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笔直气质凛冽的西门吹雪端坐在棋盘另一边,这个同样白衣似雪的绝顶剑客突兀的将一句话问了出来。西门吹雪面无表情的说起了自己那一直神神秘秘的父亲,其实他没有收到任何情报,却敢肯定会发生。
“……你父亲也是太关心你才这样的,毕竟你那样跟他说的,他迁怒与我很正常。”
是的,真的很正常,白云城不过是遭到西方魔教暗地里不停挑拨和捣乱,时不时的出了一点头疼的小乱子而已,他本人已经没有和之前那样遇到接二连三的暗杀、追杀、敌人仇杀。要知道在紫禁之巅的谋反失败后,那一回他更是遇到玉罗刹亲自出马想收拾了他,若非西门及时赶到并且放下了狠话,他连来万梅山庄的可能性都不会有。
因为玉罗刹一定会派人阻止他们的见面,或者调开西门的视线让他不知道自己要来前离开,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时玉罗刹看向西门时无比幽怨的眼神,以及看向他时……绝对是杀气腾腾的眼神。看来西门的父亲玉罗刹勉强压下了这口气,落下了一枚棋子,叶孤城淡定的说道。
“他什么样的为人我会不知道,你也不用为他说什么好话,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他来管。”
眼皮都不抬一下,西门吹雪更加淡定的说道,虽然他不清楚紫禁之巅后叶孤城还受到了玉罗刹的什么刁难,但也明白以叶孤城的骄傲又怎会怕了玉罗刹,毕竟白云城因为谋反的事情和朝廷的关系降为冷点,想落井下石的人会有很多,这样一直僵持着下去对于白云城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且父亲本来料定了叶孤城必死无疑,精心设下杀局,却被自己找上了望虚宫宫主的帮忙拖住了玉罗刹,导致最后自己在紫禁之巅救下了叶孤城,想必恼怒的父亲不会这么简单的收手,同时帮他转移父亲视线的玉琉尘现在都还重伤在床,无法传递出情报来给他估计父亲的态度。
一进入眼帘的就是气氛良好、正在和叶孤城对弈的庄主,满脸笑容的老管家脸色一滞,但下一刻恢复正常并将自己的情绪掩盖好,想到可怜的被嫌弃的主人,老管家有些想要叹息。他神情温和友善的上前向叶孤城问好,并且恭谨的对着从小看到大的西门吹雪说道。
“叶城主安好,庄主,有喜事啊!”
知道这个管家是万梅山庄的老人,也是玉罗刹安排来照顾西门的亲信,叶孤城颔首算是示意自己很好,他不想把本来就糟糕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虽然他已经是玉罗刹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看到叶孤城的态度,西门吹雪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他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和他一样高傲的叶孤城有意亲近自己身边的人。但西门吹雪对于老管家流露于表的喜悦表示不解,想不出能有什么值得高兴事的他问道。
“什么喜事。”
“庄主,主人要娶亲了,喜帖已经送到了庄上。”
“他要……娶亲?”
父亲在又搞什么名堂,西门吹雪极度怀疑的想道,不是他不相信玉罗刹的人品,而是玉罗刹除了对他不会动什么手段外,实在是对其他人没什么人品可言。最近他给父亲的刺激的确是大了一点,由于万梅山庄所有关于叶孤城的情报都被玉罗刹下令终止了,让西门吹雪很是警惕父亲会瞒着他干出什么破事,但也不至于来玩起破天荒的头一回娶亲啊?
玉罗刹要娶亲?思索着这件奇怪事情的叶孤城沉默的坐在一边,看着棋盘没有插话的意思,再说玉罗刹娶不娶亲对他而言也不关紧要,一切要看西门对此事的态度如何了。
似乎罗刹教主从来都没有妻子,后院里的莺莺燕燕有一堆,据西门的透露,他还有一个血缘上的哥哥,罗刹教主只有两个从小秘密掩藏身份儿子。
“父亲要娶的人是谁?”
“老奴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女子名为——玉无伤。”
很在乎西门吹雪的老管家不介意暗示一二,表明依他的身份也没打听出关于女子的情报。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这篇番外透剧良多呦~亲们满意吗?on_no
【从0点折腾到了将近2点,终于让作者登入了后台】
45番外:娶亲(中)
大红的凤袍摆在床上,璀璨华贵的新娘头冠和零零碎碎的发簪头饰放在梳妆台前铺成一片的时候极为炫目;各色价值连城的珠宝玉石的光泽散发着美丽的光彩;足以诱惑着任何一个闺中待嫁的女孩。
一个黑衣长裙的女子似笑非笑的坐在床边;发如云鬓、妖娆动人的身材和魅惑的气质,使她哪怕没有转过身被人看见正面,也能令别人遐想一定是个绝色的美女。
头上只簪了一枚简易的发钗的她仿佛无比喜爱的用手温柔的抚摸着,手指流连在大红喜袍上展翅的金色凤凰;黑衣长裙的女子一回过头;便望见倚在墙前抱臂看着她的男子。
宛若少女般年轻的成熟女子不过清秀佳人的脸上展颜一笑;顿时周围再耀眼华美的东西都压不住她刹那展现出的风华,区区喜袍上人为绣成的凤凰又怎及得上女子那种超乎皮相的惊艳之感。
有一种美自信而骄傲,有一种美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天成;本就不是平凡之人;怎会因为平凡的容貌而成为这庸碌众生中的一员。
“无伤,我穿上会好看吗?”
