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 第43部分

不管将来在政治和军事上将怎么合作，现在德国的经济比法国强劲很多，在经济合作上，法国只得低头。尧明在不好合作的地方先虚张声势，为布鲁姆留下思索的空间，能合作的地方则先占住制高点。

布鲁姆郁闷地摇摇头，眼前这个家伙即使合作起来，也是个当老大的形象。难道法国真的必须找两个老大吗？按照今天的会谈思路，似乎法国将来的局面是在政治上承认大英帝国当老大，却还要兼顾德国的意见。在经济上则要让德国当老大。

大家继续攀登艾菲尔铁塔，来到第二层，这层已经离地面约有115米高。三人又再次要了点咖啡，站在观景台上，眺望巴黎的市容。

布鲁姆开始试探性地反击，他把话题转到了犹太人问题上。尧明很坦诚，他首先为德国对犹太人的歧视作了道歉。

不过尧明的话题涉及到了一些敏感的问题：“基督教和犹太教有很长的冲突历史。有些基督教的分支认为犹太人出卖了耶稣。耶稣宣传上帝爱所有世人，而犹太人则自认为是上帝的唯一选民。”

“而另外一部分犹太人，如马克思与爱因斯坦，则干脆宣传无神论。”，尧明说道。其实当时并不只是德国在歧视犹太人，很多欧洲国家都在歧视犹太人。宗教冲突，犹太人的富裕，以及共产主义运动，都是造成对犹太人歧视的原因。

在犹太人问题上，1936年的德国还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尧明的退让是有限的。

“大家在谈论无神论吗？我们共产党人就是无神论者。”，传来了周恩来豪爽的声音。周恩来、宋依华、里宾特洛普以及泰国外交部长陈嘉祥等已经到来了。

“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辩证唯物主义，我们不相信一切鬼神，也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在尧明简短地介绍了布鲁姆与他之间的讨论内容后，周恩来插话道。

“还有一种是尼采的实用主义哲学——存在就是真理。”，泰国外交部长陈嘉祥出人意料地补充道。对于泰国来说，在强权之间的夹缝中生存，实用主义是最实际的。陈嘉祥只是一个小国的外交部长。他趁机表明立场。

尼采是德国哲学家。当时德国的思想对泰国政治有很大的影响，大概是因为处境相同，都在大英帝国和法国的阴影下生存。

“是啊，我们在场的诸位，有信仰犹太教的，有信仰基督教的，还有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犹太教自然是犹太人创始的，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也都是在《旧约》上发展起来的。耶稣也是犹太人，马克思也是犹太人。看来犹太人对人类的思想领域影响还真的很大呀。”，尧明笑道。

“马克思主义的哲学理论强调科学的世界观。科学追崇真理，从不迷信！”，周恩来自豪地说道。

“科学的世界观自然是正确的，但运用到社会活动上的时候，则需要补充。”，尧明笑道。

“因为科学的第一原则是可验证性，也就是说，科学推论的结果，可以靠自然现象或者科学实验验证。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这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尧明继续道。所有人大点其头。

“这对于可以重复验证的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自然是真的。可是社会运动则因为时间的流逝，往往很难验证。盲目追求对社会问题的验证，有时候会成为成王败寇的武断思维，或守株待兔的经验主义。”，尧明笑道。

（时间是哲学中最难解的一个命题。作者叹道，时空穿梭文学的最佳应用，是穿越时空去验证社会的真理。难啊！）。

“不过我却可以用无神论的科学的抽象思维，验证神的存在。”，尧明笑道。

“基督教的神耶稣拯救世人，是让他们在天国中得到永生。永生是一种真实的存在。”，尧明道。

看到周恩来不断摇头，尧明笑道：“中国有一个民族英雄叫文天祥，他写下了一句诗句，叫做‘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追求的，就是一种永生的形式——在青史上永生。”

文天祥是抗击蒙古人的英雄，蒙古人的侵略也曾经覆盖过欧洲。当宋依华将文天祥的事迹娓娓道来后，大家都很佩服文天祥的气节。

“在青史上的永生，不过是永生的一种具体的体现。青史上究竟能写下多少名字呢？写下的名字又真的能代表那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文天祥吗？”，尧明继续解释道。

“是啊，有个中国文人，声明写文章要像‘不废江河万古流’。那也是在追求一种永生，在文学上的永生！”。泰国外交部长陈嘉祥道。他有中国人的血统，对中文竟然颇有研究。

“在天国中的永生，虚无缥缈，却是一种抽象的存在。人们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地存在着。如果把在天国中的永生，定义为在人类的爱、正义与幸福上留下自己生命的痕迹，大家是否承认这种永生存在呢？”，尧明笑着问道。

