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玄涵秋等人属于同一阶级,否则峨眉方面也不会将她们俩送入平虏侯府效力了,当然考虑到雷瑾素有将美貌女冠、美貌女尼纳为禁脔私宠的‘恶癖’,峨眉高层的心思也绝非正大光明就是了——在平虏侯府的侍卫、近卫、护卫乃至警卫圈子中,从来都不会也不可能是峨眉一家独大,对这一点,西北各方都心如明镜。 光是在侍卫圈子中,以前就有几大松散派系彼此制衡,没谁可以独占风骚,比如雷瑾历年陆续抽调到西北的江南亲信是一大派系,归附投效的前弥勒教高手又是一大派系,峨眉一脉高手又另成一大派系,军中‘锐士’出身的高手也是一大派系,还不要说西北、西南各方势力各自荐举且被平虏侯亲自选拔进来的侍卫也都有各自地小圈子,他们虽然不能与侍卫圈子地几大主要派系分庭抗礼,倒也隐隐有抱团之势。 峨眉方面要想在西北治下维系和稳固他们已经取得的地位和利益,争取更大更长远地利益,就得尽最大的可能向西北幕府隶下衙署官厅中安插部署他们的‘自己人’,占据尽可能多的官场地盘,而侍卫,尤其是贴身侍卫这一块,乃是雷瑾身边近侍,素来极亲近的,自然是峨眉派无法割舍的要地,只有尽力占据更多地盘之心,哪有拱手让于他人之理呢?峨眉方面对此的关切之意更是甚于其他。 也很舍得将宗门地菁英弟子送进来谋个好‘出身’,得个好‘差事’,其中种种曲折幽微的心思昭然若揭,也不消说的也。
也许是跟着孔夫子会念书,跟着屠夫佬会杀猪的缘故,出身峨眉一脉的贴身侍卫们在平虏侯身边待得久了,虽然是同门姊妹之间的消夜小聚。 这闲聊的家常也与常人略略有些不同,其间固然不乏衣料服色、织绣女红、头面簪钗、茶酒果点、脂粉药料、香水香料、诗词曲赋、博戏输赢、马吊骨牌之类平常琐碎地闺阁话儿。 但也时有涉及军国政治之类与血腥杀戮、阴谋算计联系在一起的话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话竟是转到了帝国时下烽烟四起地局面上,自打去年(甘霖五年)岭南之变以后,帝国崩坏倾颓,群雄并起之势已然明白无误的摆在了天下人的面前,割据中原河洛一隅的‘横天大王’薛红旗父子率其麾下‘横天军’南下,与湖广巡抚刘国能麾下的湖广军在襄阳、樊城一线对峙。 烽烟不断;而纵横中原的白衣军流寇,则与南直隶西江总督顾剑辰麾下的官军在江淮一带交锋厮杀,反倒是一向与白衣军打生打死地‘京军五军营’、河防民军,在乔行简公爷的严令下按兵不动,暂时做了壁上观的看客;辽东边军则在武宁侯雷顼的统率下,逐渐收紧了套在建州女真脖子上的绞索,蒙古鞑靼人的土蛮诸部已经不敢与建州女真眉来眼去的暗通款曲,科尔沁万户的蒙古贵族也在边军压力下渐渐疏远了建州女真。 不少野人女真部落甚至直接投靠武宁侯麾下充当冲锋陷阵地马前卒,时下辽东边军光复广宁,前锋直逼开原,另遣偏师屡屡从海上、从朝鲜等方向袭扰建虏,武宁侯多方破击、疲敌扰敌,隐隐摆出了伺机直捣黄龙。 要与伪金建虏争夺沈阳的架势,颇为天下人所瞩目;除此之外,帝国东南的两浙、八闽,当地那些颇具实力的世家大族、乡宦官绅势力虽然蠢蠢欲动,却都尚在观望当中,举棋不定,在这天下分裂、中原靡乱的关头,谁又能够真正看清时局,把持住自己的内心呢?
