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一个欺霜胜霜的家伙也有如此温暖的怀抱。
长吾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她皮如脂凝滑的面靥,心满意足;清冷声线渐渐低沉了下来,“那年,你将虞姎密留下来的遗信交给我后,我便顺着这条线索慢慢查了下去。结果……,我发现原来以前我身边最为信任的弟子早早背离我派。”
“元尊……最信任的弟子?咦?不对,我也去了藏书阅看了有关你的记历啊,上面没有提到你还有弟子。”扶摇睁开凤眸,点漆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疑。
她的惊疑反而是让长吾露出一丝隐晦不明的冷笑,“在你没来之前,我身边曾经有过一名弟子。”
玄色双眸突地冷冽起来,一丝凛凛杀气更是从眼底里一掠滑过。
“辰恬是我外出游历带回来的弟子,当年捡到她时不过四岁,还是个乳臭未归的小娃;不曾想,几百年过后,她会背叛苍吾,背叛灵霄峰。”
扶摇听得有些糊涂了,不过……,也明白了点;这么一说便是通了,难怪当初在紫仙派损谷里,辰恬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敢情……以前在长吾身边的跟班是她辰恬哇。
槽,不早说,早说她一定会把跟班让出来,辰恬……倒是个隐善心思的女修,后来又遇见几次,她愣是没有发现她有半丝不妥呢。
乖乖的,看来当了这么久的修士……把脑子都变迟钝鸟。
接下来,长吾道出了更多让扶摇惊悚的消息,就连他为毛羽化飞升前段生生毁了修为都一一道出来。
听得扶摇总觉这就是一部阴谋论……,一场针对苍吾派的大阴谋。
揉揉额角,她还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把这些骇人听闻的消息消化掉;从长吾元尊嘴里吐出来的消息绝非是小道消息了,件件都是真真切切的大消息。
随便一桩泄露出去都足矣在苍吾极地掀起轩然大波。
“元尊,你……你说你最后着了道,所以接引之光降临时又收了回去了?”所有消息里就这桩消息最爆最让她感兴趣了。
在仙界负责接引之光的上仙她认识,不过……现在是不是还是他了。那老玩童向来没皮没脸极爱饮仙酒,据说好几次都是因酒误事,差点让好几个化神修士渡劫成功后,反而被接引之光带到荒芜之虚了。
长吾元尊也太悲催了点吧,都要羽升飞光……尼玛还被算计!
“嗯,辰恬跟我数久,我并不疑心于她。”他一话道出是何人害了他,反是让扶摇惊讶道:“你既然知道是她,为何……为何没有办了她呢?”
长吾看着她小脸一惊一乍,如花瓣般娇艳的嘴唇微微轻启,本已淡定下的心神又开始出现荡漾;在心里不由苦笑起来,在她面前……他总算明白过来什么叫:意志不坚!
“我也是最近才检出来,之前,并未疑心于她,毕竟,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谁料,……却养出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修出来。”
这倒也是,亲手带大的孩子一动声色背叛,……换成是她也未必能觉查出来。
该说的事情他已全部交待清楚,接下来便是算帐时;长吾的手在摇椅扶摇侧面一按,半是半躺试的摇晃一下子变成了平躺试,深陷各种劲爆消息的扶摇猝不提防……尼玛就泪流满面了。
擦啊,她被压了……。现在,冷霜霜不及人情的长吾元尊将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双手还特么不老实扣住她双手……。
“元尊,元尊,淡定啊。我可不是什么炉鼎,……好歹也是进晋级的元婴大能啊。”扶摇眸色幽深,嘴角边已噙起一丝笑,渗着冷的笑。
属于男子刚硬的身体欺近在女子特有似是柔软无骨的身体上,长吾有片刻恍神。但,很快神智清明。
凤眸迎上是长吾已渲染异色的玄色清冷,听到他一字一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算是旧帐来,“我记得,我说过你若招惹君归于,我会很好很好惩罚你。扶摇……,你触到我底线了。”
被压到胸部都痛起来的扶摇抢在他低头狠吻前,大吼起来,“什么叫触到你底线了!跟我约好的我三师兄祝冥,又不是你长吾元尊,唔……,尼玛……唔……”
嘴唇已经很很被吻住,舌头如龙直搅唇舌,属于男子甘而清冽的气息就在自己的鼻尖缠绕,扶摇手指结印,便是想施展法术好以脱离魔爪。
长吾已松嘴唇,低低沉沉笑起来,“你虽是元婴大能,可以我面前……也不过如此啊,想施法对付我吗?”
