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夜听风更雨
1陪鬼泣数星星以及我的故事的开始
【注:我是读过张翰生《阿甘左的回忆录》的,但是我没有要刻意抄袭。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准备顺便跟他那个契合,显得像背景设定一样,但是后来写着觉得他那个不爽,所以多有改动。青春期嘛,善变,都这样的。。。恩,没了】
番外前篇陪鬼泣数星星
八百多年后的这个夜晚,在我这个夜晚的星星,因为被离别的气息洗礼而异常明亮。
“鬼泣,你最崇拜的人是谁呢?”我问他。
“这个,说实话。我崇拜你,崇拜四剑圣,但是我心中最伟大的人,还是先祖神官,虚祖吉格”
“吉格为什么能令你崇拜?就因为他强大吗?”
“是的,他强大,为阿拉德人大陆上民做出了巨大贡献。他研究安格尔(阴霾之安格尔,卡赞的师兄,据说是个西岚很像的人,魔力无边,喜欢诗词)的魔法制造大魔法阵,把原本是大沙漠的赫顿玛尔变成了良田沃土,他——”
“他被鬼神拖到了地下,死的悲惨!”我不耐烦地打断了鬼泣的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说呢。你——”他倒是没有对我生气也算他懂事吧。的确是我冲动了。我告诉他:“吉格是很强大,可是他也是个很独断的人。鬼泣,在这点上,你的逃避放弃的处事方式却是你的优点。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恩。传记里说,先祖吉格知道后辈们不需要像暗黑龙格克琳尔那样强大的鬼神,于是便准备开启沼泽封印了那些强大的鬼神,但是在仪式进行时野蛮族人入侵虚祖国,先祖心神被扰乱,导致仪式被打断。先祖,也被反抗的鬼神拖入了沼泽。后来剑圣阿甘左的师父索德罗斯即使赶到,击退了野蛮族人的进攻也封印了沼泽。遗留下来的最强大的鬼神就是邪神之怖拉修了。”
“所以呢?”我看着鬼泣:“所以你一直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个像吉格那样伟大的人,即使悬着一条丑陋的臂膀?”
鬼泣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想要,但是不能因为命运的不公就放弃自己做人的方式。”
“你知道暴烈之苏芳吧?”我问他。
“一个,强大的鬼神。”
“对,就是会放拔刀斩的那个。你可能不知道他曾是吉格的恋人,而吉格真正的死因就是因为她。这个野蛮族的姑娘在曾是吉格的同门师妹,吉格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可是因为吉格的鬼手总是令她害怕,她一直没有接受吉格。你说这能怪她吗?”
“当然不能。”
“那是野蛮族正在内战,可怜的苏芳常常处在一个孤独的环境里。但那是个不容许吉格步入的领域。强大的吉格帮助野蛮族人平定了内乱,但还是不能赢得苏芳的心。爱情不是能因为感恩而凭空生成的。吉格就是因为太过自我,当这一点你不像他,他总是以为自己的右臂不该成为苏芳拒绝自己的理由,他深爱着苏芳可是又恨苏芳,最终愤愤离开了野蛮族。”
“然后呢?”
“然后。鬼泣,灵魂承载者是多么强大的职业你知道吗?掌握了暗黑龙格克林尔那样强大鬼神的人是足以轻松对抗巴卡尔那样强大的使徒的,怎么可能因为被扰乱心神而被几个鬼神拖入地底下。事情的真相是哪天吉格在开启沼泽封印鬼神时接到探报说野蛮族人再次内战,没有人帮助平定,苏芳为了得到力量而化为鬼神可是还是没有抵挡住叛军,叛军正往虚祖国方向进发。吉格为了在看一眼而临时放弃封印,被一心反抗的邪龙咬死。还好有他有一个朋友,即同样被称为“神”剑圣索德罗斯赶来击败了邪龙封印了很多怪异强大的鬼神。所以也许你认为自己坚持原则,可有时候已经在为难别人,破坏别人的幸福了。”
……
星星眨了眨眼,下课铃声响起。
我对鬼泣说:“那些记录历史的混蛋不会明白,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往往没有拯救得了自己。”
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是啊,鬼泣生的这个时代已经看不见真正的历史了,即使文字再动人,意境再深远,人物再伟大,事迹再光辉,一个虚假一词就全部否定了。即使化作精神之躯的我在八百年后的今天也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们总是不能好好地接受现实呢?我自己也只是勉强学会,即使到现在也没有一丁点儿的长进。而鬼泣,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自己走,要连滚带爬地走。
家破人亡之夜
我是西岚,虚祖国人士,也是当年的“传奇四剑圣”之一。如果说阿甘左的人生经历,他的传记能反映阿拉德一个时期的历史的话,那么我的经历就相对比较狭隘了,仿佛整个世界就那么几幅画面。我也是回忆起来,才发现自己也曾经被嵌入历史中。
在我14岁以前,我一直处在父母的疼爱中,接受着没落贵族的传统教育。虽然我因为被卡赞综合症入侵而生着一只丑陋的臂膀,但是我从未为它而苦闷,因为在虚祖的传统教育中,强大就等于伟大,而注重仪表则被认为是可耻的表现。就这样,在我看到周围的卡赞症患者做什么矫正运动以望把扭曲的手臂矫正回来或是吃什么药以望把可怖的紫色和尖尖的指甲消除的时候,我就骄傲地举起锁着厚重铁链的右臂一本正经地教育他们:“这是命运给我们的不幸,我们应该向吉格大人学习,努力完善自身……”但其实我也没有学成多少本事。
在我14岁生日那天,父亲一早便为我去买蛋糕,但是过了很久也不见回来。到了傍晚,母亲也不禁担心起来,她让我留在家里,独自出门去寻找父亲去了。我孤坐在门口望着远处格兰之森的山顶,丹霞满天,红日西沉的景象激起一阵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呆坐了没多久,母亲便挽着父亲回来了,父亲的另一只手上提着一个蛋糕。蛋糕盒不时地撞在父亲的腿上,盒子靠近腿的一侧被碰扁了一些。我很奇怪——难道父亲没有注意到吗?
