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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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乃伊-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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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看他一时半会儿似乎还不打算切入正题,于是给自己点了支烟,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当然之后更加精彩,如果埃及对于盗墓和走私文物的刑法还没做过更改,你大概能上几百次绞刑架。”  他的话让我脖子部位开始感到不舒服。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这时他走到我面前,将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是不是见过这个。”  我接过一看,愣了愣。

照片很旧,泛黄并且发脆,以致令它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我一眼辨别出它上面那间石室的特殊布局。  前后左右四扇门,两扇真实,两扇虚假。虚假的两扇一边刻着奥西里斯,一边刻着阿努比斯,这象征着复活与死亡,永恒与终结。  那是“永恒”之室。  这张“永恒”之室的照片正是36号坑墓当初唯一公诸于世的那一张,据说它作为不可解答之谜中的一个,已经被尘封在英国情报局的档案室里。但它现在为什么会在这个杀手的手上。“是的,见过。”  “我要你替我找到它。”

“这座墓?”  “没错。”  这回答令我再度惊讶。  一个杀手想找到这么一座几乎像是传说般的坟墓,为什么?  这张照片他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思忖着,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想你应该知道,1939年它失踪以后,就再也没被找到过,很多人都说它是英国人为了博取世人眼球而编造的谎言。”  “它当然不是谎言。”从我手里收回照片,他将烟从我嘴里抽出,塞进他嘴里:“找到它的那支考古队,是我曾祖父资助的。”

这话令我一愣。  “挖掘到那座墓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并且替它拍了照片,而第二天它就消失了。现在我要你替我把它找出来,A。”  “开玩笑。没有线索在一片沙漠里寻找一座坟墓,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具木乃伊复活了是不是。”

手朝木乃伊的方向指了指,我不由得闭了嘴。  “从沙漠到这里,从这里到医院,从医院再回到这里,这一路上我至少有几千个机会可以杀了你。”伸手拈起我的下颚,他摸了摸上面那片被打肿的脸:“但我没有,亲爱的,我选择了旁观。所以,千万别告诉我它不是条线索,你心里明白。”  我用力推开他站起身,并且走到一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见状笑笑。突然出其不意地将我重新拽到了他面前,手一伸,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

然后把将它朝我面前一扔,那张老默罕默德他们所拍的“永恒”之室的照片。“再问个问题好么,A。”

“什么。”照片从我脸上掉到地上,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已经有点来不及应付眼下的一切。

“你父亲怎么死的。”  这问题叫我霍地抬起头。  “你父亲怎么死的。”见状他又问了一次。  “这问题同我们正在谈的有关么。”我反问。  “也许没有。”  “那为什么要问这问题。”  “我听说他的死是因为你。”  很随便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所以我很随便地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扇完立刻朝后退开,而他不动声色看着我这一连串举动,仿佛觉得连阻止我都嫌多余。

“坦白地说,你对那座墓不好奇么。”过了会儿,他又问我。  “正如你看到的,它里面一无所有。”  “但它保存过一具复活了的木乃伊。”  我沉默。

想抽口烟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但是烟在那男人的嘴里,他微笑得弧度相当漂亮的嘴里。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重新拾回一些你过去所学的东西,替我找到它。  “那么找到后,你打算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一口烟轻轻喷到我脸上,“找到它,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你知道这样做对你而言意味着着什么。我从没见过跟猎物谈条件的杀手。”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杀手。”  “那你是什么。”  “你可以叫我伊甸园。”  “伊甸园?”这是个什么见鬼的名字,我冷笑,却见他身子一倾,将地上的照片拾了起来。

手经过我脚踝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将照片□我的鞋跟,然后将手指沿着我的小腿一路朝上滑动。直到裙底。  “你在做什么。”低下头,我问他。

他朝我笑笑:“你的腿很漂亮,A。”  “谢谢。”  “知道么,沙漠里,至少有两枪如果偏差0。1公分,你就要同你这双漂亮的腿说再见了。”

我嘴角牵了牵,却无法做到如他那样坦然地微笑。  “你打算怎样感谢我,A。”  “你打算要我怎样感谢你,伊甸园。”  这话令他脸上再次绽开那种柔软而好看的笑。继而他站直身子,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朝前推了过去,直压到身后的柜子上。  扯掉我衣服的速度就像他更换武器时的频率,并且用更快的速度,把他那根坚硬的东西□了我的体内。    那瞬间很疼,我很想反抗。  但是对于这样一类人,反抗有用么?

