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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抱老者正是暂摄掌门帝君,现为分教主的韦逸民。
韩尚志在场中央停下身来,面罩浓厚的杀机,双目如电炬,紧紧地照射在韦逸民面上,三位长者,怒目切齿的遥立在韩尚志身后三丈之处。
空气在韩尚志和三位长老现身之后,骤涌无比杀机。
韦逸民面孔铁青,目射阴线之光,缓缓立起身来。
韩尚志伸手取出“恶鬼珠牌”高举手中。
三位长老,立时俯首躬身。
所有在场的天南弟子,一个个面现土色,但却没有一个人见牌下跪。
韦逸民脸色大变,身形幌了两幌,随即转变为狞狰之色,厉声道:“冷面人,你窃取本门圣物,意欲何为?”
这句颠倒黑白的话,使韩尚志血脉贲张,肝胆皆炸。
韦逸民接着又道:“元老院三长老判门附敌,罪不容诛!”
韩尚志咬牙哼了—声,高唱道:“本人受上代掌门帝君遗令,清理门户,重整天南,只究首恶,胁从者从轻发落如有胆敢执迷不悟,抗命拒令者,杀无赦!”
带煞的目光一扫全场,然后收起珠牌。
韦逸民杰杰一阵怪笑道:“冷面人,你竟敢胡言乱语,淆乱视听,本门上代帝君已死于四十年前,你以为珠牌落在你手,便可……。”
“住口!”
这一声暴喝,震得所有在场的天南门下耳膜欲裂,气血翻腾。
‘韦逸民,狡辩无益,你是俯首认罪还是要本人出手执行门规?”
韦逸民重行归座,一挥手道:“擒下这狂徒!”
他身后的十二侍卫,应声入场,但表现在他们面上的是惊惧和不安。
兵刃随着亮在手中,十二个侍卫,六个黄衣的使剑,其余的六个青衣侍卫,三个使鞭,三个使锏。”
韩尚志怒声喝道:“你们敢抗命助逆?”
十二侍卫身形齐齐一窒,但一窒之后,又复前欺如故。
韩尚志回头向三位长老一挥手道:“抗命者杀无赦!”
三位长者各自一摆手中鬼头杖,扑向十二侍卫。
韩尚志一弹身,从十二侍卫头顶惊过,划空泻落韦逸民身形。
韦逸民猛然站起身形,一脚踢开了高背锦椅。
三长老和十二侍卫,已展开了生死之博。
惨雾愁云,弥漫了整座“幻魔宫”。
四个老者突地越众而出,出手攻向了韩尚志。
韩尚志双掌疾挥。
暴喝声中,四条人影飞射而出。
韩尚志举手之间,震飞了四个高手,但双睛仍迫视在韦逸民的脸上,不曾移动,那神情,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韦逸民狞声道:“小子,上次侥幸让你逃生,今天可不会再有‘混世魔王’现身救你!”
韩尚志不睬对方的话,冷冷的道:“韦逸民,自作孽不可活,天南一脉,几乎断送在你的手中,你还不束手认罪,听候门规制裁,更待何时?”
“小子,你这叫飞娥扑火,接掌!”
喝话声中,双掌猛然推出。
韩尚志冷哼一声,硬对过去。
一方使的是“大般若神功”,另一方是“须弥神功,两者都是发时无声,但潜劲之强猛,就骇人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撼了全场,劲气如涛,向四周扩散。
两人仍钉立原地不动,但韦逸民的脸色地狰狞之中泛出苍白,显然,这一个回合,他吃了一点小亏。
韦逸民记忆犹新,天齐道上,他曾以“般若神掌”重创“冷面人”,若非“混世魔王”现身,他早已死在他的掌中,想不到数月不见对方的功力竟然先后判若两人,心中的震骇,莫可名状。
尤其,他在宫门之外所布置的炸药,竟然会失效,这更使他忐忑不已。
场中,十二侍卫之中,已有三人伤在三长老手下,但战况却更见激烈,暴喝之声,惊心动魄。
韩尚志冷哼了一声,呼呼击出三掌,这三掌挟十成‘须弥神功’而发,暗劲如山,而且三掌快得犹如一掌。
就在三掌劈出之后,巨响再起,韦逸民被震退了两个大步。
突地——
三个灰袍老者飞扑而出,同一时间,三道排山掌力,卷向了韩尚志;
韩尚志怒火炽烈,杀机充胸,就收掌之势,一振臂,双掌迎向三老者。
几乎是韩尚志收掌的同一时间,韦逸民暴喝一声,全力击出一掌。
劲气激撞声中,三老者被震得跟鲍倒退,而韦逸民全力发出的掌风,已当胸撞上韩尚志。
韩尚志气涌血翻,蹬蹬蹬退了八尺。
那边,又有两老者三壮汉加入战团,三长老已呈不支之势,鬼头杖守多攻少。
韦逸民一招得手,电闪欺身,右掌劈向对方面门,左手五指如钩,抓向前胸,一招两式,快逾电掣。
韩尚志左掌迎击劈向面门的一掌,右手反扣对方腕脉,应变之速,令人咋舌。
韦逸民右掌一斜,改劈肩背,左手改爪反扣对方腕脉,应变之速,令人咋舌。
韦逸民右掌一斜,改劈肩背,左手改爪为掌,横里向腰部猛戳。
韩尚志翻腕变式,一划……
“砰!砰!”双掌接实,人影霍地一分。
方才被震退的三个灰衣老者,悄没声的发掌击向韩尚志的背后。
韩尚志恍若未觉,意动功生,“须弥神功”己布满全身。
“波!波!”连声,三个灰衣老者,被神功反震得连连倒退。
高手群中,起了一阵惊呼。
韩尚志双掌一圈,挟以十二成功劲,罩身掣向韦逸民。
韦逸民已然觉出对方的功力,高出自己甚多,“般若神功”已不足与对方抗卫,那敢硬接,一弹身避了开去。
场中突地传来一声惨哼。
韩尚志一撤掌势,目光扫处,只见五长老沙仁和,口血飞进,身形踉跄倒退,两支剑,一条鞭,同时罩向他摇摇欲倒的身形。
“叛徒尔敢!”