夜宵吃食虽然仅是简单地米粥和小点心,却也满满腾腾地摆了十来个案几。 貌美如花的贴身侍卫们吃着。 说着,聊着。 嬉戏着,说着家长里短,聊着军国大事,打发着深闺中的时光,直到侍奉的小丫头们收拾碗筷的时候,宋玉华这才缓缓的问宁玉真:“凝翠,你什么时辰去爷那儿?”
“却等一会,小妹要在爷跟前领了差遣,然后就去巡夜。 ”宁玉真一边从小丫头捧着的铜盆子里拈了块热的湿手巾擦手,一边回道。
宋玉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爷那里不要耽搁太久。 如霜那人,你知道的,性子怪是冷僻尖酸,你若是迟些儿,纵是掌班的头儿,她也不会让你面子好过,少不地就是一通儿夹枪带棒冷嘲热讽。 ”
“姐姐说地是,我晓得。 ”宁玉真应着。
宋玉华又吩咐站在炕下的小丫头:“把我前日得地那口‘霜明枫叶’剑拿来。 ”
侍侯宋玉华的小丫头应声而去,稍后便捧上一个剔黑漆剑匣,从铺着软帛的剑匣里取出一口鲨鱼皮鞘的三尺长剑,递给宋玉华。 前日雷瑾赏给玉华明霜好些日常用得着的物件,一共有几十样,衣料、绣品、头面、宝石、脂粉、香料、药材、糕点之外,还有上品倭刀两口,百炼长剑两口,这口‘霜明枫叶’便是其中之一。 宋玉华轻轻抚摸剑鞘,鲨鱼皮制作的剑鞘显得朴实无华,静穆肃杀,自有一种深沉厚重气象,“唰啦”一声轻响,她已压下卡簧,拔剑出鞘,比一般长剑稍阔的剑脊剑刃上,光华滟滟,如日之明,如霜之冽,森森剑气迫面生寒,凝眸细细审视,则见剑身之上,色呈丹朱,层层叠叠的铸纹,隐隐然有种寒霜凛冽层林尽染枫叶如血的味道,万千寒秋气象竟是包罗蕴藏于这三尺镔铁之内,也不知道铸剑师如何打造出了这等奇异的宝剑。
过了片刻,玉华明霜便把这口剑递给玉真凝翠。 说道:“这口剑,今儿便送给妹子用吧。 ”
宁玉真其实也有自用的百炼长剑,此时地她却也并不矫情推辞,坦然受剑而退。
有聚就有散,宁玉真走后,夜消吃食也相继撤了下去,不当值的侍卫们陆续告辞出门。 或坐轿或乘车,各自离去。 喜欢马吊骨牌的。 自是三五同好聚在一起,博戏为乐;喜欢斗鹌鹑、玩猫狗、赛鸽子的,也自有玩乐去处不提;那些个喜欢听曲听戏的,以及喜欢丝竹乐舞,娴熟歌舞伎艺的,一干儿同好也自凑在一起,寻了宽敞厅堂。 唤了家班女乐助兴,其中擅长丝竹乐器者一时技痒,不免笛箫琴瑟的轮番上阵,与家班女乐来上一段合奏,自得其乐一番,于是或婉妙或激昂地音律便在殿梁屋宇间萦绕回旋,而工舞善歌者,引吭而歌。 长袖胡旋,诸般婉约曼妙之美,亦不可尽述;而那些性喜清静的,也自有去处,或者焚香读书,或者泼墨涂鸦。 或者瀹茶品茗,或者手谈对弈,或者织绣女工,更甚者则独坐丹房,参不二禅机,悟玄妙道果;也有心性极为坚毅忍耐者,在每日地武技修行功课之外,得着这点儿空暇时光,也不肯松懈,只是寻个幽静地方磨练剑技。 参悟武道而已;如此这般。 却是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不消一一细述。
夜已深。
行辕各处的宫灯大都已经熄灭。 桂华流霜,月透窗纱,金坼声声,幽然远传。
雷瑾端坐案后,披阅公牍、手折,回复书信、柬贴,指示机宜,处置军政,颇有点会者不忙好整以暇的势派。 每日里,从四面八方报呈行辕的公牍手折就如那雪片一般,虽有内记室事无巨细尽心分排,并一一摘抄《公事节略》、综合归纳各式军政谍简报呈递阅览,这需要雷瑾亲自过问和裁示决断的军政事务,其数之巨,其量之繁,仍然能够吓倒这人世间的大多数人,这或者就是非常人之所以能行非常事地天赋了,少点精力都是无法胜任如此繁剧的操劳。
全神贯注批示公牍条陈,雷瑾就像泥塑菩萨一样纹丝不动,灯光映照之下,冷峻的面庞越发显得深沉幽邃,宛如海渊。
行辕书房中幽静极了,只有自鸣钟单调的机械响声,铜炉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还有平虏侯翻动公牍手折的轻微响声在房间里响起,这却越发显出书房中的幽静深谧。
雷瑾毫无倦意,目光炯炯。
突然,雷截猛地拍了一下书案,侧立在旁的何如雪吃了一惊,心口突突一跳,强自镇定,却是不动声色,定心凝神静候吩咐。
“太不成话!不过是前哨遭遇,小战即退,竟尔损兵折将。 哼,斩首不过数百而已,伤亡何止两千,统兵官何其无能哉!”
