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 第58部分

共和军仓皇地调转炮口，准备战斗，同时又下达了掉头逃跑的命令。但掉头逃跑需要舰队转弯，根本无法瞄准对方。共和军的一系列错误，终于断送了这支靠流血起义换来的舰队。

数分钟之内，共和军的8000吨排水量的Libertad轻巡洋舰就被203毫米的炮弹击中了关键部位，引起了第三炮位的弹仓爆炸，眼看着就要沉入大海。而Libertad的150毫米炮，竟然侥幸地击中了对手，造成Baleares重型巡洋舰的第二炮塔的弹仓附近燃起了熊熊大火，险些造成了大爆炸，让国民军也虚惊一场。

剩下的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追逐和屠杀战。共和军的艘驱逐舰只有一千多吨的吨位，最高也只配备了120毫米炮，无法穿透重型巡洋舰的装甲。很快，有3艘被当场击沉，2艘被击成重伤，后又被尾随而来的潜艇击沉。只有1艘逃走。在战斗中，只有一艘共和军驱逐舰表现出了应有的英勇。她并没有转身，而是向前直冲，并用其舰载鱼雷扰乱敌舰，迫使敌方军舰转弯规避。这种攻击减弱了敌方的炮击效果，并阻止敌方的快速追击。在被击沉前，她成功地用一枚鱼雷击伤了一艘意大利驱逐舰。

在共和军军舰沉没前，由于舰长没有经验，不敢向“以政治挂帅”的共和军发出“弃舰”的命令，大多数海员直接随其军舰一起沉入了地中海。而佛朗哥舰队的指挥官却直接违反国际惯例。他只指挥打捞了那艘英勇地作战的驱逐舰的海员，而放弃了对其他落水的共和军海员的打捞。这一战，有上千名共和军海员丧生大海。

“枪杀长官的海军人员是战犯，根本不值得我们救援！”，发出放弃救护命令的国民军舰队指挥官冷酷地说道。同时，他对打捞起来的那些英勇作战的海员致以军礼，表达了职业军人的敬意。

这场海战下来，人民阵线的海军优势几乎不存在了。更坏的消息又传到了马德里。开往北方海域解除国民军的海域封锁的舰队中，又有一艘巡洋舰和2艘驱逐舰在行进中与主舰队失去联络。据分析，这些军舰主要受西班牙共产党控制，已经直接叛逃。其目的地应该是波罗的海域内的苏联海港。

由于无法截断佛朗哥的补给线，在山地进行的西班牙内战，很可能转化成为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开战仅一个半月，接二连三的战斗失利使得共和军的士气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大英帝国又再次对布鲁姆施加压力，号召其他各国彻底不介入西班牙内战。

这次参与施加压力的人，还有法国军方的元老，右翼名人，一战元勋Maurice－Gamelin将军与Henri－Philippe－Petain将军。

1939年9月17日，法国。西班牙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一辆黑色的法拉利高级轿车停在了一个普通的民房前面。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在护卫的保护下，跳下车来，急匆匆地进入了那间护卫森严的民房。

“陈毅先生，什么时候国际纵队才能出发呀！西班牙的Irun镇，就要坚持不下来了！”，那位绅士是法国总理布鲁姆，他心急火燎地问道。

“Irun镇一旦被拿下来，法西斯的军队就将完成对西班牙人民阵线控制的北方工业城市Oviedo和港口Bilbo的封锁。”，布鲁姆焦急地催促道。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陈毅笑呵呵地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先下下国际象棋吧！”。其实陈毅最喜欢下的是围棋。但在欧洲，围棋找不到对手。他就临时学习了国际象棋。

心不在焉的布鲁姆尽管有多年的国际象棋功底，却在新手陈毅的手下，迅速地连输了三盘。当他抬头看看陈毅依然从容沉着的笑容时，他不由得为自己的失态苦笑起来。内心里，他对面前的这位中国将军升起了好感。

陈毅笑了，说道：“我们进去问问总参谋长的决策吧。”

当他们进入另外一间房间的时候，却看见了另外一个身着戎装的军官，正老僧入定般地闭目闲坐着。他的身材并不很高大，面容也很和善。但不知道为什么，布鲁姆能感觉出他身上特有的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国际纵队的总参谋长，负责具体作战计划的粟裕上校。”，陈毅说道。

是的，他是尧明专门从中国借过来的粟裕。他就是那位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第一大将，曾经打过无数次成功的大战役，参与策划和指挥了解放战争中，最重要的战役之一淮海战役，连军神刘伯承都誉为“解放军中最优秀的将领之一”的粟裕。

中国将军的风采

　在原时空，粟裕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中，战功最为显赫的将军之一。他被军事学家评为“无冕元帅”。1946年6月全面内战爆发后，他指挥华中野战军主力3万余人，与12万美械装备的国民党军作战，七战七捷，每战均集中绝对优势兵力歼敌一部，一个半月中歼敌5。3万余人。

