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麦闻言,已然是泣不成声了:“可是……可是……”
魔性深出的幽蓝月见苗疆众人想逃,嘴角顿生一丝怒气,右手紧紧握住长剑划空而出:“想逃?没门。”言语之间,已经是移行到了大队伍撤退的议事厅门口将正要进去的大虎和一位长老拦在了身前。
芸麦娘亲见状大惊。使劲将芸麦狠狠地推到了大虎身边:“大虎,带芸麦和长老走。”话音未落,便已经是迎上前去同幽蓝月斗在了一起,这才为众人撤退留下了时间和机会。
大虎见状,也只能把心一横,扶着长老。拖起芸麦就跑了进去。
幽蓝月见她一脸坚定,自然也是明白她的用意,嘴角一丝冷笑:“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了你。”言罢,右手间长剑紫气更重,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芸麦娘亲自然是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气:“苗疆医族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的任何一个族民。”言语间,脸上却是一脸从容。
“喝。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幽蓝月冷冷的回应道,剑招更加凌厉,直逼的芸麦娘亲向后飞出两步之遥,直撞到了议事厅中放置的木椅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顿时喷射而出,直直洒在了‘药香’之上。
芸麦娘亲全身吃痛。意识也变得恍惚了起来,就在这恍惚之间却见手中的‘药香’在缓慢地吸收自己喷出的鲜血。片刻之后,‘药香’顿时光芒大盛。芸麦娘亲这才露出一丝微笑,这便连忙站起身来,双目微闭,双手于胸前圆划,将‘药香’凭空托起,嘴里默念着驱动‘药香’的咒语,‘药香’光芒更胜之前,却又在芸麦娘亲手中高速的划起了圆环。片刻之后,只见芸麦娘亲猛地睁开双眼,右手环胸一划,一道绿光并射而出,直向幽蓝月而去。
幽蓝月虽为魔,但却第一次同‘药香’交战。这便也来不及多想,只得将长剑横于胸前,准备以魔力挡下光束。
可就在绿光接触到长剑的那一瞬间,幽蓝月才算是在真正的领教到了‘药香’的威力,‘药香’迸射出的绿光轻松的破除了幽蓝月用魔力铸成的防护,直直得击中了她的胸膛,最后只将她连人带剑打飞老远,跌落到了苗疆医族寨门外的竹林之中。
在接受了这强烈的一击之后,被琅风强行拉出的荻花魔性顿时也被这强烈痛处封印到了幽蓝月的身体里。幽蓝月自己的意识这才得到了苏醒,可待幽蓝月苏醒过来,只觉得全身无力,胸口处更是沉闷的难受,身上的伤口也痛得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这一刻,她仿佛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已经碎了,她轻声呢喃道:“我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不,你不会死。”幽蓝月只觉得眼前一花,恍惚间听到有人说话,无奈身体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闭上了双眼。
幽蓝月仿佛身处在一个诺大的血池边,全身已经是伤痕累累,却还是温柔地望着眼前握着长剑的雨天澈:“哥哥,你也是来杀我的么?”
雨天澈的一席白衣上也染满点点血迹,只见他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悲伤,缓缓地走到了幽蓝月身边,一把长剑顿时没入了幽蓝月体中:“小月,是哥哥对不起你!”
幽蓝月大惊,终于醒转了过来。环视了房顶一圈后,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在昏迷的时候被人救回到了血域城中,再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发现也已经用白色的纱布包扎好了。
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倒是让幽蓝月百思不得其解,心下不由得猜测起来,到底是谁救自己回来的?琅风么?不可能,他现在肯定巴不得自己早点死掉,肯定不会救自己。除了琅风,那就只有离渊了,离渊心地善良,到也很有可能是她救了自己。可是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有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由此得知那个救自己的人应该是个男人才对。想到这里,幽蓝月便强撑着坐了起来,披上外套强行起了床,缓缓向屋外走去。
血域城后殿中平时就是鲜有人烟的,除了琅风和离渊之外也再难看到其他的人。可当幽蓝月走近后殿时,她却突然发现殿上站了两个男人,黑袍的定是琅风无疑,但那个白色长袍的人又是谁呢?幽蓝月不由得在心底里一阵猜测。
突然听得琅风大声吼道:“这么说,你是在怪我咯?”幽蓝月心下一惊,以为是发现了自己,连忙躲到了圆柱后。
“我难道不应该怪你吗?就因为你判断失误,害她差点就失去了性命。”一个温柔的男音响起,幽蓝月心中暗想,这声音应该是那个白袍男子的吧。
“喝,我不过是希望她能早日重生为荻花而已。”琅风冷冷道。
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这便幽蓝月更加不解了。照理说琅风不是应该害怕自己重生为荻花,会威胁到他在魔族中地位吗?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早日重生为荻花?
