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呀,我没有獠牙。”子蝶把嘴咧到最大,方便三头确认,“还有我会流血,刚刚也是因为这点,那些僵尸才追我的。我不怕死人血,僵尸不是沾到一点死人血就彻底全身无力,能力丧失了,不信你们可以试验呀!”
听到此处,三头半信半疑地对视一眼,再次争到昏天地暗。
许久之后,喜头耐不住,先行发言,“经过我们讨论。”
“什么?”子蝶急急追问,希望能快点离开这场没有意义的争论,回到现实,昨天子涵他们打电话都急坏了,非要她说出在哪不可,最后还是以尿急为理由挂了电话。
“你的确不是僵尸。”怒头瞪了眼子蝶,怒气冲冲的称述道。
听到沉冤得雪的一句,子蝶有些激动地鞠躬道谢:“谢谢你们三个大头,能看清最好了,现在是否能解开单独对我设置的结界,放我走了?”
既然单独对她设置个结界,还无法确定她的真实种族。真不知它们是太无聊找乐子,还是真单纯到从生以来见过血族一种生物。
“嗯,你可以走了。”喜头冲子蝶友好地笑笑,点点头,话还没落稳,哀头一语打断:“等等,你刚刚说我们什么?”
结界被解除,子蝶咽下一口唾液,答道,“谢谢你们呀?”不觉得自己哪句口误,得罪了它们。
“不是后面那几个字。”怒头面目狰狞的大吼问道。
“三,”子蝶略略一顿,随时最好逃跑的准备,声音愈发变小,“三个大头。”
没有听到回话,死寂中,杀气充塞每丝空气。
从杀气子蝶能判断出逃,不是理智的选择,补充一句解释道,“头大聪明呀!”
“哦,这么说。你觉得我们谁最头最大,最聪明?”喜头第二次打破窘境,笑问道。
子蝶冲喜头感激一笑,看似它是真的蛮喜欢她,老为她解围。但立刻她又笑不出来了,这个问题,不是明显难为她。不管答谁,都是得罪另外两个。偏偏不巧,她全得罪不起。
“您们不觉得这个问题,问我太没权威性了。是否,该问个更有说话力度的智者?”子蝶特意用您,看到三头想了一会儿后,点头同意,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此处它们能去询问的智者,可能只有水母屋的老婆婆。虽然她和老婆婆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么短时间内,她依旧可以确定、一定、加肯定,老婆婆不可能理会这样的无聊问题,会直接让它们滚蛋。
心里窃喜,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呢?
才跨出一步,整个人连同衣服一并被提起,光速移动起来。
“你还不能走!”怒头凶狠狠地说道,“等一会,你必须亲口同意我们主人的见解。”
‘等等,这里不是去水母屋的方向呀!’子蝶想大喊止步,痛苦的发现因为速度太快,水流太急,无法睁开眼,张开嘴。
它们主人到底是哪位高人呢?或者又是一位更怪的怪物?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从三头她就能联想到一些事情。
然现在备受波折的子蝶彻底绝望且累了,懒得去联想。唯一留有的希望是,它们主人不会弱智到分不清楚好赖话。做出同它们一样的荒唐莽撞事情,仅仅为争一个骂名。
54、喜怒哀
月光穿透海水,用一种最温柔的神态,唯美的手臂环抱着条条小鱼。泡沫从穹壑滚动出来,在亮莹壁前随着琴音翩然起舞,零星有序。
子蝶低头凝视被圈在掌中的一条透明紫色小鱼,和四周的游走远离的鱼群迥然不同。本该自由无忧,与其他鱼儿相靠相依,彼此陪伴。却横生枝节,沦落为她手中的无聊玩物。
亦如子蝶,她本是生死未卜,半身已陷入棺材大半截之人。却在此处听美人抚琴奏乐,别提多有情调。
弹奏竖琴者,冷峻无比,不苟言笑。一股高贵的气质使人产生一种距离感,令他不怒自威。和貔貅一点相似,初见难分男女。
再看方才信誓旦旦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三头怪物,现在含情脉脉的坐在一旁静心听琴,陶醉忘我。
突然,黑云遮月,满海燥热。压抑忧郁一同袭来,并未影响琴前美人浅斟抚琴的雅兴。
就是不知,他喝得是酒还是苦涩的海水。
“这么久不现身,你多会学会躲躲藏藏?不过的确是件好事,证明你的火爆性子改善不少。”琴声骤停,声音海水一样宽广辽阔。
被发现,老婆婆一点不吃惊,意料之中。亦如美人在看到子蝶一刻,就算到老婆婆会随后跟来一般。
琴旁桌上,一琉璃壶,一团清香,也正是等待老婆婆这个不速之客。
“坐,喝。”
美人修长的手指,好看到天理不容,更让人对他的性别质疑。挥袖收起竖琴,侧身转向桌上,持起一个空杯,填满,推到老婆婆面下。
老婆婆身旁多出个男子跟随,羡煞所有人仙魔的容貌,正是貔貅。子蝶与他两人对视微微一笑,一些明了,无须言语,心灵相通。
