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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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堡-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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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掌劲乍吐之际,“鬼堡”之门,突然悠悠的打了开来,一股阴风,从堡门卷出,他全力而发的一掌,竟然致消卸得无影无踪。

韩尚志大感骇然,下意识的退了数步,定晴望处,只见窿形门洞,阴黯幽深,以他的目力,竟然望不见里面的任何情况。

“闯!”

一个意念,候升脑海。

暴喝声中,韩尚志双掌挟以撼出栗岳之势,再度向堡门之内劈去,人也跟着一强而起,向门内射去。

“隆!”然巨声中,一道如暗劲,反撞而回,劲风触体,其寒砭骨。

韩尚志连人影都不曾见到,就被震得飞泻而出,五丈之外,方才势尽落地,一连几个踉跄,方始稳住身形,寒涛徐劲,使他连打了王个寒颤。

一声惊“噫”隐隐自堡中传出。

可能,韩尚志承受了这阴寒劲气的一击而夷然无损,使堡中人惊异了。

公然只身向“鬼堡”索仇。韩尚志是第一个。

他望着那种神秘恐怖的堡门发怔!

“鬼堡主人”的功力,令人无法想像。

“鬼堡”之内除了堡主“血骷髅”之外,是否另外还有人,是一个谜。

“血骷髅”是鬼堡之主的标志,至于堡主本人,在武林中是一个谜,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

如果说有,就是那些被杀的人,然而他们死了!

唯一活着出堡的两人,“南丐”“北僧”,也许他们曾见到“血骷髅”的真面目,但,格于诺言,他俩永不会透露。

韩尚志索仇的决心,并末稍挫,呆立了一阵之后,又缓缓朝前欺去。

一阵震耳欲龙的狂笑,从堡门之内飘传而。

韩尚志心头一震,不期然的止住前欺之势。

笑声愈来愈烈,有如一柄柄的利剑,直往耳里插。

韩尚志渐感气血浮动,猛然警觉,气纳丹田,声如裂帛也似的大喝道:“血骷髅,出来纳命!”

笑声虽然而止,但一切随之悄然,久久仍无动静。

韩尚志在仇焰熊熊,恨火炽烈之下,那能忍耐,再次喝道:“血骷髅,小爷我要夷平鬼堡!”

堡内传出一声鄙夷的冷笑,充满了不屑之意,接着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小子,胆敢向,鬼堡’指名索仇的,算你是第一人,凭这一点,饶你一条小命,赶快滚吧!”声音似近在咫尺,但却不见人影。

韩尚志怒哼一声道:“血骷髅,现身出来?”

“嘿嘿嘿嘿,普天之下,还不配有人叫老夫现身!”

“血骷髅,血债血债,你的末日……”

“住口,黄口小儿,死活不知,老夫生平杀人无算,但尽是可杀之徒……”

“放屁!韩……”

“出言无状,是你自己找死!”

死字余音尚缭绕耳际,一道寒涛,从堡门之内卷出。

韩尚志已领教过这阴柔掌力的厉害,当下面色一凛,蓦集全身功劲,猛劈而出。

劲风相触,只觉对方潜劲万钧,而且阴寒之气令人鼻息皆窒,刺骨砭夫。

震天巨响声中,韩尚志只觉如遭雷极,血涌气翻,眼前金星乱冒,蹬蹬蹬退到八尺之外,身形一阵晃动,强撑住没有载倒,口一张,一投血箭夺喉射出。

“血骷髅”阴森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子,难怪你这等狂傲,能接得下老夫‘寒魄掌’击而不当场毙命的,仍数你是第一人,不过,你要扬言报仇,还差得很远,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快走!”

韩尚志脸如赤血,目眦欲裂,俊面凄厉如鬼,惨哼一声道:“血骷髅,你敢现身出来与小爷分个生死?”

“你不配!”

韩尚志恨火攻心之下,已忘生死利害,厉声道:“血骷髅,有一天我会踏平‘鬼堡’连地翻转过来!”

“你有机会吗?”

“只要我不死!”

“但你已死定了,老夫已两次饶你不死,你竟然不分好歹,现在……”

“怎么样?”

“念你是个血性后生,赏你一个全尸!”

尸字出口,如涛寒飚,再度卷出,劲势之强,骇人听闻,韩尚志即使未受伤,也难经得起一击,何况是重伤之后,惨啤声中,一个身躯,被震得凌空飞起,向江心泻去,“卟通!”一声,浪花飞溅,几个浮沉,便失了踪影。

“鬼堡”两扇黑黝黝的堡门,随着缓缓关闭。

江涛拍击着礁岩,“鬼堡”阴森神秘如故,像是不曾发生过什么事。

却说,韩尚志被震落江心,瞬即失去知觉。

当他度醒之际,但觉全身温暖如春,阵阵兰麝之香,薰人欲醉,睁眼一看,锦帐低垂,绣被覆身,自己赫然置身在女子的闺阁之中。

脑海里第一个浮起的念头是:“我得救了,并没有毙身鱼腹,报仇仍然有望!”

