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颜的目光射过来,陈沫总有种,被奸诈狡猾的老狐狸盯上的感觉。她盯着赵凯颜,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
“我脸上有什么吗?”赵凯颜摸着脸,不解的问,“还是王觉得有什么不妥?”
王……
“都说了不是……”陈沫无语,虽然知道大家这样称呼只是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惶恐和无语。
话说,那什么王者之心,是什么东西?
陈沫确定自己是没有的。
可是没有的话怎么化险为夷呢?真是伤脑筋。
算了,顺其自然吧!
她拍了拍小阿狸,神色自若的跨向前。阿狸中的穆容,从蒂娜的第一声“王”,就陷入沉思。
打破了结界,隐藏在结界之后的石柱也显出了真面目。
“好雄伟……”陈沫感慨。仰望石林,方才明白自己的渺小,方才觉得海上的天空格外高远,格外的可望不可即。这真是,打击人的好地方。
“叉,这是什么东西?光秃秃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你就算画上绝色。裸。美男老娘也不好眨下眼睛!”钟涵一剑斩在石柱上。
“为毛。”有人追问。
“目不转睛盯着看。”某人理所当然。
咔嚓咔嚓……
这是什么声音?
松懈的神经一下都绷起来,沉默许久的贺竹终于忍不住:“该死的钟涵发什么疯?”
钟涵没有理她,准确说没有人理她。这个没眼神的女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咔嚓的脆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崩坏的地方。这种不知发生何事的感觉很是考验人的意志。
噗——
细微的轻噗声让人心神一颤,随即飘来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
“方海!”
名叫方海的男子,喉咙处露出绯红的刀尖,他大睁着眼睛,瞳孔似要从眼眶中迸裂。
欧逸阴着脸,什么也没说,灵力化刃,直袭方海背后。
同样出手的还有陈沫钟涵,刀锋如闪电,灵力如匹练,呼啸着涌向方海。
“后退,不要碰他。”不用欧逸说,也没有人接近方海。对手太过怪异,谁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在尸体上做手脚。他们执行过的任务数不清,那些属于感情属于人道的莽撞冲动早已被无数逝去的生命消磨干净。
消失了。
击杀方海的东西,在陈沫的灵视中,最完整的时候也只是一道娇小而模糊的黑影,和巨大的石柱不相称的玲珑小巧。
玲珑的身体,极致的速度,强大的隐身,狠厉的出手。一击必杀,一遁千里。
这样的敌人很难缠。
所有人围在一起,警惕着四周。
不远处,方海的身体慢慢倒下,巨大石柱万里晴空,都凝固在他最后一个眼神里。那对眼眸,从此再也倒映不出海天碧浪,黄沙万里。
落地无声,一如此后的岁月,再也没有这个叫做方海的人。出现过,留下过苦笑哀乐,一道道痕迹鲜明得令人窒息,却仍旧如此轻易的消失,从此不得见。
为什么会这样?陈沫颤抖着,人生里第一个死在她面前的同伴,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以一个卑微而绝望的姿势。眼眶里有什么在涌动在汇聚在狼奔豕突。
穆容看着,面无表情。半晌勾勒一声悠长而苍凉的叹息。
“沫沫,”他轻唤,却没有再说话。他本想告诉她,那个方海,已经没有灵魂了,可话到嘴边却好像有千斤的重量,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没事。”重重在脸上抹一把,她在心底轻声说着。穆容没有作声,只控制着小阿狸,静静的依偎着她。
当——
奇怪的声音响起,陈沫霍然回头,看见对面背对着她的男子同样快速的转头,神色如常。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却生生止在第一个音节。
他倒了下去。映着陈沫的眼眸顷刻黯淡,眼中全是不解,他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快退!”
陈沫握着青纹,身边环绕着白羽,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更是抿成凌冽的一线。
一道凌厉的风声从头顶坠下,陈沫想也没想就一拳轰出,白羽附在拳头上,锋利的箭头化身暗刃,力图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
一声巨响,烟尘四起,黄沙肆虐,陈沫一瞬就被尘烟吞没。
“陈沫——”钟涵高举着重剑横砸向陈沫上方,攻敌所必救,不求伤敌,只求退之。
陈沫只觉有一股强大得不可抵挡的力量从头顶灌下,寒冷彻骨,连灵魂都被冻结。
灵视刹那间被封闭,六识皆断,连极致的寒冷都感觉不到。听不到看不到触摸不到感觉不到,仿佛身处虚空,四面八方皆虚幻无法依靠,身体和灵魂都在虚无中飘荡,无所依凭。
不知道过了多久,弹指间或者一千年。短暂如同飞燕振翅到半,漫长好似沧海几桑田,斗转又星移。
所有的前尘都变成浮动的尘埃,渺小不可见。所有的过往都变成闪烁的星辰,在千万里外的时空中闪耀。所有的记忆都出自心田,不入心间。
在无尽的荒芜和无尽的繁华中茫茫然行走着,陈沫迷惘地望着四周,脑海心田,空空空空,一无所有。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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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双胞胎?
