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如此。流东城神色愈是阴霾:“此人不除,容河大区难安,你们淡水意欲如何,不妨坐下来谈。如何!”
“好。此战过后,我等慢慢坐下来谈。”柳暮云倒不愧是来做大卓的,果决一言。
柳暮云算计得清楚,好端端的夫君会,被左无舟一搅,必是不了了之。原本淡水气势汹汹而来,此番却是发作不得了。
原本容河大区,只得谈怒等三大武帝。如今。流东城已成武帝,即有四大。柳暮云自问服药提升,天然弱一线。以五敌三都不过是胜算五五开,加之流东城,实是难以用武力来替淡水完成一统
此事被左无舟一搅,再也别无选择,注定只能是互相坐下来谈。
“好,一言为定。”流东城灼灼目光中,杀机凛冽。
柳暮云心底长叹:“这左无舟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么天大的胆色和能耐。竟能搅了大尊和夫君会,搅得满天下不安宁,搅成天下公
愈是想来。愈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人当真是那下山猛虎,出海蛟龙,平日蛰伏不动则已。一动即是天翻地覆之势!”
尔要杀我,不要杀我,饶我一命,我胡说八道,我该死我该
望着越来越近的左无舟,以所向无敌的“翻天印”擂杀一人又一人,眨眼就已逼近过来。丁真肝胆俱裂,面无人色。频临癫狂的哀求惨呼:“左夫君。求您饶我一命!”
身为武尊。竟是这等没有尊严的告饶,实是少有异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来鄙夷目光,余者无不同感凄凄然,实是其他人已然被打得胆寒了。
武尊的攻击几乎无法突破“如意环”武君虽是可以,可但凡攻击一旦突破“如意环”威能必定大降许多。攻击人数一少下来,左无舟又深悉避重就轻之法,实是难以给他造成多少伤害。
战至此刻。群雄中至少有超过十多人丧生,左无舟却依然生龙活虎。实力丝毫不见减少。
群雄就只见左无舟宛如推土机一样,宛如开动的战车,宛如滚动的山脉一样,连绵不绝的直线碾去,活活碾出一条血路。偏偏又少有人能伤到左无舟。
如此打下来,任谁都胆寒,斗志渐消了。
一声向天长歌长笑,顿将左无舟的气势渲染直攀前所未有的颠峰,力压群雄。
打到此刻。还没有溃散,实是仰赖武君坐镇,仰赖武帝在一旁。若非如此,只怕连武君都有不少会溃逃。
翻天印”是所向披靡的无敌战技,但武君们未必有多害怕。毕竟“翻天印”威能再强在左无舟必须保留,不能全力施为的前提下,无法一击必杀。
但这妖异的水浪“如意环”就实实在在是太令群雄惊悚了。且不说超魂战技“如意环”用于防御的战法有多么古怪,且说以命魂之力凝集的滴天水浪。就令群雄完全无法理解了,感到未知的恐惧。
施展命魂之力。毕竟是“真魂天”境界的强者战法,还不是“法魂,天”的强者所能理解和施展的。
左无舟一个俨然虎扑的动作,恰恰似极了猛虎捕猎,单只那股气息就令人战栗。
瘫软的丁真胆汁都快要吓出来了,面如土色的瑟瑟发抖,只知一味告饶,浑是忘了抵抗。
“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得住你的周全!”左无舟杀心沸盈反天,丁真之前如此辱他,他岂能放过,自是将其视为必杀之人。
跺足一动,牵动漫天的水浪沿途相随。他一足跺下,这丁真竟被震愕飞起身来。他满心痛快淋漓,一拳轰将去,沉沉咆哮:“我看还有谁敢护你!”
“还有我!”丁真宛如炮弹一样被轰飞出去。伤而不死,却正好躲过左无舟一击杀招!
一眨眼。左无舟与这道白影连续在雨幕中噼里啪啦交战,身形交换极快。连那雨珠都激荡飞舞。又是一眨眼。二影顿分,流东城狼狈的站在屋檐上。脸上涨红一片。
左舟扩则到飞。撞入青墙中!
“流东城。你果然忍不住了。”左无舟神色冷然,漾住一丝凶色:“也好,你我必有这一战,来吧。流东城,莫要教我失望了!”