他不由喃喃的脱口道:“我没有死!我没有……”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是的,相公,你没有死!”

韩尚志猛吃一惊,转目透过流酥锦帐望去,只见化壮台前,隐约坐了一个女子,那话,想来就是发自她的口中。

心里立时涌起第二个念头:“我被一个女人所救,女人!”

他心里可真比死还要难过,在下意识中,他对女人深恶痛绝,因为他的母亲“赛嫦娥王翠英”,置血海深仇于不顾,改嫁天齐教主,所以他偏激的痛恨女人。

他哼了一声,坐起身来,但觉全身骨痛欲折,一股股的寒气在经穴里直窜。

他知道“鬼堡主人”所说的“寒魄掌”,寒毒已然攻人体内。

他却不知他因得灵龟输功,又得“地脉灵泉”脱胎换骨,所以才能承受两次重击,若换旁人,早已当场横尸了。

“相公,你不能起床!”

韩尚志万分不情愿的硬起头皮道:“姑娘,是你救了在下?”

“不是!”

“那就怪……”

“是我家小姐!”

“哦!你家小姐的芳名可否见告?”

“我家小姐来了!”

随着话声,珠帘一闪,一个窈窕的身影,进人房中,韩尚志一颗心不由卜卜乱跳起来。恨不能有个地洞,马上钻进去。

“水仙,那位相公……”

那原先守伺房中,被唤做水仙的丫环立即接口道:“相公已经醒了,正在问小姐……”

“知道厂,你去把莲子羹给这伙相公拿来!”

声如乱莺出谷,字字扣人心玄,韩尚志却急出了一身冷汗,不顾伤痛,一骨碌下得床来,眼前一亮,对面站着—个年华豆蔻,清尘绝伤的浅缘淡装少女,一只澄如秋水,微带羞涩的秀眸,正紧盯着自己。

韩尚志心头一震,赶紧低下头去,一看.自己向丰的qi書網…奇书衣履,已焕然一新,不由又是一怔,咬紧牙关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不错,这是适逢其会,相公不必介意!”

“请问姑娘芳名上姓?”

“我叫吴小眉,相公你呢?”

韩尚志念在对方有救自己之思,只好照实答道:“在下韩尚志I”

“哦,韩相公,因何落水的?”

“这个……这个……在下与人交手,不幸落败受伤,被抛入江中,多蒙姑娘相救,在下异日再为报答,现在告辞……,’

话末说完,那小婢已笑盈盈的捧了一碗莲子羹进来,往床边几上一放道:“相公请用!”

韩尚志脸孔发烧,心头狂跳.嗫嚅的道:“在下身有要事,立即告辞!”

吴小眉浅浅—笑道:“韩相公,你受伤未愈,不宜行动,元妨稍息几日再走不迟!”

“不!不I这盛意在下心领了,—切容圆后报!”

“韩相公。何必一再说报恩的话,不嫌太俗了?这里是家父生前避暑的别墅.闲人不会在此,疗伤调息。最足理想不过!”

“令光尊是……”

吴小眉粉面—黯,道:“八义帮主吴由道!”

韩尚志忽地想起三月之前在轿中所遇的那一幕,不由脱口道:“今尊足被‘天齐帮’首席堂主‘彩蝶李芸香’所害?”

吴小眉骇然退了一步,杏目圆睁道:“相公何由知道?”

“在下三月之前。曾日睹‘江南七怪’向‘彩蝶李芸香’索仇。声言是为了替令先尊讨公道,不幸……”

吴小眉玉牙紧咬道:“是的,江南七怪与先父交称莫逆,想个到陈尸官道,这血仇我吴小眉誓要索讨!否则何以安父魂,慰七位伯叔之灵!”

韩尚志心念一转道:“彩蝶李芸香曾劫持过自己、还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这笔帐不能不讨,我何不把她擒了交与吴小眉,算是答谢她救命之思,从此两不相欠!对、这是个好主意,不然挂上这笔思帐,何时才了!”

心念既决,顿觉轻松了许多。

丫环水仙忍不住插口道:“相公,莲子羹冷了,快些吃下去吧,你已两天不进饮食了!”

韩尚志一愕道:“两天,我在这里躺了两天?”

吴小眉接过去道:“不错!”

韩尚志心里更加难过,他恨女人,可是偏偏受了女人这大的恩惠,他感到头昏脑胀,如坐针毡,似乎一刻也不能久停,长身一揖道:“吴姑娘,在下告辞!”

吴小眉粉面掠过一抹奇异的表情,豁然道:“韩相公何必急着离开?”

“在下身有要事……”

“可是你伤势末愈……”

“不要紧,这一点伤算不了什么,姑娘大德,在下将有厚报!”

说完,举步便走。

吴小眉欲言又止,又不好意思出手拦他,幽幽的道:“韩相公,我们能再见吗?”

