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果春闻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去:“谢谢皇上”
康熙很惬意的说:“那么,朕就等着他们的好成绩了。”
☆、第55章 离间
康熙告别了。
佛尔果春洗了手去抄经,却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回头看是岳兴阿。
岳兴阿犹犹豫豫的走进来。
“有事?”佛尔果春瞧他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岳兴阿支支吾吾的说没事。
他想说刚才他看到康熙离开;他想说他有了很大的疑问。他想知道康熙是谁;他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和佛尔果春在一起。但说出来就会困扰到佛尔果春;他情愿自己一个人承担。
佛尔果春以为他是在想依蓝;便说:“我也想接她出来;要不;你们先准备一下。我想想办法。”
“不用了。”让依蓝搬出来可不那么容易。岳兴阿不想麻烦佛尔果春;随便找了个借口:“我就是有点担心您,没事了;我出去了。”他待在别苑觉得心烦,便叫了伴当布鲁堪跟他出去走走。
佛尔果春想派人跟着他;又一想;岳兴阿很敏感,万一被发现会胡思乱想,便叮嘱布鲁堪小心伺候。
大约到快天黑的时候,岳兴阿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在喊他们。
他的脑子昏昏的,继续向前走。
隆科多赶过来拦住他:“你这孩子,我越叫你越走。”
岳兴阿一呆。隆科多不是应该在佟家吗。即便已经举行了仪式,但现在也应该好好的待在家里啊。
他敏感的顿住了步子,双肩微缩。
隆科多一看就不喜欢:“你别像个刺猬似的,我又不打你。正好有事找你,走吧。”
岳兴阿和布鲁堪跟他去了十芳斋。
一到那里,他们都呆住了。
李四儿,玉柱,还有李三也在。他们布置了一席盛宴,正在等着他。
隆科多呵呵的一指李三,对岳兴阿说:“那是你舅舅,还记得吧。”李三也到佟家去过,他们见过,不过不熟。因为以前李三看不起岳兴阿,不跟他打招呼。隆科多这么说,是为他们拉拉关系。
拉关系也要看对象,这么说,其实很难堪。
李三和岳兴阿同时尴尬的扭过了头。
岳兴阿小声说:“我舅舅是额泰。”
隆科多脸色一变,嘿嘿笑:“多一个也没什么不好。来,咱们先吃饭。”
他拉着岳兴阿坐在身边,然后悄悄的递给他一个盒子。那是应当交给佛尔果春及伊哈娜的银票。余数已清。
岳兴阿打开一看,心里有点抖,太多了啊。
隆科多笑他:“没见过吧?你额涅可是弄得我们佟家都要断粮了。她的心够狠的。”这些银票里面,最终也有佟国维的参与。
隆科多求救之时,软硬兼施。
佟国维给了银票,但是不愿再为他在康熙面前说话。
隆科多还了账,也把玉柱和嘎鲁玳从鄂伦岱的手里赎了回来。现在要求官,他得动动别的脑筋。
岳兴阿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他也想起了康熙,他更加怀疑了。
隆科多察言观色,递给他一块手巾:“你妹妹害羞没来,咱们吃吧,擦擦手,有什么话吃饱了再说。”
这一席一百八十八两。十芳斋最出名的十道菜都会有,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家常菜也很美味。
有好菜,自然也就有了献殷勤的机会。
众人落座后,隆科多兴奋的为岳兴阿布菜,笑着舀了一勺青豆。
岳兴阿眼睛动了动,没说话。
他不能吃青豆,会起疹子。
隆科多笑了笑,又夹了一筷子桂鱼。
他也不喜欢吃鱼,吃鱼脸会红肿。
隆科多挖了一勺酸溜白菜。
他不爱吃酸的,吃酸的会反胃。
“阿玛,我不饿,我想回去了。”岳兴阿忍着心里的感受,抹开了隆科多的手,站了起来。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愿意真正的花心思在他身上的父亲,他不想解释。
“你不喜欢,我重新夹。”隆科多也在忍。想想就把这一碗菜推给了玉柱:“玉柱,别浪费。”
玉柱早就饿坏了。虽然有点介意,还是吃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在鄂伦岱那边天天清汤寡水他早就受不了。
吃饭其实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联络感情。
李四儿刚刚一直在盯着隆科多,她知道是为什么,忙起身过来服侍:“岳兴阿,你阿玛不会照顾人,我来吧。”
她要亲自伺候他。
隆科多也让开了,帮腔道:“早该是你坐这儿,这孩子怕我,你坐吧。”
岳兴阿转身就走。
“哎!”隆科多按住他,李四儿也拖住他的手。
李四儿顺势跪了下去。
岳兴阿一呆。
隆科多转身叫玉柱:“别吃了,快过来!”