何如雪悄悄抬头,目光一掠而过——雷瑾手上地密折,是关于辽东镇的谍报,那还是她亲手放在案头上的谍报秘件之一。
何如雪是知道这个谍报的,她之前草草的浏览了一下这份密折封面上的‘引黄’节略,了解这份机要秘件地大概内容。
辽东战事,自武宁侯雷顼入辽镇守以来,尽收辽东事权于一身,武宁侯府集权专政,精兵尚武,喋血封疆,囚困蚕食,挟朝鲜胁建虏之侧背,兴水师攻建虏之腹心,互市伐交破建虏之盟,又多方散布谣言、兼行文伐之策以离建虏之心,步步为营,数年经略,为帝国显立战伐之功,以致帝国在辽东镇的劣局守势大有改观,长蛇阵势已成气候。 近期,更是兵发广宁,直逼开原,进胁沈阳,烽烟战火弥漫于辽东,而这件西北谍报中便是禀报了辽东边军的最新进展,却是边军前哨与伪金骑兵遭遇,一战之下,虽然斩首数百,伤亡却是相当不小,很显然雷瑾对此很是不以为然,直斥辽东边军此役的统兵官无能。
曲指笃笃,叩着书案,雷瑾倒不象是要何如雪回话的样子,话里虽是斥责辽军统兵将官的无能,脸上却也不见有什么阴霾神色,这时更是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约莫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何如雪突然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一些事儿。 辽军奉行精兵尚武之策,前哨理应是军中精锐,遭遇建虏骑兵,损失何以如此之大,而斩首却不如人意,是否其中有些不为人知地缘由呢?联想到雷瑾曾经推断武宁侯当年抽调边军将士,踊跃参与京师之变。 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排除异己,借刀杀人。 她猜想这次辽东边军地前哨统兵官是否也是借刀杀人地牺牲品?又或者那统兵官有通虏嫌疑?但是很显然,雷瑾不会在她面前对此作出明确的分析、推断和解释,要想探究其中真相,恐怕还得何如雪自己留心谍报,私下慢慢求证了。
雷瑾低头,继续批阅其他地公牍手折,伏案而读。 全神贯注。
不知怎地,何如雪忽然又想到,也许爷最关切的还是横天军与湖广军作战交锋地军情吧?而白衣军与南直隶军的游击缠战,爷都未必很关注的吧?!