“那地狱中的永死，且不就是在人类的恨、不公平、灾难与痛苦上留下自己的一团污迹了？”，珂赛缇惊讶地问道。

“正是。”，尧明叹道。也就是说，希特勒的归属一定是地狱。

“这就是神的智慧。让人们为了获得永生，去修养自己的灵性，遵守律法，约束自己的行为，远离罪恶的诱惑，并为这种永生牺牲自己的幸福甚至生命。用平等、爱、互助、分享、合作、救助等一切善良的东西，去换取永生这样一种存在。”，尧明说道。

“一个真正的基督徒，他的精神境界是不是比文天祥更高呢？当一个国家的大多数人都是真正的基督徒的时候，这个国家是否充满了活力呢？无神论者，又如何否定‘神’这种存在的强大力量呢？”，尧明继续慨叹道。

“即使马克思复生，他也必将承认我说的这个抽象的神的存在。”

“所以今天在诸位面前，我将以我信奉的这个神，为欧洲的和平作一个承诺！”。尧明慷慨地说道。

“什么样的承诺？”，周恩来、陈嘉祥、宋依华等好奇地问道。当尧明以这样的方式，诠释他信仰的神的时候，大家都对他的诚意充满了信心。

“我们到艾菲尔铁塔的第三层上再讲吧。在高处，我们的眼界会开阔一些。在那时候我再说出我的承诺。”，尧明建议道。

在狭窄的楼道上，珂赛缇神采飞扬，很自然地就走到了尧明的身边。偏偏宋依华也迈步上来。两个大美人这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潜在的对手。目光在空气中顿时碰撞出欣赏和嫉妒的火舌。

尧明赶紧用中文对宋依华解释道：“这位是法国翻译珂赛缇小姐。”。

宋依华立即友好地拉着珂赛缇的手，用德语说道：“好漂亮的法语翻译哟。我是尧的中文翻译，你看他，生拉硬拽地要向我学中文。现在中文学得出口成章了，连姓都改为中国的‘尧’了。也不知费了我多少心血，陪他熬了多少次夜。这个人很难缠的，你可别上他的当哟。”。

珂赛缇看着宋依华的神态，突然笑了起来。“尧，”，她把脸故意凑近尧明，用英语说道：“塞纳河边有人掉了一辆摩托车，一直没有找到失主，要不要我向您的这位中文翻译打听打听呀？”

“不用，不用。”，尧明赶紧说道。两个美女见面已经够麻烦的了，再把爱娃牵扯进来，且不是乱上添乱。

“尧也答应向我好好学法语了，是吧？”，珂赛缇乐呵呵地用宋依华能听懂的德语问尧明，脸上却是一付你不答应，我立马就爆料的表情。

“是，是”，尧明头皮发麻。

“前两天我们还一边学法语，一边在塞纳河边骑马、游泳呢。真的很刺激哟。还两人共乘一匹马，有一大堆巴黎警察保护呢。对吧，尧？别忘了，你还答应过帮我画一幅画哟，我还没有想好画那种类型的呢，某些画的类型真的要很亲密的人才能执笔哟。”，珂赛缇一边说，一边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看着尧明。

尧明登时只觉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似乎马上就要跌倒。没想到左边右边，同时伸过来两只温柔的胳膊，把尧明紧紧地扶住。

“艾菲尔铁塔太高了。尧总有点畏高症发作，两位翻译搀扶搀扶。”，里宾特洛普赶紧打圆场。在场的另外三国的政治家们，都不仅莞尔。

“看来尧先生的立论虽然着眼点高，却不适合在艾菲尔铁塔的最高层演说。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到第二层如何。”，布鲁姆趁机调侃道。

“尧的论点高，在世界最高的地方发表才最符合他的气度。他一点也没有头晕，我这只是一个象征仪式，代表中国人民支持他！”，在尧明左边的宋依华气鼓鼓地撅着小嘴说道。她还挑战式地看了珂赛缇一眼。

珂赛缇白了布鲁姆一眼。说道：“我不能代表谁，我只是我自己。但我以一颗自由的心，最真心真意地支持他。美国的自由女神像还是我们法国人送的。如果说是一种象征仪式的话，我代表自由。”，她毫不客气地用小巧玲珑的胸部在尧明身上摩擦了两下。

大家无言莞尔。尧明在两大美女的最隆重的象征仪式的搀扶下，向艾菲尔铁塔的第三层攀登。金色的阳光洒下，照耀着这位本世纪最YY的人物。尧明觉得自身如在云中漫步。他故意放慢了脚步，摆出一副庄严凝重的姿态。

“卡拉地峡合作事宜的细节已经商谈完毕，尧总。您今天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当尧明的最后一步踏上艾菲尔铁塔第三层的时候，里宾特洛普汇报道。

“哎哟，他真的没有累。是小女子累了，要他搀扶，耽误他了。”，宋依华赶紧为莫名其妙地慢下来并拿姿作态的尧明打掩护，心中却暗暗怨恨。“那个小妖精拿胸前摩擦他两下，他就把脚步放得这么慢！”。

