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大人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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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大人惊呆了-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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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心中叹息,不曾多想便将手搭在了马进良握刀柄的手,对马进良道:“进良大人,我忽然不想吃了。”

马进良的手微微放松,然后垂首看了她一眼,道:“不是早就饿坏了?”

锦绣笑眯眯地道:“不想在这里吃嘛,进良大人不知道,我做的馄饨可好吃了,可是外边买不来的。”

马进良道:“那你去哪里做?”

锦绣愣住了……她挠头道:“这个……”

“今日督主大人不在府中,夫人也不必你伺候。”马进良说的时候,将目光别开,没有看锦绣,“我府中似乎还有一些、嗯,食材。”

☆、第55章

“去大人府上吗?”锦绣有些羞怯;将脑袋垂的低低的。马进良见状,察觉出自己话里的孟浪;他轻咳一声;道:“在下失言了。还是送姑娘回厂督府吧。”

说毕,马进良已经迈开步子,锦绣愣了一下,倒是立即追上去,道:“进良大人且慢!”

马进良便停下步子;以目光询问锦绣还有何事。锦绣红着小脸,道:“小女子一言既出;死马难追!我都说了要给进良大人做馄饨的;绝对不食言!”

马进良微微一怔;憋着笑意,只觉得锦绣微微昂起的小脸蛋,带着一分倔强与执拗,红扑扑煞是好看。还有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子,是他平生所见最美的……锦绣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大人;我脸上有何不妥?”

“没有。走吧。”马进良心中一暖;这话刚刚她才问过自己……莫名地心中一暖。

他情知自己相貌被毁,面目可怕,小贩那样带着惧怕和厌恶的目光并非他初次见到。然他这些年来已是习惯,且身为西厂大档头,心中的想法哪里能展露在面上?以往见到了,大多忽视了便可。唯独这一次,他有些动怒,也有些悲哀——也许是肚子太饿了,也许是身边站了一个女人。

一个,他还算喜欢的女人。

马进良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再看看走在身侧的人分明才豆蔻年华,身子都未长成,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念头?可也就是这样的人,在他刚刚升起愤怒的时候,她三言两语就将他的怒火吹散的一干二净。每一次和她说话,每一次和她走在一条路上,每一次就算眼神对上,他都会觉得愉悦,舒适……

马进良一声不吭地走着。

他心中时而喜,时而悲。患得患失。

锦绣的脚已经走痛了,可是她不想打扰马进良。她想,刚刚那些人眼底的厌恶是那么清晰深刻,凭谁被那样看待,都该难受的。或者,马进良还会愤怒。他毕竟是西厂大档头,手握重权。喜怒除了顾及上峰,不必再加掩饰。诚然,锦绣认为马进良是好人,他不是那种会将怒火随意撒到别人身上的人。

好在再漫长的路也是有尽头的。

他们终于到了马进良的府邸前。他的府邸不大,也只比寻常老百姓的大上一些。

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一个年迈的老人来开门了。见到马进良,他立即问:“少爷,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累不累呀?老奴已经……”

他眼神不好,说话也慢吞吞的,这么简单的三句话让他说起来却耗时很多。

马进良无奈地道:“姜叔,我们进去说吧。外头冷。”

被马进良称作姜叔的老人这时才见到站在马进良身边的锦绣。他几乎一愣,然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老眼,道:“少爷,这位姑娘是……”少爷从未带过女人回府。从前还是丰神俊朗的俏儿郎时没有,后来,脸被毁了……就更没有了。姜叔几乎以为马家要绝后……

“姜叔你好。”锦绣对姜叔乖巧地问过好。

姜叔原本就欢喜,再听锦绣如此懂礼貌,立即心花怒放,若是可以,他愿意现在就叫一声少夫人……但是,马进良没有给他机会,又催他进屋去了。姜叔笑着露出一口脱落的差不多了的牙齿,然后欢欢喜喜地请两人进府。

早春的京城,万物已开始复苏,可是,依旧萧瑟。

马府更为冷清,一路走去,连花木也不曾看到。

“姜叔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马进良对姜叔如是道。姜叔立即摇头:“那怎么可以?少爷你还没吃过饭吧?老奴……”说到这里,老人的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又立即点头,道:“少爷说的是,老奴这就告退了。”

马进良笑着摇摇头,再与锦绣对视,见她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竟是同时笑出声来了。

随后,马进良带着锦绣一起去了厨房。

厨房中只有一些白菜和小葱,倒是有肉的,不过都是腌制过的腊肉……

原本下馄饨最好是新鲜的肉,可眼下没有,锦绣只好取了腊肉代替。她系了围裙,小小的身子站在灶台前,将腊肉放在砧板上切成碎块,见马进良自发拿了白菜去洗,笑问:“进良大人,你在家中也做这些事情的?”

