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平走出这个别墅,走到一旁的大马路上,忽然蹲在一棵树下,捂着脸,大哭起来。
“韩诸,那天我真是吓傻了,我没有想你死的啊……”
“这些年,你到底爱过他吗?”送别了谭思平后,韩诸接到了国王的电话,国王先生这么问。
“你认为呢?”韩诸不答反问。
“也许爱过吧……毕竟生活了十年……”国王先生苦笑。
韩诸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爱情,也许有一点半点,主要还是亲情吧,毕竟我是曾经真得希望能和他携手一生的。”
国王先生一听这个,就不说话了。
其实他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谭思平来找过韩诸啊,也知道谭思平干的那些事。
只是在谭思平破产后,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还是顾忌韩诸的想法。
他又不知道韩诸心脏病发时的一幕,只以为这事更多的和宋娇兰有关系。
良久后,国王先生终于道:“我会派人查清楚谭思平的钱从哪里来的,也会让人监视着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他见面了。”
两个人之间有那么一刻的安静,谁也没说话。
国王先生停顿了下,终于憋出一个理由:“我是怕他伤害你。”
☆、74 韩诸的醋意
挂上电话,韩诸唇边挂着笑。
其实最后那句“我怕他伤害你”估计有五分真,还有五分,其实到底是心里不舒服了吧?
韩诸坐在那里,闭上双眸,回忆起十几年前那个清冷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心里便有几分怜惜。
或许当年他有错,但她也有错,两个人的性子到底是不合适,就这么错过十几年。
如今自己也就罢了,他心里,未免觉得遗憾。
想到这里,她干脆披上了一件宝蓝色大衣,戴着格子绒围巾,招呼了司机和保镖出门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马上要过年了,街面上人也不多。司机开着车直奔向荣园所在的街道,到了那附近,便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略有不同。
其实这条街道的摄像头就比其他地方多,各处也有巡逻的便衣等,这都是为了荣园的安全。
这司机其实也是国王先生派来的,知道这韩小姐和国王是什么关系,到了荣园这里也没犹豫,只是减慢了车速,直接向荣园门口开去。
到了门口处,自然是有一层层的保安和卫士,虽说认识这车的牌子,也看到了车上那个荣园特有的特别通行证,但还是特意做了登记,这才让进去。
到了第二道门,却不那么顺利了,是必须要出入证的。没办法,韩诸只好召唤了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正在开会呢(没办法作为一国之君就是会多),接到韩诸的电话,亲自派了身边的秘书去接。
秘书一到,后面的一个个关卡自然就顺利放行了。
现在国王先生有了一个小情人的事儿都已经传遍了,如果不是老国王正在外面冬眠,估计也早找过来了吧。
大家本来正讨论着一个大事儿呢,忽然见国王先生接到一个电话,又赶紧派秘书出去,于是大家心里都多少有些猜测,那脸上就带着点特别的笑意。
于是有人开玩笑说:“咱们这会儿啊,我看还是赶明儿开吧,省得耽误了好事。”
其他人纷纷表示附和,其实也是开得差不多了,一群人意见不同,成胶着状态,两个大人还差点干起架来,于是没办法就暂时散会吧。
待到各位大人都散开了,国王先生也忙来到休息室,从窗前往外看去。过了一会儿,便见一辆荣园内专用的通勤小车,带着韩诸来到了楼下。
国王先生心里有些异样,想着这几天让她过来,她却偏不愿意来的,谁知道今天竟然事先都没通知一声就跑来了。
他下楼的脚步便有些快,待到了楼下,恰好韩诸从外面进来,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呢。
国王先生上前一把将韩诸抱在怀里:“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说声,我也好提前派人去园子门口等你。”
韩诸仰脸,抬起手,笑抚着国王先生俊美的脸庞:“我是着急来看看某人,到底是吃得哪门子陈年酸醋。”
国王先生俊面微红,抓着韩诸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诸诸,我真得没事,就是这几天你不来,我想你了。”
韩诸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说着,踮起脚尖儿,去亲国王先生的唇。
这个身体哪里都好,就是个儿实在不高,在高大英武的国王先生面前,连亲个唇都要使劲地踮起脚尖儿的。
国王先生见此,干脆大手一伸,把她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子般抱起。
