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斗笠事件,美夕的惨叫还余音绕梁,大多数星士对她的要求并无异议。
尤其是亢宿,破除外挂立了大功,之前被美夕打击的低落完全消失了,情绪一整个高涨——巫女曾经对他的期望,他没有辜负。
心宿快步追上匆匆离开的韦湘,眯起狭长的眼眸,“巫女走的这么急,有何要事?”
韦湘停下来,“准备召唤青龙——算不算要事?”
心宿一愣,随即问,“要我们去青龙殿等候吗?”
“不要!”韦湘的反应有点大,看到心宿的表情,连忙补充道,“你们先别去青龙殿,我先去,等我准备好了再叫你们。”
“准备?”心宿玩味的说,“巫女还有什么事,需要避开我们偷偷准备?”
韦湘避开他探究的目光,“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你只要看住大家,不要走散,时刻准备召唤就可以了。”
“召唤兹事体大,我是青龙主星,我有责任关心。”
韦湘郁闷,只得使出杀手锏,“好吧,所谓的准备,也就是,焚香沐浴之类的——我想,这应该不用主星大人专程陪同吧?”
“这很难说,像是巫女之前更衣,不就被人钻了空子吗?”心宿忽然想到什么,“等在下抓到他们,会先剜去他们的眼睛。”
额……他想到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
“我也没有全脱,里面有穿的。”韦湘想到自己换衣服的时候,有可能那几个人藏在斗笠里围观,一阵后怕,但说出来又觉得囧,干嘛跟他解释这么多,“不过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反正井宿的法术已破,不怕他们再来捣乱,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没问题的。”
“是么?”心宿淡淡的说,“可是巫女要去的方向,好像不是青龙殿。”
韦湘无词。
“——巫女要去的方向,好像是禁中。”心宿说,“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陛下也成了青龙星士之一?”
韦湘只好七分假三分真,“我去找陛下,也是为了召唤。”
“天地书?”心宿仿佛完全领会不到韦湘希望尽快打发他的意思,追问道,“这事在下可以代劳,巫女也能多沐浴一会。”
韦湘无奈的闭上眼睛,“心宿……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在下只是担心巫女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巫女找陛下,不光是为了天地书吧?”
——他果然什么都明白。早知道,一开始就不绕圈子了。
韦湘不得不拿出从没用过的口气,“到底我是巫女,还是你是?”
心宿也收敛起那副假意恭敬的姿态,皱眉道,“你不怕失去召唤的资格?”
哦,终于说出来了吗。
韦湘也放弃了伪装,“如果是说那个,我难道不是早就失去了吗?”
心宿沉默的看她。
——在韦湘一开始穿越到俱东国的时候,曾经被几个流民围困,在她昏迷之际,心宿出现,救下了她,免遭毒手。
心宿跟原作中一样,试图让她误以为失去了清白,好让她将怒火转移到朱雀巫女身上,化悲痛为力量,坚定召唤青龙的意志。
而实际的情况是,即使没有心宿误导,韦湘召唤的意志也很坚定,韦湘将错就错,而后来心宿看她态度鲜明,也没有再三强调这一点。
但不管怎样,心宿一开始就打算利用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韦湘这句话,等于是撕破了某种……温情脉脉的面纱。将心宿的初衷,曾经想要利用她的企图,□裸的展示出来。
心宿苦笑,“巫女想要清算?”
韦湘也苦笑,“不是的,我跟你的目的一样,只是想要召唤。”
“可是——”
“你不要拦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韦湘定定的说。
被她鲜有的气势震住,心宿一个恍神,眼睁睁的看着韦湘从他眼前走过,毫不回避的走向了禁中。
明绯推掉众多事务,抽身出来见韦湘。
新帝含笑道,“巫女的身手果然不凡,可惜当时我在天坛,无法为巫女拍手叫好。”
韦湘顾不得恭喜他初登大宝,就问,“陛下还有力气吗?”
“诶?”
“陛下可不可以……”韦湘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此时也难免不自在,为了不让自己有退缩的机会,只能迅速说出来,“——可否助我祈雨?”
明绯一愣,“你是说——”他当然已经想起来,关于祈雨,两人曾在御书房进行的那番对话。
韦湘转过身不看他,“我在……青龙殿的祭坛,等待陛下。”
说罢匆匆跑走。
这时有宫人找明绯,明绯没有听进去,“这些事稍后再说,现在朕有要事,你替朕应付一下。”
心宿回去时,房宿注意到他的脸色,不禁问,“巫女说了什么吗?”
