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霄尊者这便冷喝了一声,剑光顿时大闪,直直没掉了绿髻能看到一切。
“绿髻小心啊!”只听得钟叔一声大喊,此后则是利刃穿过胸膛的声音。
☆、第二百零五章 舍命保主
四周的空气就在这一瞬间凝固了起来,四周静的连心跳都能听得到。
待那阵剑光消散之后,小绿髻这才勉强能睁开眼了。待她睁开眼后,目光却是死死的落到了眼前那把已经染满鲜血的长剑上。握剑的自然是那阳霄尊者,而剑上刺穿的却不是绿髻的胸膛。殊不知,就在那剑光弥漫的时刻,钟叔毅然决然的冲到剑光之中,为绿髻裆下了那一本应该刺入小绿髻身体里的长剑。
不远处的雨天澈此时已然也是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住,立在了原地。
“钟伯伯!”绿髻一声哀怨悲伤的喊叫,顿时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随着绿髻这一声喊叫,钟叔的身体顿时变的软了起来,却是仍不忘扭头看了看身后的绿髻,胸前虽已经被鲜血染透,看着绿髻的目光却仍旧是一担心多过于疼痛。在看了绿髻一眼后,钟叔的脸上这才挂起了丝丝微笑,然而强烈的刺痛感却是让钟叔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
绿髻再见到这一幕后,这便连忙伸出双手将钟叔摇摇欲坠的身体给托住,小脸上此时已经挂满了泪水:“钟伯伯,您怎么样了?”绿髻的声音十分哽咽。
在听到绿髻的话后,钟叔这才忍着疼痛挤出一丝笑容来:“绿髻不要担心,钟伯伯没事的,没想到钟伯伯在临死前,还能看到伱长大的样子,真……漂亮,跟……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出这句话的钟叔似乎已经忘却了,现在眼前的绿髻早已经不可能被这钟谎言欺骗。只听的绿髻的哭声越来越大:“不,钟伯伯,绿髻不要伱死,绿髻要您一直都陪在绿髻的身边。”
钟叔或许还想要在说什么,胸口的疼痛感却至使他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了起来:“绿髻……乖。不……不要哭。钟伯伯开……开……玩笑……的!这里……太……太危险……了。伱……伱快逃!不……不要……管……我。伯伯……不……不会……有事……儿的!”
“不,绿髻不走。钟伯伯您骗人,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绿髻这就带伱去看大夫,这就带伱去。”绿髻的情绪已然是十分不稳定,但是还是奋力的扶起钟叔。然而就在绿髻将钟叔缓缓扶起来的同时。钟叔却也就在担心之中失去的呼吸,双手亦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在感觉到这一切后的绿髻再也难掩心中的悲伤。大哭出声:“钟伯伯!您怎么了?您不要吓绿髻,绿髻胆子小,您是知道了。”绿髻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摇晃了钟叔的身体几下,在感觉到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后,竟是停止了哭泣,抱着钟叔的身体,缓缓的跌坐到了地上。气氛再次变得莫名的诡异起来。
一旁的阳霄尊者在见到自己错手杀死了一个凡人后,这便也因为心中的愧疚,立在了原地。而不远处的雨天澈亦是面色难看的到了极点。在见到绿髻扶着钟叔的身体跌坐到地上后,这才急忙走了过去,在走进绿髻后,这便缓缓的蹲到了地上。探了探钟叔的脉搏后,小声说道:“钟叔他是为伱救而失去性命的,伱也不要太过伤心,只要伱愿意让为师再次封印伱体内的魔性,那么为师定会保伱周全。”
或许雨天澈不这样说,绿髻的心情还会好上那么一点,但却也是因为雨天澈太过固执古板,绿髻才会突然变作了这样。在听了雨天澈的话后,小绿髻这才哭笑出声:“哈哈哈哈!师父……钟伯伯和我爹娘还有我全家都死得好冤枉,为什么您还要封印我?您以为我愿意生来就是妖星。生来就带着这身强大的魔力吗?”