他们是带着笑意回来的,所以我也没有多问别的。那天晚上,父亲母亲都没怎么说话,他们只是有些怪异地为我庆祝了生日。吃完蛋糕,我们坐了很久。我以为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而沉思,所以我也安静地陪着他们做了很久,知道意识里泛起了浓浓的困意,眼皮再也挂不住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就去睡吧,”父亲终于说了句话,这是我看见他一脸严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显得冰冷而深沉。
“哦。”我应了一声便走进卧室,一倒头就沉沉睡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寂静,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窗外月色正明。但是在这貌似平静的气氛里,我隐约感到背后传来几丝气息。我翻过身来,发现父亲母亲站在我床边,他们像下午回家时带着一丝怪怪得笑容,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们吓得滚下床去。猛然间,我感到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嘴里吐出的气息是寒冷的!他们的笑容也不是有些怪异,而是十分诡异!我摔下了床,他们也没有任何关切的言辞。我爬起来,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们是谁?我父母呢?”
问完这话我立刻就听到了自己心跳开始加快,接着心脏传来一阵巨大的压迫感。我当时虽然十分害怕,但是我也并没有失去理智——如果我深深爱着的父母都已经身遭不测,那么还有什么是可怕的呢?
我慢慢爬起来看着他们,他们不说话。
僵持了几十秒后,“母亲”突然站起来大笑起来,那感觉不是在笑,而是刻意地,无法自控地在扭曲面部肌肉和发出哈哈的声音。她发出破嗓的声音:“哈哈哈哈,拥有卡赞力量的小子啊,居然能对奥兹玛大人的诅咒免疫。不过我们要直接把你送到冥界去,奥兹玛大人在那里等着你呢,哈哈哈……”话没说完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往旁边一闪,回头来望,却发现父亲紧紧地抱住了她,似乎是在阻止她害我。此时我才看见他们都已经长出了尖尖的指甲,眼睛也变成了血一般鲜亮的红色。因为抱的得太紧,父亲的尖爪慢慢地抓破了衣服,刺进了他最深爱的妻子的腰腹里,血顺着手腕流了下来。“快,”父亲狰狞的面部努力地抽动着,从已经变得尖如狼牙的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把你手上的……铁链……拿下来。”
虽然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感到父亲说这话是没错的。据说取下封印铁链的卡赞病患者都会病发死去,但是既然我的父母已经如此,我倒也真想去冥界看看这个奥兹玛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在取下铁链的一瞬间,我感受到周围升腾起一股股看得见的强大勇气,接着雄浑的力量也从脚底涌上来,弥散到全身。这一刻我感觉我是充满智慧的,无所畏惧的,甚至我感觉我是打不死的!我感觉头发似乎在不断长出来,嘴巴和鼻子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正在裂开。我攥紧了拳头,全身开始升温……
我甚至忘记了我是怎么晕过去的,只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体疲倦得不得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我倒在母亲的怀里,手上黏黏的。母亲的一只手抚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手和父亲紧握在一起。母亲偎依在父亲肩头,他们的尖牙和利爪都还在,但是脸上都带着安详与慈爱!身下,是一片血泊!