以华东野战军副总司令员的身份，他曾经指挥过艰苦卓绝、惊险万分的孟良崮战役，全歼了号称国民党“王牌军”的整编第74师。

1948年9月24日，他提出进行淮海战役的建议。11月6日，粟裕开始了他军事生涯的巅峰之作，一个足以名留千古的军事杰作，淮海战役。在这次战役中，中原野战军（刘邓大军）、华东野战军（陈粟大军）并肩作战，具体作战计划的制定却交给了其中资历最轻，战场指挥最富有灵气的粟裕。此战役中，共歼灭国民党军55万余人，彻底奠定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全面获胜的局面。

这些战绩，只是粟裕的经典之作。粟裕还打过其他大大小小多个胜仗。尧明甚至分析过粟裕的一些失败的战例，特别是对国民党王牌军张灵普的战例。发现他总能靠卓越的计谋，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但他所带领的部队却无法吃掉装备精良，战力雄厚的国民党“王牌军”，还经常被打得伤痕累累。这种局面一直持续到张灵普狂妄自大，在孟良崮的高山上自陷死局为止。但尧明认为，这种败局并非前敌指挥官粟裕的过错。

粟裕的另外一个长处，就是善于打山地战。西班牙的山地和高原战场，正适合他发挥。

陈毅、粟裕所带领的国际纵队，有一些来自墨西哥、美国、意大利等国家的退役军人，但主要成员是德国的退役军人和素质良好的志愿者。尧明针对粟裕的特点，特地为部队配备了精良的装备。这支5000人的国际纵队，配有多匹战马和马车，运送武器弹药，保证了这支部队在山地的机动性。部队标准配备为每连10挺德国34型轻机枪，3门50毫米迫击炮，3支反坦克步枪。此外，部队还配备有无线电发报机供相互联络，还配备了既能骑马，又能骑摩托车的通讯兵。部队有1个机枪营，下辖2个机枪连和1个80毫米拍击炮连，还有2个拥有30门法国1928年75毫米山地炮的炮兵营。当时德国正在筹划山地师编制。国际纵队的武器配置，与德国设想中的山地师的一个旅部非常相似。

法国1928年75毫米山地炮是一款性能优异的山地炮，它重660公斤，膛速375米/秒，可以拆成多段，靠战马运输。是法国为了统治东南亚和非洲的殖民地，根据其山地特征特别设计的。

这支部队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战力和机动能力都很强大。正适合粟裕发挥其战役指挥能力。

粟裕闭着眼睛，其实是在感叹自己得到的这支队伍的强大的配置。这样的重武器装备，在中国足够装备一个军了。而在这里，那个叫阿道夫。尧的家伙却仅用来装备一个加强旅的兵力。带着这样一个旅，若不打出一个天翻地覆的胜仗，怎么能体现中国数千年辉煌的军事历史！

他的脑海中又浮起了尧明的叮嘱：“我们需要一个鼓舞士气的胜仗。究竟能打多大，完全由你决定，但一定要量力而行。保险系数要大一点，还要注意减小牺牲，保存实力。西班牙的山地特征，以及欧洲国际势力的相互制约，决定了西班牙内战很难速战速决。”

“战斗中，一定要发挥中国军事家在运动中歼敌的特长。”，这是尧明的另外一个叮嘱。

粟裕睁开眼睛，看见了在一边焦急的法国总理布鲁姆。连续几次见到欧洲国家元首级别的人物，使得他感到了肩上的千斤重担。此时的粟裕还很年轻，在这些政治人物面前，他还略微有点不自然。

粟裕沉默地走到了自己熟悉的军事地图前。在军事地图面前，他立即找回了自信。

“好吧，天一黑，部队就出发，我们突袭Pamplona市！”，粟裕自信地说道。

“Pamplona市！我们的目的不是去解开Irun的围攻吗？”，布鲁姆焦急地说道。

“是的，我们最终要解开在Irun的攻击。然而北方战局的枢纽在Pamplona市，这个市是叛军的根据地。去攻击Irun的2000多敌军就是从这个市派出去的。从这个市进发，向西可以封闭我北方的Bilbao海港和Oviedo工业城市。向东可以通过叛军占领的Zaragoza攻击Tarragona，封锁我另一北方重工业城市巴塞罗那，并彻底切断共和军与法国的联络。”

“可是我们这点兵力，能打得下来Panplona吗？”，布鲁姆担心地问道。

“我们在西班牙国内，还有一批将与我们配合作战的西班牙共和军，虽然主体是民兵，但数量却有1万多。加上我们现有的兵力，足够了！”，粟裕自信地说道。临行前，粟裕检查了德国的参谋人员根据作战需要，为他准备的一批秘密武器。