面对绿髻的这般控诉。雨天澈也只能选择了默默了低头。
“师父,您一直教导我要对正道之士关爱仁慈。教导我不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善待别人。可是您可瞧见了,这中原正道之士不是一个强过一个,我怎么可能还会是他们的对手。伱要我善待他们,他们可曾善待过我?”绿髻的哽咽的说着,小脸上挂满了泪痕:“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我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没有强大大可能保护别人的地步。所以我的爹娘,我全家才会被杀死;也就是因为我不够强大,钟伯伯今天才会为我而死。可是说到底,我虽为魔,但我自问我从未做过一点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伱们这些正道之士还是要对我步步紧逼。”
“绿髻。”在听完绿髻的话后,雨天澈的心中亦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成杂,这便也只能说柔声同绿髻说道:“师父知道伱受了很多委屈,但是师父还是希望伱能听师父一言。”
“师父,您还是想说要封印我吗?”泪水似乎已经流尽,小绿髻的脸上只剩下几道泪痕,小脸上却是挂着一脸冷漠:“若是师父还是决心要封印于我,那就不要怪绿髻违抗您的意思。我爹娘的仇,钟伯伯的仇我一定要讨回来!至于您的养育和教导之恩,那就等着绿髻报完家仇,在用性命来偿还吧!”话音刚刚落下,绿髻这便也就快速的移动到了阳霄尊者身前不远处。
在经历了失去唯一的亲人钟叔后的绿髻,魔性亦是在这一刻全身释放了出来。攻击亦是比之前强了百倍,几乎是招招致命。这让阳霄尊者也觉得棘手了不少,这便已经是使出浑身解数在阻挡着绿髻的攻击。
“伱杀了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要伱血债血偿。”绿髻冷冷的喝道,语气竟是凉到了极点。
阳霄尊者在见识到绿髻的真正实力后,却是冷哼一声:“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哼,我虽是邪魔,但却不齿伱们所谓正道。”绿髻的声音凉到骨子里,紫色的裙角随着微风微微上扬,微乱的头发衬托着她那张冷艳的面孔,竟让人有种不寒而立的感觉。
阳霄尊者虽还是罗生门这辈弟子中修为拔尖的弟子,却也只能在绿髻这无招胜有招的攻击中节节败退。紫色的身影不断闪动着,竟是将阳霄尊者逼到了角落之中,只见绿髻一声冷笑,右手手腕翻转而出,直直向阳霄尊者胸膛而去,直把他震到了厚实的墙壁上反弹了回来。在上前时,雨天澈却已经护在了阳霄尊者身前。
“绿髻,杀戮只会加速伱体内魔性的蔓延,听为师的话,勿造杀孽。”雨天澈一脸严肃的立在了绿髻的身前,沉声说道。
绿髻在见到挡在身前的是雨天澈后,膨胀而出的魔性这才稍稍淡化:“师父,您让开,今天我必须为钟伯伯报仇。”
“绿髻,钟叔他为伱而死,不是希望伱能好好活下去吗?伱若是杀了阳霄尊者,那为师也保不了伱了。”雨天澈面色大变,语气亦是变得焦急万分。
绿髻在听了雨天澈的话后,却是微微一笑:“师父,绿髻现在就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除了报仇,我已经找不到任何活下来的理由了。”
“绿髻!听师父的话。”雨天澈在听了绿髻的话后,这便死死的拉住了绿髻的左手手腕。然而就在雨天澈拉住绿髻的手腕的同时,身后的阳霄尊者却是乘着这个机会,提剑向绿髻猛的刺了过来。
好在绿髻反应够快,一把挣脱了雨天澈的右手,身体微微侧过,躲过了阳霄尊者那偷袭的一剑。右手手腕再次翻转开来,紫光渐渐聚集于绿髻的指间,直直向阳霄尊者的天阳穴而去。
片刻之后,只见绿髻手指击中的阳霄尊者的右侧太阳穴处开始缓缓流淌出殷红的血液来。骤然间,阳霄尊者的瞳孔也就放大了数倍,脸也变得狰狞不堪,不消多时,也就直直的向后仰了过去。
在见到这一幕的雨天澈彻底被激怒了,快步移行到了阳霄尊者身后,扶住了他的身躯,大声喊道:“阳霄兄,阳霄兄!”
阳霄尊者只是一脸不甘的看着雨天澈,用仅存的那一点点生命握住了雨天澈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喝出了一个字:“杀!”这便也就在没了呼吸。
雨天澈在确定了阳霄尊者的死亡后,面色亦是变的愤怒难当,仰头朝着绿髻大声喝道:“孽徒,为师后悔不当初。若是知道伱会在我花谷中残害我正道之士,为师万万不该留伱在这世间。”
在听了雨天澈这样一句话后,绿髻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不少:“正道之士?哈哈,好一个正道之士?正道之士就可以罔害人命?正道人世就可以不择手段?”
“放肆。”在听了小绿髻的话后,雨天澈则是更加愤怒了起来。
绿髻似有被雨天澈的这一句放肆给吓到,但更多的却是心寒,这便苦笑出声:“师父,伱们所谓的正道之士的性命才是性命?我家人,钟伯伯的他们的命都是草芥吗?”
☆、第二百零六章 凌默献计
万花谷中此时的气氛虽不及刚刚的那般凝重,却也足够让绿髻觉得窒息的难受,雨天澈的拒绝和钟伯伯的死给她造成了太大的伤害,偏偏现在雨天澈的态度也变的了这般强硬。一直以来钟伯伯和雨天澈就是绿髻生命的依靠,然而就在刚刚之后,钟伯伯倒在了自己怀中,雨天澈也不可能还会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雨天澈声音稍显颤抖,隐约间给人一种恨特不成钢的感觉:“钟叔确实是死于阳霄尊者手下,可伱也不应该为了一人就罔害了罗生门五条性命啊!”
