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阴狠的男子身着渔夫的打扮;从这个人的眼神也可以看得出不是什么善类,连番暴露了好几个隐秘的埋伏和潜藏在白云城数年的人手,终于还是有所收获。
得意的注视着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落到了他手上,只要从他嘴巴里把关键的信息撬了出来,然后汇报给因为不确定叶隼是否真的出事了而给犹疑不定的上头,还愁以后没有金银美女作为奖赏吗。
“碰……”
听到从上面传出来的莫名动响后,渔夫打扮的男子猛然一惊,还以为连这个地方都让白云城的人给追查到了,在站在门口的人也立刻面露警惕,拿出兵器想要做出预备攻击的动作,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赫然入目的便是几滩鲜血,原本守在外面的几人都失去反应的倒在地上,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做到。
瞠目结舌的看着门外优雅的用手帕擦拭手指的玄衣男子,玉罗刹笑的人畜无害,可惜易容后的面容没有以前那么大的杀伤力了,他仿佛没有看到满地的血腥,也没有看到对面神情紧张并且拿剑对着自己的几个人,闲庭漫步似的走进地下室中。
玄衣男子周身的剑气悄然迸发,上前要阻止玉罗刹进入的守卫脚步一滞,茫然无措的在心口一痛后逐个倒下,点点殷红的液体渗透了衣衫,不到一会儿便只留下眼露惊恐的渔夫男子和遍体鳞伤的白云城的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了我的人!”
“嘘,别问那么傻的问题,我为了白云城而来。”
修长的手指泛着温润的光彩,莹白的肌肤上看不到丝毫瑕疵的完美,青色的血管在手背上隐约可见,却为这只手增添了一份活人的生机,然而这样一双手却足以洞穿了渔夫打扮的男子胸口。
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的玉罗刹漫不经心的缓缓抽离开来,随着玄衣男子的动作,这个其貌不扬但满身戾气的人露出了贯穿胸口的伤口,鲜艳的血液从心脏中破碎的血管里喷出,临死前却听到玄衣男子状似好奇又像是嫌弃的低喃。
“前面不行,后面也不行,还真是很难把心脏掏出来呢,心脏太软了容易捏碎,胸骨也老是卡住手指。”
一时心血来潮想要模仿一下武侠小说中的掏心掌和揍敌客家族的杀人秘技,本来以为靠自己的功力应该能轻松办到,没想到实践起来到真是不容易,大概是熟练度不合格所以没有那种手感吧。
激起研究心态的玉罗刹也没有多失望,微笑的甩了甩手上沾染到的血水,再次拿出之前的手帕当着白云城暗探目瞪口呆的面仔细的把指甲中残留的碎肉给抠了出来,心里不禁感叹道果然是技术不行啊。
虽然没有掏心成功,但这鲜血淋淋的杀人场景,哪怕是对于这种事情见多了的死卫也浑身发寒,尤其是看着一副邪气肆意的玄衣男子毫不在意的神情,那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姿态,视人命如草芥的上位者。
“啊,把你给忘了呢。”
回过头来看死卫的玄衣男子含笑的说道,感觉到对方不是来救自己后死卫顿时脸色大变,接着他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久没有活动过手脚了,下一站……城东……”
身影飘忽般的离开了地下室,玄衣男子想着自己心中的名单玩味的念出了声,从容自负到像是这世间一切都没有能够阻止自己的存在,不仅是在权势地位上的上位者,在武道上,他也是触及巅峰的上位者。
本座希望你死,你就去死好了。
三日后,叶隼陷入病危状态,白云城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为了配合叶隼的真实情况,临时扮演白云城主的董易只能也弄出点生病的症状,别搞得叶隼离世了他还顶着个城主的样子混淆别人的视线。
实际上知道一些□的人已经人心惶惶,毕竟下一任城主才九岁而已,哪怕叶孤城天资极高也不能保证接手的了整座城的责任。
陈黎虽然在医术方面懂的多,但让他实际去动手诊病就实在是有些草芥人命了,如果是毫不相干的普通人试试也罢,问题是如今病重的是自己的舅舅,陈黎还不至于冷漠到可以漠视他的生命。
当董易在得知陈黎是望虚宫主,再一想到望虚宫主皆有医圣之称后立马前来请陈黎出手,灰衣男子无言的看着董易半响,这个时候的陈黎也不在乎面子的问题了,略带郁闷的向董易坦白了自己其实并不擅长医术。
“……”
认真的看了陈黎一眼,确定对方是真的无可奈何后,董易不得不承认在他心中望虚宫那张金字招牌被砸了,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医道盛名令他怎么也不敢想象这一代的望虚宫主竟然不通医术,怪不得叶隼在陈黎到来之后也没有提起过让他来医治自己,董易满心失望的要离开之时,陈黎忽然开口说道。
“望虚宫中也不乏名医,我早先就写信给了陈医师,近日应该能够赶到。”
“唉,问题是……问题是好友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颇为悲观的叹了一口气,这几日都是他在管家的配合之下打理着白云城明面上的势力,董易压下心中的郁结,没有把这些无奈迁怒到陈黎身上,人家陈黎的身份比他更亲近叶隼,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云城中难道没有医术高超的大夫吗?”
