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火烛摇曳了两下,暗了下去。因为无人照料,竟然有两支蜡烛熄灭了。夏心中一颤,只觉得脊背发凉。暗影,她曾今听说过,似乎是一个暗杀团伙,只要出的价钱够高,就能请他们杀任何人。水锦是暗影帮帮助的独女?司马炎为何要娶这样的一个女子做夫人?雯夏心中涌起阵阵恐慌。
“新夫人的身份,知道的人极少。此事奴婢原先并不知晓。是微生亦查出来地。”苏曼道。
“微生亦?”
苏曼点点头,“微生亦一直暗中保护着郡主。”说着,苏曼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雯夏便觉得眼前一霎,一团黑影晃了进来。
“微生亦?你不是走了么?”雯夏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清俊的脸上一道长长地伤疤,不是微生亦还会有谁?
“我一直暗中跟随着郡主。”微生亦道:“我要保护郡主。”
。'。中?没被人发现?”
微生亦答道:“我自小便长在府里。想要藏起来不被发现,其实是极易的。”
“那,那天——”雯夏有些犹豫。还是说了出来:“那天你看到我出府,为何不阻拦?”
“郡主决定地事情,微生亦不会阻拦,我只是要保护郡主。”
站在雯夏面前地男子坚定不可动摇,反倒让雯夏觉得自己是多么自私了。“我马上就要入宫,你不能再跟来了。”夏叹口气,道:“你欠我娘的。早就还清了,离开这里,过你自己地生活去吧!为了还债活一辈子,不值得。”
微生亦那张坚定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迷茫,“郡主?”
“走吧走吧。”夏摆了摆手,道:“我说你还清了,不用再跟着我,况且我入宫,你也跟不得。”
微生亦有些错愕。他也知道这司马府他还能藏起来,皇宫他可藏不起来。宫中高手众多。他也不能总跟着保护夏。只是说道离开,却有些犹豫。
“对了。”夏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可知钟繁如何了?”
微生亦老实回答:“他立了功,大人很高兴,要赏他,只是却被他拒绝了。听说他辞了官,要离开洛阳城。”
“要离开。”夏抬头看着高高地屋顶,微生亦离开洛阳,那么以后恐怕就不会再见到他,这样也不错吧?雯夏走到睡榻边,将枕头翻开,从下面取出一个锦囊。这是她在枕下无意间发现的,阵脚错乱,显然是初学刺绣的练习作品。这样粗糙地东西,却被永嘉藏在枕头下面,不用猜也知道是永嘉自己绣的。
。:》就连她从司马府离开的时候也不曾取掉,想来是永嘉郡主极为心爱的东西。
。》送给钟繁吧,告诉他,永嘉对他的情谊,今生今世都没有忘记过,但是永嘉已经死了,让他带着玉,带着锦囊,带着从前的永嘉离开。若是老天有眼,只盼着幽明之中还能再见吧。”
苏曼见雯夏取下了紫河暖玉,忙不迭阻止道:“郡主,这玉是暖着你心口地,可不能摘掉啊!”
“不用了,应该戴着这块玉的人,早已经不在了。”雯夏摇摇头,对微生亦道:“将这东西和话带给钟繁,你的任务便也完成了。离开洛阳城吧,就算是我的命令,离开这是非之地吧。”雯夏见微生亦还不走,有些焦急,道:“微生亦,你要违逆我的命令么?快走快走!”