暴喝声中,旋身飞扑,人末至,“洞金指”已凌空激射而出。
三声凄厉的惨啤,撕空起,血光进发,在人弃剑撤鞭,尸横就地。
四周的魔宫弟子,一个个看得惊魂出窍,面如土色。
场中仍在与大三两长老力挤的侍卫,亡魂大冒,念头未转,韩尚志闪身进入战圈。
人影飞泻。
惨啤震天,
血箭狂射。
眨眼之间尽变了一具具的死尸。
韦逸民目眦欲裂,厉吼一声道:“上!”
但所有的门人弟子,早已打定了主意,没有一个移动身形。
“违令者死!”
韦逸民再次暴喝出声,可是仍然没有半个人移动身形。
韩尚志回身疾欺三丈,朝指韦逸民冷声喝道:“叛逆,你还不俯首伏罪?”
所有的目光,全投射在韩尚志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惊惧、恐怖、犹豫和不安之色,空气沉滞得令人窒息。
韦逸民鹰鹫射的阴残的目光,一扫那些曾效忠于他的门下,他直觉的感到大势已去,但,生就奸雄性格的他,却不甘心就此认输。
韩尚志又朝前逼近了两步。
就在此刻——一
广场两侧的偏门之内,涌现无数人影,当先的是五个锦袍老者,基余的老少不等、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一个人的面上,都罩着怒恨之色。
韦逸民面包惨变,被拘于地室之中的异己份子,竟然会脱囚而去、令人不可思议。
韩尚志面上惊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行地仙”已经得手了。
来人迅快的散开,成了反包围之势,把原来围在场内的高手。反圈在居中。
韦逸民杰杰一阵怪笑,其声凄厉,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笑声未落,人已飞扑向韩尚志,势若出闸疯虎。
韩尚志一咬牙,扬手射出数缕指风。
惨哼声中,韦逸民扑进的身形陡然顿住,身法摇摇欲倒鲜血湿透了半边身。
韩尚志目的要以门规制裁这叛门之徒,是以出手极有分寸.仅使对方受伤而不致命,否则韦逸民决难逃“洞金指”穿胸之危。
被圈在内围的门人,一个个冷汗泠泠,彷徨不已。
五个率从而出的锦袍老者,这时急趋场中.齐向韩尚志躬身施礼道:“弟子等参见掌门人!”
韩尚志身形半转,道:“五位长老免礼!”
就是韩尚志转的刹那,韦逸民一闪身,退入令厅之内。
韩尚志一幌身,追了进去。
韦逸民背向令坛,伸手按住壁间一朵浮雕的牡丹,狞笑一声道:“小子,你休得意,现在你死定了!”
这时八位长老,也一涌入了令厅。
韦逸民阴恻恻的又道:“不错。你们死在一道,黄泉路上当不寂寞!”
韩尚志一怔,随即哈哈一阵狂笑道:“韦逸民,你的心思白费了,不信你试试看?”
韦逸民面色一变,用力向右一旋一按,果然毫无动静,登时面现死灰,额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目眺欲裂地瞪视着韩尚志。
韩尚志冷冷的道“你感到意外吧:地室总枢纽已经不灵了。”
韦逸民狞笑一声,迟到中门之内,探手怀中,取出一个拳大的红政球,阴残的一笑道:“这是特制的“轰天霹雷雷弹”,嘿嘿,神仙难逃!”
韩尚志和八位长老同感心头巨震,这一着不但毒辣,而且出人意外。
只要韦逸民脱出一掷的话,令厅之中的九个人,势必粉身碎骨不可!
韦逸民手一振,韩尚志和八长老不由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韩尚民心念数转,就是想不出对付之道:“纵令他功参造化,出手再快,也无法阻止对方不掷这“轰天霹雷弹”,同时,霹雷弹一遭碰击,便会立即爆炸,所以事实上根本阻止不了。
以韩尚志的功力,或可侥幸逃出令厅,但八拉长老呢?他不能让他们如此牺牲。
令厅之中,溢满了浓厚的杀机。
九个人的生命,系于韦逸民脱手一掷之间。
八位长老怒目切齿,但却空叹奈何。
韦选民嘿嘿一笑道:“冷面人,如你肯交出“恶鬼珠牌”,本人网开一面?”
