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
“有话就说嘛,别一直喊着,喊多了人听着乖酸麻的。”
“一下就不淑女了,正想说回宫后便给皇阿玛说要了你,如今这样,还真怕娶母夜叉回去。”语带调侃。
“那行啊,我反正也不想嫁,就让我呆宫中到处拈花惹草。”我晃着脑袋分明不知他这套。
☆、赶紧生个宝宝
“敢,赶紧让你怀一个宝宝,再不敢这般嚣张跋扈。”宠爱地拧了下我的下颚。
身子微微一怔,宝宝?突然想起五王爷说茹雪便是难产而死,我和他也是人妖苏途,会不会也遭此天谴。
“怎么了?”见我有些异样,担忧地问道。
“没事,只是看着天快亮了,我们得趁早回去。”勉强一笑,不再去想还未发生的事情。
“现在还不能这样回去,你觉得那群刺客是何许人也?”
“应该不是蒙古人,”看他目光微微赞许,示意我继续往下说,“若真是蒙古大王派来的刺客就不该明目张胆的穿得那么招摇,想必是有人想一石二鸟。”
“分析得很正确,如今情况不明,不能这么贸然行事,我必须毫发无伤的回去,才能打击对方的士气,找出端倪。”
“毫发无伤?”我莫名地重复着他的话。
“嘘~”随着他的口哨声,一只信鸽从天而降,我纳闷地看着他在我俩衣服上各撕下一块布条,缠在鸽子腿上,然后抛走它。
“这信鸽是送给司徒将军的,过一会他便会过来支援我们。”我还未问,他便已经解释清楚。
不一会了,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须臾就看到司徒将军驰马而来,转眼已到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司徒将军翻身下马,手里捏着个布袋,躬身递给太子。
太子接过布袋,打开一看竟是俩件干净的衣服,一件他的,一件我的。
“司徒将军怎么知道要带衣服给我俩?”我接过衣服笑着问道。
“太子送信鸽证明肯定是遇伏或者其他意外事件,信鸽脚上有俩条布,明显看出一男一女。自然一个是太子,那另一名女子只能是夕颜姑娘了。”
“为什么一定是我,不是别人呢?”我更加纳闷了。
“好了,换衣服去。”他的脸色微微尴尬,蛮横地把我推进树丛中,定是有秘密不愿让我知道。
待换好衣服出来时,太子正一身整洁的牵着马等在前方。
“你身上有伤,能骑马吗?”我担忧地看着他。
“没多大的事,刚刚吃了颗回血药丸,人已舒服很多。”浅浅一笑,人不再如昨晚般嬉皮赖脸,一副正经的模样。
看来一回去又得面对他的冷脸了,为什么他不能自如的表现自己啊,难道冷脸才能让大家敬畏吗?
“上马吧!”他把马往我面前牵了点。
“我会骑,让我来骑吧,免得伤口再裂开。”我扯过缰绳。
“恩~”
我翻身上马,他坐在身后,司徒将军跟在后面,一路都异常安静,只听得鞭子挥打和风吹过耳地声音。
快到营地时,天还未大亮,些许看到一些宫人已开始忙碌。
“好了,颜儿,让我独自回去,你换司徒的马。”他拍拍我的肩膀,声音低低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勒了缰绳,翻身骑上司徒将军的黑马,害得他只能一路跑着跟在太子身后。
从马厩出来时,正巧看到司徒将军牵着马而来,我忙上前俩步,低声问道:“太子还好吗?”
☆、消失的胎记
“姑娘放心,幸而姑娘立马吸了毒液,太子才没大碍的。”拱手回道,说完便提步离开。
“还有一事,”我忙转身挡在他面前,“为何知道是我?”
“这个~”司徒面露难色,不啃再言。
“一直佩服司徒将军是大丈夫,坦坦荡荡、不拘小节,今日怎么成了未出阁的女子了,扭捏做啥,我不告诉太子便是。”
“姑娘的每一件衣服其实都是太子找专人订做的,怕办事人不利,都是属下操办的。”说完又补上一句,“太子对姑娘是上心的。”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连我的衣服都这么在意吗,还真是我误解了他,可谁让他那个臭脾气,总是一副谁得罪他的模样。
想着他能如此,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为何心里还是觉得烦闷呢,有风雨欲来的直觉,我是忽略什么了吗?
折腾了一晚,人倒在床头便再也提不出半分力气,合着衣服蒙头大睡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我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却疲惫得连抬眼皮都力不从心。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厮杀声渐渐逼近,我停住脚步,侧耳细听。
声音忽近忽远,让我辨不仔细。我摸索着树干往前走了俩步,半眯着眼勉强看清前方刀光剑影。
直觉一股强大的剑气直面而来,心脏猛地一颤,眼睛瞬间睁开,明晃晃的刀光刺眼。
太子全身是伤,鲜血汩汩留下,人蜷缩在泥潭里昏睡不醒。
心如千刀万剐,顾不得刺在我身上的利剑,只是一步步地往前飞奔,到处猩红一片。
“妖怪,妖怪!”昏迷的他突然醒来,惊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拖曳着沉重的身子无助地往后挪动。
我打量着自己,怎么全身一片毛绒绒的,我的手呢,我的脚呢?
