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郑思可找厉婧悠帮忙,厉婧悠推脱了半天不说,最让郑思可恼火的就是厉婧悠还找了两个废物过来凑数。厉婧悠当她郑思可是什么人?乞丐啊?一点忙都帮不上就算了,最后还非要挑她郑思可的刺,跟她撕破脸。
现在看来,厉婧悠当时心有不满是假,根本就是有意孤立她,甚至是故意设下了局,让她往里钻。其心可诛!郑思可在心里发誓,她将此事解决后,一定不会放过厉婧悠这个贱~人!
徐进绅原本想说厉家的名头,可是看了跟厉家联络最为紧密的郑思可的脸色,就知道不太对头,他便没有开口。
郑思可抑制住火气,才轻声说道,“没有!不知道Gordon有什么好介绍?”
Gordon见此,暗道这场官司十有□会输了的。但是Gordon打灵异官司多年,知道得自然不少,早也学得荣辱不惊。
他谨慎地说道,“徐先生、徐夫人,行内最出名的除了南毛北马,就是东厉西桂了。南毛北马是一家,而桂家又一心从政,基本不会管这样的事情,所以如果你们可以找得厉家出马,也许这场官司还有得打!”
“除此之外呢?”郑思可不甘心地问道,“可还有其他人可以胜任?”
Gordon回答道,“其实灵异法庭的本质除了尊重事实真相,还有就是看哪一方的天师法力更为厉害!要知道无论想要取得一些有利的证据,还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坏证据,都要靠天师出手才有可能!除了桂家和厉家之外,其他的散人天师想要斗赢多年底蕴的毛家和马家,我觉得不太现实!”想了想,他又提议道,“要不,就由我来引荐厉家家主给你们认识?”
“不必了!”郑思可一时间,脸色更为苍白,她好不容易支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走回了房间。
Gordon见状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徐家应该和厉家接触过,而且有嫌隙。如果厉家只是翘首旁观也就算了,万一落井下石,那就麻烦了!
所以郑思可很高兴徐嫣的证词有漏洞,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徐嫣并没有搞清楚这桩命案其中重要的关节。
如果以这个罪名给她定罪的话最多也就是遗弃罪,而徐进绅也只会是交通肇事逃逸罪以及妨碍司法公正罪,虽然也有罪名,但起码不是谋杀罪,情况要好得多,这场官司也还有得打。
“原告方可还有补充?”法官写下最后一个字,便开口问道。
叮当从原告席上站了起来,向着法官鞠了个躬,“法官阁下,我是马叮当,我有补充。”
法官点了点头,说道,“允许原告补充!”
叮当又鞠了一个躬,才继续说道,“我要补充的有以下几点:第一、原告之所以会脑子不清,冲过马路,不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而是因为徐夫人手中有一种灵符,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一个人的思维。而小嫣之所以会看见那一道闪光,就是灵符启动的标志。那灵符是针对特定人的,所以小嫣身上早就被郑思可女士动了手脚。这种控制人思维的灵符是为行内所不允许的,所以这一种灵符在4年前被灵异协会列为禁符。我找到了当时将灵符卖给郑思可女士的人,他愿意上庭作证。”
叮当叙述期间,郑思可的一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裤子,另一只手紧握自己胸口戴着的玉佛,脸色变得极度苍白。她知道,情况不妙了!她原先还庆幸什么“南毛北马”,根本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敢上庭,徒有虚名。但现在,她真的希望站在庭上侃侃而谈的马叮当只是个草包,那么她就可以混过这一关了。
连坐在旁边的徐进绅也忍不住将身体往另一边挪了挪,撞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并非不内疚,只是不想吃牢饭而已,他每到徐嫣的忌日他还是有去墓园探望她,希望取得徐嫣的原谅。但他真的没有想到“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在郑思可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她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这个人的身上还有良心吗?
法官闻言,点了点头,“传原告第一证人!”
上庭的男子礼貌地向众人鞠了躬之后,便以自己的灵魂起誓,声明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然后他便详细地描述了当时他将禁符卖给郑思可的经过,叮当甚至还出示了由证人提供的郑思可签了名、表示银货两讫的收据。
法官埋头写了一些东西后,又问道,“被告可有问题要询问原告第一证人?”