为什么一定要望虚宫中的医师或者是他出手呢,舅舅的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怎么可能没有专门请大夫来治疗,有些疑惑的陈黎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心中难免怀疑他们是不是没有照看好舅舅,白云城又不是没有权势和金钱,连大夫都不愿意去请吗。
“已经不是单纯的医术能够拖延叶兄的生机,救治他的人还必须拥有高深的内力护住他的心脉,配合着医术来调理叶兄的身体,否则药力太强则会冲伤了身体,药力太弱又起不了什么效果,本来你懂医术的话是最合适的,听闻望虚宫中医德广传的医师都拥有一身好武艺,这次来找你的。”
一句话传入董易的耳朵里,便轻易的暴露出陈黎的确是医术不行,连亲眼见过叶隼后都无法判定病因和病情,连一丝侥幸都没有了,董易认真的和陈黎解释道,对方的怀疑简直连掩饰都没有,不解释清楚怎么行,病急乱投医的董易也希望陈黎能联系到这样的人。
“啊,我知道了。”
神情低落的陈黎轻轻说道,同时也示意着对方离开,表示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在董易走后,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陈黎苦苦思索着谁能够赶过来为舅舅医治,向来不在意生死的他明知道叶隼就算挺过了凶险的这一关,凭叶隼的虚弱的身子骨也活不了很久。
第一次,陈黎强烈的想要那唯一关心自己的亲人活下来,哪怕是卧床不起的能和他说说话也好,母亲自他年幼时便离世,父亲在退下望虚宫主之位后不知所踪,在小时候结交的好友却心思难猜,守在京城那里不怎么出来走动。
武功高,医术好,有谁呢,慕疏云符合要求,但他恐怕还在京城,根本赶不来啊……
医术……
在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后,以为只是警惕过头的他就没有在意什么了,疲倦的他昏沉的枕在瓷枕上安然入睡,那缕似有似无的奇异香味围绕在他那晚的梦境之中挥之不去,仿佛是整晚噩梦的起源……
陈黎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被强行遗忘的记忆又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再次忍受着那含有摄魂术的声音,仔细回想在船上睡着的第一夜中他闻到的东西应该是一种降低人防备和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
这应该不是故意放在床上让自己闻到的,毕竟之前房间的主人便是那个白衣男子,没道理他能准确的预料到自己宁愿在被水浸湿了的房间里住一夜,很有可能那不知名的香料就是白衣男子喜欢闻的味道,所以才放在枕头边,谁让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没准他就不怕这种香料的药效。
而且自己从海里得救了后,喝了一些大夫煎熬的药,发了几天的高烧出了一身热汗便简单的痊愈了,其中不乏由于自身的功力的原因,但也好的太快了些。
不对!船上哪里来的大夫,或许……就是那个人给他的药吧。
眉头微皱的陈黎在心中已经认定了对方肯定懂得医术,能够随身携带能够迷惑了自己的香料,怎么会不是擅长此道的高手。
听闻医术高超的人通常通常可以驱避各种毒药的毒性,虽然做不到百毒不侵,但也能产生寻常毒物都不敢靠近的效果,如果再加上武功高深的条件,并且对方一定还在白云城之中,那么……只有他可能救治舅舅了。
“去找他好了。”
他平静的想到昨天送来的粽子,完全不知到对方下落也完全不考虑对方会不会帮忙的陈黎没有再耽误时间,立刻起身准备出门。
既然不知道下落那就一个一个地方都找一遍,怎么可能会有找不到的人呢,至于会不会帮忙,那是之后见面才该谈的事情,先把不知道待在白云城哪里的人找出来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码完了一章!!!圈圈很勤奋!!~(≧▽≦)/~
捉虫的尽管来吧!圆润的滚去睡觉了~~
71医术
刚离开某处凶杀现场的玉罗刹优雅的翻墙转走小道小巷的路向住处回去;这是今天第三次动手了;靠着自身的彪悍武力玉罗刹完全有胆量单枪匹马把白云城已知的不安势力给进行剿除,话说白云城中可真是混进来很多人呢;现在该回去歇歇然后喝杯茶水润润喉了。
见了血后浑身都舒爽了很多,他一个魔道的教主本来就和普通人脱离了关系;除了刚开始的几年是主动出手锻炼武艺和胆量;后来就大部分时间一直都蜗居在西域的总部,玉罗刹在心里摸着下巴想道;果然是平时动手的机会太少了吗。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眼前冒出;原来是一只小小的幼猫,它疑惑的看了一眼身上浓雾泛滥的玉罗刹;这副似鬼似魔的神秘模样任何人看到后都得胆怯三分,也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动物能毫不在意了。
