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放到沙耶的面前,说道:“接下来,就要为我们的婚礼定一个确切的日期,你想在下一年春天,还是夏季举行婚礼?时间由你来决定。”
婚礼的日期?
沙耶皱着眉看一下桌上的礼物,又看了一眼赤司,很快,便明白其中的暗示。她拿起那个精致的木盒,打开它寻找答案,果然,赤司要和她商量的事情,和木盒里的东西有关。
“征十郎,我以为婚礼的日期早就由长辈们去决定,而你送我冬樱花的枝条,是想告诉我,婚礼的日子最好定在冬樱花盛开的月份?”
望着手上的冬樱花枝条,沙耶的思绪不禁回到赤司刚高中毕业后的日子。
两人在赤司家别宅的花园里一边赏樱,一边展望两人的未来。那时的她,可能只想拥有一段难忘的爱情,未曾想过自己真的有一天,会和赤司走到婚姻那一步。
毕竟,恋爱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要顺利熬过无数难关,才能修成正果,如今,七年光阴已从身边流逝,她和他已做到了。
“冬樱花的花语是‘悸动’,就如同我们当初相遇时那样,被心中那份悸动所牵引,从而真正走到一起。无论我们分开多久,那种感觉都不会消失,沙耶,婚姻,对我们而言,只是另一个开始,我要你完全属于我,这一生都不能离开我身边。”
“喂,少爷,前半段的话听起来还挺浪漫的,怎么最后一句就变成□□帝王的命令?听起来,我未来的五年里,似乎只能当一个家庭主妇。”
在家相夫教子,不是沙耶想要的生活,但考虑到孩子出生后需要妈妈照顾,她再有工作欲望,也要先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那你愿意为我洗手作羹汤,照顾我和孩子们吗?”赤司执起沙耶的手,轻吻着她的手背,“虽然我不想让你为家事操劳,可我已习惯你的味道,不想再吃别人做的饭菜,我想,孩子们也是和我意见一致的。”
“三比一,情况对我很不利啊。”
沙耶抚着自己的肚皮,越来越觉得未来出生的双胞胎很有可能全是男生。她要是再想要个女孩子,恐怕就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离接手家业的时刻越来越远。
“把你困在家里,也是小家伙们的任务,这样我就能安心在外工作,不会有后顾之忧。”
假如可以,赤司也不希望沙耶去过那种无聊日子。
只要他还未坐上父亲的位置,商会内部仍未重组,危险就依然存在。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他认为,待在家里才是最安全的。
“你的计划如此完美,我想反悔也来不及,好吧,都听你的。”
两人已走到生子这一步,要是再拖下去,就轮到长辈们开始着急。也罢,休养一段时间,对自己身体有好处,待肚里的小家伙们能上幼稚园,她再回公司干活。
“那就这样说定了,婚礼的日期就定在下年11月,我绝对会让你有一个难忘的婚礼。”赤司信誓旦旦的向沙耶保证道。
“等等,既然我已入了赤司家的籍,那上次京谷杏里的事情,你总该对我说清楚吧?”
沙耶没有忘记上次事件遗留下来的问题,那时,赤司并没有在饭桌上与她细说,今天,她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为何上次单凭一个信封,赤司就能带着她全身而退。
“那个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封财产继承书,本来早该交到京谷杏里的手里。但她的父亲在临终前,却把继承书委托给家主保管,只期望家主能在危急时刻把他的女儿从歪道上拉回来。所以,托了它的福,我才能轻松的带你离开。”
作为后辈,赤司也不清楚叔祖父那一辈的财产如何划分,只知道京谷杏里的父亲是私生子,后来受到家族的承认,拥有部分产业的股权。如今,遗产继承书已物归原主,京谷杏里的执念也随之消失,围绕情爱与金钱利益的闹剧,终于能划上句点。
“我想,那笔遗产的金额并不是小数目,赤司本家的族人们真的舍得?”
“当然舍得,比起那笔小钱,你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财富。”赤司将沙耶手上的订婚戒指套进她的中指,“还有,我不会忘记对你外公许下的承诺,要让你从继承人的束缚中解脱,给我时间,我定会让它成为现实。”
“征十郎,与其一个人扛下所有的责任,不如我们共同分担,这才是真正的夫妻。”
与赤司十指交握,沙耶拒绝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庞大的工作量。
“既使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两人去参加学园祭,没有私人时间和空间,只能忙于各种社交场合,那种烦闷的生活你也甘之若饴?”
