就像是听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倒J形的手杖在兔子右手中愉快地转动着，风声阵阵。路灯昏暗的光辉弥漫着异样的光线，近似嘲笑的讥讽，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它。
兔子从粉色燕尾服的口袋里拿出两本漫画，“人类，死心吧，它们是我的了。”
张开嘴，兔子把漫画丢到了嘴里，嚼动，嚼动……
磨牙？用漫画？
封唯用左手食指挠着自己的太阳穴，露出很是惋惜的样子。
“我可是很喜欢那个系列的漫画呢，你怎么能吃了它们？”
兔子，“我喜欢的东西都会嚼碎放在胃里。”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你一定很讨厌自己！”
因为你没有把自己吞进肚子里。
因为你不曾喜欢过自己。
厌恶自己的存在。
兔子绅士手中的手杖停了下来，不再转了。“……现在我有点喜欢你了。”
“嗯？你想吃了我吗？”
脑袋，手臂，内脏，还是双腿？
跳起来了，兔子脱离里面四公尺之高。
“嗯？想要压死我吗？”
封唯左脚跟向后倾斜，滑了出去。
“蓬！”
兔子绅士优雅地着地，地面被踩出一大坑。
“没踩到，真是可惜。”
少年一副替兔子惋惜不已表情。
右脚踏空，膝盖蜷曲，兔子绅士做出了一丢东西的姿势。抛出物，手杖，目标，封唯。
粉色的手杖旋转着冲向了封唯，炫丽的粉色光芒。
封唯左手举起，大拇指与食指呈80度角，“狩猎之枪，装填完毕，砰！”由存在之力凝成的子弹划破夜空，沉闷的金属迸裂的声音，160公分的手杖在封唯面前断为两截。
“哐当！”
金属坠地的声响，两截手杖落在了封唯的前方十五公分处。
“PIA～”
封唯用手指指着兔子。
空枪。
玩弄。
戏耍。
你是猎物，兔子。
“哦，人类，你很强，但是——”
欲言又止。
我比起更强，兔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虚妄法，“歇弥尔”自由操纵自身的虚妄之力所引发的种种奇迹现象的总称。
虚妄式，发动虚妄法时所使用的咒式。
兔子绅士优雅地向封唯行礼，“人类哟，向你致敬。崩坏！！”
封唯与兔子的周遭被看似墙壁的物体围住……
……
“在还你书包之间我希望能听到你的道歉。”
张小雨表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