一道灵气化为无影无形的绳索直接将扶摇的双手绑住,长吾俊颜微红,目露柔情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凤眸,轻声一叹,已有相思在里面,“一日不见,如隔在三秋,扶摇,我似乎……懂了。”
很快,长吾发现其实是自己作茧自缚了。双手被缚举到头顶扶摇就躺在自己身下,看上去纤细的身量稍薄衣裳轻贴于身,双手放在她盈盈一握腰肢,目光只往上移半许,便见……便见让他灵台瞬间如遭电击玲珑胸部。
喉结有些滑动,眸色幽深幽深……在深处还有一束火苗在微微跳跃起来。他低下头,修长身子也跟着往下滑去一点……。
扶摇悲催地发现这……这无耻的长吾元尊拿着他玉容贴在她还不曾完全开拓的胸前……,尼玛还闭个毛的眼睛啊!
本上神就不信你活了这几千年还女人的胸部都没摸过!
柔柔的略还一些弹性,脸贴在上面感到很舒服,又有一种不知明的悸动在心口悄然而起,清冷声色微有醉意了,他对扶摇醇醇而笑起来,“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女颜。”嗯,言下之意便是可否一度共赴巫山风雨。
扶摇嘴角小小抽搐几下,很淡定摸了摸长吾鬓发,淡定道:“长吾,你可是想女人的?要不要让弟子现在给你找一个回来?”
“嗯,是有些想了……。”玉颜在扶摇胸前蹭了蹭,嘴里发出轻浅餍足挑拨扶摇心弦有些发颤的声音,“如果女修是你,我们现在便可共赴巫山戏风雨。”
扶摇囧囧着,很坚定回答,“元尊,我可是有男人了的!坚决不干红杏出墙的事情!”为老不尊的家伙,不要以为长得俊就可以在本上神身上为所欲为啊!
本上神才刚找了个道侣,双修大道上也才堪堪迈出一小步,坚决不对做出半途改道的事儿!不厚道,那是不厚道滴。
“哦?你的男人是谁?”低浅声音柔色依旧,不过,深未已是冷意淋淋,“谁又是你的男人?”
男人?她也敢在他面前提起?
已觉察出他冷意的扶摇嘴角微弯,一丝更为清冷的笑逸在了嘴边,“元尊,弟子的道侣是谁应该无须向元尊交等清楚吧。”
双手已用绳索里挣扎出来,手诀掐起一道法术瞬间就往长吾元尊身上砸去。小样,本上神虽然是元婴修为,不过……骨子可是实打实的上神;向来只有本上神调戏他人,可无他人调戏本上神一说。
“咦?倒是长进了。”长吾广袖微拂,轻轻松松化解了扶摇的法术,薄唇逸着风轻云淡的笑容,“扶摇,是你红杏出墙在先。明已答应于我,却在我闭关时情离他人;现在,我需要做的便是把你这只红杏再折回来,插在自家花瓶里……。”
扶摇:“……”我去!当你说折就折,说插就插啊,本上神……乐意出墙就怎么地?呸!不对,不对,她答应的不过是祝冥,你长吾又不是祝冥!折个毛的红杏啊!
凤眸眸色敛起,扶摇面色清冽,目光坦然看着长吾元尊,缓缓说道:“元尊,你我绝非良配,还请元尊高抬贵手放过弟子。”
嗯,低声下气求求吧。君归于的实力根本不能与他抗衡,别到时候来一记“冲天一怒为戏颜”的戏码出来……。
咳咳咳,想想都惊悚。长吾跟君归于共争一女?槽!说出去没有人相信吧吧吧……。
长吾无心芥蒂躺在变成躺椅的摇椅里,浅浅合目,眼角边一逝而过的冷色,淡淡道:“我本心无尘缘,扶摇,是你先招惹于我。现在你说非我良配……”冷冷声色笑起来,惊得屋处几次灵鹤展翅扑飞起来,“你说非我良配……,晚了。已出手便无收手之理……,去吧,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会。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你不出面处理,我便亲自处理。”
站在他身边半片,扶摇盯着已闭目浑然不知自己无耻的化神修士,半响,她嘴角边冷冷地一笑,眼尾边已有薄锐掠过。
长吾,本上神凭什么让你来指手划脚!你就算是祝冥又如何?哼,更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祝冥!
转身离开,没有半点不舍;从不依赖,又何来不舍呢?
她离开,不属于元婴大能的强大压迫感也随之离开。
侧身躺着的长吾睁开双目,玄色眼底里的黑色像是一口充满危险的深潭,看似平静,内里已是暗涌汹汹。
她这几百年究竟……遇到些什么事情了?无论是说法,做事,举止及气势远不是元婴期这境界可达到的?
如此,他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
那么,君归于……他……他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是不是……是不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才让她这般肆无忌惮说出,他是她的男人。
君归于……她的男人?
哪他长吾又算什么?扶摇,给你自由反倒成全了君归于;薄唇泛起了一丝笑意,长吾抬手揉揉额角,他需要想想如何才能让扶摇回到他身边才行。
想了几百年才好不容易想通什么是“情”,他可不想这段情还没有开始便已夭折呐。要如何做……才行呢?