玉柱塞得满满一嘴,一边嚼咽一边不甘愿的过来了。
现在这一幕都是商量好的,可是临到要做了,还是有点不甘心。
隆科多踢了玉柱一下,玉柱跪下去了,眼泪汪汪的跪在李四儿旁边,搂着岳兴阿的腿。
李四儿哭得更惨:“岳兴阿,你原谅我,我求求你原谅我。你看看我的伤,我求求你。”
岳兴阿被吓到了,向后躲。
他越躲,她就越向前凑。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就是不松手。
玉柱也哭,不过哭着哭着,又忍不住转头偷看桌上的菜。
菜真好吃,可是什么时候哭完呢。
玉柱对着那些菜发呆。
隆科多走了一步,挡着玉柱的视线,然后又一踢。
玉柱回神,对着岳兴阿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哥,你要救命啊,哥!”
岳兴阿比舜安颜好忽悠得多,他心软。
反正这边没有外人,李四儿捋着袖子给岳兴阿看鞭痕:“求你看看我,我已经遭报应了,我求求你看看我。”
活该。
岳兴阿很想说,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
他到底没有那么心硬。
李四儿继续哭:“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救救佟家。”
她没有说是要救他们,因为那样只会引起岳兴阿的警觉和反感。她不能再那么笨了。
明天就要考试的人,现在刺激他,会有双重的效果。
岳兴阿不能激动,他一激动,他就想喘。
李三绕到他身后去,一会儿,岳兴阿拂开了,对众人道:“放开我,我该走了。”
“岳兴阿!”隆科多一声喊。腿终于弯了下去。
岳兴阿再度被震住了。
他没想过隆科多能这么干,隆科多真的跪下了!
他被吓得喘不上气来。
隆科多急忙说:“你别怕,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事要求你。你额涅现在要对付佟家,父子一场你能看着我去死吗。”
岳兴阿咳嗽。
隆科多继续说:“我有报应,你能看着佟家都有报应吗。岳兴阿,你身上流着佟家的血。”
总而言之,就是要岳兴阿去做卧底。
既然他在佛尔果春的身边,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岳兴阿猛烈摇头。
隆科多声泪俱下:“不是让你害她,只是有大事你跟我们说一声就行。求你了。我是你阿玛,我都能跪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什么仇都报了。你原谅我吧。”
岳兴阿不干。
隆科多想到了新办法:“你不知道吧,那个男人是皇上。”
岳兴阿双肩一震。
这个消息果然没有公开。隆科多窃喜的压住了心绪,扮演受害人:“除了皇上,佟家怕过谁?你额涅跟皇上把我们佟家的脸踩在脚底下,给我戴绿帽子,我没办法,我认命,可我不能让你们被人笑话,所以你们一定要让佟家好好的,有佟家才有你们。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都能互相帮忙。”
岳兴阿听得脑袋发热,有点乱。
隆科多接着说:“你额涅怕吓着你们,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才不说那是皇上,其实你们不用比,你额涅了不起,为了你们把自己豁出去了。皇上一句话你们就是甲等。没什么可担心的。岳兴阿,现在该担心的是佟家。岳兴阿将来你有了好处,别忘了阿玛,阿玛得还钱,必须有差事。”
这意思是说佛尔果春和康熙已经睡过了?是为了他和舜安颜的前程才……岳兴阿听得有点站不住了。
隆科多爬起来,拿毛巾抹了抹他的脸,对李四儿说:“你来看看。”
李四儿早已准备了自己调配的止咳露,要喂给岳兴阿。岳兴阿及时推开了。她便有些悻悻的:“岳兴阿,你别多想,身体要紧,这药你带回去慢慢用,方子我写好了,你也拿着。”
她硬塞到了岳兴阿的手里。怕他不信又说:“你可以拿到药堂里去验,我不会害你的。我们会改变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岳兴阿失魂落魄,无言以对。
隆科多和李四儿看看差不多了,便放他离开。
岳兴阿被布鲁堪扶走。
等他们回到别苑的时候,岳兴阿非常想去找佛尔果春,但是当他走到书房前,又不敢敲门。
他惴惴不安的抹着脸,脑海中回荡着隆科多和李四儿的话,心力交瘁,突然双眼一黑,便昏倒在地。
☆、第56章 挑衅
岳兴阿被救醒之后;什么也没说。
于是就这么瞒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家准备考试。
保绶;岳兴阿;舜安颜各自带着各自的下人出发。
初试的地点在前锋营。
他们虽然到得早;但是有更早的。
讷亲的长子茂林;庆恒的长子乌哈那,玉柱;纳穆图,还有一个长脸,眼神锋利的青年,是常宁的第三子海善,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也是提前来查看地形的。
玉柱对岳兴阿客气,可是对舜安颜就不那么好了。
海善不是个好东西,也跟着一块瞎起哄。
他们过来围着舜安颜,想在比试之前就干一架把他放倒,然后轰出去。
保绶忙说:“海善哥,以大欺小,让人看笑话。”
海善今年十七岁了,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大的,常宁和福全很好,他们也应该很好才是。不过海善的额娘很早就没了,嫡母有心捧杀,要什么给什么,把他养成叛逆的性子,偏偏和玉柱成了好兄弟。
纨绔子弟,难免意气相投。他跟玉柱好,自然跟保绶就不好了。
保绶怕他们打起来,忙拦在了前面,想要拖时间。
海善眼尖,看中了舜安颜的玉佩,大声嚷嚷起来。
玉柱去掐舜安颜的脖子。由于外人不知道内情,他便只跟别人吹嘘李四儿已经扶了正,却不说别的。
也有听说李四儿跪迎之事的人提出质疑,也被爱面子的他一一否认了。
现在面对舜安颜,自然要摆摆正室之子的架子,不然,岂不是让兄弟们发现刚才他在说谎?