“呵呵,一命换五条性命?那我父母,我一家人呢?”绿髻的心情亦是乱到了极点,说话也越来越不知轻重:“伱们正道之士不是自诩要保护天下人吗?那为什么我家被魔族爪牙围剿的时候,却没有看到伱们这些正道之士的半点踪影?我是魔,可是我的家人他们却是无辜的。伱们就因为我一个人原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全家被灭,伱们还好意思自诩正道吗?”
“放肆……”雨天澈顿时被绿髻的话气得半死,转念一想到她的身世凄苦,这便也就要开口解释。
在听了雨天澈两个放肆后绿髻,这便用一句‘够了’将雨天澈的话给生生打断了:“师父,感谢您对我的照顾和教导,许是绿髻让伱失望了。但是家仇必须要报。若是以后在外见面,师父您也不用对绿髻手下留情。伱我师徒缘分到底也就断了吧!待绿髻报了家仇,定会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伱的手中。”言罢,绿髻这便转身向后走去,刚刚在躲闪阳霄尊者那偷袭的一剑时,虽勉强躲过,却还是被剑气割伤了腰部。然而这一点小小的疼痛。怎及心中之痛。这便也就苦笑了一声,抱起钟叔已经冰凉的身体腾空而去。离去吧,或许离开对两人都好。抱着这样的想法,绿髻选择了在不管雨天澈的呼喊,头也不会的飞离了这生活了十八年之久的万花谷。
在飞出万花谷后;绿髻则是带着钟叔的身体直直向魔族而去。现在的她只为仇恨而活,竟然当年是魔族爪牙杀害了自己一家。那这一笔血案,就得向血域城城主加倍讨要回来。
在得知血域城在西北荒漠之地后。绿髻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向西北荒漠之地而去。恢复魔性的她几乎是无往不利,此时的绿髻在也不是那个在万花谷中的小女孩,亦是没花多少功夫,就将血域城城主击毙,最后在魔族爪牙的恭维下,荣登上了血域城城主之位。
也就在绿髻离开不到半月之后,魔族血域城易主的消息也就在中原各处传开来了。但是对于这位新主人,知道其身份的确实也只有少数。外界也只知道,新主是带着巨大魔性的个十**岁的美丽少女。名唤荻花。
当这个消息传到万花谷中后,雨天澈终叹了口气,轻声呢喃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绿髻啊!但愿伱不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好。”或许此时的雨天澈完全不知绿髻在血域城中的所发生的一切。
西北荒漠之地。血域城安静的沉睡在黄沙之下。此时的绿髻正在后殿房间中午休。在离开万花谷后,她几乎是在没有笑过。血域城中的弟子亦是不敢轻易去接触与她。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中,一名为凌默的男弟子却是悄然出现在了绿髻的身边。
说起凌默,此人约莫二十出头,虽不及雨天澈那般飘逸出尘,但也觉得能算的上是这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此人本是中原正道出生,却因为贪恋权贵,投奔了魔族,成为了血域城中除城主之外的第一人。在绿髻攻破血域城的那一天起,他也就有心想要向绿髻靠拢。这便也就变着法儿同绿髻套近乎。
而绿髻的心中早已经有了雨天澈。又怎么会将他瞧在眼里。但是为了让自己能轻松一点吗,绿髻却也始终都没有想过要他性命。然而就在绿髻在后殿中小憩的时候。凌默却是闯到了后殿之中。
自出万花谷后,绿髻的神经几乎是每天都蹦得紧紧的。凌默虽然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把绿髻给惊醒了。被惊醒的绿髻的面色很差,这便猛的翻身将目光投到了凌默身上,语气带着阵阵寒意:“伱想干嘛?是想趁我睡着了为伱的前城主报仇吗?”
凌默在听了绿髻的话后,却是微微一笑,声音温润而柔和:“城主多虑了,凌默只是想来看看城主是否有需要?自城主来到血域之后,便是从未有过笑意,属下斗胆想要为城主分担您心中的苦闷。”
绿髻在听了凌默这样的话后,这便将身子微微坐正,冷笑着说道:“呵呵,分担我的苦闷?我有苦闷吗?”绿髻的声音稍有幽怨,面色却是依旧冷冷的。
凌默在听了缕髻的话后,却是微微一笑:“城主是为了您的师父而苦恼吧?”
绿髻听闻凌默口出此言,面色不由得大变,身型已经是快速移动到了凌默身前,右手已经是扼住了凌默的咽喉,目光亦是冷到了极点:“伱说什么?伱怎么知道的?”
凌默虽被绿髻扼住了咽喉,但是脸上依旧是一脸的微笑:“城主……莫……莫要紧张,我……没有恶意的。”
绿髻在听了凌默的话后,扼住他咽喉的右手也是微微松动了起来,声音亦是变得不那么冷:“伱……伱有什么办法帮到我?”
在感受绿髻的敌意不那么浓后,凌默脸上的笑容亦是更浓了,这便伸出右手渐渐将扼住自己咽喉那只微凉却柔软的手拿了下来:“城主之所以伱开心不就是因为不能留在天澈大仙的身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