“没有。”心宿淡淡的说,“她只是叫我们等候。”
他走远一点,没留意被张宿一头撞上。
“55555……”张宿揉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看见是他,忙说,“小唯姐姐呢?我想跟她请教柳祭的细节——”
心宿没好气的说,“别找了,她有别的祭要赶。”
“咦?那是什么祭啊?”小正太的学霸之心被激活,好奇的问。
心宿怕自己一不小心误杀友星人士,干脆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他停下来,斟酌着问,“对了,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祭祀……”
张宿果然没有让他失望,“高唐祭?知道啊,就是巫女充当‘祭品’,来跟上神交合,让天地感应落雨嘛。”
心宿木着脸抬头看了看,还好跟其他星士有一定距离……
“上神?”
张宿很高兴自己所学能派上用场,认真的说,“上神当然不是实指,一般都由君王之类假托啦。”
果然有这种诡异的祭么?经由张宿证实,心宿的脸色更加难看。
沉默半晌,心宿忽然抬头,“……一般?之类?”
张宿点点头,“巫女是神力最高的女人,相应的,另一个祭品要能够匹配,而君王是权力地位最高的男人嘛,也很合理啊。”
心宿神色变换,忽然正色道,“刚刚与我说的话,尽快把它忘掉,不准让任何人知道。”说完便离开了张宿。
张宿愣在原地。不远处的箕宿看见他,嗖的一下飞过来,在半空中头朝下的问,“你刚刚错过好戏了哦,你的美朱姐姐被卡到——你那是什么表情,刚刚跟心宿说什么悄悄话呢?”
“啊?我们……在讨论祭礼啦,虽然说俱东国属东,代表色是青色,但祭祀的时候也应该用五色泥土——”
“切。”箕宿不感兴趣的飞走了。
氐宿被心宿匆匆拉到一处,听了他的要求,氐宿那张油彩脸之后露出堪称震惊的表情。
“心宿,我没听错吧?这岂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仔、唯枢、ljh的地雷么么哒~~
☆、高汤
青龙殿。
一如既往的幽暗清冷;原本的假山水池,因为没有雨水补充;也失去了往日潺潺的水声。
韦湘站在祭坛旁。
她还想要确定一下——
“神君;到现在为止;你还是不肯承认我吗?”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往下望去,那座青龙的雕塑就只是雕塑,岂止神君,连神君的使者也没有一丝存在的迹象。
“如果我可以祈雨成功;才能变成真的巫女吧?但……祈雨难道不应该是真的巫女才能做到的?”韦湘简直理不清这团逻辑;仿佛和毛线球打架的猫。
——反正是伪天朝风异世界,条理什么的都被吃掉了吗?
“而且;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所谓召唤,其实就是……将巫女作为祭品献给神君,”韦湘说出这句话,几乎放弃了节操,“但是为了证明我是巫女,需要先充当别的祭品……神君你如果看到,真的不会生气吗?”
回答她的依然只有沉默。
激将法什么的,完全没用啊,神君果然不能用寻常法子。
韦湘心一横,“那么,我也算知会过了,神君既然默许,将来也别用这个反过来苛责我——我曾经、现在、即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巫女的资格!为了得到神君的承认!”
她等了一会儿,但只等到系统无情的提示——
【叮!】
【触发剧情“苦等不至”】
【国民之心任务进度:85%】
哦,离射柳又过了一阵子,民众等的不耐烦了,任务进度继续缩水吗?
