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与最小- 第78部分

尧明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记得看过一本日本人写的叫《望乡》的书。那是在一次世界大战以前，日本为了积累原始资本，将自己国家的少女卖到南洋去做妓女。那是一个非常凄惨的故事。一个女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她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被剥夺。她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性欲，和日本帝国对金钱的贪婪。”，他向红玉讲述了那本书中的那个叫阿崎的妓女的真实故事。

“而日本国强大以后，却把她们的存在当作一种羞辱。一个被这个国家将一生的幸福换成了金钱的女人，不仅得不到社会的承认，还得不到亲人的任何关爱。她们的晚年，过着孤苦伶仃的生活。”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书中最后的一段描述。那些客死他乡的，叫南洋姐的日本妓女。她们的墓碑在一个苍茫的原始森林中，东倒西歪，一片凄凉。”

“那些墓碑，或朝南，或朝西，全都背向北面——日本而立。离开家门的时候，她们都是如花的少女，而最终，她们都背向日本，长眠在了异国他乡。”，尧明说到这里，往红玉看去。也不知道哪一天，这个如花少女埋骨之处，她的墓碑愿意朝向何方。

尧明淡淡地说道：“在今日，日军的慰安妇中，还有日本籍的妇女，也有台湾和高丽的妇女。日本帝国对自己的人民根本不好，是完全的封建统治。对台湾和高丽，是一种歧视性的剥削。日本妇女的解放程度，甚至比中国还要低。日本帝国是怎样训练自己的士兵的，我以前也给你讲过了，完全没有将为国捐躯的士兵当人对待。”

尧明低沉地对红玉说道：“红玉，我真心答应你一件事情。我会要求中华民国政府，彻底改变他们的统治，真真正正地爱护老百姓。这也是我首先帮助他们铲除军阀势力的原因。中华民国政府要想获得德国的支持，对中国老百姓，就必须比日本政府对日本老百姓好！”

“我相信孙中山先生领导的中华民国能做到这一点。日本几千年来，都在向中国学习。几年后，日本帝国还得向中国学习，学习中国政府爱护老百姓。你有日本血统没有关系。我帮助中国，也是帮助日本。是帮助日本人民，而不是帮助穷兵黩武、野蛮暴虐的日本政府。”，尧明一边说道，一边把红玉拉到自己怀中，深深地吻了起来，仿佛要将这段话，印在她的心灵中。心中却想道：“到时候也像美国那样，让日本全面投降，再学现代日本之父麦克阿瑟将军那样，帮助日本建立一套完整的现代化政治和金融制度。那时候也让你风光风光，当当现代日本之母。”

红玉心中一震，身子一软，美丽的大眼睛中，顿时充满了泪水。她充满柔情地承应着，又一次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身心交付给了尧明。

窗外，流云飘过，带走了尧明的丝丝思念。

下午，尧明已经来到南京，与蒋介石坐在了会议室。在座的还有刚从苏联回来的周恩来，以及蒋介石的嫡系将领陈诚、国民党名将卫立煌、临时从湖南前线飞回来的林伯虎、德国将领隆美尔等多名军方要员。宋依华以翻译的身份也参与了会议。

周恩来在苏联的会谈很不顺利。斯大林的胃口很大，要中国承认蒙古共和国的独立，以及清朝瑷珲条约割让给俄国的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外兴安岭土地。在俄国十月革命后，列宁一度承诺废除瑷珲条约，但奉行大国沙文主义的斯大林根本没有任何归还这片土地的愿望。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问题。在原时空二战结束后，外蒙古独立，苏联占据外兴安岭实际上已经成为事实。失去了这两片土地，使得中国在战略上非常被动。冷战期间，超级大国苏联在边境陈兵百万，压制中国。搞得中国一直维持庞大的军队系统，在漫长的中蒙边境、中苏边境上，修筑各种军事设施，成为中国经济建设和人民心理上的沉重负担。