微生亦不敢违逆雯夏的命令,只能从窗户再跳了出去,他一身黑衣,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百零一章 但求开心颜
去冬来,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
。;。点点覆盖。这是她重生在这个世界以后看到的第一场雪,雯夏惊奇地发现,这雪居然是那样的美丽,纯洁到没有一点杂质,飘落下来宛如打着旋跳舞的小人。
从小时候起,雯夏便喜欢雪景,但是随着温室气体蔓延着全球,地球环境慢慢变坏,冬日的雪也渐渐少了起来,往往是夜里下,第二日早晨便都化作泥水,变成一堆一堆脏污的稀泥。
但是眼前的雪却让雯夏想起了她小的时候见过的冬天,美丽无暇。
“主子,窗子虽然是关着的,难免也有凉风透进来,披上件衣服吧。”小艾捧着斗篷走进夏。
。=:,,意,尤其是这样的天气里,更是会一阵阵隐隐做痛。
“我不是花瓶,不用这么照顾我。”雯夏随意笑了笑,还是从小艾手中接过披风随便披在身上。本以为皇宫的生活一定规矩多多拘束多多,夏倒是没想到,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管束她。封后之时那几日匆忙过去,参拜过该拜的人,雯夏便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她甚至都不用每日去给太后请安,曹芳那个小皇帝虽然偶尔会来,却也是坐一坐便走。
司马炎没有再要她做什么事情,雯夏便也乐得不去和人勾心斗角。
这样的生活甚至比雯夏在司马府中过地日子还随意。她甚至可以改装偷偷溜出宫去,只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就不会有人管她。
。。一氧化碳,她人呆在屋内,头都晕晕乎乎地,再不换气,说不定就要被毒死了!
“开窗户走走风,再不开窗,这屋子就能憋死人了。”雯夏笑道:“到时候我不是被冻死的,是活活被闷死地,岂不亏的很?”
小艾听了也觉有理,却仍旧是将雯夏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严严实实,又让她呆在偏房里,才将窗户都打开,用屋外新鲜的空气换掉屋内沉闷的空气。
“主子,主子,快来看哪!”小艾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便忘了雯夏在她们眼中是个不能吹风,不能着凉,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生病的这些日子雯夏可着实闷坏了,听小艾喊的这样高兴,也不管冷不冷,跑出来便看。
“呼——”好新鲜的空气,好凉爽的风!谁说病了便不能吹风的?这么冷风一拂,雯夏觉得自己的病都被拂去了五分,整个人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
看来还是屋子里二氧化碳一氧化碳浓度太高,根本就不是病,而是轻度中毒!雯夏肯定地点了点头,屋内取暖通风的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了,不然这一个冬天下来,这么多有毒气体吸进去,自己好好一个灵光的脑袋也要被熏傻了。
。+现了。那是一只冻僵了的鸟儿,嫩黄的羽毛还保持着鲜艳的色彩,只是身子却僵硬着。小艾将那小鸟儿拾起,捂在掌心里,过了不一会儿,便对夏惊呼道:“主子,还活着呢!在我手掌里动呢!”
“快拿来,我暖暖。”夏的兴致也被激起来,她小心从小艾手中接过那小鸟儿,用刚刚被手炉暖热了的手轻轻捂着,暖着掌心里的小生命。
第一百零二章 自由最崇高
爱妃在做什么?”
。L。。夏才转过身,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用别扭的方法迈着所谓方步走了进来,夏用标准的宫廷礼节屈膝,口中低声道:“皇上。”双手却犹自捧着那只冻晕了的小动物。
曹芳来雯夏这里,也不过是出于礼节,应付场面罢了。就在雯夏和曹芳礼成的第一夜,雯夏就和他定了所谓的君子协定。既然她也不愿意嫁给他,他更不愿意娶她,那两个人就不必要再有什么更亲密的关系了。
虽然这个贵妃雯夏是做了,但是她可没想着真的做曹芳三宫六院里的一个。有情有爱才能有性,就算夏来自现代,她也没开放到随随便便就能和没感情的对象有夫妻之实。
曹芳同意了雯夏的提议,所以在旁人眼中看来,皇帝对皇妃虽然算不得很好,却也隔几日便会来。只是贵妃身体太虚弱,能留宿皇上的日子却少得可怜。
旁人都暗暗替着雯夏惋惜,若是她身子稍微好些,能留下皇上的次数多些,说不定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血。皇妃已经是这样高的地位,再加上家族背景,若是能再有个孩子,在这后宫之中,可真没人可以撼动她的。
但是雯夏却想偷笑,孩子?就算她能有个可以继承王位的孩子,最后还不得被司马氏赶下皇位去?
看到曹芳的时候,雯夏又想到,他这个傀儡皇帝一点威势都没有,朝中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决断的权利,却每日都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当摆设,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作为曹操那样乱世枭雄的后人,他也会像他的祖上一样有那样的野心么?
