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允许,因为他是皇桑信任太监。皇上亲切称他为“大伴”,他皇上心中地位,仅次于七下西洋三宝太监郑和!但是,前两年,郑和已经死了。
瑞苓也对金英没有退下事情没有意见,因为她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受到过这位‘大伴’照顾。算得上是信过人了,总比王振看起来恭顺多。那厮仗着伺候宣德帝看起来唯一有继承权儿子——朱祁镇,背后又有孙后撑腰,居然并不把她这样庶出公主放眼里,只是表面恭顺罢了。
瑞苓见殿内清静下来,又对着宣德帝跪下来了,“女儿恳请父皇,给女儿做主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她并不是真委屈,因为自从恢复了记忆,手上戒指也能用了,也能运行身体里灵气了,瑞苓心里就很有底气。冯素珍什么,都算是浮云了,一根儿手指头都能碾死她们。但是瑞苓也有自己打算,所以她偏不,她就要让这群家伙光明正大付出代价。她演技是宫里锤炼了十几年,自然是炉火纯青。
宣德帝一见女儿又跪下了,哭得又是梨花带雨,心疼啊!“好孩子,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父皇为你做主!”说罢,又看了地上冯素珍一眼,“任他是不是良才,天下有才之人多如过江之鲫,伤了我女儿心,定斩不饶!”冯素珍听了这话,是满嘴苦涩啊,真想不到,皇上居然如此宠爱这位庶出公主!我命休矣!
“父皇,这事儿说来,实是匪夷所思,贸然说了,父皇也很难相信。不过,待瑞苓揭开这厮假面具,父皇就一目了然了。”说着,瑞苓就走到冯素珍身侧,一把揭开了她头上束发通天冠,露出一大把青丝来。平日里看上去,这冯素珍装男人倒是装得挺像,但是现头发披散下来,分明就是个女红装,谁也认不错。
“这,这,这!”宣德帝把胡子都扽掉了一根,“怎么,怎么……”
“父皇,这厮实际上是湖北襄阳道台冯顺卿之女冯素珍,因为一己私怨,冒名顶替举子李兆廷应试,居然还得中状元,还……还……”瑞苓表现得非常委屈,泪珠儿止不住往下掉:“昨夜是儿臣婚之夜,她实是瞒不住了,才把事情说出来。还要威胁儿臣不准将事情说出去,说是她死了不要紧,儿臣就要……就要守寡了!”
瑞苓控诉真是字字血泪,也让宣德帝顿时加火冒三丈三了。“真是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哪!居然敢欺君罔上!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要杀头大罪吗?!”当年皇祖父比起自己父皇来,明显宠爱二叔、三叔,所以即便当时自己也很受宠,但是来自于二叔大恶意,让这宫廷里捧告踩低奴才们,也有不同偏向。宣德帝年轻时候,也受过不少伤害。你说,他见着这样蔑视他们这些皇族威仪人,能不生气吗?!他这辈子受不了就是这个了,把自己智商和威严当成泥巴踩?!统统要死!统统要死!
宣德帝虽然比不上他老祖和祖父火气大,但是是个硬茬儿。他主意已决,根本就不打算听冯素珍要说什么早就想好了想要‘打动’皇上屁话,立时三刻,就要把冯素珍推出午门斩首!
第四十章
“给朕拖出去,乱刀斩死!”怒不可遏朱瞻基,因为想起了过去曾经‘艰难’岁月,心里火儿一下子就腾起来了。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只想杀了地上这个胆大贱妇。且不说地上冯素珍吓得魂不附体,就说瑞苓,一边也是偷偷翻了一个白眼。这父皇真是,火冒三丈就要直接把人给杀了,把她杀了自己怎么办?虽然不想嫁人了,但是后面也就没戏唱了有木有?!
况且,婚第二天,皇桑就把驸马爷拖出去乱刀斩成肉酱,这不是等于宣告天下这里面有问题吗?!瑞苓一边儿默默地替老爹智商着急,父皇现一时气愤不清醒,但是自己可是清醒得很。于是,赶忙开口拦住暴走宣德帝。
“父皇,且慢!”
“怎么?难道我儿还要为此等贱妇说情吗?”想到了自己女儿老妈康嫔,确实是个和软善良小女人,再看看自己这女儿,也很明显被养成了软和性子,不由得又叹道:“我知道瑞苓你性格温婉,见不得人因为你而死,但是也不能因为自己性格好,就让底下这群狗杀才欺负了去。”宣德帝现已经满脑子都是弩大欺主,刁民难惹什么乱糟糟一团。“我儿心软,就不必看啦,金英,拖了这贱妇出去,不要污了公主眼睛!”