——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神君,我收到您的提示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听到青龙殿外隐隐传来些许动静,韦湘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深吸一口气,拿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东西咽了下去。
她将瓶子收好,果然不久就发现感觉有些迟钝,脑子有些昏沉——效果这么快吗?当初炼丹的时候,她充分利用资源弄了点药以备不时之需,其中就包括这一小瓶药,可以起到有限的麻醉作用。
她需要这种麻醉。
不然她即使能说服神君,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这种诡异的剧情。如果在祭礼过程中反悔挣扎,大喊大叫,那么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准备和动员,都白费了,说不定还会触怒上神,旱情加重什么的。她需要一醉不醒。
青龙殿的门,被人缓缓推开了。
药效比她想象的还好,她手脚发软,躺上了祭坛。
效果有点好过头了,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连眼睛都睁不开。
朦胧中,她感到有人慢慢走上了这一层,靠近了祭坛。
那人在她面前停住,凝视着她。
虽然睁不开眼睛,韦湘却还该死的保留了一丝清醒。
——不要开口,拜托,不管想要说什么、问什么,都请不要说、不要问。
她固然无计可施、出此下策,相信他也并不想要成为这场荒唐仪式中的另一个祭品。至于他曾经说的话,看花什么的,多半是为了安慰。
只是,她是巫女,她想要回去;他是皇帝,他想要落雨……
他们都是无可奈何。
那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并没有开口。
韦湘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肉。可笑的是,她还是主动跳上砧板,邀请那人前来。
——等她回去,大概需要找一个高强的心理医师催眠,把在这个世界发生过的统统洗干净。
那个高大的身躯给人相当的压力,他走上祭坛,朝她俯下。身来。
他低头,触上她的脸,拂过她禁闭的双眼,不容拒绝的分开她的唇,吸吮,掠夺。仿佛是沙漠中跋涉了数日的旅人,终于找到一汪清泉,忍不住想要汲取全部。
与此同时,他的手剥开她的衣服。她本来就穿的不多,轻轻一剥就去掉了,少女光洁的身子整个裸裎出来,几乎照亮了幽暗的青龙殿。
他仿佛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地,一寸寸,不放过任一个角落,既是傲慢的,也是虔诚的;唇舌与十指所过之处,引发少女些微的颤栗。少女的表情隐忍,身躯却被他慢慢点燃。
当他试图分开少女的双腿时,她终于忍不住挣扎。
——果然还是没法完全麻痹吗?
韦湘迷迷糊糊的想,光是模拟……真的不可以吗?真的……要那么真刀真枪,才足够引发什么天地的交感,触动上神降雨?
他放缓节奏,亲吻她的耳垂。注意力被转移,果然挣扎的力道减小,他一边看着少女在自己的攻势下迷乱,一边继续之前的动作。
青龙殿一片死寂,祭坛上的少女偶尔控制不住,从喉咙里逸出半个破碎的音节。除外,就只有两人渐渐急促的呼吸。
韦湘仿佛困入一个拼命想要醒、却偏偏醒不过来的梦。她感觉自己在流沙中越陷越深。那滋味不是不愉悦的,但她却清楚的知道,下面等待自己的,只是无法救赎的地狱。
想要放纵自己,什么也不管,就这么陷落下去。
另一个声音却在喊停——不行的,这样下去不行。
——她会不会又犯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错误?就像之前为了刷房宿的好感度,假意与鬼宿做戏,却只是让进度变负而已……
原本她以为,明绯和她有默契,只要“模拟”就好,但是现在,覆在她身子上的人,仿佛完全忘掉了这份默契,想要……继续……到底……
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
那人仿佛感觉到她的不安,在她耳边,微不可闻的说,交给我。
仿佛加了麻醉剂量,刚刚积聚起来的一点力量又被这句话给打散了。
他缓慢而坚定的分开她的腿,将自己的炽热抵上她幽径的入口。
然后,在她拒绝之前,一鼓作气的,挺了进去——
也许是因为药效,那份痛楚延迟了几秒才到达,她后知后觉的想要呼痛,却被他温热的唇堵了回去。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她仿佛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经受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她恨自己自作聪明的吃了药,以至于现在,想要后悔,想要喊停,都使不上力气。
她更恨自己没有用够剂量,如果真的能一睡不醒,感觉不到痛,感觉不到羞耻,感觉不到那人凝视自己的目光……就好了。
而她现在,仿佛真的变成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凌迟。
这还不算地狱,更加始料未及的是,她来不及阻止,就感觉到身上的人动作加快,然后,一股热流……
完了,怎么可以——
她并没有打算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想要呼叫,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而那人并未停止,稍稍缓过来,又恢复了状态,继续冲击。
她觉得这大概是个永远也醒不过来、无限循环往复的梦了。
麻木中,痛意渐渐减轻,甚至消失,多余的液体从两人相连的部分流出来,她甚至听到了两人混在一起的液体滴下祭坛,落入水池的声音。
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水声越来越大,她在快要被羞耻感淹死之前,终于捡回一丝理智——
这不只是……
这是……
身上的人终于停下来了,覆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皮肤,两个人的心跳一声一声的应和着。
而水声还在继续,她听清楚了,那是——
雨声!
是雨水打在屋檐的声音,是雨水打在地面的声音,是雨水打在田地的声音,是雨水打在池塘的声音!
听清这个声音,韦湘仿佛碰到某个机关,全身每块肌肉都松懈下来。
终于……成功了吗?
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走下祭坛,走进水池。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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