Gordon其实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局面,尽管他很尽力地想要寻找漏洞,可他却发觉这个证人以及和他有关的证物,实在很难推翻。
想了想,他觉得既然当了徐家的律师,还是要有所作为。尽管他内心也不耻郑思可、徐进绅的所作所为,但他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就算明知不可为,他还是站起身,“法官阁下,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原告第一证人。”
得到法官允许后,Gordon便继续问道,“证人,我所见到的收据确实有徐太太的签名,可是收据上并没有写明徐太太买的是什么。你又如何能证明这是徐太太和你买那一‘禁符’的收据,而不是买其他的东西,例如护身符呢?”
男子望了Gordon一眼,“我之所以会留下收据,就是担心以后买主会反咬我一口。虽然我没有明确表明我卖给徐太太的是什么,但我在收据的角落里画了个标记,作为以后的根据。”男子顿了顿,又郑重地开口道,“另外,我也可以以灵魂起誓——今天我在庭上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话说到这份上,Gordon也没什么话好问了。他只能向法官欠了欠身,表示没有问题了。
法官便转头向专家席的各位询问 “禁符”的情况,专家席肯定了叮当的说法后,法官才示意原告第一证人退庭,又示意叮当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我依旧对于这个章节不太满意~~前面的章节我也修改了~~~总体没有改变,但是修改了细节~~~希望大家指正啦~~
☆、上庭(3)
叮当便继续说道,“第二、原告之所以会在被车撞之前的一瞬间双腿发软,是因为其兄徐施为了整蛊原告,而在原告喝的水里面下了泻药。我找到曾经目睹徐施先生下药的女佣,她愿意出庭作证!”
法官便道,“传原告第二证人!”
上庭的中年女子礼貌地向众人鞠了躬之后,便以自己的灵魂起誓,声明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然后她便详细地描述了徐施下药的过程,包括所有的细节。
观众席上的徐施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私底下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拽紧他自己的裤子,似乎将他的纯手工制作的西裤当成发泄对象。
法官又问,“被告可有问题要询问原告第二证人?”
Gordon站起身,回答法官,“有的,法官阁下!”他又转向证人席,向女佣问道,“沈女士(女佣),你所说的一切可有证据?”
沈女士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倒没有!不过我在事情发生后不久就和几个老姊妹聊过这事,她们表示都或多或少看见大少爷欺负二小姐的事情。”
“我翻查过原告车祸后警局留下的记录,我没有找到你的证词,你当时为什么不说?”Gordon又问道。
“二小姐被大少爷欺负的事经常会发生,我们既阻止不了,也没权阻止。看多了,自然也不会觉得很特别。那些警官问我的时候,我也一时没有想起来。”女佣这般答道。
“现在距离原告的车祸已经5年了。时隔这么久你还能想起来,那当时为什么没想起来呢?”Gordon顺势问道。
“我记得那个时候,警官问我的是,‘徐嫣在车祸之前,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而马小姐问我的是,‘小嫣在车祸前在她身上有发生过什么事吗?’正如我刚刚所说,二小姐经常被大少爷欺负,这样的事我确实觉得没什么特别的。但二小姐发生车祸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却记得很清楚,所以马小姐一问我,我就想起来了。”
此刻,观众席上的徐施脸色铁青。
徐老太太望了自家大孙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大孙子的肩膀。
徐膺还小,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所以他觉得庭审很无聊。偏偏他又答应奶奶要乖乖的,在法庭上要安静,所以他就撑着下巴勉强自己看下去。好不容易看见了正襟危坐的奶奶有所动作——他大概是觉得好玩,便学着奶奶也拍了拍兄长的肩膀。
徐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Gordon只能向法官鞠了个躬,说道,“法官阁下,我没有问题要问了。”
法官示意原告第二证人退庭,又让叮当继续。
叮当便接着说道,“第三、郑女士之所以想要原告的命——郑女士的杀人动机之一,是因为此案又牵扯了另一单命案。”
叮当此话一出,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还有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气。连法官都有些吃惊,原先生父撞亲女、后母杀继女这样的事件已经够让人吃惊了,谁知道此案还牵扯了另一单命案。
叮当很满意大家的反应,大家表现得越吃惊就对叮当这一方更有利,这表示大家的心多半是偏向自己这一边的。更何况,这场官司的精彩之处还不止如此呢!叮当很有信心,能让大家大吃一惊。
叮当鞠了一个躬,“请法官阁下允许原告第三证人上庭!”
法官虽然沉浸入这出家庭伦理剧中而有些惊愕,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传原告第三证人上庭!”