韩尚志毫不思索的道:“办不到!”
“你愿意骨化飞灰?”
“我等死了,是为本派而牺牲,你却是千古罪人!”
“嘿嘿!本人不管流芳或是遗臭,生死由你自决!”
韩尚志厉声道:“叛逆,再告诉你一遍,办不到!”
韦逸民鹰眼一转,残狠的—‘笑道:“在你们死前,还可以看到一出好戏!”说着,沉声喝道:“左右护法何在?”
两条人影,从令厅之后传出,站在韦逸民身边,赫然是一黑一白两个蒙面怪人。
八长老大感错楞。
韩尚志,见这一黑一白两个蒙面怪人现身,登时血脉贲张,目射骇人煞光,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一声闷哼。
这两个怪人,正是大荒山下,突然失踪的“黑白双妖”。
他做梦也估不到“黑白双妖”竞然做了韦逸民的左右护法。
韦逸民得意至极的道:“各位大概听说过‘黑白双妖’的大名吧!这两位就是!”
八长老虽久处天南,但对于五十年前,横扫中原武林的两个魔头,黑白双妖”之名,却是如雷贯耳,闻言之下,不由亡魂大冒。
韦逸民竟然能使这一对老魔,充当护法,的确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韩尚志面上杀机炽烈,恨不能立即劈了双妖。
韦选民手中“轰天霹雷弹”仍然高举,双目略不稍瞬的紧钉着厅中各人,丝毫也不能松懈,口里发话道:“请两位护法把厅外场中逃离地牢的叛徒,全部治以应得之罪!”
韩尚志目中将喷出火来,他准备不顾——切的使双方同归于尽。
以“黑白双妖”的身手,要屠一二百个普通高手,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黑白双妖”齐道—声:“遵令!”
接着是—声惊呼。
只见“黑白双妖”—边一个,分执着韦逸民的手臂。他手中的那颗“轰天霹雷弹”.也到了“黑妖”的手中。
变生意外,八长老和韩尚志反而怔住了。
韦逸民面色如死,厉声道:“两位什么意思?”
“白妖”哈哈—阵狂笑道:“韦逸民,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要我俩充当护法,你知道我俩因何而来?”
韦逸民—挣不得脱,嘶声道:“因何而来?”
“清理门户!”
韦逸民宛若焦雷贯顶,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八长老震惊莫名,“黑白双妖”何以会说出“清理门户”的话来。
只有韩尚志心中明白了几分。但也惊诧不已、“黑白双妖”无故失踪,投入天南充当护法,现在又临阵倒戈,这其中是什么蹊跷?
“黑妖”适时向韩尚志道:“请示掌门人,如何处置这叛徒?”
韩尚志略一踌躇之后,道:“先点上他的穴道。”
韦逸民浑身直抖,汗落如雨,目瞪如铃,眼角竟然渗出血水,那一股怨毒之情,可以想见。
八位长老、木然成痴的看着这位神鬼莫测的掌门小师兄。
双妖恭应一声:“遵谕令!”
各出一指,分别点了韦逸民几处大穴,韦逸民应指而倒。
韩尚志朝案桌之前一指道:“暂时把他安置在这里!”
黑妖架着穴道被制的韦逸民,步人厅中,把他放落地上,然后和“白妖”双双向韩尚志身前一跪道:“请掌门人恕我俩不告而行之罪!”
韩尚志一抬手道:“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双妖再拜而起、“白妖”抢着道:“那日弟子二人,奉令在大荒山下守候,忽然发现—个昔日漏网的仇人……”
“五十多年前的漏网仇人?”
“是的!”
“谁?”
“混世魔王!”
韩尚志不禁心中一震,“混世魔王”是‘阴阳双煞”的师父,功高不可测,黑白两道闻名丧胆,为了自己在无意间、对“阴煞莫秀英”援了一次手,他也在自己与韦逸民等博战受伤之时,救了自己一次。
“阳煞高士奇”被囚于“鬼堡”已经—十八年,“混世魔王”和“阴煞”当然是要赴“鬼堡”营救、“混世魔王”即已现身,不知“鬼堡”之行结果如何?
心念之中.又道:“后来如何?”
“我师兄妹索仇心切,所以违命追了下去。挤战之下竟然势均力敌,掌门人的行踪也无法探悉……”
韩尚志点了点头道:“后来呢?”
“白妖”接着道:“后来,忽然遇见那个曾经在“死亡谷”口现身示警的蒙面女人……”
韩尚志心里又是一震,他知道“白妖”所说的,正是神秘莫测的“失魂人”。
“白妖”话锋一顿,又道:“那蒙面女人要弟子俩先赴天南,设法进入魔宫,作为内应,以挽救本门一次灾劫,并嘱弟子注意掌门人的真假……”
“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