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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都可以。”纪飞耸了耸肩，他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是，反正都没戏。
可是天魂并没有在意，他端坐在云海之中，与纪飞平视着，“那么告诉我，什么才是天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纪飞点了点头，“如果我说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天魂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指了指身下的云海，纪飞向下望去，淡淡的云气慢慢散去，露出了毫无凭依的虚空，“不用这么玩命吧……”
“我很有耐心。”天魂说到，然后便静静的看着纪飞。
说实话，这样被‘自己’盯着的感觉很怪异，不过纪飞现在却没有太多功夫去想这些，搜肠刮肚的想着以前看到过的和天道有关的材料，“天道是鸿蒙的戒律？”
天魂没有说话。
“好吧，那么天道是因果报应的总称？”刚说完纪飞就自己否定了，因果报应应该是地魂的问题，果然天魂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那是什么你倒是说话啊，我们不是一体的吗。”纪飞第一次遇到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实在是很没辙。
天魂仍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惊不澜。
“天道无常……天道茫茫……天道……天道到底是什么啊。”纪飞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也许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天魂抬起了手，分别向上向下向自己指了指。
“天？地？妖？”随着天魂的手指，纪飞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可是这次天魂仍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天地？”纪飞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道德经上一段别人经常提起的一句话浮现在脑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魂终于开口了，“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纪飞眼前一亮，看来关键还真的是在这句话上，可是自己以前就听了个热闹，根本就没有研读过道德经，哪里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天道？”
“何为天道？”天魂又说到。
若是馋猫在这里，肯定能跟他辩上一辩，可惜纪飞没有馋猫那么多的感悟，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天地不仁？难道天地都是没有仁心的，把世间万物都当做草狗一般低贱？”纪飞挠了挠头，“可是不对啊，这和那个最接近天心的自然之神的理念完全不同啊。”
说起戒律，纪飞突然想起了秩序之神，自己第一次去死神花园的时候，死神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段印象深刻的交谈，“看来你所谓的生命的敬畏还是很狭隘的吗，知道是葡萄酿制的便能接受，为什么在你的思想中，葡萄就是没有生命的呢，想想看，刚刚又是谁递给了你这杯美酒。”
“天地不仁，天地，不，仁，”纪飞恍然大悟，“所谓天地不仁是说天地是没有私心的，以万物为刍狗，是说将世间万物与草狗之间没有什么区别，在天地的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一切都是平等的。”
“那么何为天道呢？”
“所谓天道……”纪飞眼神慢慢冷了下来，“哪里有什么天道吗，唯有人心二字罢了。”
“怎么讲？”天魂似乎对纪飞的答案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自身可成道，何必他出寻，万物皆有道，唯心独自知。”
天魂微微一笑，即刻消隐无踪，没等纪飞反应过来，脚下一空便掉了下去，就在纪飞以为自己答错了的时候，下意识的开启了腾云，而自己便真的浮在了空中，定神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技能居然全部都恢复了，唯独七尾——天妖仍然是灰色的，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接回了天魂。心中一喜，也顾不上别的，立刻找准方向，向天舞城飞去。
正是，问君何为道，自堕九重天。
第八十四章 真假妖狐
纪飞一边飞一边在心中联系着馋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有什么屏障隔离了自己与馋猫之间的联系。现在通讯系统和系统菜单仍然是灰色的不可用状态，让纪飞不由得心急如焚，没办法第一时间了解大家的状况又怎么能安心呢，特别是和自己一同承受了天劫的碧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也不知飞了多远，天舞城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一丝轮廓，纪飞打起精神加速向前飞去，突然间纪飞猛地向下坠去，躲过了一记锐利无比的无形能量，反身向上看去，“巴瑞特？你这是干什么？”