偏偏这种时候,我又想起了那会儿他在沙漠里拿着枪的姿势。  SHIT……  那姿势让人亢奋。    所以放弃了反抗,并且希望他能更深入一点。  裴利安有句话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有着一肚子表子心肠的女人。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伊甸园离开实验室后,我平躺在地上抽着烟。 腿搁在桌子上,这姿势令我颇为舒服。那男人说我的腿很漂亮,他的恭维同他脸上的笑一样美丽而虚伪。  谁会觉得两条满是伤疤的腿好看,女人的腿尤其。那些伤疤有些很淡,有些还新,每一道都是一个记忆,虽然记忆里到底有些什么,我早已经记不太清楚。

只是每一次见到这些伤疤,裴利安的欲望就会变得很强烈。我问过他这是为什么,他说,这些东西看起来比我这个人来得真实。  什么才叫真实?  这问题他从没回答过我,只是揉着我的头发,然后把我抓到一边用力吻我。

手里抓着之前看剩下的那几张照片,我反复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从那张令我震惊的主墓室之后,后面的照片基本大同小异。他们拍了不少墓室内遭到破坏的地方,还拍了一些木乃伊的特写,而单从这些东西上我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譬如一些可以告诉我有关这座墓,以及它所在地的讯息。和一路进去所拍摄的东西不一样,那间主墓室里一点壁画都没有,甚至墓室的装潢都是极其简陋的,几乎是个毛胚,可想而知当初下葬时的仓促。

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仓促的下葬?想来,应该是墓主人死得突然,突然到令人来不及将还没建造完成的坟墓完全装修完,就将他葬了下去。

但细想,这观点很快被我推翻,因为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图坦卡蒙身上,这个年轻而突然早夭的法老王可并没有因此就缩减了坟墓的装修精致度,虽然他的坟墓确实要比其他法老王小得多。

古埃及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如此简单地将他们的王草草埋葬,何况还是一个传说里被用一整座城市作为陪葬的法老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当初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令这位法老王仓促死亡又被埋进了这个一无所有的墓穴里,并且还被压上了“苍龙压宝鼎”这件只有中国才可能出现的东西?

想到这里,不禁想起老默罕默德的死以及造成他死亡的那些怪物。

他死得那样惨,而他拼死揣着这些照片来见我,只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些照片么?

遗憾的是这些照片告诉我的东西并不比没看到它们前增加多少。  唯一现在可以基本确定的是,我找到了那位油王让我替他去找的木乃伊,而这个木乃伊刚好是1939年那座被发现后不久就突然失踪的36号坟墓的主人。可是随之而来的大量谜题冲淡了这两者所带来的成就感。

比如在沙漠废墟里遇到的那些怪物。它们是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要追杀老默罕默德,后来为什么又要追杀我。  也是因为这些照片么?它们是当时他带在身上的唯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不得不考虑到这一点。

可是一切思考也只能到此为止,因为再继续深入地想下去,我发觉自己只能越来越迷惑。

但老默罕默德一定知道些什么,并且那些他所知的东西已经到了令他害怕的地步,不然他不会突然把我约出去谈照片的事,不然他可能根本不会死。

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可惜,直至死到临头,这个狡猾的老头心里所想的仅仅是也许他还有时间能被送去医院,于是那一切所知,如今便都跟他一起进了见鬼的地狱。留给我的只有那些转而追杀我的怪物,以及一切无法解决的谜团,偏偏伊甸园的出现,又令我陷入更深一层的问题——  是谁找他来杀我?  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我?  他又为什么要让我为他找到那座坟墓?

而这一系列问题随即令我的思维又直指向另一个谜团——1939年,那座被英国人挖掘出来的坟墓,它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毕竟它是座坟墓,不是一具尸体,或者一样别的什么能够搬动的东西,可以在突然间失踪得不留痕迹。这世界上除了魔术以外,还能有什么样的方式或者说力量,可以让一整座规模庞大的坟墓突然间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  思忖着,不由自主将目光转向不远处那个安静靠在水管上的木乃伊。

他是谜题的源头,也是谜题之一。    撇开所有问题,单就这个活尸本身,就是个最大的谜团,不论是在他生前还是死后。而一旦能把他这个谜解开,相信一切便连锁性地迎刃而解。  所以伊甸园说得没错,它是整个谜团的线索,也是唯一的。    只是这个线索该怎样利用,我却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鬼东西极其暴戾,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我随时会被他撕成两半。

