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雅然还余有笑意、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小林初的话锋又是一转,颇具磁性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又有些惑人“就是,少了你总觉得缺了不少东西……”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前心脏的部位,连带着眸色也深了些许。
就算再蠢也听得出他此时的弦外之音了,雅然忙敛了笑意,只尴尬地噤声往前快走了几步,虽然不讨厌小林初也很欣赏他对妹妹的种种用心的保护,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强求不来的。
感受到了雅然的抵触情绪,小林初心里涌上了一股烦闷,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扯住了雅然的左手,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后腰,薄唇紧逼着印了上去……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他上瘾般地吸允着雅然的樱唇,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去。。。
而雅然,着魔了似的,竟是没有反抗,就那样僵在了那里,口唇像过电一样任由他啃咬着,有点麻木。
不远处,橘杏的杏仁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般,呆愣在了那边,看到这些的,也包括跟着橘杏一起来找雅然的不动峰的人,和,立海大的各位……
“亲够了么?”不远处,这么一句似怒非怒似笑似嘲的反问传到了二人耳中,小林初动作一僵,却并没有挪走自己的唇。
而此时雅然已经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着想挣脱小林初的桎梏。
“我说,亲够了么!?”这次的声音放大了分贝,并且明显略带激动。
数十秒,就在小林初的犹豫怔愣间,雅然已经挣脱了束缚,成功获得新鲜的空气得以松了口气,真的是没想到他会冲动到这种地步,果然以后应该少跟冲动的人接触,麻烦死了……雅然的神色冷清,丝毫没有多余的什么情绪,仅仅只是淡淡地、浅浅地抹了抹被小林初咬破的唇角,不语。
接连反问了两句的仁王已经忍无可忍了,就在小林初松开雅然的第一秒便以他能发挥出来的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小林初身边反手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管你够没够都给我滚开她身边别碍眼了!”仁王的眼白上还泛着血丝,不知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还是刚才激动中因愤怒而呈现的,亦或者,两者都有。
第一次见这个平日看上去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邪气少年发这么大火、激动到如此,众人都表示久久无法回神,因为,太震撼了。
幸村默默叹息,为什么,第一瞬冲上去的人不是他?仅仅只是因为那一秒钟的犹豫,是的,他犹豫了,因为他害怕雅然是自愿的,害怕其实他们已经是情侣了而如果他冲上去便会成为那个跳梁小丑,可是仁王没有犹豫,一秒都没有,所以,幸村失去了机会,一秒之差,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
换一种角度说,谁也没有错,都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雅然亦是默默叹息,这样以来也装不了傻了吧,从前小林初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她还可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但现在显然已经被他打破了那份和谐,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她也只能说——“抱歉,学长,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也相信你会找到比我好上成千上万倍的女孩的。”
比她好的女孩何其之多,为何,偏偏会喜欢上她?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他们的气质。
听到这句话,仁王攥得紧紧的、正向上勾的拳头松了松,小林初想要回击的动作也僵了下去。
幸村的唇角微勾“今天总觉得看到了点儿不该看到的东西,感觉眼睛异常疲惫呢。”然后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小林初,这腹黑功力真不是盖的,当即把刚还因为紧张和闷热交织才会满头大汗的小林初弄得冷汗涔涔了。
真可谓一眼看尽沧桑看透苍凉,都满目疮痍了有木有啊特去!
半晌,雅然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啊,好困了,我先回家睡觉去了,各位明天再见。”顺便和不动峰的已经石化了的人们道了个别,最后淡淡地瞥了立海大的众位和小林初一眼,不再有其他言语,默默地退场了。
街道上,路灯下,她的影子愈见拉长,使人久久不能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汗颜……冲动的初学长……
☆、占卜不要钱?有阴谋!