嘲风巴瑞特此时也瞪大了眼睛，“主人？你……你不是……”
“我知道我被天劫劈了，但是我就不能复活了吗？怎么连我的气息都认不出来了。”纪飞不满的说到。
“是……不是……可……”巴瑞特还是一副吃惊的样子，对着纪飞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是什么啊，大家都怎么样了，神殿联盟最近还有没有什么动作。”纪飞狐疑的看着巴瑞特，这个结结巴巴的嘲风可是一点也不像那个能说会道的巴瑞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天劫劈坏了脑子。
“您还是自己去问问他们吧。”巴瑞特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然后便一步三回头的带着纪飞向天舞城飞去。
“9……927，”刚落在天舞城的城头上，辣手护花就从台阶走了上来，一眼就看到了纪飞，“你……你……你……”
“你们怎么都一个毛病啊，我的确是被天劫给劈了，谁让我命硬又活过来了呢。”纪飞好笑的看着结结巴巴的辣手护花，难道一个天劫，自己这个正主没怎么着，其他人反而都给劈傻了？
谁知辣手护花转身就走，在城头冲楼梯喊了一声，“石头，和大家都回来，带着9527。”
“啊？”一开始纪飞听的还挺高兴，看到自己平安归来，叫大家来迎接自己了，可是听到辣手护花最后一句话，纪飞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而更让他惊奇的事出现了，又一个自己跟着石头等人从台阶走了上来，并吃惊的看着自己。
“命魂？”两人同时叫道，“什么？你才是命魂！”
这一惊可是惊的纪飞魂飞破散，天魂也好地魂也罢，虽然感觉都有自己独立的思想，但都主动的回归自己这个本心这里，而眼前这个怎么看都应该是自己的命魂了，可是看样子似乎想要取代自己一样，“不会吧，玩个游戏不至于把命都搭上吧。”纪飞喃喃自语到。
其他人也都大吃一惊，这9527怎么五分钟来一个啊，一会儿会不会还有啊，不会是被劈成粉末然后变成了千千万万个吧。
“怎么会这样，”纪飞吃惊的的说到，“你是命魂，需要与天地双魂一体才行啊。”
“装的真像啊，”另一个纪飞讥讽的笑了笑，“区区一个命魂难道还想取我而代之不成？”
这样一说纪飞反而冷静了下来，“天地双魂都已经归位了，你身为命魂独自一个还能做些什么，我不知道你的这种独立意识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凭借我的天妖之灵难道还治不了你这个区区命魂吗。”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另一个纪飞毫不示弱，“我早就算到你会窃取天地双魂，然后再来消灭我这本心好取我代之，你以为我的朋友们会答应吗。”
纪飞被说的一愣，抬眼看去，果然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迷惑，不知道该要相信谁才好，“你们就相信了？”
“咳咳，9527啊，你也不能怪我们啊，你们两个这样一前一后的出现，我们也不知道相信谁才好啊。”辣手护花尴尬到。
“馋猫呢？馋猫一定能分辨出来的。”纪飞想都没想便说到。
“主人在哪呢？”纪飞话音未落，馋猫和终极猎魂人就飞快的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了两个纪飞中间，“哎？怎么，怎么有两个主人，看起来还不是分身？”
“馋猫，难道你也分不出他是假的？”另一个纪飞眉头紧锁，有些失望的看着馋猫。
“假的？什么？”馋猫张大了嘴巴，看看这个，闻闻那个，半天也没有头绪，“怎么，怎么都是真的呀。”
“怎么可能都是真的，他是我的命魂。”纪飞急道。
“你能下线吗？”人鱼菲儿突然问到。
纪飞摇了摇头，“不行，自从我在黄泉路上清醒过来时就没办法登出游戏了。”
“你也不能下线……”人鱼菲儿紧紧的抿着嘴，不再说话。
“好办，”飞儿站了出来，“两个人答一份我出的卷子就OK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但纪飞却心中有些不安，既然这个命魂连登出游戏这种事都知道的话，恐怕自己知道的一切，他也一样知道，不过这也是眼前唯一能做的了。
只是……
“完全一样！”飞儿看着手中的两张试卷，“你们两个要不要连笔迹和交卷时间都一模一样啊，这样让我怎么分辨啊。”
“你是在讲冷笑话吗，我都笑的喘不过气了，”纪飞叹了口气，“若是碧落……有碧落的消息吗？”
气氛立刻又压抑起来，辣手护花打了个哈哈，“要是碧落看到有两个9527会不会很开心啊。”
“开心你一脸啊。”两个纪飞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喷向辣手护花。
“很好，我已经找到最简单的方法了，”纪飞突然说到，“既然你我都说自己才是本尊，那么就别让其他人参与进来了，打一场吧，成王败寇总没什么可说的了。”
“你当真？”另一个纪飞笑了笑，“若说打架，我可从来没输过。”
一旁的终极猎魂人咳嗽了几声，“怎么小蝙蝠，想先来一场让我热热身吗？”猎魂人立刻转向其他方向，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其实……”辣手护花犹豫着说，“两个9527也不错啊，一个就闹得神殿联盟灰头土脸了，要是两个……”
“当然不行，”两个纪飞同时喊道，“这个家伙居心叵测，谁知道会不会是神殿联盟对我的命魂做了什么手脚。”