“真的是哟。宋小姐全身的重量都放到胸前了，一直就这样吊在尧先生的胳膊上呢。爬楼梯是用脚的嘛，怎么能身上哪儿高，就用那儿呢？”，珂赛缇趁机说道，一付不服气的样子。只怪自己那儿是属于小巧玲珑型的。

“你不知道吗，这可是要吊好多次，才能高起来的呢。你还要多努力哟，今天晚上回去量一量，是不是已经高了点。”，宋依华的嘴也绝对不饶人。只是这些话说出来羞人，声音压得低低的，刚好让尧明和珂赛缇能听清楚。

尧明顿时觉得阳光刺眼，有点笑傲江湖中的任我行，要在华山之巅上一跤摔下来的那种感觉。

柏林奥运会分流

　“好宏伟壮观的巴黎景色哟！”，尧明赶紧说道，“珂赛缇小姐，能麻烦您帮我们介绍一下巴黎的名胜吗？”。尧明趁机将右胳膊抽了出来。

“依华，看，塞纳河在巴黎的那边，那美丽的曲线就像你刚出浴那样。”，尧明低低地用中文在宋依华的耳边说道，趁机抽出了左胳膊。宋依华脸上红晕顿起，个郎还是分得清亲疏的嘛。

在珂赛缇轻柔的声音的描述下，夕阳下的巴黎显得格外美丽。优雅的长街，林荫密布的庭园，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教堂，巍峨的凯旋门，历史悠久的各式建筑，在铁塔下汇集成一幅美妙的组图。在塞纳河畔，大罢工的工人们搭起的绵延数里的帐篷，在河水中游泳、嬉闹的人群，更为巴黎增添了一种奇妙的特色。

大约半个小时后，大家终于欣赏完景色，收拾心神，坐了下来。铁塔的第三层也有一个咖啡馆。侍者端上了今天的第三轮咖啡。这轮咖啡是用意大利咖啡豆调制的新鲜咖啡，别具风味，比前两轮的咖啡更加纯正可口，有一种特别的香郁。

尧明说出了他的第一个意向。尧明提议由德国牵头，建议一个欧洲议会，这个议会的第一个使命是保护在欧洲各国的少数民族的权益。

欧洲问题，除了阶级冲突外，民族冲突是另一个大的火药桶。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后遗症；德国与所有的邻国都有领土纠纷。大量的德国人生活在其他国家。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法国驱除了边界上大批的德国人。1930年代，法国在与德国有边界争议的地区还实施语言和文化一体化的政策。学校不得教德语，不得在公开场合讲德语。在欧洲，对少数族裔的种族歧视非常普遍，奇QīsuＵ。сom书包括法国这样的民主国家。歧视对象也绝对不限于犹太人。

德国在欧洲必须解决其国外侨民被歧视和压迫的问题。尧明不期望用战争的方式解决，但不代表不着手解决。

布鲁姆苦笑了。眼前这个家伙真的是很难缠。这听起来是一个善意的建议，但却暗藏着反骨。当时维持世界秩序的组织是大英帝国和法国领导的国联。尧明要搞一个欧洲议会，摆明了是与国联唱对台戏。

“法国的利益和世界的公义是很难平衡的，布鲁姆先生。”，尧明笑道：“国联的能力和运作方式您也心知肚明。如果我不在欧洲搞这样一个机构，倡导一些国际立法，保护各国的少数民族，那欧洲必然将再次卷入大战。”，尧明心说，xx的，要是德国人在欧洲随便被人欺负，老子想不打，民众和军队也不干呀。

“您不是宣称法国是民主制度吗？民主制度讲究的是立法和执法分离。我倡导的这个机构啊，也就是提倡一下关于少数民族问题的国际法而已，完全可以由各国的立法部门来参与，而不是由各国行政政府参与。这个角色，与法国的欧洲警察角色没有任何冲突。”，尧明开始诱导。

“这样的机构，一定会绕开各国政府的各种阻挠，尽快地为欧洲确立一系列能保护少数民族权益的法律。到时候，可要看大英帝国和法国的执法力度哟。”，尧明半开玩笑地说道。

“尧总这个提议太英明了！大家都知道，德语是最严谨的语言之一，很多国际法律都以其德语版本为基准。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德国牵一牵头也是自然的。”，里宾特洛普赶紧上来唱双簧。

“是啊，这个主意太好了。在欧洲作个表率，全世界都可以学习。目前在泰国，中国人的后裔不仅不能公开学习和使用中文，还都必须改为泰国姓氏。”，陈嘉祥立即赞同。

“对呀，日本侵略中国，就利用了民族矛盾。他们利用满族人，搞了一个所谓的满洲国。有了仲裁少数民族事务的专职国际机构和相应的国际立法，对人类和平有很大的好处！”。周恩来也表示赞同。

布鲁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