“不敢?”美人挑眉浅笑,指间多出粒粒白沙撒入老婆婆杯中。
他激她,老婆婆回以一阴笑,“是呀,好怕呀。回想上次喝到老爹赐的圣水,最少数万年了,感觉就一晃神的功夫。喝下它的感觉,太他妈见鬼的刺激。”话虽说的如此畏缩,老婆婆却没有犹豫,一杯饮下,烧心灼肺。
之后没多久,嗜血的眸子变成金黄色,皮包骨的身体恢复血色,老婆婆原来相貌竟也是惊为天人。见这番情境,子蝶心里一惊,为眼前两位的真实身份。身处血族老巢,不一定是血族之人,却受到血族最高的尊敬。
“女魃,原来你一点没变。”美人笑得很圣洁,更胜天神,一尘不染,在水光下折射出一层光晕。
女魃!子蝶心底的震惊未过,重新加于巨石重量的震撼。
女魃这个名字,子蝶可是如雷贯耳。黄帝之女,也是雅雪的祖先,为了拯救天下,牺牲自己。
女魃,氐人巨海,两者一联系,子蝶瞬间更如二丈和尚摸不到脑袋。不过唯一搞懂就是,为何这里居住的多数是血族。
壶倾水流,壶收韵留,空杯又满,醉意朦胧。
“留一仙一神兽命到此时,不像你处事之风。”美人一语点破。
女魃金色眸子闪过丝丝惊慌失措,是对一些不愿人看透的事情隐瞒,“我的事情不需你多管,别忘了是我借这里给你避难。”
“咳。”美人轻轻一咳,面对赤裸裸的挑衅,脸上没有怒色,微微抿口手中杯之水,“借我避难?这词听着真够刺耳。好吧,那么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帮你送他们回到人间。”
“不行!”三头怪物再次不约而同阻止,这次连美人惊艳脱俗的脸上都掠过一抹吃惊。子蝶悄悄丢给貔貅一个眼色,意思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看看再说。
三头怪物望眼女魃,彷佛在拉帮结派。没想到女魃僵硬地别过头,没有回话,默许了美人的私自决定。
对于女魃这样,三头怪物甚是不解,自它们有记忆以来,从未看到女魃为任何人事让步。就算被永世封印于氐人巨海内,她仍没有低头求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父亲。
美人第一次见三头怪物和女魃这般异常,忽起捉弄之心,“混沌,你说说为什么不可以?”
子蝶感觉头里猛然一蒙,对今天太多骇人听闻的事情无法承受。
三头怪物是混沌?混沌不是看守地府之门的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美人一眼看破子蝶心中所困,冷淡说道:“海纳百川,有容纳大。小仙女,一些东西不要被肉眼所蒙骗了。”
眨眨迷惑的眼睛,子蝶翘首凝思。太深奥的道理,她一时半会参不透。
至于混沌为何不让子蝶他们离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子蝶还未见证谁头最大的问题。
“因为因为,她还见证,我们到底谁最聪明。”混沌羞涩道。
你瞧你瞧,果然听到混沌如此回答,子蝶想笑不敢笑,这只可爱的巨型狗还真惦记着那个骂名。
美人洞悉世间万综事,当能听来子蝶给它们所上的套是好是坏,顿时大笑出声。
宽广的笑声之中,混沌骤然一声悲鸣,在三头之中冒出一个小脑袋。三头一惊,热泪盈眶,是对兄弟‘乐’回归的激动。
小脑袋陪着自己主人大笑不止,刚刚紧张的气氛顷刻间随之瓦解。
美人抬手搭在女魃肩上,笑到眼泪都出来了,“你说,在老爹生我们时候,会不会也是考虑到后代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所以把每个孩子都造的不一样?你来看看,这几个头,哪个比较大?”
白皙的手被一巴掌拍下,女魃面无表情,一句话没有回。
明显一盆冷水泼下,但未影响美人的心情,“如混沌所愿,不答出你们就别离开了。”
“这怎么可以呢?”子蝶急急反驳。
“我没阻止你们离去,只要回答出,我随时愿意送你们。”富丽堂皇的言词,叫子蝶心里更急,暴跳如雷地吼起来,“你简直比魔族,”还不讲理!
她没有说完,胳膊被抓住,制止。制止子蝶的不是别人,正是貔貅。
貔貅脸上是特有的柔笑,只不过给了子蝶种别样感觉。一种无法表达的感觉,就像习惯每天喝热可可,突然有天发现,其实喝的是凉橙汁。同样是饮料解渴,不同是暗藏恐惧,一种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恐惧。
在夺目的笑容中,涣散浓重的杀气,“这个问题不难回答,若我答出,请您实现您所说。”
周遭嗡声随起,混沌交头接耳。之前子蝶敢对女魃提要求算罕见了,如今又来个敢对它们主人提要求的,如实够胆大,不怕死。一计回眸,万籁俱寂。
“哦?”美人眼中闪过一点暗光,他本想逗逗子蝶,她求他时,他便罢手。现在半路杀出个陈咬金,颇有兴味的俯视貔貅,回问道:“说说看?”