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巴掌大小的身体看上去还十分瘦弱,浅绿色的猫眸给人一种勃勃生机的稚嫩感,像极了年少时在美术课上用颜料无意中调出的颜色,那是如同孩子一般纯真甜美的色彩,却又多出一份生动鲜活的灵气。发现小猫似乎打算走开了,脚步停下来的玉罗刹含笑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无疑是这只猫的眼瞳的色彩戳中了他喜欢的地方。
散去了周身的迷雾,反正这次出门还是保持了易容的模样,只不过在行走于无人看见的地方,玉罗刹习惯性的在带上了雾色的笼罩,想学学幽灵的走路效果而已,每次这样几步踩一下地面的飘着走路都极有意思,现在自己的眼前又没有人,散去了也无所谓。
幼猫摇尾巴的动作一滞,看到玄衣男子明显向它走来后,立刻想要靠着自身的敏捷性溜走,然而浑身的皮毛一炸,在玉罗刹放出的混合着恶意的威压下瑟缩了一下,像个倔强的小孩似的又不肯示弱,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竖直的瞳孔警惕的盯着对方。
“喵!”
虽然浑身还有些在地上打滚过的灰尘,也不难看出幼猫原本的毛色雪白,飘逸华美的玄衣袍角落在肮脏的地面,一身难掩魔魅气质的男子兴致勃勃的从旁边的角落摘下一根寻常的小草,仗着没人知道自己是罗刹教主的时候,玉罗刹若无其事的蹲在无人的小巷子里,做出败坏众人心中形象的事情,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丢人的羞耻感,这不过是一种‘返璞归真’的任性罢了。
狭长的凤眸弯成弧形,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他笑眯眯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骚扰着之前忽然发现的幼猫,手上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散去,无可奈何之下,被逗得愤怒尖叫的幼猫直接亮出了自己爪子,本来就圆圆的猫眼瞪得更大,似乎无比想从这个坏人的视线范围内中逃出去。
若是别人都会觉得玉罗刹很无聊才干这种事情,一只猫还不是什么到处都能买得到的东西,就算他把眼前这只猫咪带回去养着玩也没人会有意见,可对于玉罗刹自己来说,能令他感到愉悦和兴趣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当然要玩得尽兴了再走啊。
走在白云城陌生的大街上,陈黎偶尔回头四处看了一下,虽然不指望自己的功力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但希望能凭借着自身外露的刀气引动气机,让那个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知道自己正在找人。
没有什么缘由,陈黎就是觉得如果自己急切的到处找人的话,那个人必然会有所回应,相信自己直觉的他并没有去本地大多数富人居住的宅子那边找人,反而往人群密集的大街上走去。
因为他设身处地的想自己如果会经常出现在哪里的话,那必然是在人多有趣的地方溜达游玩,如果不是最近陈黎为了帮舅舅解决一些私下里的事情而很忙,他也会是白云城大街上闲逛的常客,前提是……对方在白云城不会同样‘很忙’。
陈黎算是猜对了,一直关心着白云城现状的玉罗刹怎么可能不会奇怪陈黎在这个时候忽然跑到大街上走动,以玉罗刹的头脑怎么不会分析出有事情出乎了自己的了解。
玉罗刹也是仅有的几个见过叶隼的人,当然知道了很关键的一点,那就是想要吊住叶隼残存的生命,恐怕得时刻守在叶隼身边才会放心,而陈黎的出现不就证明了他要不是有比照看叶隼更重要的事情,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照看叶隼的人。
当陈黎在大街上快要靠近这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子时,森凉冰冷的刀气中带着陈黎独有的个人风采,到了玉罗刹这种程度的人非常容易便能分辨得出是谁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除了太弱的人玉罗刹会自动过滤无视掉外,其他人都不会轻易忽视。
玄衣男子用手掌撑着下巴蹲在地上,对于陈黎的出现倍感疑惑的陷入思索,想事情中的他也不妨碍另一只手还忙着逗弄着炸毛的小猫,一心二用的玉罗刹满脸笑容的想到绿色的眼睛生气起来也很可爱,可是他也不喜欢养什么动物,忽然很想把双眼珠子珍藏起来怎么办。
古代没有现代那种专门用来保存尸体和器官的福尔马林,但仔细找找古籍的话还是能调配出专门防腐的香料,毕竟有些身份尊贵的人死后尸体也是要进行防腐处理的,咦……那样这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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