当时，守卫Pamplona的国民军将军是Emilio－Mola。有趣的是，他竟然是人民阵线新上任的啊扎尼亚总统任命成Pamplona城守的。这个当律师出生的总统，对怎样在军队玩权术没有任何概念。这次任命，是为了将原来在摩洛哥军团中的Emilio－Mola“贬职”。但实际上，却让国民军在叛乱时，掌握了Pamplona这个关系到整个共和阵营命脉的城市。这是一次可怕的政治失误。

好像政治人物天性就喜欢权术。那些喜欢搞民主政治的家伙，大多数都是在权术上比较失败的人。比如中华民国大总统孙中山、法国总理布鲁姆，还有这个西班牙总统阿扎尼亚。

当时在Pamplona的守军号称有2万人，其中约8000人是西班牙正规军，以及经过一定军事训练的国民卫队和冲锋队。其他都是刚招募的同情国民军的民兵。Pamplona是一个自古以来军事争夺要点，有三面古城墙，高地上有防守严密的军营阵地，易守难攻。Pamplona守军的重火力配置性能可能落后一点，但机枪和火炮的数量却不少，还有几辆坦克。虽然粟裕的5000人武器精良，又有上万实际上是民兵的共和军的配合，但若仓促进攻，失败的可能性很大，顶多打一个惨胜。

1936年9月19日，粟裕率领的部队向Pamplona展开了进攻。他只投入了1500人左右的国际纵队兵力，其余全部靠共和军的民兵组织。为了虚张声势，他让共和军民兵部队不断更换番号和驻地，轮番攻击，搞出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当然，共和军民兵组织是一盘散沙，很难协调，幸好有能言善辩的依芭露丽在其中不断奔走，贯穿这种打两枪就换地方的战术。

守卫方的Emilio－Mola将军是一个老成的军官。他很快地察觉出了这种进攻中的虚张声势的成分，但他依然非常沉稳地防守，并没有急于还击。

9月19日晚，粟裕使出了第一个真正的招数。他命令部队在晚间攻击San－Cristobal堡垒。这个堡垒是一系列水泥建筑的，主体在地下的群体碉堡工事，离Pamplona市只有4公里之遥。在19世纪中期，Pamplona市老式的砖石结构的城堡式防御已经很难抵御现代炮火的进攻了，所以政府在当地最高的一座山峰上，兴建了这个地下碉堡群，加强Pamplona城市的防御。粟裕必须首先拿下这个碉堡群，才能进一步组织对Pamplona市的围攻。

这场夜战打得很艰苦，夜色的掩护减小了敌军碉堡的防御效果。粟裕拿出了德军专门为他准备的攻克地下碉堡的利器，火焰喷射器。火焰喷射器是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发明的，它能将混有粘性化学液体的汽油喷入敌方地堡中，靠燃烧的高温和造成的缺氧使得敌方丧失战斗力。

火焰喷射器的缺点是射程很短，只有25米，实际使用只有15米到20米的有效距离。若在白天使用，在敌方碉堡的交叉火力下，我方牺牲会很大。

尽管如此，由于敌方频频使用照明弹，我方进攻非常缓慢，伤亡也很大。幸好照明弹持续时间并不长，只有1分多钟，我方能不断靠照明弹之间的间歇进攻。

一个晚上下来，在付出了120多人的伤亡后，我方仅夺得了地堡群的西面部分，占整个地堡群的1/3。整个夜间进攻，仅歼灭敌军130名左右。

粟裕命令部队巩固占领的地堡群西部，并布置兵力和炮火，阻击Pamplona市前来争夺的敌军。白天，双方围绕着San－Cristobal堡垒，派出了排级、连级和营级的部队，不断地打来打去，双方伤亡比为1：2。5左右。一日激战下来，我方保住了夜间取得的战果。在阻击战中，德国志愿军显示出了良好的战斗素质。他们对炮火的使用非常圆熟，在防御时经常使用间接炮火的攻击杀伤敌军，而在进攻时却使用直接炮火摧毁敌方的火力点。法国的1928型75毫米山地炮显示出了其灵活性与强大火力结合的综合优势。德国的其他武器，如发射速率世界第一的34型轻机枪，以及准确度非常高的迫击炮，都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

9月20日晚，对San－Cristobal堡垒的强攻取得了更大的进展，越打越顺手。敌方在防御上，已经很难构成交叉火力。到凌晨的时候，敌方已经龟缩到了最后的一个小角落，对我方不再构成威胁。我方在夜间攻击的时候，Pamplona市的敌军不断来干扰，均被粟裕设置的阻击部队以及共和军的民兵打退了。Emilio－Mola将军非常谨慎，生怕中伏击。我方确实在路中暗藏有伏击部队，均无机会发挥。

9月21日白天，粟裕索性命令部队在白天强行攻陷San－Cristobal堡垒上最后的碉堡，并发电让空运来一批记者，大肆宣传。粟裕故意让同一支部队，不断变换番号，出现在记者前面。然后他向记者宣称，攻打Pamp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