清晨,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粘稠的沉闷,还隐隐透着一股土腥味,原来是阴着天快下雨了,厚厚的云层堵得人心里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却又一直躲藏着不肯轻易露面。
混着这股沉闷,雅然起得很早,仿佛是无法呼吸般的烦躁就那么涌了上来让人无法继续沉睡。
今天是周末,一个本该让人心情愉悦的日子,可不知怎的,雅然就是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因为这多变的天气,又或许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总之今天不会是太招人喜欢的一天了。
简单地梳洗了一番,随手拿了一个提包雅然便出了门,因为她答应杏要去看他们训练的。
周末的街道总是那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条拥塞的街上纷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雅然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她好像并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她渴望中的自己,真正的自己。
原本她以为这样就够了,过一天便撕掉日历上的一页,这样一天天地,早晚会看到时间的尽头,换句话说,其实她还对穿越回现实世界存在着那么一丝期待没有磨蚀,只不过是直到昨天才将这种期待激发出来而已。
“小姐姐,要不要进来占卜一下?这是我们家昨天刚开业的占卜屋,小姐姐你是前五个客人可以打八折优惠的。”生怕她不进去似的,那小女孩眨巴着她水灵灵的眸子,特意在‘八折优惠’上加重了语气。
雅然低头看了看这个还在用手扯着她的裤腿不想放手的小女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一直都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信有鬼神或命运之说,但直到穿越后她才渐渐开始觉得,也许有些东西真的不得不信了。
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并且,现在正处于迷茫期的她确实可以试试日本这些所谓的占卜与中国的算卦区别何在。
后脚刚迈过门槛,大门“嘭”地一声便自己阖上了,颇有些诡异悚然,比起上次与仁王去的那间鬼屋反倒更显阴森,占卜屋怎么这么奇怪?
无力吐槽,雅然默默地跟着那个女孩走入了内室。
内室依旧是一片昏暗之色,与大厅无异,但是多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周围的一圈暗紫色帘帐,和,一个人。
“你想占卜什么?亲情?爱情?友情?过去?现在?未来?”那人脸上蒙着一层黑纱,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足以挡住他三分之二的面庞,不过也不难听出,是男声。一个男的脸上还遮纱,这算是什么?故作神秘?职业要求?
雅然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缓步踱到他身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算什么,你随意帮我看看,看出什么说就是了。”
转身间,不知何时雅然的身后已多出了一把椅子,她倒也不惊讶,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那位占卜师不再多言,随手拿出一副古牌,古牌的反面印着骷髅头,正面全是一些雅然看不懂的图案,看上去也完全不似塔罗牌,总之是异常诡异。
不知是用着什么特殊的手法,那位占卜师已经将牌在手中反复翻腾好几遍了,最终在把牌收拢起的一瞬间,他的脸色也随之一变,用一种很讶异的目光流连在雅然周身,“难道是出错了?为什么我会感受不到你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然后皱眉思索了一阵。
听到此话,雅然也是为之一振,既然都能感受到这种地步,那么就证明他是有点本事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占卜结果是正确的。”不想看他继续纠结困扰下去,雅然勉强开了金口为他解答了疑惑。
他拧起的眉头平复了下去,却又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雅然一眼,“今天你会有血光之灾,用你们中国的说法应该是这样的,尽量小心一些,可以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然后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好自为之。”
最后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么?雅然不想深究,却也是站起身给他鞠了一躬算是谢礼。
他们这边刚结束,那女孩就猛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跳到了雅然的身边“小姐姐,欢迎下次继续惠顾本店,此次您的消费金额是一千二百日元。”
雅然刚要从包里翻出钱来给她,那道男声就阻止了她接下去的动作“这个客人可以不收钱。”换来了雅然和那个小女孩异样的眼神,开玩乐,占卜不要钱是闹哪样?难不成饿了他还能自己变出东西来吃?
那人轻笑“以后我需要用到你的时候还有很多,就当是付过费了。”怪不得,她城想着不会有人傻到那般境地不要钱浪费时间给你免费各种算,原来是有更大的预谋给她下套来着?