从小参加各种商界宴会,赤司已变得习以为常,就算成家后要继续去应酬,他也能应对自如。要说他怕,就怕沙耶的身体承受不住,更怕宴会里冒出令他讨厌的家伙,缠着她不放。现在,她已提出要和他共同进退,他再反对也无济于事,唯有在心里祈祷着,那些麻烦人物不要出现在他的眼前。
“没问题,公事家事两不误,当年礼子夫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也一定能做到…………”
话才说了一半,沙耶的嘴里就被塞进一小块牛肉,让她只能顾着吃,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完。
“我相信,以你的工作能力,绝不会输给别人。可在此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专心养胎,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否则,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们是会向你抗议的。”
赤司的话才刚说完,沙耶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肚皮被踢了两下,难道,这是小家伙们在回应他们父亲所说的话?
目前是三比一,她明显处于下风。
无奈之下,输掉的人只好乖乖认命,认真当一个准妈妈,而那位准爸爸也在享受着喂食乐趣之时,心里已为两人规划着美好的未来。
所谓幸福的定义,每个人都不同,只有身陷其中,才能尝到它的甜蜜味道。
当午休过后,喧闹声再起,这对准夫妇吃完午饭后,没有前去校园各处游玩,而是留在天台,在高处遥望着汹涌的人潮,静静的感受着时间从身边缓慢流逝。
在最后的大学学园祭里,他们的学生时代已悄然离去,下一年的春天,就是毕业的日子。一个新的□□已在人生之路出现,正期待着有情人踏上新的旅程。
冬樱花开,奏起新的旋律,这首恋之歌会持续在两人的生命中不断回响,直至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将会是大结局哦。
☆、第七十一章 幸福的定义(END)
新一年的春季,既是樱花绽放的时节,又是毕业生们离开校园的日子。
对庆应大学的毕业生而言,穿上正装,从校长手中接过自己的毕业证书,就意味着自己通过大学时代的磨练,即将走向社会,走向属于自己的职场。
可是,在那一天,作为毕业生之一的赤司,却收获了人生中的另一个惊喜,令他高兴的忘记了自己的毕业典礼,还差点把重要的毕业证书落在典礼会场。
不错,那个惊喜就是赤司家的新成员诞生。
苍真和志贵是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他们是一对异卵双胞胎。通常,异卵双胞胎都是一男一女居多,而沙耶这一胎却生了两个男孩,实在是非常难得。再加上兄弟两人在毕业典礼当天出生,这更让初为人父的赤司,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倍感难忘。
是的,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日子。
当自己拿着毕业证书驱车赶到医院,却没能赶上进产房的机会。无奈之下,他只能和千代夫人和叔祖母待在外面等候。而时间往往就在这时候变得漫长起来,这一等就是许久,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耐性已被焦急与不安磨光,恨不得立刻冲进产房,陪在沙耶身边,和她一起熬过那段痛苦的分娩过程。
“征十郎,你镇定一些,女人嘛,婚后必然要过生孩子这关,我相信,以沙耶的坚强性格,绝对能撑过去的。”
叔祖母的安慰并不能化解赤司内心的忧虑,只要他没看到沙耶和孩子们平安离开产房,他就无法安心。
此时,产房的灯依旧亮着,期间没有医护人员进出,只能偶尔听到助产士在里面为沙耶加油打气。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因分娩而痛呼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频繁,众人顿时心如火燎,焦急的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可回应他们的却只有痛苦的□□声。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当里面传出一阵阵婴儿的哭声,在外等候多时的众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恭喜你们,母子平安,赤司太太生了一对可爱的男双胞胎。”
刚出产房的护士第一时间就给赤司家众人带来好消息,而头胎就生了两个男孩更是令身为人父的赤司感到意外。对于孩子的性别,他一向顺其自然,没有刻意挑剔,无论是一男一女或全是女儿,他都会好好爱他们,给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
如今,两个全是男孩,最高兴的人非叔祖母莫属了。至少在继承人方面,本家已有着落,旁系亲戚们更无把柄说三道四,也没办法以孩子的名义往他这边送女人。这样,他理想中的小家算是有了雏形,等沙耶出院后,他和她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把家建的更圆满,更幸福。