叮当伸出手掌,向着其中一颗幸运星悄声说道,“现在该您老人家出场了,可千万不要掉链子哦!”一边说还偷偷眨了眨眼。
其中那颗闪得最亮的幸运星闪得更欢快了。
叮当将那颗幸运星一抛,那颗幸运星便幻化出了一个穿着朴素、精神矍铄的老人家的身影。
被告席里,徐家夫妇的眼睛差点掉了下来,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郑思可的双手紧握,指甲更是刺入了掌心,可是她浑然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徐老爷子。
…“爸?”
…“老爷(粤语版的“公公”)?”
而观众席里,徐老太太一脸激动;徐施原先铁青的脸色已经调整为了无所谓的表情;现在才11岁的徐膺,实在记不起爷爷的样子,所以一脸不明所以,他鼓着肉嘟嘟的小脸望向老人所在的位置,很萌很可爱。
徐家老爷子环视了法庭一周,仔细观察了大家的表情后,便挺直身子走向了证人席。
“法官阁下!”徐老爷子向法官点了点头,便以他的灵魂起誓,声明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然后便坐下。
老爷子坐得笔直,可以从坐姿中看出老爷子是个正直的人。
他开口说道,“大家好,我叫徐启德,是徐进绅的父亲。”他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苍老,却很洪亮。
此话一出,观众席里一片哗然。
“徐爷爷不是死了很久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投胎?难道也有难解的执念?”
“是啊,怎么会出席法庭的?”
“而且还是原告的证人,看来徐家这出戏,很精彩啊!”
……
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胖乎乎的法官有些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想不到今天这个案件居然有这么多爆点。如果不是灵异法庭不允许采访的话,恐怕徐家在这一刻就会成为社会新闻的热点头条了。徐家这出伦理剧,看来还有得演了。
“大家应该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法庭上吧?其实很简单,我是为了我的孙女徐嫣来的。她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很让人心疼。我一直想要好好护着她,我也答应过她的亲生妈妈好好护着她,可是没有想到我还是食言了!是我害死了那孩子,是我!”痛心疾首的徐老爷子早已老泪横秋,泣不成声。
哽咽了一阵的徐老爷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不是我在离开人世前不放心这孩子,把这孩子留在了身边;如果不是我担心我离世之后小嫣孤苦伶仃没人照顾,想要留点身家给小嫣当嫁妆;如果不是我质问儿子为何让食品加工厂的食用盐换成工业用盐,败坏加工厂的名声的话,也许小嫣不会死得这么惨……”老人家的语气越发委屈了,他一直不愿意去回想,只是留在人世一心一意地补偿徐家亏欠了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儿子对自己做的那些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很多事情大家都猜得到了。到了这个地步,观众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被告席上的两人早已死得不能再死。
老人家顿了顿,抬头望了望让自己失望透顶的儿子儿媳,又接着说道,“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加工厂里面有个跟了我很久的老师傅实在看不过眼了,来探望我的同时将事情跟我说了。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家儿子是这样的奸商,所以我就找了人去查了加工厂的情况。谁知道我那个老伙计说的都是真的,我就趁着儿子儿媳过来探望我的时候,我支走了他们请来照顾我的护工,然后便质问他。毕竟家丑不能外扬,谁知道这却成了我的催命符!他竟然和我说这样做是行内的潜规则,让我不用管了。我气坏了,跟他吵了很久。最后我对他实在太过失望了,我让他要么自己整改,要么就等着我将这些资料曝光出去,让别人来帮他整改。”
说到这里,老人禁不住情绪激动,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坐在被告席的儿子大声说道,“这个不孝子竟然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老不死,还说我生了这场病,花了他多少钱。没有他赚钱的话,哪来的住院费?我早就死了七八十回了。”
徐老爷子好不容易止住了怒气,这才和法官鞠了个躬,表示歉意,得到法官的谅解之后,他才重新坐下。
老人又继续说道,“我和他吵了起来,情绪太过激动,一口气喘不上来,可这个畜生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没有理睬我,没给我戴上氧气罩,也没给我叫医生,就这样走出了我的房门。而我那个儿媳,一直坐在角落没有开口。她看着不孝子走出门后,她只是笑了笑,走到我的病床前,我以为她想要给我戴上氧气罩,谁知道她只是俯身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活该!叫你要那么热心地照顾那个贱女人的女儿!老爷,好好享受吧!我先走了!’说完,她还把要来我的病房查房的医生护士找了借口叫走!”
这回整个法庭都沸腾了。
观众席上下,议论纷纷。
法官不得不重重地锤了好几次锤子,才稍微止住了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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