马进良双手拿着白菜,背后系着的双刀还未取下,形容的确不是那么和谐。

他回眸看了一眼锦绣,道:“刚刚你也瞧见了,我府上只有姜叔一个老人。他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就做了。”重要的是,姜叔做的菜实在是太难吃了!他打算是每天带姜叔出去吃,不过姜叔说太贵,说他的钱还是留起来当老婆本的好……咳咳,被念叨了几次,马进良再也不敢造次了……

锦绣细细地笑了笑,道:“以往总是听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说什么君子远厨房,我看,那都是屁话……”说到这里,她赶紧闭嘴,然后眨着眼睛看马进良。她说话总是有些粗鲁……进良大人会怎么想她?

马进良哪里注意?他自己平时说的话比这个要糙多了。他浑不在意地笑笑,然后拿着白菜出门。

他很快就洗好了,进来的时候瞧锦绣已经放下了菜刀,扶着灶台正在揉腿。

他一愣,赶紧上前道:“锦绣姑娘,你怎么了?”

锦绣脸一红,本是今天走了太久的路,脚似乎起了水泡,本想着马进良到门外去了,自己揉揉小腿,没想到反而给他看去了……

“……我、我没事,就是脚麻了,脚麻。”锦绣打着哈哈。那马进良却立即察觉出了端倪,他二话不说地将人抱起来,然后就朝客房走去。锦绣吓了一跳,拍着他结实的肩膀,道:“进良大人,我馄饨馅还没剁完……”

“……我去做便是。”

“那你带我去哪里?”

“……客房。”

坐在客房的椅子上,锦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马进良好像是抱着她来着……

不多时,锦绣便看马进良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锦绣不解道:“进良大人……”

马进良将热水端到她的身前,然后迟疑了一会儿,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腕。锦绣愣愣地看着他,只听他说:“适才是我不好,竟忘记叫辆马车。让锦绣姑娘受罪了。”

锦绣看着他脱下自己的鞋袜,急着缩回脚,偏偏马进良力道太大,她哪里缩的回?

“进良大人……”

马进良却是握着那小巧的双足,只觉得玲珑可爱。他慢慢地将她的双足放到水里,道:“烫吗?”

仅需红着脸摇头:“还好……”

马进良揉了一会儿她的双足,最后摸着那长的水泡的脚底,心中愈发自责。锦绣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发抖。马进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了?”

“……痒……”锦绣说完,两只小脚便挣扎着从他掌心脱离出来。她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花,道:“进良大人,我真的没事的。也不是第一次长水泡,等会儿挑了就是。”

马进良看着笑靥如花却懵懂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心里微微叹息。

“等会儿我将馄饨送到你屋里来。这是干布。”

瞧着马进良离开的背影,锦绣竟发起了呆。

马进良是这世上除了鸳鸯姐姐第二个对她好的人了……

可为什么,进良大人对她的好和鸳鸯姐姐对她的好又感觉有些不同呢?

她用干布擦过脚,没多久,马进良果然端着一碗香碰碰的馄饨进屋来了。

放下馄饨后,马进良道:“锦绣姑娘,洗漱的热水已经备好,吃完后碗筷放在外间即可。你早些休息。”

“进良大人且慢!”锦绣见他要出门,赶紧发出声音。马进良停下步子,道:“锦绣姑娘还有何事?”

“我原是想和大人说……”锦绣琢磨了一会儿,“本来是我要做馄饨给大人的,没想到最后还辛苦大人……”

马进良声音温和,和他脸上那张冰冷的兽首面具的冷酷截然相反:“今天让锦绣姑娘在西厂候我多时,就当是我给姑娘赔礼了。”

锦绣见他要出玄关了,心中一急,赤着脚就追上去了,道:“不是的,其实我是想说……”

马进良赶紧扶了她一把,道:“锦绣姑娘,有何急事?慢慢说。”

锦绣低着脑袋,索性一股脑儿都说出来了:“进良大人,兴许你不记得三个月前的事情了……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从鸳……夫人的嘴里知道的。我那日被督主大人惩罚,若非是进良大人,我可能早已命丧黄泉。我……我想和进良大人道谢的……”

马进良却是立即尴尬起来了,他轻咳一声,道:“那日,情势所迫,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冒犯?”锦绣不解地看着马进良。马进良别过脸,道:“是的。不过姑娘当时昏迷不醒,不能久滞留雪地,不得已之下,我才抱着姑娘去屋里……”

锦绣睁大了一双明眸,脸蹭蹭蹭地红了起来。

其实的确是情势所迫了……可是,原来那么早的时候他就抱过自己,刚刚,还有在西厂的时候……再说他刚刚还看过自己的脚……越想,锦绣的脸就越红……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对劲!