想来当初曹操将汉室皇族玩弄于股掌之上,到如今却轮到他的后人被人操控着做提线木偶。这般轮回因果。倒也有趣的紧。天道昭昭,难道冥冥中真地有什么力量在控制着么?如果真的有这股力量,那么自己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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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爱妃在做什么?”曹芳见雯夏没反应,有些尴尬,伸出手去想扶雯夏,又想起前几日这么扶了一下,却召来雯夏不冷不热一句“多谢皇上”就将被扶着的胳膊撤了回去,只能将先前的问过的话加重音调再问一次。
“呃。是这个。”夏摊开手将掌心里毛茸茸的小动物给曹芳看。
毕竟对方是个皇帝,雯夏还是要给足他十分面子的,所以每逢曹芳来,夏对他还是十分客气。只是这客气,也就仅限于表面而已,雯夏用自己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曹芳:你是皇帝,所以我必须对你这样,奇+shu网收集整理可不是我对你有了什么感情。
曹芳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雯夏地态度。每次他来,雯夏表面上对他是恭恭敬敬,其实底子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若非雯夏是司马氏的人,他总要顾及些,曹芳倒是宁愿去皇后那里。起码在张皇后那儿,没人敢用这么爱理不理一副冷脸孔对他。
毛茸茸的小鸟儿已经苏姓过来,雯夏要小艾去找些谷物和水喂给它吃。
曹芳也凑了过来看雯夏掌中的小生灵。他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尚且没有雯夏前世的年岁大,顶多算是个大孩子。那小黄鸟碰了碰谷物,有用黑溜溜的眼睛瞅着雯夏,似乎是在判断。雯夏用手指头轻轻将它头顶有些杂乱的毛抚顺了。那小黄鸟居然通人性,便就着将自己的脑袋在夏指头边蹭来蹭去。
蹭完了,它便转过去轻轻啄食谷物,曹芳在一旁高兴地喊道:“快看快看,吃东西了!”
“小声,会吓到它的!”雯夏一瞪眼,将掌中的小鸟儿收了回来递给小艾。
便有别的婢女找来个小巧的笼子,要将那小黄雀装进去,那小黄雀惊叫起来。奋力挣脱了,飞起来落在屋顶横梁上,落下一片淡黄色的羽毛。
“别关起来!”雯夏急忙阻止,“就让它在我的寝宫里飞着。什么时候它想要飞走了。就让它走。”
“你不是喜欢么?怎么不养着?放它出去,外面又冷又没吃地。
哪儿有这里好。”曹芳抬头看了看那不肯再飞下来的小黄雀,道:“不识时务的家伙!”
曹芳那张脸上露出了和年龄不符的成熟冷酷,雯夏看着只觉得心里很别扭,也让雯夏忽然察觉,这个家伙绝对不仅仅是个懦弱的傀儡,要知道他血管里可是流着曹操地血,隐忍,然后见机而发?
“它本来就应该是自由的生灵,不要用笼子去拘束它。如果被救醒的结果是失去自由,我想它一定宁愿冻死在外面。”雯夏抬头看了看仍旧扑腾着翅膀飞来飞去,不肯在一个地方久呆的小黄雀,从小艾手中取过谷物和清水,放在一处角落里。
“一直鸟儿而已,却让爱妃说的这么复杂。”曹芳看着雯夏的举动,很是不以为然。
。:|夏觉得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不愿被曹芳知晓,皱眉暗忍,等那阵痛过去了,微微舒一口气,道:“从前我听人讲过一句话:‘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为了自由,生命也是可以舍弃的。没有了自由的生命,索然无味。”
从前曹芳和雯夏在一起地时候,只是泛泛说几句客套话,这是第一次,曹芳听到雯夏说些不一样的话。虽然张皇后对他尊敬,却也只是一位恭谦,从不会对他说些特别的话。
。;;|曹芳忽然冒出个念头来,他想要和雯夏多说些话,就像现在这样。曹芳被自己地念头下了一大跳,这个雯夏她可是姓司马的,她心里向着谁不问也知道,如果话多了,万一被她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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