韩尚志心不在焉的慢应道:“也许会的,姑娘珍重!”重字出口,人已在房门之外。

“水仙,你送韩相公出去!”

“是!”

水仙一拧腰,抢在韩尚志头里,一路穿廊过户,向外走去,身后传来吴小眉一声幽然长叹,韩尚志故作未闻,低头疾走,工夫不大,已来到门外,韩尚志抬头—看,门上:一块横额,题了“听涛小筑”四个字,心想,这便是这别墅的名称了。

“姑娘请回!”

水仙一厥小嘴道:“韩相公,你不会辜负我家小姐……”

韩尚志心头一震,打断对方的话道:“在下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告辞了!”

—弹身,迅快无伦的疾驰而去,门外个远,使是大江。这“听涛小筑”正是建筑在江边,官道却沿江而辟。

韩尚志沿江而下,一路思潮起伏不已。

“血骷髅”功深不可测,要报仇除非寻到”灵龟上人”所遗的“佛手宝笈”的另一半.练就“须弥神功”、但、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阿!

十年前、举家遭难,唯独母亲不死,这是个难解的谜:“血骷髅”因何单独留了她一人的姓命?

张帅叔舍子救自己。这恩德如何报,他也是举家遭难、而他,也死了!

张帅叔自绝之时,曾说是全师命,又一再叮嘱自己不许报仇、不许收尸,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认为对头太厉害、报仇无望,抑是……

他想得头皮发炸。

个清丽绝俗的倩影,浮现脑际,那是吴小眉。

他不由一躲脚,喃喃自语道:“我为什么会想她,女人:女人!世上最可鄙的东西,我要忘记她。我要尽快的寻到她的仇人,报了恩,两不相欠!”

他也想到他的拜弟小叫化子东方慧!

道旁,现出一座苍林。

韩尚志之念—转,迳自扑入林中,选了个僻处坐了.运功疗伤,他得灵龟输以百年功力.又经灵泉浸泡脱胎换骨。这一运功疗伤,事半功倍,毫不费力。

前乐不过顿饭工夫光景,便已功圆果满,复原如初。

正路站起身来……

灾然——

一个声音道:“别动!”接着一只手掌已按在脑后的“玉枕穴”上。

声音娇跪,是发自女子之口。

韩尚志这一惊非同小可,看来这女子必已窥视在侧很久了,但不知对方用意何在?自己出道未久,不曾与人结过怨,如果对方有心要害自己,在运功疗伤之际,一个指头就足以送自己的命。

只听那女子格格一笑道:“你是不是叫韩尚志?”

韩尚志全身一震,暗道:“奇怪,她怎知我名,当下冷冷的道:“是又怎样?”

“令尊是韩世伟?”

韩尚志大是骇然,这女子来路不简单,大喝一声道:“你是谁?”

“我?格格格格J我叫有心人!”

“什么,有心人?”

“不错!”

“这不像是人的名字?”

“信不信由你!”

“你准备怎么样?”

“答姑娘我的话,你父亲是不是韩世伟?”

韩尚志脑海又一次浮现韩庄白骨如林的一幕,他的父亲,陈尸断厅之内,家中二百余口,除了母亲之外,无一幸免,这惨案发生在十多年前,听声音这女子年纪不大,怎能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世,莫非她是……

想到这里,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一咬牙,再次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有心人!”

“你敢再……”

“怎么样?”

“我毙了你!”

“格格格格!你无能为力,现在你生命在我掌握之中!”

韩尚志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的道:“说出你的目的吧!”

“我问你是否韩世伟之后?”

“不错!”

“那好.你听着,不许你向‘鬼堡’寻仇!”

韩尚志冷哼了一声道:“凭什么?”

“因为鬼堡之主并非你的仇人!”

韩尚志一颗心不由怦然而跳。看样子,这有心人可能是“鬼堡”属下、故意诡言阻止自己报仇、当下嘿的一声冷笑道:“你怎知鬼堡主人不是我的仇人?”

“我是受人之托、转告你这句话!”

“受何人之托?”

“将来你会知道!”

“鬼话。我韩尚志只要三寸气在,没有人能阻止我向‘鬼堡’索仇!”

“你想死?”

韩尚忘傲然道:“你下手吧!”

“有心人”一声轻叹道:“韩尚志,我说的是真话!”

韩尚志—时心乱如麻,他付不透这自称“有心人”的女子的来路,二师叔“毒龙手张霖”自绝之前,也嘱咐自己不许报仇,二者不谋而合。

为什么?

为什么?

韩庄厅壁之上,分明绘着一个血红骷头,那是“鬼堡主人”的标志,仇人是谁,不言可喻,而“有心人”却说不是。

谜!难解的谜!

“韩尚志,话已带到。信不信由你!”

“姑娘如不说出事实真相,在下无法置信?”

“我只是奉令传说,其余的歉奉告!”

“哼!有心人,你是否要取在下的性命?”

“没有这个必要!”

“那你何不放开手,我们面对面的一谈?”

“我还有话说!”

“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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