“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我没及时发现,她今天可能就死在了苗疆。”白袍男子情绪稍显激动。
幽蓝月闻言顿生不解,这白袍男子自己应该不认识吧,为什么他要救自己,而且他的声音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哼,若不是她的凡体强制性的压制住了她体内的荻花魔性,就凭那个大祭司怎么会把她伤成这样?”琅风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若她不能早日渡凡成魔,那她以后的路定是危机重重,你保护得了她一时,也保护不了她一世!”
白袍男子闻言心中一沉,语气也变得和缓了不少:“可是……哎,我只希望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
琅风抚了抚衣袖:“放心,经过今天之事,我以后断不会再这样做了。因为明白就现在的情况而言,也只有她自愿入魔新生为荻花,才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荻花。”
白袍男子声音很低:“哎,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一开始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莫非你后悔了?想要舍弃荻花,保住幽蓝月?”琅风闻言,冷笑一声:“你难道真的爱上了幽蓝月这个丫头了?”
躲在圆柱后的幽蓝月听闻此言,全身微微一颤,大惊之下差点就叫出来声来,好在反应得及时,用手捂着了嘴巴。可这白袍男子到底是谁?自己同她不是连面都没见过么?她怎么可喜欢是上自己?怎么会?
白袍男子沉声道:“我爱的只有荻花。”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竹客栈(二更)
血域城后殿中阴凉落寂将琅风同白袍男子的身影衬托得异样落寞。白袍男子的冷冷的声音已然将陷入沉思的幽蓝月给拉了回来,只见她拍拍胸口,刚刚憋的通红的脸也渐渐退了下去。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琅风说的都不是真的。单纯的幽蓝月一直都以为就算有人喜欢换自己也是对哥哥的不忠,虽然不知道自己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哥哥,但私心也想要在再见他的时候依旧能坦然面对。
待她再竖起耳朵,却只听得琅风一阵冷笑:“呵呵呵呵,但愿如此吧。”言罢,也就转身离开了。
幽蓝月在通过脚步声确定琅风已经走远之后,心中大喜,连忙就想要跑上前去一睹这男子的真面目。
可男子似乎早已经察觉到她的到来,右手长袖微微一挥,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任凭幽蓝月再怎么呼喊,他也在没有出现。
幽蓝月见他似乎是不可能在出现了,只得坐到地上,双手环抱住两条腿,血域城后殿中寒气逼人,她也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直到离渊发现她不在房间里,跑到大殿中见她一个人傻傻的做在那里,这才走到她旁边蹲了下去:“你受了很重的伤,殿中太凉, 跟我回房间吧?”
幽蓝月抬头看了看她,露出一丝微笑:“好吧。”说着便要起身,离渊连忙扶住了她。两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幽蓝月的房间中。
再将幽蓝月赶到床上躺好后,离渊一面给幽蓝月盖着被子一面轻声说道:“师父说你受了好重的外伤加内伤,要不是体内的荻花,估计你也就没命回来了,现在你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
幽蓝月望着离渊严肃的表情。不住的点着头,待她说完之后,才小声问道:“离渊,你知道那个救我回来的白袍男子是谁么?”
离渊揉了揉脑袋:“哦,你说他啊?”
幽蓝月听闻离渊这样一说,面上一喜:“你认识他?”
离渊耸耸肩:“不认识,我猜他应该很早之前就和师父认识了吧。可师父从来也没告诉过我他到底是谁,我也没见过他的样子。”
“没见过他的样子?怎么可能呢?”幽蓝月稍惊。
离渊撅撅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总是用手中的纸扇挡住大半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幽蓝月听罢离渊的话,也觉得十分不解:“他为什么不让人看到他的样子?是因为太丑,不敢让人看吗?”
离渊连忙摇摇头:“我猜应该不是吧,因为他的眼睛很好看的呢,能有这么漂亮的双眼的人也肯定不会丑啦。”
幽蓝月更是不解。低声问道:“那既然不是因为丑,还能因为什么呢?”