马进良低首看了一眼她赤着的双足,皱眉道:“锦绣姑娘,地上凉……”

锦绣像是被火烫到一般赶紧往后退,马进良眼疾手快,再度握住了她的肩膀,扶住了她。两人四目相对,锦绣是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地炸开锅一般……那马进良好歹是个成年男子,且又旷了多时,如今瞧着心中欢喜之人姣好的五官,含羞带怯的眼神,手上握的肩膀不盈一握,隔着衣服尚且能感受到她的温暖,他难免心中一动……

几乎要低下头去亲吻。

“进良大人,若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还看了她的双脚,那他会怎么做?”

良久良久,久到锦绣开始想那碗馄饨应该凉了,自己再吃的时候要不要再热过的时候。马进良终于开口了……

“……大概只能娶了她。”

☆、第56章

马进良说完;两人更是长久地沉默了。

“锦绣姑娘,早些休息。”

说完;马进良才离开。锦绣用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嘴角却弯了起来;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

京畿笼罩在漆黑的夜幕之中。早春的午夜寒冷凄清;城墙铁门一片冰冷。南城门的守卫正换了班次;前来换班的京畿守卫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脸上还带着困意。离开的守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这是哪里刚刚赌完?”

“去去去;别管老子的事情!”

守卫嘿嘿笑了笑;也不在意。他拉了拉腰带;去往城墙脚下,然后吹着哨子开始撒尿。就在这时;他觉得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手一抖;却是将裤子都弄湿了。他警惕道:“谁?!”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和无边的夜色。他便去问刚刚来的守卫是否看到一个黑影。那守卫耷拉着脑袋;道:“这里除了咱们;哪里有半个鬼影?别疑神疑鬼的;走走走!”

守卫挠头,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自家去不提。

十里开外的地方,两名男子从一家客栈的窗户中跃入,房内已有一个虬髯大汉等在那里。虬髯大汉见到两人,便赶紧道:“赵大哥,国洲,你们找到风里刀了?”

“进来说。”这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赵怀安和令国洲二人。赵怀安将窗户关上,对虬髯大汉雷崇正道:“我和国洲找到了风里刀,也拿到了西厂的地图。”

雷崇正说:“赵大哥,我们上次看到那个西厂厂公,除了长的好看一点,武功却不中用,出门还抱着一个女人。想来不足为惧。”

赵怀安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救人,不能出任何意外。”

雷崇正闻言,便赶紧点头。这时,令国洲道:“崇正,我和你说一件趣事。你猜我们这次看到谁了?”

“你们不是去见风里刀吗?”

“不错,你不知道风里刀长的和那个雨化田一模一样。要不是赵大哥之前就认识风里刀,我一定拿他当雨化田杀了。”

雷崇正听了,惊讶不已。赵怀安跟着点头,道:“我也好奇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此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崇正,这两天西厂那边有什么动静?”

雷崇正道:“西厂那边并未有太大动静。也没有凌姑娘的消息的传出来。”

赵怀安紧紧皱起了眉头,一双握在桌角上的手也爆出了青筋。令国洲和雷崇正面面相觑,心道,凌姑娘总是冒充赵大哥的名义出面救人,他们早早就猜测凌姑娘和赵大哥是旧相识,这次凌姑娘出事,赵大哥看上去比以往都要紧张焦躁。

“今明两晚,我先去探探西厂的兵力部署,两日后去救人。”

深夜,别苑。

鸳鸯只觉得浑身都酸痛的很,虽说雨化田并非每日都要她,但每次碰了,都颇为激烈,让她身子难以承受。今儿晚上她也只吃了一点膳食就不曾多用。小弟见了,夜里还送来了夜宵,硬逼着鸳鸯吃下才离开。至于小弟来的时候,一名仆从进来对雨化田低声说了什么,那雨化田便出去了。

她今懒散地躺在床上,本是吃了夜宵不宜躺着,不好消食。然则她两腿发软,并不想出门去。雨化田回屋的时候,就见到鸳鸯散着长发,半靠在软枕上,一手还放在肚子上,原本是轻轻地来回抚摸着,一听到他的动静,居然立即停了下来!然后放软身子,平稳了呼吸,仿佛真的睡着了般。

鸳鸯心道,这厮还未沐浴洗漱,自己若是醒着,不定还要伺候他,不若装睡得了……

雨化田到床边,冰冷的手指摸着她的脸,这让鸳鸯的上下眼皮忍不住发颤,不仅仅是因为他指尖的寒意,也是雨化田此人身上无时不刻不存在的压迫感。

“今日累坏了?”

鸳鸯死死压抑着开口说话的冲动,等了好一会儿,那雨化田才算放过她,落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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