又过一会儿,雷瑾方把所有的公牍批示完毕。 他朝何如雪轻轻摆了摆手,径自离座而起,显然他的意思是要返回寝宫做晚课并准备歇息了。 何如雪明了他的意思,立即亦步亦趋。 紧紧跟上。 她的身后,从暗影中又闪现出几个窈窕婀娜地影子,行动如风,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这些便是何如雪隶下的贴身侍卫了。
烛影摇红,帷幕低垂。
雷瑾与侍妾紫绡双双滚倒在床榻之上。 抵死缠绵……
众所周知在平虏侯府之中,早在江南之时就侍奉于左右的紫绡是深得雷瑾信赖看重的人之一,何况她这些年为雷瑾诞下两子一女,虽非嫡出的子嗣,在府中的下人奴仆们看来却也是广嗣有功,自然母以子贵,恩宠不衰,紫绡夫人的地位稳如泰山——这从平虏侯传召紫绡侍寝地频密程度就可窥见一斑,紫绡夫人固宠有术,令人羡慕甚至是妒忌。 至于平虏侯频密临幸紫绡夫人是否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一干见识低微的下人奴仆又哪里管得了那许多?再说那也不是他们真正关心的问题。
雷瑾自然不关心府中奴仆在私底下的嚼舌头。 更不可能为此而改变什么。 他是我行我素惯了,传召紫绡侍寝这样的事儿。 便自有一套他人无法左右地章程,该干嘛就干嘛,根本不屑于理会那些琐碎枝节。 他是真的爱怜和宠惜绿痕、紫绡这些个极亲信的人儿,尽管可能有很多人不相信,但那又如何呢?他又何需在意外人的言语呢?
紫绡的身子丰腴温润,弹力十足,加上肌肤嫩滑,粉白如玉,也就越发显出她那丰硕圆润的玉臀是何等的诱人了。
当此之时,蹋腰半俯趴在榻上的紫绡,雪白丰臀高高翘着,那种凹凸方圆曲直之间的强烈对比,炫人眼目,魅惑阴靡,直令人口干舌燥,心旌摇荡,不能自抑……
雷瑾斯时跨骑而上,跃马挺枪,式成‘虎步’,威风八面……
这‘虎步’之姿,不仅对男人而言,有着莫可言喻的强大诱惑和征服快感;就是女人自身,身临其境也有着极为强烈地野性刺激,紫绡被雷瑾如此这般地挤压厮磨,宛如被猛虎攫捕猎获的爪下鹿麋,被擒捕,被侵略,被玩弄,被征服……
就这样被征服……
她就这样屈服……
她是心甘情愿……
痛快……
淋漓……
酣畅……
碧海明月共潮生,断雨残云无意绪,两情长久,朝朝暮暮……
今夜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去……
……
娇吟细细,紫绡感受着雷瑾粗重地呼吸;感受着胯股之间的爱郎分身仍在一阵阵抽搐痉挛,兀自充胀坚挺,颤动欲酥;感受着高潮的热流仍然在向四肢百骸发散奔涌,余韵源源未绝……
她几乎想永远停留在这极乐巅峰的一刻,直到天荒地老……
她从未想过男女欢爱竟然让她如此的迷恋,以至于沉溺其中,恋恋不舍,完全不可自拔,每一次的极乐她都无法割舍,每一次地感觉她都宛然如新……
同样被雷瑾召来侍寝的绿痕。 也许是如今已为人母的缘故,在为雷瑾诞下了一子一女之后,与雷瑾同房之际她已然放开了好些儿,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回避与其他妾婢一起数女共侍一夫,也不再忌讳与其他妾婢一床大被同眠的荒阴。 她在床第间侍奉雷瑾欢好之际也变得大胆了些,少了点矜持,多了点熟媚。 或者便是因了绿痕这样的改变。 雷瑾才会一改旧例,在夜里同时召了绿痕、紫绡等妾婢侍寝。
雷瑾与紫绡之间美妙绝伦的欢好缠绵。 点滴入微,尽收绿痕眼底,纤毫无隐。 绿痕的脸上,已悄然染了一层妩媚动人地红晕,鼻息咻咻,渐渐粗重,双眸迷离。 流转着一种难以言说,勾魂蚀魄的妖媚!身上罗裳半零落,裸露着宛如脂雪一般娇嫩柔腻地上半身,丰盈乳峰微微跌荡,如紫莓一般熟透的乳尖巍巍颤摇,简直可以使人摇魂荡魄。
此时此地,能够在场旁观偷窥这一幕风流艳畅玉房秘事者,除了绿痕之外。 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