离渊无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哎,这样吧,既然你怎么好奇,我等下帮你问问师父好了。不过。现在你必须休息了。”说着就转身向屋外走去,末了,突然又想起什么,折回身来,朝着幽蓝月说到:“等下我会来看你,你可别又偷偷跑出去了。”
幽蓝月尴尬的笑了一笑,朝着离渊点了点头:“恩,我知道啦。谢谢你。离渊。”
离渊见她如此,这便露出一丝微笑:“不用谢我,我们不是好姐们吗?”言罢,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房间。
待离渊走了之后,幽蓝月躺平了身子。只觉得脑袋里一顿混乱。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半刻之后。见自己也想不出个子丑寅卯,这便闭上了双眼。再不去想了。
自万花谷一役,明竹昕不幸失去性命一事已经过去了两月有余。为了告慰她的在天之灵,画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留在了明竹客栈,代替她管理起了这家客栈。
而在这两个月中,画末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幽蓝月,可她几乎是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再见到过幽蓝月,而她仿佛再一次人家蒸发了一样。为了管理好这间客栈,画末认真学习了做账等必须的功课,客栈的每一笔交易也都是她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除了管理客栈之外,她还兼顾了指导夕夜练功一事。
自从夕夜知道幽蓝月为了救他舍身成魔一事之后,他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救回幽蓝月。所以这两个月以来,他几乎每日都是起早贪黑的,白日里刻苦修炼术法,晚上则是帮着画末招呼来客。夕夜悟性本来就高,也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竟已经是达到了御剑阶段。要知道,画末同幽蓝月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只能是勉强驱动小件物品而已。此时的他就算是再遇到麻烦也能靠着这门术法安全逃脱,这让画末觉得十分欣慰。
波儿则是同往常一样,闲时就爬在夕夜练习的小院中的石桌上,懒懒的晒着太阳或者是打个小盹。偶尔见夕夜修行有误时,还会跳到他肩头上作弄他一番,一人一动物的感情似乎也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
画末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明竹客栈,这才使得明竹客栈非但没有因为明竹昕的离去而日益萧条,反而是一天一天的蒸蒸日上。
叶心瓶同沈昊啷偶尔也会从罗生门上偷跑下来,为明竹客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起初的日子两人还会有意无意地问道是否有幽蓝月的消息,可在无数次的失望之后,两人也就默契地再没问过,来了也只是同画末说说话,拉拉家常而已。
随后的日子里,柒言也上门数次,却都是为了叶心瓶而来。画末在得知明竹昕身故的事很有可能是因为柒言的背后偷袭,这便几次依着自己千年的灵力将他逼出明竹客栈。可一直以来都苦于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加之他本身的魔力,画末到也不曾对他动了手,只是一次一次从气势上将他轰走。
叶心瓶在罗生门的这两个月,除了用膳会走出房间之外,倒也就很少再出房间。但偶尔也会听到师弟师妹们议论风云门和柒言,‘运气好’一点的时候还能听到她们都在为自己离开这么个智勇双全、才貌出众的男子而感到惋惜。
叶心瓶起初还会觉得难以忍受,但时间已久,到也就释然了。在叶心瓶的心中并不是不想好好的同柒言生活在一起,而是她实在是过不了心中这坎,违背自己的良心去跟一个伤害了自己亲人的人在一起。叶心瓶在回到罗生门将知道的一切都告之师父鱼玄尊者之后,鱼玄尊者特意要求了她不要向第三个人透露,一切都等他取得证据之后在做定夺。这也是为什么师弟师妹会以为是叶心瓶太过矫情的原因。
柒言似乎依旧没有放弃过他的计划,对外依旧装作谦谦君子一般。但只要一回到了风云中,触景想起之前同叶心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便会魔性大发,风云门不少弟子正是因为如此才变作了无辜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但风云门在他的手中变的越来越强,也是不可否认的。风云门在江湖上变得越来越有名,而当今皇上则是御赐了风云门天下第一门派的牌匾,并且对柒言颇为器重。柒言的势力似乎已经当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这日,画末吩咐小儿刚刚将门打开,一个白色的影子便就突然从客栈外闪进,直直逼到了画末身前。画末稍惊,右手却已经将浴雪蝶寄出护住了自己。
待白影缓缓成型后,一顶价值不菲的鎏金冠显得格外醒目。会顶着一顶不菲的鎏金冠,还身穿白色及地长袍的不是陆扬还会有谁?可还不等陆扬打招呼,画末的浴雪蝶已经抵住了他的喉咙,陆扬本还挂着笑意的脸上突然生出一丝紧张的神色,连声吼道:“扇下留人啊!画末仙子,是我啊!我是陆扬啊!”
画末这才看清来人,连忙收起浴雪蝶,朝着陆扬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又是柒言来捣乱呢。”
陆扬听了画末的解释,这才拍了拍了胸口,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得罪了仙子,仙子要杀人灭口呢?”
画末见他如此,心中的愧疚感到也就去了大半,露出了一丝微笑:“惭愧,还好没有伤到你。”
陆扬这才露出一丝矫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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