面对着男子凝视在身上的视线,姣好线条的红唇轻启,语气甜蜜亲昵的女子愉悦的问道。就如同这世间每一个期待着准丈夫夸奖的未婚新娘,深褐色的眼中那浓浓的情意醉人,看到女子这样的神色,任谁都不会怀疑女子对玄衣男子的真心。
“玉罗刹,你穿上绝对比任何人都美,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喜袍,你就算穿龙袍都一样美丽。”
倚在墙前的男子是同样颜色的黑袍玄衣,俊美妖异的男子勾唇温柔浅笑,狭长的凤眸中蕴蕴的雾色流动,然而这样给人真真假假扑朔迷离感觉的男子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女子,只是夸奖的用词不是一般的奇怪,但女子毫不在意的忽视掉了。
同样黑衣黑发的两人相视一笑,那几乎一样弧度一样真诚的温柔笑颜令人毛骨悚然,相似而微妙不同的气质加上男女性别上的不同才模糊了两人的相似。
放下不知怎么出现的莫名其妙对话而产生的无奈,明明在外人才应该叫玉罗刹的玄衣男子竟对着一个女子喊出这样的称呼,他微微颦眉有些不解的开口说道。
“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帮你安排身份吗,你到底怎么想的……成为教主夫人?”
真不是一般别扭的身份,灵魂本名叫玉无伤玄衣男子着实弄不懂了,他疑惑的看向还是将情绪藏的滴水不漏的女子。西方魔教是玉罗刹一手创建的,如今却因为他的存在霸占了这个位置就算了,可以本尊玉罗刹的高傲,哪怕成为了女子,又如何能心甘情愿顶着个教主夫人的名头,他觉得这是侮辱。
“你认为不好吗,无伤。”
黑衣长裙的妙曼女子优雅的起身,她漫不经心的像说着一件不关紧要的小事,之前配合着演戏的深情表情消失无踪,眼神玩味的来到玄衣男子的身前。一时忍不住又抬起了手摸上了男子的脸庞,用掌心仔细的感受着对方的身上偏低的温度,岁月仿佛在他身上停滞了,男子依旧是当年她在镜子中看到的模样。
“不好,你若是想要抢夺西方魔教我都不会意外,但你选择的身份实在是不着调了一点。”
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她的这个决定,玉无伤设身处地的以玉罗刹的经历来想,他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身份,无关地位,无关过去,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身份配不上她。
她是与自己同一层次同一境界的顶级强者,一场奇妙错位交叉的人生,使他们比谁都了解着彼此的过去,何必呢……
“身份?这种凡夫俗子人制定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在意,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曾经的教主变成教主夫人,一想到那群人会这样称呼我,呵呵~”
女子完全不在意的轻笑令玉无伤认真的打量着她的神情,以此来确定她说的是实话,而知道劝不了她改变主意的玄衣男子有些头疼,难道他就要接受一个顶着他正室妻子身份的玉罗刹本尊吗,这可真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发觉女子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掐他的脸了,已经习惯的玄衣男子偏过头躲过她的手,女子柔软纤细的手从脸上滑落到了他的颈部。这只足以掐断他脖子的素手就这样在他敏感危险之处的摩擦,令他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但玉无伤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她,紧接着放松□体来并没有再躲开了,他声音略带苦恼的说道。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你也总是喜欢摸我的脸,你就这么怀念以前的身体吗?”
“怎么会,我是这种自恋的人吗。”
说着不是自恋的人还是不肯放手,很无辜的歪了歪头,黑衣长裙的女子冲他的灿烂一笑,对于向来防备心极重的玄衣男子能放任她的动作,修长优美但脆弱的颈部就这样暴露在她的攻击范围之内,这份难得的信任她还是满意的。
“对了,要阿雪来很正常,可你为什么要邀请叶孤城来?”
一想到那敢窥视他儿子的叶孤城,玉无伤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真是连抽筋扒皮然后藏起来挫骨扬灰的想法都有了。
该死的叶孤城,怎么不照着原著给他乖乖死在阿雪的剑下,该死的陈黎,要不是他拖住了自己,他会因为大意了没有亲自到场监视着那场谋反,而错过自己儿子的小动作吗,还有玉琉尘这个翅膀张硬了的家伙,竟然敢帮阿雪!