她俯下身,手指抚摸着身下洁白花朵细小的花瓣,花儿欢快的摆动着,空空的心莫名的得到满足,她不由勾起唇角。
一滴殷红滴在手背,在如雪肌肤衬托下,艳丽得惊心动魄。
她抬起头,一滴血红滴在眉心,饱满莹润珍珠一般,清丽的脸庞平添几分妩媚。她眨眨眼,指尖拂去一点殷红,放在眼前凝视了许久。却不知额前被拂去的血红,晕开了瑰丽的花朵,妖异又邪魅。
再次低头,发现洁白的花朵已经被染得血红,弥望的都是张扬肆虐的殷红,焰火一般。就那般出神的凝视着,红色花朵忽然变成了跃动的火焰,莲花一般,却有莲不及的热度。
她觉得那火焰的颜色和温度都很熟悉,不由自主伸出手,不料却被另一只手抓住,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太好了。”对方叹息一般轻语,将她抱得更紧了。
温暖的胸膛,耀眼的金发,几乎窒息的力度,清新的异香,浓烈的男子气息。她傻傻愣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
穆容终于感到不对劲,微微松开她,低头问:“沫沫,你怎么了?”
陈沫望着他,望进天空般湛蓝秋水般清透琉璃般璀璨的眼眸里,好容易聚集的一点点清明又消失,呆呆的望着他。
黑葡萄一样的眼眸,毫无杂质。眼神清澈却深邃,如一汪深泉,一眼望不到底。穆容心里突然一阵慌乱,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陌生。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明明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混蛋!
“沫沫,你不记得我了吗?”穆容紧紧抓着陈沫的肩膀,试图唤起她对自己的记忆,“我是穆容啊,你常常欺负的穆容啊……”
陈沫眨了眨眼。眼底有了璀璨的光彩。穆容看着心中一喜,她回来了!陈沫撅着嘴,一把推开他,怒道:“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又来了?”
闭关?什么时候?眼底燃起的喜色还没有溢到眼角,就被一盆凉水泼灭。然后无比悲哀的意识到,陈沫把他当成其他人了。在沫沫心中的……是谁?身上突然酸意弥漫。
“沫沫。”他可怜兮兮的开口,“你看着我。来,看着我,看清楚了吗?”
“你搞什么鬼?”陈沫一把打开他的手,很是恼怒,“我现在很忙,没工夫跟你瞎耗,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穆容定定看着她,摩挲着下巴做思索状。
不对啊。不像是对深爱人的态度啊,可是到底把我当成谁了?想我穆容形如宋玉貌比潘安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器宇轩昂举世无双,简直就是过目不忘记忆犹新,怎么会和别人混淆?怎么能和别人混淆?
咦,这头发怎么回事?怎么变长了?穆容怔怔看着自己及膝的长发,如遭雷击。
难道……真的变成其他谁了?
“你没事吧?”陈沫看着诺亚拽着自己的头发僵立着,不知他搞什么鬼。话说,自己的态度不算恶劣吧?不算吧不算吧?
“喂,醒醒。”大着胆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诺亚毫无反应。陈沫默然。一时搞不清楚这家伙是真出了什么事还是又打算煮捉弄自己。
“沫沫。”穆容突然抓住什么的手。欺进她,问,“我叫什么名字?”