“就凭你!”流东城冷笑,暗暗心惊,他之前竟略吃小亏:“你这等天性暴戾残忍之人,不知残害了多少苍生黎民,人人得而诛之。”
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何必假惺惺作态。”左无舟放声大笑,笑中有嘲:“杀人就是杀人,诸多掩饰伪装又有何用。你流东城就是你,披再多的伪善,也是那等可悦面孔。莫非你好端端的武帝不做,想去做什么善长仁翁不成。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左无舟从来不善言辞,这却是首次说得这等犀利。流东城一时涨红脸,大是羞愤。
实在是左无舟一针见血的揭穿了,杀人就是杀人,诸多借口诸多道理,也是掩饰不了0就是张洞天这等心怀正气的人,都有君子一怒,血溅五步的时候。魂修士就是狼,自古就没有不吃肉的狼。
可以说左疟舟杀人如麻,甚至残暴,但绝对无人能指责他伪善。因为他始终如一。做的就是自己,从不美化自己伪装自己。他就是左无舟,他走的就是一条杀戮之路。
数声起落。气息吞吐不定,胸膛一时高高鼓涨,一口延绵不绝的暴啸冲破天际,正个是豪情万丈:“无谓多话,自管战就走了。”
黑衣早已全湿。紧紧贴身。此时,左无舟敛神,糍身一动,将黑衣撑满,充满阳网的肌肉线条,配合以英武不几的面孔,教人心生迷醉。
瞬时,意念大动,漫天的怒潮再一次奔流不息,倒卷汇流过来。宛如平地汪洋,左无舟踏浪而动,海神,眼中星芒大爆!“战!” 四魂瞬爆!“如意环”流转,瞬间化做九道奔腾爆发,往流东城冲击。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流东城有些偏柔的目光中,一丝冷光乍现,双臂乍合乍分:“红颜断!”
超魂战技与法魂战技的互相碰撞,瞬间就令无数人目瞪口呆!恰似一道道的旋涡互相扣紧,与一道海天一线的平地巨浪互相对轰!
“不好,我魂力远远不足对抗武帝!”两招战技遥相对轰的刹那,左无舟心神一动,无悲无喜,不动如山。战技出手的刹那,意念再动。凝住漫天的“如意环”以做防御。
果然,论战技,变隽版的“如意环”实是姓流东城的“红颜断”许多。可品阶之间的差距。却是难以弥补的。尤其是左无舟大战一场,魂力消耗不少。
往往生死一战,一线之差,就是天堂与地狱之差。
流东城闷哼一声,口角流出鲜血,脸色苍白。但他的一招“红颜断”却凭住魂力稳胜,继续怒涛波向左无舟!
左无舟如遭重击,口质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身不由己的飞滑,暗暗欣喜:“不愧是武帝,果然比武君还是要强上许多。幸亏有“如意环。替我挡下绝大部分威能,否则我必重伤。”
一声啸破长空,俨然怒涛在天,战龙在天,气息狂怒异常。
左无舟有所感知,心神大敛,心如坚铁:“不好!又是一个武帝!
气息激天传播,群雄感知,立时震撼,骇然失色!
雨不沾身,柳暮云动容,凝重无比。心神失守:“好强大好霸道的气息,此人必是武帝中的绝顶强者。”
流东城微微失神,恍惚:“是他。这个疯子果然来了!老疯子对左无舟这个小疯子,也不知会如何。”
咆哮震怒之声,几欲令:邈城都沸腾起来:“老夫谈怒,来取你左小狗的狗命!”
三邈城人人汗毛都炸立,无不战战兢挂。谈怒,乃是容河区第一强者。乃是一代修炼狂人,天资根骨极佳,勤于修炼的程度不比左无舟逊色多少。历年以来,谈怒仅仅只参加过三次夫君会。
一次是武尊时,一次是武君时,一次则是武帝时。三次,为三战。三战全胜,横扫各国同阶高手。每次战完,总是不耐再来,放言谁若不服,只去九崖寻他一战。
三百年来,谈怒纵横无敌,大小战斗数百,所向披靡,未逢一败。
纵有无数人背地里嫉恨称其谈矮子,其实从来无人敢忤逆其意,实是因为此人非但是修炼狂人,还是武痴,是举世难见的暴躁性子,性烈如火。人称谈疯子,人如其名。
如今,容河大区第一强者,终于挟以雷霆之怒到来。
左无舟颜色微动,大是吃惊:“是谈怒。他的气息竟是比流东城强出许多。”
“不好!若是流东城一人,我能与其一战。可谈怒既来报仇,与流东城一道携手,此战我必死。”他战意再是燃烧起来。却又灵台清明。知道凶险,也不因此而贸然行事:“我当克制战意,再不走,就必死无疑。”
“走!”他的思量不过一眨眼,趁住连流东城都心神恍惚之时,转身逆向闪电逃窜:“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一边以极快速度逃窜,一边不动如山,无惧无畏,百念诞出:“此地不可逗留,我必须要动起来,惟有此法才能创造战机。”
左无舟此来怀有死毒,但绝不等于他不想活。能战则战,能活则活。在战斗中,哪怕是拖住三邈城一道往地狱,也要趁乱摸出一线生机。
如果只有流东城,他绝计放手一战。奈何谈怒比流东城还要强大许多。两大武帝联手,他如果还不走。还逗留,那就不是斗志,是冒失是愚蠢了。
“此时,还不是背水决战的时候。我须再等一等,等一个绝佳战机。”
等裴弦回过神来,立知不好:“糟了。他逃了,这下该如何交药给他!”
