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沐将军帐内,青沐将军的榻上。
那个被青沐将军叫做九儿的美丽女子已经醒来。她是早已醒来,还是昨夜根本没睡?
已经醒来的怜儿依然躺在*上,她的眼睛呆呆的盯着营帐的天顶。她在想些什么?想女人的命运么?
怜儿的思绪被打断了,被青沐将军的婢女打断了。青沐将军的婢女对怜儿说:“水已备好,请夫人沐浴更衣。”
夫人,原来自己*之间已是有丈夫的妻子了。沐浴?更衣?是该更衣了。怜儿望着自己白璧无睱的身体,只是这块白玉昨夜已陷入污渠。
怜儿起身了,没有用任何衣物来遮掩自己的身体,她竟然希望那个副将能看到自己美丽的身影,她羞愧自己唯一珍贵的东西也不能留给最爱的人,明明爱的人近在呎尺,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将军帐内的拐角处,婢女已在沐浴的盆内为怜儿准备好了洗澡水,这水正是琼琳副将辛苦打来的,热气直冒,烟雾缭绕,如真似幻,把整个帐内氤氲得仿若仙境。
怜儿走了过去,自己就会洗去那一身污垢,还自己肮脏身体一个本真的面目?那个婢女手中捧着绫罗绸缎制成的新衣,那是怜儿不曾碰过的华贵面料。
怜儿舒适地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手是那副将的手,轻轻地划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划向那最隐密的纵深,什么时候,才有一条引渡魂灵的船,将她载入,飞渡千难万险,将她从河流的这头引渡到他的面前?
琼琳副将站在帐外心潮起伏,他听见帐内的水声,知道那个被称做夫人的女子已开始沐浴,他甚至想变成他打来的水一亲芳泽。
“先前的八位夫人,哪里去了?”怜儿冷冷地问伺候她的婢女。
“奴婢不敢说,怕将军怪罪。”
“说吧,我只是想知道她们的归宿。”怜儿语气中有了一丝柔和。
“有的病死了,有的受不了战争的苦楚,试图逃走,被将军抓回来,活活打死了。”侍女战战兢兢道。
“哦!横竖逃不过一死。”怜儿淡淡道。
“夫人,你真美,将军疼你爱你还来及,不会那样对你的。”婢女宽慰她道。
怜儿不再说话,美丽对于自己来说究竟有何意义?她的美本应该留给琼琳副将。可也正是因为她的美,她被迫成为了青沐将军的女人。她的美丽原来不属于她自己,她不过是如同那些被掠来的财富归属在青沐将军名下,她是活的,可她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的余地。
怜儿轻轻抚摸自己光滑美丽的身体,帐外的琼琳副将强压内心的冲动,静水流深,尽管心内升腾着翻江倒海的*,他依然岿立不动。
渐渐地,琼琳听不到水流的声音了。怜儿开始对镜梳妆,昨日蓬头垢面的她,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今日清水出芙蓉,更衬出她不染铅华的纯美之姿。
穿戴整齐,一个眸倾天下的美人出现了。怜儿走出营帐,去见识营帐外更广阔的风景。帐门处的兵器架吸引了她的目光,那上面是男人们用来争夺天下的武器,闪烁着摄人魂魄的清光,光中夹杂着令人却步的血色,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怜儿在兵器架下停下了脚步,她终究没有走出去。她看见了青沐将军的刀,她认得这把刀,它杀过青沐将军的敌人,就是在昨天,青沐将军用这把刀救下她,用它杀了那个想非礼强占她的士兵,这把刀有着太多的故事。这把刀,把她带到青沐将军身边,禁锢住她的身体、她的自由。
怜儿想要拿起这把威风凛凛的刀,可是她的纤纤弱臂并无缚鸡之力。她只是想端祥它,尽看锋芒,它却似乎不领情,更不听使唤,她的美丽在它面前分文不值。她不甘心,执拗地再次用双手举起它,一个重心不稳,刀划向她的粉劲,最终划破她的手臂。
“助手!”一个身影箭步如飞,夺下她手中的刀。
“夫人,莫要做傻事。”
是他,怜儿眼中带泪,他终于进来了。他以为她想寻短见。她的手臂已被锋利的刀刃所伤,渗出血丝。真的很疼,怜儿明白了,用刀杀人是这样简单,轻轻一抹,就可命送黄泉。她并不想死,可她体验了一把死亡的感觉。
怜儿手臂上的血痕更浓了,那把刀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夺走拿开了,那是琼琳副将温暖有力的手。他终于来了,他终于冲进了将军的营帐,是为她而来。怜儿激动地泪流满面,她本以为他不会在意自己了,可他终究还是在紧要关头赶来了。