“其实一样大。如同上天是公平的,也是证明这四种情绪并存。之前一直没有见到代表‘乐’的头,因为其主人您很不快乐。”貔貅沉稳的说完,解释的头头是道。
55、仁孝
听话者的眸子中掠过很多神色,最重的莫过于危险和惊诧。绝色的容颜看不出任何表情,低头踌躇。
子蝶移不开有貔貅的目光,这样的他更是光芒万丈,却也陌生到形同路人。
此时的氐人巨海像定格了一样,水流都随美人的沉默停息了。只有女魃阴笑和掌声给予赞赏,却不见下个谁附和。
良久,恍如滴血玫瑰般的双唇才缓缓开启,沉声道:“快乐?呵。如果你只是为了给祖父争光,做出一些丢人的事情,从此被祖父冷漠、排斥、不再器重。甚至过分的是命你远离他,让你去送死,你会快乐么?”美人并不真的询问,只以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音调自言自语,“到底他是爱那份荣誉还是更爱他的子孙呢?”
心中众多不甘,轻轻一动火,手下琉璃壶震裂。唯听宣泄,未见手破。
“所以你逃避到这里,和坠落的女魃在一起?你不该,”这样。子蝶没说完,再次被打断,貔貅拉过子蝶,对美人冷然说道:“这些问题不属于我们的约定之内。既然我们已答出你默许的答案,现在请送我们回去。”
子蝶知道貔貅是为两人好,便没反抗。最主要她实在不愿意去爬那个塔,总感觉里面关着什么能让六道动荡变色的东西。刚刚光靠近少许,就煞是毛骨损然。不过这里藏了太多秘密,或女魃或塔或眼前的美人,勾引人去挖掘。心里再痒痒,子蝶也不敢造次,因为她懂得好奇害死猫。
无意间抬头看到女魃凝望她的目光,犹若被春雪扼杀的新苗,一种凄冷的哀伤,猛然使子蝶心中一悸。下刻,女魃转身离去。只留下那抹眼神色在子蝶脑中,久久不散。
“呵。”美人昂首一笑,嘲掉刚刚的一切悲愁,挥袖招出蓝色的传送圈,“你们可以走了。”
被貔貅强行拉着离去,子蝶边走边回头大喊:“我不知道你和你祖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中国讲究‘仁孝’。身为后辈,这样是不对的。你祖父是爱你的,对你所做一切,很可能是一种考验,所以你为什么要违背呢?”
说完子蝶便被扯进传送圈,看不清美人脸上的神情,听不见红嫩双唇的回复。再灼热的焚烧感中,她靠到貔貅怀中,沉沉睡下。
梦中,她恍惚看到一位冷峻不凡的男人背对着她。
他转身冲子蝶高贵的浅笑,圣洁的光晕环绕在两人四周,子蝶感到莫大的充实和满足。就在这时,她听到那名男子说:“夸父谢谢你的指点,愿天神保佑你。”接着她给了她一段非常美的梦境。
第二天子蝶清醒与自己床上,小黑和貔貅趴在床边睡着了。看着他们安详的睡颜,她的内心觉得格外宁静。
小心翼翼地拉开窗帘,从旁边的书柜上抽出一本书,认真地看起来。
题外话:今天少更点,加班有点晚,明天多更点,谢谢大家支持!祝大家明天起来有个好心情!
56、夜家的套
子蝶看的书是山海经,其中记载:夸父立志要追赶太阳,赶上太阳后,热得焦渴难耐,于是饮于黄河、渭河。但喝干黄、渭两河的水,仍不能解渴,又想去北方喝大泽的水,结果没有到达大泽就渴死了。他所遗弃的手杖化成“邓林”(后印证为桃林)。
历史上的夸父应该是战死的,他是共工之曾孙。黄帝打败蚩尤,击败榆罔后,欲图中原,与共工展开激战,共工部族败,被黄帝所围,夸父不忍心看到全族覆亡,于是组织突围,并自行断后。逃至函裕关时,被黄帝部将应龙射杀,但共工已经逃走了。黄帝后人为丑化夸父,把其说为是自不量力的追日者,才会有许多传说说夸父是一位“精神病患者”,喜欢在太阳下“裸奔”,最终进到了太阳的肚子里,喝干了黄河、渭水的水,想去雁门关大泽饮水并在途中渴死了。(此段采自百度百科)
现在看来夸父是被女魃所救,一起躲在氐人巨海中。所谓的氐人族,应该就是夸父的子民。至于其中曲折细节,只有等有缘再见,方能深入了解了。
不过有点,子蝶是搞清楚了。夸父口中的祖父应该就是他的曾祖父共工,希望有天共工能看到夸父曾经的一片苦心。
思及此处,子蝶脸上漾起清浅的笑容。她起身进浴室冲洗一番,洗掉最近的霉运。一身清爽后,重新躺回床上,打算补了个美觉。早上起来就没子涵,应该上学去了,没惊动她,学校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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