“呃,你离远点先。”陈沫努力远离他,却徒劳无功。特么的这是发什么疯?陈沫很想爆发,却看见诺亚的表情认真真诚不似作假,只好憋着。“诺亚,你叫诺亚。”
“诺亚……”穆容回味着这两个字,突然拔高声音,“就是那个冥王的私生子,粗俗的砖石王老五,卑鄙恶劣的土豪,横刀夺爱的混蛋……”
陈沫震惊了,他怎么会对自己这么苦大仇深义愤填膺?伸出自由的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想看看是不是生病了,手却被他抓个正着。
“沫沫。”穆容控着她的两只手,将她带进怀抱,神情异常严肃,“看清楚了,我不是那只混蛋,我是穆容,对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穆容……”
那么肉麻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陈沫脸腾腾烧了起来。哦,不对,重点不是这个。
“你、你是穆容?”陈沫脸颊红红吐字不清犯口吃。
看着陈沫震惊的目光,穆容忽然想起这张脸绝对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虽然对自己的模样很自信,但他还是很想看看有胆子追他女孩的人长什么样子,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很快,他给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了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灵力化镜,凑到镜子面前的一瞬间他就僵住了。僵住的还有陈沫。
之前就隐隐觉得穆容和诺亚有点像,比如同样的金发,同样的晶蓝色瞳孔。可是还有很多地方不同。不如诺亚的皮肤是白种人特有的白,轮廓也有白种人特有的凌厉深邃。穆容的面庞虽然比东方人要立体,但和诺亚比起来还是很柔和的。尤其是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和养尊处优的诺亚简直有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是,两人的气质是截然不同甚至是背道而驰的。诺亚有着世家子弟的矜贵雍容,他从来都是带着笑的,优雅骄傲得像只波斯猫。穆容则流里流气,桀骜不逊如同脱缰野马,大有天大地大爷最大的傲气。举手投足有种坏坏的邪气和淡淡的霸气。
如此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却在此刻合二为一。
“沫沫,我……”穆容最先反应过来,他苦兮兮的瞅着面色变幻的陈沫,小心翼翼道,“我保证我没有双胞胎兄弟……”
“……”想得很多很远又很深的陈沫没这句话呛到了,她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
“真的,我发誓。”穆容当着举起手来发誓,陈沫不理他,他手举到一般又停下,底气不足道,“但是,但是我不知道俺妈后来又生了没。”
陈沫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货神经回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真的嘛。”穆容见陈沫脸色缓和,食指相对点啊点啊点,趁热打铁地表现着自己的委屈落寞。不指望陈沫宽宏大量不计较,只希望她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他现在算是不指望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和那什么诺亚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当时就想了,召唤个诺亚怎么把自己附身的玩偶唤了过去,害得他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嫉妒心作祟梦游做了手脚。不过话说回来,为毛召唤冥王也把玩偶唤过去了?难道和他也有关系?
他越想越黑线,越想越觉得前途暗淡,越想表情越委屈,越想手指点得越快。
“行了行了,瞧你这德行!”管他们之间啥关系呢,真要是双胞胎她也认了。哼哼,就说冥王那货怎么轻易放过她,还威胁说要放穆容进阴阳炉,他真舍得?真是可恶的家伙!不行,得怂恿穆容报个仇先!
“嘿嘿嘿嘿……”穆容笑得很傻很天真。
“可以了啊,傻透了你。”陈沫黑线。这人,永远知道抓住人的弱点,知道自己对他的美色缺少免疫,偏偏一个劲在眼前晃,有气都没气了。
装傻卖萌要适可而止,过犹不及,要是免疫了或者被讨厌了就得不偿失了。收起傻兮兮的笑容,穆容正色道:“傻,或不傻,都是我。”
“这是哪儿?”陈沫才不理会他的神经。她打量着四周,殷红的彼岸花和暗红的莲花满山遍野都是,两种深浅不一的红结合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融洽。
穆容深深的看了眼她额头的彼岸花印记,从镜子里瞟了眼自己额头,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心里的不安却没有散去。
“不会又是冥界吧?”陈沫苦着脸,上次来冥界也看见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难道这种奇异的花在人间也有这么大一片?好吧,就算人间有这么大片红色彼岸花,那红莲呢?这些和彼岸花长在一起,没有茎叶的家伙该是冥界土著吧?
“不是。”穆容突然出声,“这里不是冥界,感觉不一样。”说完才惊觉话不对,自己根本没有去过冥界,哪里来得感觉?
“好吧,那这里是哪里?冥界后花园?” 陈沫早就不想理会他那些奇言怪语,反正每次都证明他是对的,自己听着就好了。
“这里……结界吧大概。”穆容有点迷茫,他一只手揽着陈沫,另一只在身前空气里画着什么。
陈沫正要发问,就发觉身体里的灵气都朝外涌,目的地正是穆容指尖。
这是……符印么?他在勾勒阵法?
“我讨厌阵法,真的。”穆容眉头都皱着一起了,阵法什么的,真不是他的菜,真不知道谁脑袋被驴踢了才创造了这东西。
陈沫脸黑了,在她面前说讨厌阵法,这是挑衅么?穆容你丫长进了。
“走吧,这样就可以出去了。”阵法什么的真的太讨厌了,好在终于画完了!强忍着不适画完阵法,穆容紧绷着的脸色终于缓了缓,他心里忍不住崇拜自己。居然画了最讨厌的阵法!这种精神真的太伟大,太可歌可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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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有惊无险
在陈沫腹诽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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