想到这一点,心里突然有点烦躁,我掐灭烟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起将近有二十四小时没有碰过任何食物,于是走到冰箱前拉开门翻了翻,找出盒吃剩下的煎饼迅速啃了两口。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号码很陌生,但显示的区域却不陌生,那是从迪拜打来的。  我觉得太阳穴部位突突一阵疼。

犹豫了一阵还是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个女人柔软的声音:“A小姐是么。”

“是我。”  “殿下听说您进展很顺利,所以近期他会派人来埃及探望您。”  ‘听说’,‘进展顺利’。  听谁说的?  什么事情进展顺利?  当然这问题我没有问出口,而那边在简短交代了要交代的东西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同以往一样干脆直接。

收起手机,手里的饼再也没有胃口咬进嘴里,我想抽烟,却发觉刚才那支是最后一根。

无处发泄,我朝冰箱用力踢了一脚。  如果没有发生之前的事,这通电话对我来说无疑是令人期待的,它意味着紧跟而来的钞票,以及摆脱眼下一切疑团的自由。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行了。在没有找到36号墓前,我不能把手里的木乃伊交给任何人,即使对方出价再高。

再高高不过自己的命。我用力咬着自己的指甲,头痛欲裂地想着,一边回头看向那个木乃伊。

随即用力拉开冰箱抽出瓶矿泉水转身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他看起来好像醒了,因为他动了动。    身体随即失去重心朝边上倒了下去,被束缚着的铁链条一下子牵制住,这令他很显然地吃了一惊,继而一阵挣扎。  可惜这次绑住他的是金属,不是胶布。

手部大力的挣扎令他伤到了自己,他嘴里发出声闷哼。我以为他会因此更加愤怒地去挣扎,但却没有,在听见自己通身金属的撞击声后,他就放弃了挣扎,只是用力甩了下头,试图把我的外套从他头上弄开。  我当然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将缠绕在他脖子处那根链条朝管子上用力绕了一把,他脖子就再也使不出一点力道,并且也从某种程度上限制了他的呼吸,所以他被迫将嘴张了开来,以此舒缓自己窘迫的气管。

听说婴儿拒绝吞咽的时候,捏住他的鼻子就能迫使他张开嘴,并且将食物或水很干净地吞咽进去。  事实证明这招用在成人身上也同样管用。  我就势打开瓶盖把水朝他嘴里倒了进去。很成功,他连着吞了两口。  可是第三口的时候他冒着脖子被勒断的危险使劲把头一扭,避开了。瓶子因此脱手掉到地上,冰冷的水洒了一地。

“你以为这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么?”没有气馁,我把瓶子从地上拾起来,晃着剩下的半瓶水对他道。“你死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说完我把那半瓶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去,然后把空瓶在他绷紧着的肩膀上按成饼状。  这显然是他从未受到过的侮辱,他全身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些,这令他外表那层脆弱的皮肤发出阵难耐的呻吟。  “知道么,本来我指望你能给我带来点好处,之前我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什么都不可能了。”丢掉那坨压扁了的塑料,我对他道,并不介意他完全听不懂我的话。“我没办法卖了你,因为那会要了我的命。可我也没办法不卖掉你,因为那个人很快就要派人来‘探望我’。 呵,你知道这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有人想杀了我,我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还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强女干我,因为我的一切,包括你,包括这个地方,包括我的命,全部都掌握在他手心里。SHIT,SHIT,SHIT。怪物有一个就够了,偏偏我碰上了两个,就是因为该死的我签了一笔让我流口水的单子。FUCKING MYSELF,SHIT!”

一口气把话说完,那木乃伊仍僵立在原地,也许我话音里某些激烈的成分被他注意到了,所以他头朝下垂了一点,那姿势看起来好像在看我。

“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吃点东西,跪下来请求么?”继续道,我一边把他脖子上被锁链勒出来的血抹掉。“可是我不是你的奴隶,而且我相信,就算我趴在地上求你,你也不会理会我,是不是,反正我俩就是对牛弹琴。靠,”我手指的动作令他再次用力挣扎了一下,这令他脖子上渗出来的血液变得更多,多得弄湿了我的手心。  “你一定要这样么,还是你根本没有痛觉。”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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