“呃……没必要用这种双人立体声来吓人吧，”石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们请便……”
“我和神打过，和鬼斗过，除了在影水界有过那么一次束手束脚的战斗以外，还从来没好好看看和自己打一场是什么滋味呢。”纪飞不知道自己的命魂为什么又这么大的自信，但是地魂曾经告诉自己掌管力量的是天魂，而单独的命魂是没有什么力量的，除非……
第八十五章 叛变的9527
“妖化，窃月。”两个纪飞同时开启技能，而让纪飞心惊的是，对方居然连装备上的技能都可以完全复制下来，两道淡红色的光晕分别从两个纪飞身上浮现，迅速的向四周扩散，而却在相汇处激发出难听的摩擦声，谁也不肯退一步。
“有两下子吗。”纪飞淡淡的笑了笑。
“你也不赖啊。”另一个纪飞同样若无其事。
“他们这算不算是在自己夸自己啊……”一旁的人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不由得哭笑不得。
说话间两人已经交锋不下数十次，而令人惊奇的是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习惯的角度，两个人全都一模一样，连触发空间法则的时机也都一样，两人双爪交击跳出战圈，除了都有些微微喘息之外，谁也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纪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战斗，无论自己想要攻击哪个角度，或是向哪个方向躲避，对方全都能够了解，而自己也隐约可以感觉到如何才能避过攻击，而自己又不能真的下杀手，实在是一场没完没了的战斗。
“没辙了吗，我可是还……”另一个纪飞没等说完，只觉得背后一凉，眼前的纪飞居然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承认你的确很强，”纪飞脸色惨白的站在命魂身后，尖锐的利爪已经穿透了命魂背后的妖莲，死死的制住了命魂，“不过恐怕还没强到连烛龙大帝的能力也完全融会贯通的地步，独尊——偷天换日。”
心中似乎突然间被填满了什么，眼前的命魂变得极为虚弱，“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假的，就好像你也坚信自己才是真的一样，”命魂微微扯了扯嘴角，“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自然也没什么真假之分了。”
“有很大的不同，”纪飞幽幽的叹了口气，“人工智能与真正的人类之间的不同，就在于人类更加善变，也更易于冲动。”
“我难道真的只是被制造出来的意识吗？”命魂的瞳孔中出现一片碎裂的冰痕。
“我们都是彼此的一部分，本心，天魂，地魂，命魂之间，又有什么主次之分呢，缺少了任何一个，我们都不再是我们了。”
纪飞解除了妖化，命魂也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眼前，“9527你可算是回来了。”辣手护花松了口气。
“是吗？”纪飞回过头狡黠的一笑，那充满冰冷恶意的眼神，看的众人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我已经做到了你们要我做的事，我提出的条件呢？”纪飞翘着二郎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而坐在他对面的居然是平步青云和暴君，而且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这两个人几天前还和纪飞打的你死我活，“我的第二个要求是你以卧底的身份潜藏在他们中间，”平步青云不紧不慢的说，“而你完全没有想要这么做的打算。”
“没错，”纪飞眯起了眼睛盯着平步青云，“因为我一点也不信任你，我要的身体呢？”
“彼此彼此，看来我们至少有一点共识，彼此的猜忌！”平步青云似乎完全不将纪飞不满的语气放在心上。
“也许你以为我是那种可以随便利用利用就丢弃的棋子，”纪飞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我为你们彻底的除去了心腹大患，所以我便没有任何价值了，是吗？”
平步青云没有说话，只是品了口茶，陶醉的吐出一口气，暴君则嘴角微动，似乎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现在的我，除了思想以外，与那个9527没有任何的区别，”纪飞又一次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如果我愿意，甚至可以给你们带来比他更大的威胁，因为除了你们所谓的现实世界，我还了解非常多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你可以去问问你的老靠山光明神，问问她在我和9527之间，更情愿与谁为敌。”
“独自一个的你？连那只上古的伙伴猫都没有的你？”平步青云根本没有在意纪飞的威胁。
“如果我说我在意识之中打败了命魂，重新恢复正常了，他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纪飞现在已经将嘴巴抿的很紧了，根据他的习惯，这是他耐心到达极限的表现。
“这样一来，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你似乎忘了，我和你不同，不是一个商人，并不是做所有事都是为了利益的，”纪飞撇了撇嘴角，“只是因为一时的心情不爽，都可以成为我做任何事的理由。”
暴君看着平步青云摇了摇头，青云在别人眼中的完美，唯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