怜儿的身子虚弱无力地靠在琼琳副将的身上,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琼琳副将怜惜地看着她,四目交锋,心事一目了然。不管她的身子属于谁,她的心已永远归属眼前这个男人。
琼琳副将心疼她手臂上渗出血迹的伤痕,掏出一方丝巾,轻柔地为她包扎伤口。“别做傻事,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他终于开口对她说话。
怜儿深深沉醉其中,不想打断她,她静静的感受着他的鼻息,他的力量,他身上的味道。从昨天相遇至今,她终于在他的怀抱里感受到了她心仪男子的心声。
美好的瞬间顷刻其逝,帐外响起脚步声,那是青沐将军的脚步声。青沐将军处理完政事回来了。琼琳副将很早就已判定那是青沐将军的脚步声,可是他将这一切忽略不计。
青沐将军看见了怜儿躺在琼琳副将的怀里,脸上满是喜悦与幸福。
青沐将军的脸上不再平静,尽管他张久经沙场、面对千军万马亦面不改色、心不跳,此刻他心中却充满嫉妒。他喝道:“大胆!还不退下。”他俯下身子,从琼琳副将的怀里把怜儿夺了过来,不由分说地褪去那方缠绕住自己女人情愫的方巾。他看见了她手臂处醒目的伤痕,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唤出婢女,兴师问罪道:“你是如何照顾夫人的,怎么让夫人伤得这般重,命还要吗?”婢女一听吓得泪如雨下,磕头如捣蒜,拼命求饶。
“请将军恕她无罪,是我对将军的刀起了好奇心,不想手拙,弄伤了自己。幸好这位副将及时赶到,救了我。”怜儿开口道。
青沐将军宽解不少,他将琼琳副将的方巾漫不经心地褪下,顺手塞进琼琳副将的怀中,然后换了自己的一方丝巾,又轻轻地替怜儿包扎好伤口,怜儿刚刚恢复生机的脸又如土色,她又做回她的提线木偶,任由摆布。
青沐将军对自己的包扎相当满意,转头对琼琳副将说道:“我替九夫人谢谢你,谢你救了我女人一命。”
琼琳愣了愣神,眼中布满血丝,就在昨天夜里,从她在青沐将军身下承欢的那一刻起,琼琳副将不止一次地想冲进去杀了青沐将军。
怜儿没有反抗。当着琼琳副将的面,青沐将军褪去她的衣衫,只留下方才包扎的丝巾,与她欢爱,她看着琼琳副将,想象着此时伏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她眼中的副将……琼琳副将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痛苦亦显得漫长无边,这种痛苦似乎没有尽头。
第八十章 太虚幻境知前世2
战事又起。
青沐将军的队伍陷入重围,他是常胜将军,可他不是屹立不倒的神。他的结局是战败!他损失了整支队伍,失去东山再起的可能。他突围而出,只带着一个女人,他的九夫人。他并不是爱她胜过自己的队伍,只是他宁可死也不会让带有他印迹的女人成为别人的俘虏。青沐将军拼死也要带着怜儿,他不想后世的人说他是一个连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无能之辈,这样不仅有损他的颜面,落下千古骂名;他看见琼琳副将就在他的身后保护他们,他更能预测,如果他抛下了眼前这个女人,而琼琳副将没有战死沙场,她就可能成为琼琳副将的女人,在这场争夺中,他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青沐将军突围成功,他和他的九夫人共乘一马。怜儿回头看着紧随其后的琼琳副将,他们的身后是奋不顾身的凶悍追兵,就算他们要亡命天涯,追兵也誓不罢休。
青沐将军的马是千挑万选的良驹,可它太累太饿太渴了,已不堪重负。而它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残留的几个护卫精兵早已失去战斗力,箭已射完,刀剑遗失,弹尽粮绝,他们只能与追兵徒手搏斗,用生命为知己尽忠,用勇气书写最后一曲战歌。青沐将军的护卫精兵被杀的一个不剩,追兵终于在山崖尽头拦住他们……
奔逃的队伍只剩下青沐将军、怜儿、琼琳副将。
“哈哈!这地方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青沐将军艳福不浅啊。”敌军将领的狞笑声,激怒了青沐将军,也刺痛了琼琳副将敏感的心。怜儿惊恐地站在他们身后,不知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样的噩运。
青沐将军和琼琳副将为了一个女人,再次并肩作战。青沐将军不想死,做困兽之斗,他知道只有自己活下去,才能继续拥有这个令所有男人垂涎的女子。琼琳副将不想眼睁睁地看见怜儿死在自己面前,怜儿活着才是他奋力拼杀的理由。青沐将军的刀,琼琳副将的剑,刀剑相逢,天下无双。
杀!