礼节性地道过谢,雅然走出了这家占卜屋,从那栋黑黝黝的房子出来后,她突然发现有阳光的地方真是太温暖太舒服了,空气简直太清新了,所以这家占卜屋到底是有多压抑才会让人郁闷到如此。
……与此同时,占卜屋内……
“哥哥,我不明白。”那个小女孩伏在被她称为‘哥哥’的占卜师膝上,眸中闪着疑惑的光,因为哥哥从来没这样过,他们兄妹二人一直都是全世界跑,毫无定性,因此要价也基本都是漫天似的,就是在他们的祖国日本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少要很多钱了,从来没听哥哥说有哪个客人可以到不要钱让他免费算的地步。
那人将黑色面纱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妖冶惑人的面庞,薄唇轻启“那个女生,对我们有大作用,她和我们以前所有的客人都不一样,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边说着他边抚着那个小女孩的发丝“相信哥哥,早晚我会想到办法带你回家的,早晚。”
最后面的‘早晚’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像是催眠一样,转眼间小女孩已经睡下了。
待她睡下后,他将她轻放在他一直坐着的太师椅上,给她盖上了一层毯子,然后从桌子上拾起了薄屏黑壳的手机,手指轻触屏幕上下翻动,最终按下了通话键,在对方接到电话的第一瞬,他缓缓开口“浮华,你说的那个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雅然到不动峰的训练场地时已经上午九点一刻了,倒是没有想到那个占卜会浪费她这么长的时间,话说回来,按理来说他们这个点早都应该到齐了,可是此时的训练场上却没有一个人。
别说是人了,就是在此时的网球架上飘过一片叶子都显得很多余。
所以,她这算是,被忽悠了?
刚想给杏打个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谁知手机刚拿到手里还没按下拨号它自己就响了,来电显示果然是杏拨过来的。
“学姐,不好了!我们网球部的人看上去快和亚久津仁打起来了,哥哥还说要用网球定胜负什么的,跟那个暴力狂打比赛哥哥肯定是要吃亏的,学姐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雅然抿唇“杏你先别急,他们比赛的时候你尽量靠的远一点,先护着自己,其余的等我过去看看再说。你们现在的位置?”
“我们在xx路的一个废弃街头篮球场。”
其实雅然心里也很没底,因为就算是前世的处世经验再多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但在这种时候杏给她打了电话就代表着她是将怎样的信任给了自己,就为了这份信任,她也觉得值得努力试着为他们做些什么。
不过话说这群热血少年也太冲动太会惹祸了吧?她才来不动峰多长时间他们的麻烦倒是已经惹了不少了吧……更何况平日里看那群少年一个个都挺纯真老实,但只要一涉及网球和那些所谓的尊严就都不淡定了。
也真是没想到那个稳重的少年橘会和人家打什么街头网球,说白了不就是暴力网球?纯作死……
肉疼地数了数兜里为数不多的零用钱,一咬牙,一狠心,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以保快速奔赴现场。
“一共七百四十日元。”司机抛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雅然就石化了,七百四十日元……折合人民币得五十块出头了吧,也没多远吧?怎么坑爹的贵啊特去!日本的出租车真是……贵到死的存在。
算了,反正她打车的机会也很少,一次多拿点权当破财免灾了。
……不过……灾真的免掉了么?
很显然没有,因为雅然一下出租车就被一颗名叫网球的小黄球砸中了肘关节,钝痛由那一个部位逐渐扩散成了整个胳膊的疼痛,痛到麻木。
打个网球需要用那么大力么?擦,肘部都蹭破皮了,血丝隐隐的往外泛红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扯大了啊尼玛!
“学姐,你没事吧!?”杏担心地凝视着雅然的伤口,眉头蹙到了一起。雅然为此扶额“啊,没什么,今天的必然现象。”那个令人蛋疼不已的占卜真是罪孽深重。
“对了,你哥哥那边的比赛怎么样了?”边问着,雅然的眼神边瞟向了那边的比赛现场,因为是夏天穿着短袖的原因,双方看起来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了很多块明显的淤青和红肿,这就是所谓的……用生命在打球?
一听雅然问起这个,橘杏眼眶都红出了一圈来“我真怕我哥不是他对手,万一被打出了好歹来……”
“别担心了,以你哥哥的技术有什么好担心的?会没事的。”雅然也是万般的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橘杏,让她不至于哭得太惨。
橘杏抽噎着,眼泪顺着就滴到了雅然的手上“我、我知道,但是,我……”因为哭得很厉害,橘杏已经语不成句了。
滚烫的泪滴就那么滴在了雅然的手上,也在她心里划出了一道滚烫的弧度,很难受的感觉,眼泪一直都是她的软肋,从前只要罗莉一哭她立马就会手足无措,这时候看到杏哭了,也是一样的无力,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雅然手指僵硬着、笨拙地将杏脸颊上的一股股清泉抹了下去,不能再,这么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看下去了。
“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