金英跟着朱瞻基已经很久了,历经多朝,早就已经摸透了朱瞻基心思。他明白,现主子是叫气昏了头了,这会儿动了手,一会儿就能后悔。看公主样子,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现自己不如卖一个好儿,也省待会儿皇上后悔了拿自己出气。
想到此处,金英也弯了腰说道:“启禀皇上,奴婢也觉得,这贱妇虽然可恨,但是现杀不得啊!若是杀了她,现倒是要从哪里再变出一个三驸马来呢?那不是坐实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才让皇上公主婚第二天就杀了女婿,这终归,对公主清誉和皇上圣明有损哪!”
朱瞻基被拦了两次,自己发热头脑也清醒了起来。对啊,自己不明不白地杀了这个贱妇,要怎么向别人解释,原本三驸马到哪里去了?!说不得又会冒出什么‘不可不说二三事’来。如果自己坦白说了,杀这个人是怎么来怎么去怎么回子事,那不是承认了大明上到君主,下到群臣,全是不折不扣大傻子二百五了吗?!居然连个女扮男装人都看不出来,就这样还要总领朝政。说不得就有什么无君无父混账因此出来扯旗造反呢!因为祖父当年著名‘清君侧’运动他还是记忆犹,朱瞻基和他祖父一样,对这种事情非常敏感。老朱家就是专业造反派,他们怎么能够容许有别人走他们老路,推翻他们呢?!
再说,宣德帝和他祖父不一样,现不是乱世而是治世,他已经开始恢复和邻国们断了好久邦交了。现出了这样乱子,实际上就是大笑话!这不是下邦属国面前丢人现眼了吗?!
朱瞻基脑子一清醒,所有利弊就立刻他大脑里面转了三转。但是等他想明白了,心里也就恨地上那个让自己陷入了如此艰难困境冯素珍来。宣德帝剐了她心都有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给朕惹出这么大乱子来,这女子眼中才是真正无君无父吧?!
就宣德帝一筹莫展,瑞苓想要说些什么时候,外面小内监来报,金英上去听了一耳朵,自己禀报给了皇桑。“皇上,外面儿……”他顿了顿,“刘大人来了!”
他所说这个刘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此科主考官——刘文举。也是这家伙,保举这假凤虚凰冯素珍来当驸马!
不提他来了还好,一提他来了,宣德帝立时就加火冒三丈了。“好啊!好啊!叫他给朕滚进来!朕倒要让他好好看看,他给朕找这个好女婿,到底是什么东西变得?!”
宣德帝一怒之下,狠狠地拍了拍龙书案,把蛐蛐国笼儿给摔地上,蛐蛐一下子就蹦走了。刘文举进来,正好就一脚扁了那只可怜小虫儿身上,这可把宣德帝给心疼哦!眼泪儿都要出来了!比他亲闺女事儿还痛心疾首呢!
“混账!”宣德帝干脆又摔了一只茶杯刘文脚下,把这个胡子一大把小老头儿吓了一激灵。也不管地上到底有多少碎瓷片儿,咣当一声就跪了地上,如鸡奔碎米一般磕头不止。刘老头儿虽然是朝中非常推崇程朱理学魁首,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不懂得随机应变腐儒。今天一大早下了朝,他就和几位相熟大臣崇文馆里讨论事情。等到出来时候,正好看见了三公主‘携’驸马进宫来一幕。虽然瑞苓做得还算隐蔽,也用东西蒙了冯素珍几道,但是刘文举算得上是‘李兆廷’座师和大媒人,你说,他怎么会认不出来他呢?
当下,他就觉得不好,深怕这小两口儿之间闹出什么误会来,自己这个‘大媒’不好收场。所以他才要进来觐见皇上,深怕李兆廷年轻气盛,因为什么事儿和皇上顶起来。毕竟那个‘陈世美’,是自己提议并且威胁他做。
原来,刘文举这么热衷于替‘李兆廷’做媒,并不只是因为想要讨皇上欢心。因为‘李兆廷’也算得上是自己门生,又是这么惊才艳艳,本来就已经可以算是自己这一派人了。若是再进一步拉近关系,并且他还成了皇上亲女婿,那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得他刘文举一派,甚至可以拥有和‘三杨’斗一斗实力呢!
是以权利诱惑下,刘文举死保‘李兆廷’大媒,蹿到皇上把三公主朱瑞苓嫁给他。但是刘文举死也想不到,这一下,自己这个大媒,可真变成了大霉了!
此刻,他战战兢兢地跪地上,他可是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但公主能够公然婚第二天把驸马绑进宫来,还能让皇上发那么大活儿。要知道,自己也算是老臣了,皇上平日也是多加倚重。就看多次让自己担当主考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一次连自己都被殃及池鱼了,那就说明……
刘文举一进来就跪那里,根本就没有看到冯素珍那边情况。他从余光里能够看出来驸马被捆着扔一边上,但是却没有仔细看清楚。但是现跪着,他也就偷偷地往那边瞄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就让他直接破功了。
“啊!”可怜老刘头儿啊,年纪一大把也要受到这么大惊吓,幸亏他平时身体还算好,没有直接因为惊吓过度厥过去。但是现状况是,还不如厥过去呢!