“妖怪,妖怪……”霎时眼前景物晃动,无数地声音铺天盖地而来。
“不,不!~”我猛地从床头坐起,冷汗布满额头,我喘了口气还好是梦。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捂着还有些疼痛的胸口坐着身子,脑子里开始琢磨。
难道是昨夜露出真身被太子看到了,可是按理来说是不可能的啊,当时他已经中毒昏睡,即便他是醒着的,看到那样的我,早该吓坏了而非起了轻薄之心啊。
梦不过是梦,根本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我笑着摇摇头,掀开被子穿好鞋袜。
帐篷内有些昏暗,我点了灯火,坐在镜前开始梳洗。
“啪!”手一颤,梳子顺势落到柜前,敲击出格外突兀的声响。
我被自己着实吓了一跳,望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置信。
我的脸,脸上的胎记消失了,“呵呵~”忍不住的一阵傻笑,终于消失了,那个倾国倾城的我又回来了。
激动地捂着脸,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我要给太子看看,让他对他那句丑妇负责。
掀开门帘,夕阳的余辉倾泻满屋,昏黄的光芒中微风拂过面颊,提起的脚步愣在半空,我忙收回脚步,转身踱步回屋。
☆、错怪娘子
不行,我不能这样出去,脸上的红胎突然不见了,别人看到会怎么想,会不会是欺君的大罪。
思想向后,还是谨慎得好,我拿起胭脂在脸上一阵捣腾,待觉得和过去不差异才又提步出门。
此时的草原阳光正合适,暖暖的打在身上,享受着日光的沐浴,人也觉得心情愉快。
我绕着帐篷徐步而走,一路上倒是没有引起旁人注意,但心里想着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太子帐篷,也未免引起非议。
远远地看着刘富站在帐篷门口,我对他礼貌一笑,他便知趣地遣开附近的侍卫,点头示意我可以过去了。
果然是历经宫廷的老人,我只是一个眼神,他已明了我的想法了。
我加快脚下步伐,他笑着掀开门帘,说,“太子在里面。”
我一愣,尴尬地回头笑笑,提步而入。帐篷内格外的暗,里面一股很重的药味。
“你来了~”声音很淡,“过来吧。”
我循着声音侧头,太子正卧在榻上,头倚靠在垫子上,温婉地笑着。
“怎么不去床上躺着,”我坐到他旁边,责怪道:“本就受了伤,不怕再得了风寒,那可怎么办?”
“听你这么说真好,”他笑着无比溺爱地拂过我的脸颊,“有多久没有关心我了。”
“心系君兮君不知,是你自己未察觉,怎么能说很久未关心你了。”我憋着嘴,洋装一脸委屈。
“哈哈~是,错怪娘子了。”他一手撑起,我忙往他背上再加了个垫子,让他坐直。
“过来,坐下让我好好抱抱。”语气温柔清淡,好似这话无比寻常一般,没有丝毫的暧昧。
“啊?”我别过头,“不要,谁知道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我才不上当。”
“你这小妮子,”嘴角上扬,刮着我鼻子笑道:“我本无意,倒是你多想了。”
我吐着舌头笑笑,脸上微微发烫,自知是自己想得复杂了。
他撑坐起来,从后面环住我的腰,头靠在我肩上,对着耳边轻声说道:“怎么比过去还瘦了。”
我绕绕被他气息呵得痒痒的耳,笑说:“好了,今日来我是想给你看样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他腰间的手,古灵精怪的看着他,一副献宝的模样。
“什么东西?”伸出一只手摊在我面前,抿嘴而笑。
我笑打了他一掌,“等等。”
我让刘富打来一盆水,他一直安静地看着我挽袖、试水温、拧毛巾、洗脸、照镜子、又洗脸、照镜子,满脸的好奇不解。
“准备好没有?”我捂着半边脸,笑笑看着他。
“我倒是早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你准备好没有,给我看一样东西,折腾了半天。”
“但保证我这番折腾是有价值的。可不要眨眼,也不要被惊艳到哦~”一面挪开遮挡的手,一面朝他宛然而笑。
“……”
他半响不语,目瞪口呆,目光艳羡,愣愣地落在我脸上,眼睛一丝未眨,身子僵持着刚刚的动作,纹丝未动。
☆、红颜祸水
“喂~”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笑道:“怎么,看傻了?”
“很美,”他这才回过神,垂目自语,眼眸开始深邃幽暗,“一直就是假的吗?”