一片刀光剑影中,怜儿闭上了眼睛。
怜儿慢慢有了知觉,她再次苏醒,就在他们舍命厮杀的时候,她因饥饿昏睡,现在她又因饥饿醒来。
她又陷入恐怖的饥饿状态。
怜儿睁开双眼,天高云淡,一派悠然自得,地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天上无关。她挪动了一下,哦,谢天谢地,她对自己说,竟然死里逃生,她还活着。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身后几尺开外,是万丈悬崖,沧海横流,深不可测。身前是不计其数的尸体,人的,马的。饥饿感淡化了恐惧感,天地之间,如今只留她一个弱女子遗世独立。
她迈不开脚步,实在走不动,可她要寻找食物,在这一堆死尸里,找到她可以活命的食物。走不动,她就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她的身下沾满鲜血,她的手上满是污泥,可是什么也阻止不了她寻找食物的决心。
她继续向前爬行,寻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可是,放眼望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青沐将军竟然赫然在列,那个威风凛凛,所向披靡的骄傲男人,他死了,是那个曾经对她说:“你叫九儿,你这一生都是我的女人。你永远别想从我身边走掉,除非我死。”的青沐将军。现在,他真的死了。可那个副将呢?她在青沐将军的尸体附近搜寻,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实在可笑至极,掌握生杀大权、霸气外露的将军死了,穷追猛赶的追兵们也倒下了,心仪的副将不知所踪,而她还坚强地活着。她笑太大声,太费力,以致饥饿感再次来袭。
怜儿别无选择,继续前行,她已不惧怕尸体,她的手在尸体上摸索,不放过任何一处有可能隐藏食物的角落。可是,她所过一处,除了一片狼藉,没有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这次连蛇与老鼠也没有。
她绝望地闭目,空气中的血腥气令她恶心。难道要吃下这些尸体吗?不,宁可饿死,也绝不。
她不想死,可是死亡似乎总在她身边。面前还有一具尸体,她蜻蜓点水般地摸过,她不相信还会有什么收获。
可是,她摸到了。
这具尸体的胸前藏着是一块风干牛肉。
怜儿肯定,那就是风干牛肉。长的,厚的、硬的,就在这个死尸的铠甲里面。和她在那个副将的手里见过的一样,原来,作战的人,不止一个习惯揣一块风干牛肉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体内被心收获的喜悦重新注满活力,只要掏出这块肉,她就有救了,她可以再次从鬼门关逃离。
她不再迟疑,象野兽一般撕扯开尸身上的层层铠甲,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块救命的肉,口水直滴。
真的是,跟她想的一样。风干牛肉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大块风干牛肉,长的、大的、硬的、香的,厚的。
正待她要将肉送入口中的时假,她发现肉的另一端被一只满是血迹的手捏住。
怜儿惊恐不已,难道诈尸了?孤魂野鬼要来与她抢食了吗?她管不了那么多,吃到嘴里再说,她忙把风干牛肉抢了过来,迅速地将风干牛肉塞进了嘴里。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瞪着面前的那具尸体。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停止了咀嚼,僵在原地。她认为在这个地方发生的这场战争夺去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的性命,可是眼前的尸体缓缓坐了起来。
怜儿从恐惧中回过神,那不是尸体。她放下手中的肉,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温热的,又放到他的鼻子下面,感受到均匀的呼吸。她仔细看他,发现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只是被灰尘与血渍掩盖,让她无法看清,无法识别。
她从身上扯下一块布,使出全身力气,擦干净他的脸庞。
啊!竟然是他。
那是琼琳副将的脸,这张脸经过战争的洗礼,带着战乱的气息,在怜儿的擦拭下几乎已经面目全非的脸又恢复了英俊。
她认出了他,他是那个怜惜她的副将,曾经想要给她风干牛肉却晚了一步的人,是那个用方巾温柔地缠绕她脖颈处伤痕的人,是那个爱她和她爱的人。
哦,苍天怜悯,他们都活着,他们不顾一切地抱头痛哭。哭劫后余生,哭劫后重逢,盼大难不死必有的后福。
一块风干牛肉,成为两个人活下去的必需品。他握在手中,送到她嘴边,她咬一口,他咬一口。饥饿面前,他们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让着对方,他们都希望对方多吃一点,多一分活下去的力量。
风干牛肉很快被吃完了,暂时感受不到饥饿了。
二目对视,再没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他们强忍着鼻息,倾尽全身的劲力去解决连日来晴欲的煎熬。
二目对视中,他为她褪去衣衫,她为他解开衣带……
海水与火焰的挣扎*,天空与大地的水汝胶融……
四下只有他们发出的微响。
琼琳副将与被称做九夫人的怜儿激烈地拥抱、亲吻、纠缠、撕扯……
本是必死无疑的两个人一同活了下来,两个从鬼门关转了一大圈的人,两个彼此只看了一眼就生死相约的人,两个渴望彼此身心良久的人,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用生命的力量,用无限的激情,用最美好的情感付予彼此。
他和她,拥抱、翻滚、喘息、呼喊、深深地融合,他们渴望把彼此融入对方的身体,永不分离。
一浪接着一浪袭来,直到身心疲惫,他们享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在天地云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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