群雄回神,见左无舟没影了,顿讥笑怒骂不已,好似自己旗开得胜一样。也许,他们是在庆祝杀神离去了。
流集城冷笑:“逃?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话音未落,一道炎热的气息宛如流星一样坠下,竟令三邈城震得数震。一名灰袍灰发老者咆哮:“左小狗呢!叫他出来跟我打过一场。”
谈怒果然很是矮又肥胖。须发皆张,乱糟糟的又满是油腻之色。甚是恶心。却无人敢以异样目光看待,人人崇敬以待。
果然,立时就有人笑吟吟的跳出来:“谈武帝,您来了,左小狗自然闻风丧胆的逃了。”
“狗屁!”谈怒个头虽矮,声音却洪亮火暴,遥空一巴掌扇出去:“你当我谈怒是甚么狗屁不如的人啊。难道我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这人如此胆色,怎会闻风丧胆,狗屁不通。”
第一百七十一章逃,九夫武帝
这名心存谄媚的武尊。脑袋自个滴溜溜的在颈上转了几大圈,顿时了帐没气了。余者无不战栗胆寒。皆想:“这谈矮子果然是疯子,跟左贼一样,都走动辄杀人的主。”
谈怒扫视一眼。看往流东城:“你不错,改天打一架。这些笨蛋高兴什么。”
流东城无言以对,好在群雄中有人战战兢兢,答道:“谈武帝。您来了,这左小狗自然必死。我等自然高兴。”
“狗屁不通。”谈怒大怒。一抬手,这武君宛如炮弹被轰集百米:“你们没胆子没能耐杀了人家。还好意思指望我,一群狗屁不通的没用东西。”
“我老人家过来,就为了看看这个狂妄的左小狗,杀不杀他,轮不到你们来决定。我老人家决定杀不杀。”谈怒怒容满面。
流东城长叹,这谈疯子果然是难理解,顿了顿:“谈武帝,左无舟杀了你嫡孙呢,杀了九崖使节团呢。”
“是很可恨。”谈怒厉喝:“不过,关我老人家屁事。孙子没了,再生就是。九崖没了。又有十崖。轮不到我老人家来操心这么
。
流东城和群雄呆若木鸡。
左无舟暗自思量:“难道在三邈城中,我就真的无法取得长生丹和万年火液?”
“如是不成,我就只有设法逃生。趁三邈城成为焦点之时。突袭佩龙国境内的炎宗。”左无舟暗暗定计:“唐老哥说过,炎宗乃是这一带最大的宗派之一,八成有长生丹。”
如此设想,其实都算的妙了。正值三邈城被他搅得大乱,炎宗难免分心,宗派里的强者未必有许多。如此一来。夺宝的几率就大多了。但此计,有一个前提:“如果取不到宝,我必须要设法逃生。”
逃不出去,又怎能突袭炎宗夺宝。他已有连续同两大武帝交手的经验。自问已是颇为熟悉武帝战法,若取炎宗夺宝,碍手的几率极高。
“如何才知三邈城有没有宝呢?”左无舟忽然心有所感:“走了,古一意古兄,他应当知晓。”
敛去了气息,一路往皇宫赶去。忽攸闻得谈怒一声咆哮,回震天地:“左小狗,滚出来跟我打一架。”
左无舟顿足,克制住翻腾的战意,心平气和:“等我办完事。再与他打过不迟。”
伏龙气息奄奄的躺在病床上,好在靠丹药。总是撑过了致命危险期。此时缓过来,涨红了老脸才娓娓道来发生了什么:“是三个该死的武君,三招超魂战技偷袭我。”
其他三位武帝颇有兔死狐悲之感,纵然是服药的,他们身为武帝,又何时堕落到几乎被三名武君所杀了。闻得超魂战技一词,顿各自色变:“他们很强?”
“很强,三个都有快要突破的修为了。”伏龙眼中全是恨意。
恰在这时,左无舟与流东城交手之时,正是气息全开之时。伏龙感知。顿是仇恨怨毒之色;挣扎尖呼:“是他,就是这股气息。就是他伤了我。”
三位武帝悉数大怒。
“搜,给我把他搜出来。”
裴弦一声唤来烽天国的魂修士们,毅然下令:“搜到,暂不与之交手,第一时间告知我。记住。只是告知我。”
众魂修士们自以为心领袖会的去了,这当然是裴弦想与谈怒和流东城套套交情了,否则何必如此卖力行事。
然,旁人均不知裴弦找左无舟,乃是为了将长生丹安全隐秘的送给左无舟。
“陆武帝所言极是,姑且不论他能不能活下来。以一枚长生丹换取如此强者的交情,哪怕只是好感,也是值了。”裴弦大是焦虑。
但裴弦绝然想不到,他此举。却被各国各派看在眼中,竟也各自都效法起来。反而成了左无舟的困境。
“终于完成了,不负使命。”
夜叉和萧轻尘满身是污泥。疲惫不堪的跳入河中好好清洗。然后,一道来到高处,眺望片刻。夜叉低喝:“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接应他取药。”
“如果不成,就开他娘的大小来看。”夜叉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条河。
萧轻尘慎重点头:“知道!”
往皇宫赶去,沿途见无数魂修士站在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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