玉柱向来是外强中干的,舜安颜一拧他的手便把他挟制住了。
海善趁机想拽玉佩,也没有拽到。
正在哄闹,齐布琛陪着常宁和温宪匆匆赶来。
温宪也来比赛,不过她戴着面具,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
齐布琛是这次选拔的考官,他安排了一下温宪的身份和位置,然后让大家稍安勿躁,就拉着常宁到营里说话去了。很显然以为温宪和常宁有什么关系。
温宪这回带着舒舒一起,她们穿着男装,又一副高冷的样子,也就没有什么人来搭讪。因见他们不怀好意,便走了过去。
她报了个假名字,自称是瓜尔佳氏的额尔赫。
舜安颜鄙视的淡淡道:“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亲戚。”
伊哈娜出自开国功勋苏完费英东那一支,是很知名的,也少不得会有一些人胡乱攀附。
而且,这次比赛伊哈娜的侄孙也是报了名的,所以这个谎言一眼就认得出来。虽然舜安颜和表哥不熟,记不清他的脸,但肯定不是温宪这副样子。何况温宪上回出现在慈光寺时是下人打扮,这就说明,她若不是骗子,便是败家子故意打扮了出来逗人玩的。
他对她的印象又降了一等。
温宪对他的看法还停留在“白眼狼”的阶段,她冷冷一笑:“瓜尔佳氏又不是只有一脉,谁要跟你认亲戚。我是安图氏的,你少自作多情。”随后她瞥见他腰上的玉佩,却是吃了一惊:“这个谁给你的?!”
只有康熙的“弟子”才会有这样的玉佩,而且当年温宪最喜欢这一块,康熙却没有给她。
她有点嫉妒了,追着问。
保绶拉住她,悄悄招手:“姐,我有话跟你说。”他把她拉到没有闲人的地方。
温宪很高兴:“真的呀?”佛尔果春已和离,和福全两情相悦?
这真是个好消息。
保绶笑咪咪的:“那还有假,现在就住在别苑呢。一个月以后就要办喜事!”
那就是真的了。温宪很开心:“太好了,我就要有伯娘了,你就要有额涅了。我的眼光多好,我早就看出来他们应该是一对。我现在开始准备礼物。”
保绶当然也这么想:“姐,你银子够吗,不够我那儿有。”他舍不得她花钱。
“我有银子,不用你操心。”温宪看看时辰快到了,对保绶道:“要考试了。”
大家正常开始了考试。
前几场很快就顺利结束了。
最后一场是双组对抗赛。最先跑到指定地点的一组会被判为优胜,比赛后大家会按先后顺序排名次,但中途落跑的人会被惩罚。
从前锋营一直跑到德胜门,再转回来,用时少的一组为胜。但成绩是要算整体的。有一人不到,即便其他人到了,也算输。
赢的那一组是甲等,输的自然就是乙等,故意懈怠的,会再降等。
连场考试大家都很累。
齐布琛倒算体贴:“不能比的先站出来,不要连累大家伙儿。”他有意的斜了一眼岳兴阿。
保绶,温宪,舜安颜,岳兴阿,还有他们的伴当被分到了一组里。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人,不过,和他们就不熟了。
如果只有他们几个,齐布琛是不会管的,但是对于其他人他是收过银子的,不管不行。
岳兴阿喘气越来越重了,但还想坚持一下。
舜安颜去扶:“哥,我们一定会赢的。”
哦,是么。被分到另一组的玉柱等人古怪的一笑。
海善对玉柱使了个眼色,接着他们便向舜安颜身上撞了过来。
两边的人拥在一起,挤来挤去,像是要打起来了。
“嘘!”齐布琛紧张的吹了声口哨:“集合!”
海善狠掐了舜安颜一把,分开了。
既然哨声响了,开始跑吧。
这里离德胜门可不近。
跑着跑着,区别就出来了。
女生的体力还是差一些的。前面几场,温宪还行,这一场,她没多久就落下去了。
保绶过去扯着她的袖子一块跑。
舜安颜冲散了。
“干嘛你!”温宪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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