于是两个人很快亲得天翻地覆,滚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时候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下了。
韩诸的感受篇
其实在沙发上和国王先生滚床单,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荣园的沙发和别处的不同,宽大了一些。
——不过,这并没有拯救他们于从沙发上滚下来的噩运。
对此,韩诸觉得很丢脸。
国王先生却很无所谓的样子。
韩诸心想,一定是他的脸皮比较厚的缘故吧。
韩诸的感受篇
待一切都平息后,国王先生非常淡定地抱着韩诸继续坐在沙发上。
韩诸觉得有点脸红。
国王先生召来了侍者,吩咐道:“把沙发巾都换了吧。”
女侍者低着头,恭敬地说了声“是”,然后静悄悄地将沙发巾拿走了,很快又拿来了一整套全新的,换上了。
整个过程,韩诸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干脆龟缩在一旁,装作在玩手机。
国王先生打趣地望着韩诸难得羞涩的模样,道:“喝点什么吗?”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激烈吧,他的声音还带着嘶哑的低沉,十分动听,还带着点性感的魅惑。
韩诸咬唇:“来杯白开水吧。”
国王先生于是便吩咐一旁侍立的侍者:“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
侍者下去了,很快就有另一个女侍者过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打扮和普通的侍者不同的。
她很漂亮。
尽管荣园的大部分女侍者都模样周正,可是这个却是尤其的漂亮。
不但漂亮,而且一脸的桃花。
两眉之间的命宫所在位置,也就是鼻梁根部向上,这里有个痣呢,而且是一颗桃花痣。其实命宫在面相学中属于情缘宫,这个地方有桃花痣,说明情缘不正,属于会招蜂引蝶。偏偏这女孩儿两个眉毛分得又太开,这个部位又代表环境宫,环境宫太宽,说明会随便看哪个男人都能依靠。
这是一个极易投怀送抱的女人,且为了达到目的,恐怕会不择手段。
韩诸这些日子也曾冷眼旁观国王先生身边的女人,一般都是本分的。毕竟国王先生这个人吧,大家都知道他喜欢高智商老女人,年轻貌美小姑娘自惭形秽,也知道这个人实在高不可攀,还真没有几个敢凑上前去的呢。
可是如今这个,却有点不一样。
韩诸看到,难免有几分疑惑,想着这么一个女孩儿怎么竟然一直留在国王先生身边呢。
正在这时,只见这个女孩儿手脚利落又漂亮地开始为国王先生煮咖啡了。
顶级的伊利克有长柄的咖啡器具,女孩用传统贵族式的土其式咖啡流法,动作娴熟,手法优雅。
韩诸虽然并不爱喝咖啡,可是也看出这个女孩子煮咖啡颇有一套了。
没过多久,咖啡好了,女孩儿纤细优美的手,捧着一杯咖啡,奉到了国王先生面前。
国王先生接过来,点头赞道:“好。”
女孩儿抿唇轻轻一笑,眼眸中带着几分妩媚,笑望着国王先生,然后退到了一旁。退到了一旁后,一双眸子带着别样的意味,小心地打量着韩诸的一举一动。
韩诸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并不说破,只是笑了下,凝视着那杯咖啡道:“莫非这咖啡豆就是从你那块地种出来的?”
国王先生闻言,哑然失笑:“这你都知道。”
说着时,递到了韩诸面前:“来,诸诸尝一口。”
韩诸摇头拒绝,淡淡地道:“我不喝咖啡已经很多年了。”
国王先生挑眉笑道:“可是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的。”
韩诸面无表情地说:“早就不爱喝了。”
本来就是个心脏病人,那两年心情抑郁,身体一直不好,这才戒了。后来就彻底不爱喝了。
国王先生见她面上又不悦之色,便放下咖啡杯,搂着她问道:“怎么了?”
韩诸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这个事儿吧,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憋闷。可是你如果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能说什么好呢,能说因为国王先生身边留了一个一脸桃花相的咖啡女,所以韩诸就不高兴了就吃醋了?
不行不行,这话可千万不能说。
韩诸抬头望着国王先生俊美的那张脸,有点想掐他一下的冲动,不过忍下了。
一旁的女孩儿见此,忽然上前一个甜笑,轻轻地道:“其实小姐,你可以尝尝的,我煮的咖啡,国王先生一直都很喜欢。你尝尝,也许你也会爱上的。”
听到这话,韩诸脸上越发的没有了神色。
国王先生见此,淡淡地示意那女孩儿退下,神色间有几分不悦。
其实女孩儿已经知道自己逾越了,可是又存着一丝侥幸的,此时见国王先生面上神色带着冷淡,知道事情不好,便低着头遵命,然后退下去了。
女孩儿退下后,一旁自有人来收拾咖啡器具等物。
国王先生抱着韩诸,上了楼,楼上是国王先生的卧室。
国王先生将韩诸放到大床上,温柔地亲着她的脸颊。
“乖,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说刚才那个咖啡侍者?你不喜欢,那我就让她走,好不好?”