扶摇的龟壳太硬,不但如此,且脾气又相当臭,自然是不能再与她硬来了。那么……,长吾手指轻地叩了下扶摇,清冷如弦月的双眸微微眯起,那么……就在君归于身上下手吧。
在心里深处,是长吾元尊不想去触碰的不确定。他……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似乎在告诉他,君归于很有可能是扶摇不可触碰的底线。
但无论如何他都需要去一试,所以,情愿自欺欺人,也不愿去聆听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这,也算是一种逃避。
而还在永阳陪伴父母的君归于次日便收到来自陵夷道君的传讯,看毕,瞳孔倏地缩紧目光已冷若塞霜。
“瑾言,可是门派中有要事?”瑾言是君归于的表字,君家现任家主君镤见到爱子在收到传音符后,周身气息突如冷冽下来,便不由问起,“门派要事要紧,你速速归回。家中你无须担心,再怎么样,君家还有我在。”
君归于将传符音在手中一样,化为灰烬,他对君镤笑了笑,道:“是有些要紧事情,儿子的媳妇让人瞧上,并带掳走了她。”
捧着一碟做工精致的点心进来的莲花夫人迈过门槛正好听到这句话,当场脸色变了好几变,莲步微快走过来,急切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这样,儿子啊,你不是说她还是元婴大能么?这……”
这……这怎么可能啊!谁有哪么大胆量敢来掳元婴修士。
君镤却瞧出些端睨,不动声色问起,:“可是本门派中同门师兄弟?”若不是的话,他这儿子应该会着急。
可他没有,只是目光冷了下来,却没有着急在里头。
“嗯,有些棘手。”君归于翎颔首,算是回答了;双手自然垂于身侧,在广袖十指微地攥紧。
长吾元尊……他果真没有死心!
他的小动作没有埋得过阅历丰富的君镤,拍拍爱子肩膀,君镤叹道:“瑾言,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切记,任何做任何事不可操之过急……”
“父亲,媳妇这种事情若不操之过急点,会让他人捷足登先。”君归于挽嘴笑起,一本正经打断君镤的话。
莲花夫人一个没留神就愣住了,然后便是用帕子的掩着嘴笑起来。
君镤没有料到一贯冷静自持,对人对事表现向来完美无缺的爱子竟会……咳咳咳,在第一次听到爱子豪言壮心的君镤憋到咳了……。
“哟,你说你好端端的又咳什么了,快,回屋躺着去,回屋躺着去。”莲花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在爱子面前佯装镇定搀起咳到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君镤到榻上躺着。
君归于脸色阴沉,等到莲花夫人笑着走出来他便迎上去,挽了自家母亲坐在大炕上面,又细心在莲心夫人身后加了靠枕。
坐在对面,眉色微拧才问起,“母亲,你与父亲还要隐瞒我多久?若不是我这次回来,儿子岂不是一直蒙在鼓里头?”
“本是小问题,是你父亲的意思无需告诉你罢了。都是些旧伤,上回去参加微清道君的盛会遭了羽华派伏击,我又昏迷不醒,没有人留意到你父亲其实也是受了重伤。他啊,是新伤旧伤又一起上来了。这些年丹药吃了不少,只是究竟伤了道根,哪有那么突然复元。”
莲花夫人这些年也看开了,对修士而言她与自家夫婿在一起的日子够长了,十来岁到现在五百来岁,在凡人眼里便是真正切切的神仙眷侣。
君镤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没有打算独活,现在爱子也有了道侣,娶了媳妇,心里面啊那点唯一牵挂也放下来。
所以,就算是走她也是走得安心。
君归于静静听完,心里说不是上什么滋味;若说尽是难过吧,也不尽然;毕道大道无情,他道了几百年的道……对亲情其实也淡薄了不少。
只是,因为有了扶摇,在情爱上面提高认识,看淡了的亲情又再次浮涌心间。
莲花夫人自顾说道,没有留意到爱子心里想着什么,“你在苍吾派是不是得罪了一个叫姬如凤的女修?”
说完,便看向爱子,见他没有反应,莲花夫人柳眉微蹙,声色稍稍提高了一点,“瑾言,你在想什么事情?”
君归于回神,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温和道:“想起一些往事,母亲,你刚说什么?抱歉,一时走神没有听清楚。”显然,他不愿意告诉莲花夫人刚才所想何事。
而莲花夫人以为他是担心媳妇被人抢走,故也没有做多想。
端着茶盏动作优雅抿了小口才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在门派里与一位叫姬如凤的女修有些过节?上回我与你父亲遭到羽真派伏袭,那位姬道友倒是有些难请,最后还是道君出面……”
接下来莲花夫人在爱子脸色阴沉,目光寒乍中噤了声。
这回,她不用多想便已明白看来爱子是与姬如凤有过节了,不然……,她这位脸上温和的爱子是不会露出如此阴鸷表情出来。
“母亲,你与父亲好好保重身子,得空我再回来。”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