不过,新生命的诞生虽洋溢着浓浓的喜气,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意味着赤司的身份在同时发生变化。
准爸爸变成新手爸爸,平常处理公事干净利落,碰上自己的儿子却焦头烂额。就算他已提早数月恶补相关知识,但真正需要自己动手,仍要一步步去适应,不,准确来说,是拿出父亲的威严,好好教育那两个顽皮的臭小子。
可说的容易,做起来难,这个过程可能要花费他毕生的时间,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以他的能力和方法,一定能把小家伙们教育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
双胞胎出生半年后,赤司家的喜庆气息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11月的来临,日渐热闹起来。
继承人的婚礼,赤司家一向都非常重视,特别是和其他名门大家族联姻,在婚礼上的安排更不能有半点敷衍。
依照传统,婚礼的事宜都由两家的长辈们张罗,很少有新人插手的余地。而赤司为了想让沙耶有一个难忘的婚礼,就特意提前数月和长辈商量,对婚礼的进程作出部分修改,以便能满足家族的需求,又能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前来观礼。
这样的改动,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因为赤司家的婚礼仪式,都以神前式为主。
这种古老的婚礼仪式从室町时代延续至今,一直都是不少名门联姻的首选。可是,参与婚礼的人必须全是新人的亲族,所以,为了招待新人们的朋友和商界的宾客,在婚礼披露宴前,还会增设一场小型酒会。届时,长辈们可以和商界的名流们谈生意,年轻人们也能聚在一起,分享新人的喜悦。
决定好计划方案,接下来就轮到负责婚礼事宜的人员开始忙碌。不知不觉,时间就在人们的工作里悄然消逝,很快,随着举行婚礼的日子到来,婚礼的筹备工作也相继完成,赤司能否实现他许下的诺言,全看今天所展现的成果。
在商会联盟会所,婚礼所需的物品和人员已全部到位。婚庆公司还按照赤司的要求,以冬樱花为主题元素,在仪式进行的地点,和宾客们的专用休息区,加用仿真冬樱花树进行点缀,把会场变成春秋两季的樱林,让宾客在参与传统婚礼之时,也能像参加赏樱会般感到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然而,要问新娘对新郎的这份赠礼有何感想,沙耶还没开口,她怀里的小家伙已兴奋的手舞足蹈,试图挣脱她的怀抱,亲自去触摸那份特别的礼物。
“苍真,不许调皮,那棵树不能爬。”
别人当新娘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和新郎一起等待仪式举行,而已为人母的沙耶却没有那份闲情逸致。虽然在长辈们的帮助下她已化好妆,换上新娘的白无垢,但只要儿子对保姆哭闹,她就要上前哄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
而被阻止爬树的小苍真,由于才八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因此,他只能用那双遗传自父亲的蔷薇色双眸,对母亲露出委屈的小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无声抗议。
“沙耶,苍真还在闹别扭吗?”
刚和到步的亲戚们打完招呼,赤司便走到休息区,刚好看到自己的儿子又利用老招数在对沙耶撒娇,为了不耽误后面的仪式,他快速走到她身前,把小苍真抱到自己怀里。
“他很喜欢你的仿真樱树,只差没爬上去看风景。”
整理好被儿子弄乱的和服,沙耶知道赤司是来通知她,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身为新娘,同时也是赤司家的新媳,她很清楚,这一场婚礼的意义所在。少主成家立业,就表明不久就会接任家主之位,他的一言一行也会落入家族亲戚们的眼中,所以,这场婚礼也是本家的门面,每个细节都不容有失,万一中途闹出乌龙事,只会给旁系亲戚们看笑话。
“他和志贵不愧是亲兄弟,都喜欢对你撒娇,待会再给时间他们去玩吧,我们先去把仪式完成。”
赤司对沙耶说完后,就唤来保姆,把小苍真抱到叔祖母那边,为免其哭闹,临行前,他还不忘与儿子对视一番,这神奇的方法一使出,不到数秒,小苍真果然变乖,不用哄,也能安静的任由保姆抱着,不吵不闹。
“一个眼神就能解决问题,看来,你这个新手爸爸是越来越厉害了。”
回想起赤司最初带孩子的情景,沙耶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记得当时双胞胎最喜欢在换尿布时与他作对,结果,尿布没换成,小家伙们的琼浆玉液到是在赤司的衬衫上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记,弄得她和保姆哭笑不得,想大笑也只能忍着。
可是,人终归会成长,新手也会有变成老手的一天,这点,赤司已经做到了,而且,还做的非常好,令她刮目相看。
“换尿布换久了,他自然明白我生气的后果。”
谈起和儿子们的尿布大作战,连赤司自己也不禁摇头轻叹。
生活就是一本书,即使成家后,仍需要学习更多的东西。也难怪他父亲当年忍着丧妻之痛,将他抚养成人,那个困难的过程,也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