韩诸低哼一声:“可别,如果她走了,谁来给你煮那么好喝的咖啡啊!”
国王先生见她低哼皱眉的样子,颇有些好笑,又分外觉得喜欢,于是越发浓情蜜意地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垂,还有她的小鼻尖:“原来我的诸诸不喜欢看到我身边有美女啊,那我必须赶紧让她们走!”
韩诸既然心思已经被戳破,当下也懒得隐瞒,干脆道:“反正你让她走了,你就没咖啡喝了!到时候喝不到咖啡也别赖我!”
国王先生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笑声低沉。
他是紧搂着她的,如今胸腔震动,带动着她也能感受到那颤动。
“诸诸,以后我如果馋了,你给我煮咖啡吧。”
韩诸见他笑,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了,她韩诸哪里是那种吃醋呷酸的人哪,今天真是把脸都丢尽了,于是羞恼成怒地推着他:“走开走开,我才不会煮咖啡呢!要煮还是找别人去!”
国王先生却是个推不走的,捧着韩诸的脸笑道:“那你会沏茶吧,我以后就跟着你改喝茶了好不好?”
韩诸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行,你如果改喝茶,那以后你的咖啡园可不就浪费了吗?”
那可是重金从阿拉国用飞机运来的泥土,又请了咖啡种植专家每年精心打理的呢。
国王先生想了想,认真地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呢——我们可以考虑把咖啡全都铲光,从明年开始种茶吧!”
☆、75 第一株香
眼看着就是要过年了,帝京的新年比起清远县来,热闹几分,也冷清几分。
热闹的是商场里熙熙攘攘,冷清的是街道上人是越来越少了。
很多人都会老家过年了,地铁里再也不拥挤了,最拥挤的一个线路竟然能有座位了。
本来韩诸担心方秀萍在帝京过年会不习惯,会想念老家的邻里街坊。可是谁知道因为有了一个王先生,一切都不同了。
看起来王先生是彻底和方秀萍开始了第二春,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方秀萍有一次吞吞吐吐地和韩诸提起来,那样子竟然是王先生担心韩诸有什么意见呢。
韩诸当然没意见了!
她知道自己要做一个贴心小棉袄怕是不太成功的,当然乐意给妈妈寻一个第二春,也让她开始属于自己的春天吧。
要说起来,王先生倒也是个动作麻利的,于是这一年过年,就提议要把方秀萍带回老家去,说是要扫墓,告祭自己才过世的母亲。
方秀萍和韩诸商量过后,也就跟着去了。
临走前,韩诸特意给了方秀萍一张卡,告诉她凡事自己开心就好。有男人固然好,没男人回来继续找女儿,反正女儿现在有权有势,谁也欺负不了你。
方秀萍当时就抱着韩诸又哭又笑,半响才平息下来。
韩诸亲自望着王先生和方秀萍离开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想着夕阳红真好。
其实上一世的她还真比方秀萍小不了几岁呢,说起来她现在和国王先生,也是一个夕阳红。
送走了方秀萍,韩诸觉得寂寞了。
因为寂寞,越发地想念国王先生了。
这大过年的,国王先生太忙了,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除了晚上睡觉前匆忙和韩诸说两句,其他时候竟然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呢。
如今股市马上就要休市了,韩诸打理了下手头的钱,已经有一百个亿出头了,还了少华寺的七个亿后,剩下勉强一百个亿吧。
和少华寺方丈大师通电话的时候,大师先道了声新年好,然后顺便说起一件事来。
“今年少华寺的第一柱香,现在还没主儿呢。”
方丈大师一说这个,韩诸陡然想起来了。
其实如今虽然并不是盛行佛教的年代,很多人都说迷信,不信的。寺庙在现如今更多的是一个旅游节目。
可是呢,其实这个世上,多得是信这个的人。
偏偏信这玩意儿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
没钱没势的,你信不信就那样。你还能倔着说老子偏就不信,怎么地。
呵呵,没怎么,不信就不信呗。
有钱有势的,那才叫心诚呢,因为事关重大。
因为越是有钱,越是有势,越信这个,于是各大寺庙,每年的第一柱香,那都是头等大事。
小寺庙也就罢了,还能拿钱去砸,一些全国知名的大寺庙,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往年国王先生是不信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