我什么都知道,知道悲剧已经发生,知道父母都死了,知道是我亲手杀死他们的……可是我不想放声大哭,不想叫人来,不想说话,不想动……
我感受着母亲手上传来的最后一丝丝余温,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这一刻我感觉,时间是静止的。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家门庭打开,很多人在客厅里谈论什么。几个穿着灰白镶金色的统一制服的大汉走进来,其中一个卷头发的对我说:‘小子,你的父母是受了某种邪恶的诅咒而发生了妖变,我们会调查了这件事的。我们帮你安葬你父母,现在你跟我们去治病。”我看着他们健硕的身体,身后背着巨大的十字架,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另一个看我没反应,扭动着眉毛“恩”了一声。
“你别吓着他,”一个穿着素黑长袍,戴着宽大的如同头巾般的帽子的女人拨开大汉们挤进来。她有一双澄澈的眼睛,比起那些大汉们显得矮小多了。但是我能感受到她的灵魂是伟大的。她在我面前蹲下,拉着我的手,微笑着说“我是格莱西亚修女,跟我们去治病好吗?”
就这样,我和圣职者们还有格莱西亚修女一起踏上了去往他们修道院的旅程。为了防止我发病,他们为我戴上了封印铁链并把我锁在笼子里。
半路上笼子里又关进了另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他看见笼子里还有一个我后爬过来跟我打招呼。他说他叫阿甘左,也是卡赞病患者……他也被悲惨的命运笼罩着,不过我,丝毫不感兴趣。
2在修道院的日子以及随后的出走
我的生命始于被拯救
如果不是如今回忆起来,我都没发现我的童年竟应是在恐惧与危险中度过的。那时候东面的德罗斯帝国凭借强大的实力东征西讨,迅速吞并了周边小国统一了东部。我所生存的虚祖国和南边贝尔玛尔公国组成的联盟就成了德罗斯统的唯一劲敌,随时都有与德罗斯交战的危险。但是小时候我从未发现这世界是这样的。
几天后我们到了这座位于虚祖国边境靠近德罗斯的森林深处的修道院,在这里我的人生迎来了一段长长的平静。
自从我的父母去世后我就很少敢在夜晚睡觉了,也不再敢看西沉的夕阳。我总是在傍晚或者更早就睡去,在漫天星光的时候独自醒来,剩下的,就是晃晃手臂上寒光闪闪的,沉重的封印铁链,品一杯格莱西亚修女煎的草药汤,呆到天亮。这样的日子从进修道院没几天就开始,一直持续了大约两个月吧。
刚进修道院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呆在没人靠近的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后来谈话的时候那些年轻的圣职者们都说我总是整天看着他们,其实当时我满眼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不但是眼睛,耳朵也听不到,鼻子也闻不到。少有的感觉,来自于格莱西亚修女。记忆中她很忙,但是总在经过我的时候停下来陪我坐一会儿,摸摸我的头然后离开。还有阿甘左,他白天以见习圣职者的身份到处帮忙,一有空闲的时候就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聊聊天,虽然总是我听他讲。但是他的确对我十分照顾。尽管我总是十分冷淡。
两个月后的一天,夜深人静,我肚子坐在窗边发呆。忽然眼前一亮,一束宽大的金色光芒重重地插入了对面一幢矮小的房子里。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美丽的情景,在我当时满目疮痍的心上抹上了温暖的,美好的光芒——它并不刺眼,只是耀眼。我直视着它慢慢消散。我站了起来,但在此时又接连射下来两道同样的光芒,最后一束光芒还像水珠一样四溅开来,它们庄重而震撼人心……
我慢慢地向那幢尽在眼前却从没注意过的房子靠近。
我藏在门口向里面偷看,一位头发散乱,胡子肆意长满了脸颊的大叔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地上。细看他整张脸,能看见的只有眼睛和鼻子。他全身闪着微微的绿色和金色荧光,笼罩在一个等身高的半透明罩子中,身后耸动着一个黑色身影,身旁盘旋一把镰刀,一把图腾,和一个十字架。而头顶上,竟是几条念兽龙!记得当时我怎么也分不清到底是三条还是两条。他们蜿蜒盘在空中慢慢攒动,使得这本不小的屋子显得有些容不下了。
大叔发现了我,他睁开眼睛,大手一挥,光芒和分身念售便一并消失了,图腾、镰刀和十字架也从地板里飞了出来,乖乖地躺倒一旁。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在不知觉间藏在门后的我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子。
他站了起来,挥手示意我进去。但是挥动的,尽然是一只鬼手,而且没有戴上封印铁链。我自然是进去了,他全身散发着一种和格莱西亚修女同样的神圣慈祥的气息。
他眯起眼说:“小伙子,没有什么感觉是永远忘不掉的哦。”他这句话对于当时的我是多么需要啊,我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不,按心里年龄来讲,在某些方面我与吃奶的孩子没有区别。这句话让我铭记至今。
他对我说,他是罗什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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