“这……这……皇上!老臣,是真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如果这样表现放平时,那就算是殿前失仪了。但是现老刘是一点儿都顾不上这件事儿了,把自己从这件欺君大罪中摘出来才是主要。这可不是一般欺君大罪!看着皇上和公主同样铁青着一张脸,自己这一次祸事可是闯大了!这位永城公主母家虽然不显,但是自己也是深得皇上和太后娘娘宠爱。自己这一次可是把她害惨了!这种事情要是放一般百姓家里,都算是仇人了吧?
可是现自己对上,可是皇家!经历过当年洪武和永乐两位大帝血腥年代刘文举,貌似都已经看到了自己不远将来就要死锦衣卫大牢里了,或者,干脆就死东厂那群阉人手里?死后还要被冠上很多其他污名,人死了也要遗臭万年……刘文举想着,都要窒息了。
不行,他不想这样坐以待毙。“皇上,皇上啊!若是知道这李兆廷,是个,是个……老臣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啊!”他不住磕头,朱瞻基面色倒是稍缓,但是瑞苓却很明显不想这样轻易放过他。
“刘大人说,不知道这李兆廷是个女人?”瑞苓蹲下身,捏起冯素珍脸颊,长长指甲她白皙脸颊上划出了血道子,可见瑞苓是心里有多恨,手里就有多大劲儿了。“但是你不是她座师吗?又是考试,又是饮宴,又是过府相谈。难道刘老大人真如此老眼昏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但是皇上不是也没有分清楚吗?他可是见过这‘李兆廷’!刘老头儿心理活动,通通体现了他看皇上那一眼中了。分明是这当爹本身就不拿这个当回事,所以让你这公主直接嫁了个女人哪!
瑞苓自然是知道,但是她也知道,皇上都是日理万机,能够想起来给女儿找一个外条件这么好人家,已经是恩宠了。上辈子,自己还是大辽公主呢,还不是被稀里糊涂嫁给了杨家将……所以对这种事,自己一点也不期待。
第四十一章
刘老头儿会有皇桑也没有认出来,所以自己罪责应该减一等想法是很正常。因为他们一有什么棘手事情,就会争取皇桑意见。也总会说,皇桑高才,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所以天子决定,一定比他们正确。但是当皇桑做了什么不对或者不和他们心意事情,这个定理就不存了。他们那时候就总是喜欢‘死谏’,因为他们知道,皇桑为了自己清名,大抵是不会杀他们。
所以,现刘文举也是有这样笑怨念。但是也不好明说,于是只好不断地用眼睛去瞄宣德帝来暗示瑞苓转移注意力。毕竟为人子女,总是会对父母独断专行产生抗拒,何况是皇桑这一次确是判断错误了呢?
但是瑞苓很明显没有上这贼老头儿当,只是笑一笑说:“老刘大人,看样子是对我父皇不满,有什么未之意,要不要说出来,让父皇听听,看他是不是冤枉了你?要说父皇,每日里日理万机,要忙事情这么多。即便是把我指给了这个假货,也只是因为接触少,并且,还有老刘大人这样‘贤臣’作保才会如此。您说是吗?”
瑞苓话分外歹毒啊,明面上是劝这刘文举,实际上是想要激怒自己老爹宣德帝!果然,宣德帝今天一大早就听见房梁上老聒叫个不停,果然今天是霉运连连。他肚子里火气那是层层叠加就是没有个宣泄口呢!现被瑞苓点到,这老东西想把责任推到朕身上?!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
其实宣德帝已经自己觉得很对不起瑞苓了,但是现还要被这老东西揭破,你说以他帝王之尊,能不老羞成怒吗?!“混账!混账!”他狠狠地踢了地上刘文举一脚:“若不是你以性命担保这‘李兆廷’是个才华横溢有为青年,朕能够把爱若珠宝女儿嫁给他?!说罢!你究竟是有何图谋?!居然取中了这贱婢,还要荐到朕面前来?!你,和那冯顺卿,到底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呵呵,”瑞苓听到这里,却是突兀地笑了出来,“父皇……”她偷偷地凑到宣德帝身边,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刘文举就看到了皇桑由惊到怒,怒极反笑大变脸!
“哈哈哈哈哈……”皇桑都笑出了眼泪儿来了,笑得场人心里直发毛。其实瑞苓是说出了冯顺卿就是要把冯素珍嫁给刘文举五公子事情。但是场别人也都是不清楚。刘文举是不知道冯素珍身份,冯素珍是不知道老爹给自己找第二家是谁,只是知道是京里一个大官家公子。这两个人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公媳俩,但是现,阴错阳差之下,变成了这个情形。若是他们知道了对方身份,说不得就要恨死对方了。
这件事发展到了挖掘出这么大八卦,朱瞻基明显也来了兴致,无论是要‘办’他们,还是要平整事态发展,他都想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了。
刘文举现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皇桑无论现是个神马表情,他心里面都是七上八下难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