“我挺想看看那个书中写到的白云城主,更何况是你儿子能为了他跟你翻脸的人……”
对于玉无伤被自己儿子拔剑威胁的事情,玉罗刹还是在心中偷笑的,这就是管的太多的父亲的下场,向来宠爱儿子的玉无伤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回来后,那愤怒得想要掀桌的表情不是一般的新鲜有趣。
想到自己意思意思的要结婚了,心思流转诡秘的玉罗刹想到了之前打听到的事情,话语一转便不客气的说了出来,而且是整个西方魔教内部声令禁言的特殊问题。
恐怕这世上也只有她能这么不怕惹怒罗刹教主的谈起此事,这无数教内高层心里挠痒痒般硬是为了小命给憋下去的事情,女子眼神哀怨得像是在质问有可能红杏出墙的未来丈夫。
“你看我们都有成亲了,听说望虚宫的宫主追了你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什么时节的礼物都没有断过,你一点动心都没有吗,无伤?”
“玉罗刹,连你也八卦了,在现代社会你倒是把这些词汇学的很好嘛。”
;他颇为无语的看着兴致来了的女子,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陈黎的心思,被人这样缠着不放的追求着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轻挑的眼角更显狭长惑人,玉无伤笑容中透着渗人危险的说道,相信若不是说起这事的人是玉罗刹,这个人的一定会死的很惨。
“这本来便是他的痴心妄想,喜欢我的人多着呢,我为什么偏偏要对陈黎动心,就因为他这么多年来没有放弃?”
……
身着大红华贵的嫁衣,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由那些仆人打理着头上的饰物,施了薄粉画着妆的她好奇的看着镜子中非常陌生模样的自己,耳边上挂着几颗明亮圆润的东珠,现在就差戴上厚重的喜冠和喜帕了。
眼睛微微眯起,她挥手阻止了仆人要为自己戴上,仆人有些欲言欲止的退到了一旁,终究是要嫁给教主的女子,她想干什么又怎是她们能反对的。
“扑通。”
房间里除了还面含笑意的女子有恃无恐的坐着外,所有侯在旁边的仆人全部被人刀气入体的杀死了,刚刚还活着为新娘打扮的人就变成了满地的尸体,喜庆的房间里凭空浮现出一种不详的气息。一个灰袍的男子空着手从容的走进了这间装饰得大红的房间里,清隽俊秀的脸上不禁有些暗沉,他眼神冰冷彻骨的看着女子。
“你果然来了,望虚宫主陈黎。”
醒目的喜冠摆在桌子上,那是西方魔教拿出珍藏的顶级珠宝定做的,镶嵌在喜冠上面没有一个是凡品,披着一身特别刺眼、尤其是招某人恨的嫁衣的女子笑道。她在话语中的早已预料简直是挑明了自己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嘲笑着陈黎肯定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他若是在乎你,我怎么没有看到他有派人来保护你。”
向来淡漠寡情的陈黎在面对情敌的时候可不会有任何怜悯,他不带感情的看着这个一点紧张都没有的嚣张女子,尖锐的指出了其中的事实,然而,唯有他自己知道看着这一幕时是多么的难过。
“他为什么要派人保护我?”
听到这句明显是故意想激怒自己的话,因为她的刻意掩藏武功,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武力值,在陈黎眼中弱女子的玉罗刹戏谑的反问道。她在心里笑开了花,等得就是今天他的来到啊,若是陈黎不来,这事可就不好玩了。
“……”
虽然是趁玉罗刹这个时间段不会出现在这里,狐疑怎么没碰到玉罗刹的手下来保护女子,但陈黎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而放过她,不论其中有没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事,他只知道……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女子成为玉罗刹的妻子!
“陈黎,你会因为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放过我吗,哪怕玉罗刹知道了后会更加讨厌你。”
“他是认真的……所以我必须杀了你。”
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那个‘他’是谁,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心中一阵抽痛,陈黎看的出来……西方魔教是多么的重视这头一回的大喜事,玉罗刹又是多么精心的准备着这场婚礼。正因为看得太清晰太理智,他无法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事情,玉罗刹是不可能爱上别的女子。
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陈黎赌不起,也不敢赌,一旦输了就真的与玉罗刹彻底没了希望。没有武功又如何,容貌普通又如何,可这个女子是要成为罗刹教教主夫人,她就比这世间一切人都要威胁到自己。
“呵。”
挂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今天便要成亲却遭人上门打算破坏的女子就这样看着灰袍男子,她一步步优雅上前走来,比身着嫁衣上绣有的凤凰还要傲慢肆狂三分,身上骤然释放出恐怖的威势。随着她的靠近,陈黎眼瞳一缩,不敢置信的发现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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