“喂~”我拍了下他的脑袋,“你脑子白长了啊,昨晚落水时你看到我脸上的胎记在吗?”
被我如此一说,倒是没有生气,他只是木然地点着头,黯淡的眸中开始变亮。
“刚刚睡醒后发现的,也着实吓我一跳,所以急急地来找你了。”
“那这胎记竟是你的守宫砂了。”一脸似笑非笑,手在脸上轻薄一滑,眼神暧昧。
“啊?”我错愕的看着他,旋即不好意思,别过头不再言语。
“我的颜儿真美。”他溺爱地贴着我的脸,暖暖的肌肤间的摩擦,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那指以前不美了?”我忽地转过头,正好贴上他软软的唇,忙后仰着头远离了他。
“无论怎么都美!”嘴里呢喃,手缠绕在腰间,霸道地把我抱起,落入他怀着。
吻密密麻麻而来,温柔缠绵而非霸道肆意,唇柔柔抿着我的唇,好似细细品味美食,辗转反复不能自已。
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呼吸清晰而又节奏,喘息温和地呵着脸,舌尖开始如灵蛇般卷入嘴里,肆意挑逗,不断索取。
“不要~”忙抓住他上下游走的大掌,微微推了推他,低声道:“今日可别想在非礼我。”
“这不是非礼,这是俩情相悦人间的欢爱。”他的吻落在耳垂,话语缠绵悱恻。
“胡说!”片刻才稳住被他挑起的欲望,从他怀里脱出,退了一步。
“怎么?不愿意。”讪讪地盯着我。
我解释的点点头,又猛地摇头,小声道:“隔墙有耳,何况这还是帐篷。”
“呵呵~”他环顾四周忍俊不禁,身子前倾,语气低沉性感,“你可以选择不叫。”
“不听你瞎说,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提步而去。
“等等~”声音急促的在耳边响起。
“嗯?”回过头,看到他面色冷静沉着,完全没了刚刚那轻佻戏弄的模样。
“颜儿,虽然有些为难我还是要说,这张脸不能示人,除了在我面前。”声音笃定。
“为什么?”我似懂非懂,他是和我想到一起还是另指其他,但也到不了不能示人的地步吧。
“一张美丽的容颜有时比十万军队还可怕,红颜祸水,我不希望你成为这祸水,更不愿意因为这张容颜给你带来痛苦和危险。”
我点点头,他继续道:“一则是我的自私,我不愿见到别人贪恋你的容颜,因此起了非分之想;二则是你的安全,落入别人眼睛,一不小心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的话已经说得如此直白易懂,我自然也了解这番道理,一张倾国容颜是一把双刃剑,有利有弊。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说着便往脸上抹了快红印。
他满意地点点头,眯着眼笑道:“再不回去,今夜就不放过你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怒嗔他一眼,笑着转身离开。
只觉没呆多久,怎么再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天空的星星忽明忽暗,闪闪发光,月色朦胧,清风拂面,蛐蛐的“蝈蝈”声随风入耳,此时竟有几分惬意。
想着避免生疑,让人知道我是从太子帐篷中出来,所以一路都是绕着圈子在走,都选些僻静的小道。
凉风飘过,眼前人影一闪,这身形好似熟悉,我忙跟着追上前去。
人影落在暗处,身子斜倚着树干,背对我而立,虽看不见脸庞,但心中却已明确这人是三王爷。
他怎么会在这,行踪如此诡异,想着还不如直接过去问他,可身子还未动人已僵住。
是她!竟是上次看到的身着红色蒙古服的美人,只是此时她分明穿着汉服,对着三王爷毕恭毕敬。
一面摇着头,一面在说些什么,不像聊天反倒更像禀告要事。俩人的肢体动作辨出,根本就不是才相识的模样。
怎么回事,思绪猛然间联想到昨夜的行刺,那群人穿着的正是蒙古服,但却说着汉语,武功也是来自中原。
难道幕后指使是三王爷,他的动机是除掉太子,趁机污蔑蒙古大国,最后的目的是篡夺君王。
被自己大胆的设想着实吓了一跳,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远处的俩人。
真希望是我的错觉,那个渴望隐居山野,悠闲度日的人怎么会窥视皇位。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我机警地回过头,王福快步而来,神色匆忙。
我轻步上前,生怕惊动树林中的俩人,“公公这是去哪,这般焦急。”
东张西望的王福这才应声看来,半眯着眼看了半响,笑道:“姑娘真是让奴才好找啊。”
“怎么,什么事让你这么急,全没有你师父的冷静。”我绕过他,微微回头看了看远处,身后俩人已经消失不见。
王福也随着回头,只是一片漆黑,讪笑着回道:“师父是没法比的,能有姑娘这般也不错了。”
“你可别拍我马屁,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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