对于原时空二战结束前，苏军进入东北，打败日本关东军的具体细节，尧明一直没能在各种历史资料中，得到一幅清晰的画面。苏联红军打败的，实际上是精锐早就调到了太平洋，剩下了一个空架子的关东军。据一些网上谣传，苏联在打了一个便宜仗后，在东北拆卸了伪满洲国的各种工厂，作为战利品搬回苏联，价值约有数十亿美金。苏联红军还在东北肆意强奸中国妇女。这些事情并未经过历史证实。但苏联红军在东欧强奸其同盟国家妇女的事情，在欧洲早已证实，其中包括捷克、保加利亚、南斯拉夫等国家的妇女。对于这类丑行，斯大林曾经一笑置之，说过类似“战士千里打仗，不让他们娱乐一下怎么行”之类的话。

周恩来非常有骨气，没有答应斯大林的任何条款。在与斯大林的会谈中，周恩来感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压力。周恩来以坚定的信念，有礼有节地顶住了这种压力。

“斯大林毫不隐瞒地其对中国的野心！”，周恩来忧心忡忡地向大家汇报道。

尧明开始陷入沉思。周恩来所说的，完全可能是事实。当初苏联为了在东欧扩张，曾经与德国结盟，直接瓜分了波兰。现在苏联在欧洲的扩张因为乌克兰饥荒事件受到了制约，斯大林很可能与日本结盟，对中国土地进行瓜分。

换句话说，在原时空，斯大林先在欧洲搞共产主义输出，后又与德国纳粹一道瓜分东欧。正当瓜分得暗自得意的时候，却被疯子希特勒来了一场突然袭击，打了一场残酷的卫国战争。等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已经拥有原子弹了。在欧洲，又迅速陷入了冷战的格局。

斯大林一直在欧洲忙得不亦乐乎，他没有侵略中国，恐怕只是没有时间和精力，而不是没有侵略中国的野心。与狼共室，而不起防范之心，显然是自欺欺人。

“这个问题确实很头疼，让我好好想一下好吗？”，尧明叹道。自己当初与烽火结盟，就曾经想过，即使下地狱，也要为中国打赢抗日战争。下地域的方法不是没有，与苏联签订瓜分东欧的协议，用东欧来换取斯大林放弃亚洲兴趣就是一策。当然，这绝对是下策。

“我也是这样想的，对苏联的长期策略该如何处置，一时很难下决心。幸亏当初你提出要向苏联购买坦克。斯大林大概是在法国大罢工期间花钱太多，现在急于捞取外汇，答应了将坦克卖给我们，只是价钱贵得吓人。中国实在无法同时与苏联和日本为敌，我只好与斯大林草拟了一份购买苏联坦克的意向书带回来。”，周恩来说道，脸有愧色。国家这么穷，却还要变相地向苏联进贡。

蒋介石先是一反常态地大方，说道：“没关系，只要尧先生认为苏联坦克好，能克制日本坦克就行。”，但当他听说一辆做工粗糙的苏联坦克，斯大林竟然要3倍于做工精细的德国坦克的价钱，而且订量竟然要300辆时，他还是心疼得呲牙咧嘴。同样的价钱，可以换1000辆德国坦克呀！

尧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只向苏联买几十辆坦克，其他的钱买汽车。坦克这种武器升级很快，苏联坦克现在好，很快德国就有更好的。汽车的价钱比坦克的价钱透明，斯大林想赚中国人的钱，让他明明白白地在全世界人民的面前赚。”

“另外，苏联一下子也交不出这么多的汽车来，可以分批进口。如果国际形势有变，德国在欧洲牵制住了俄罗斯，直接撕毁协议就是了。”，尧明继续说道。

蒋介石顿时有点担心：“国际名声要紧。难道我们可以在国际上不讲信誉吗？”。

尧明不悦地说道：“讲信誉要看什么人。我们对所有的强权都讲信誉，却从不对自己的百姓讲信誉。结果我们越讲信誉，人家越要在我们面前逞强，欺负我们。其实我们只需要在自己的百姓面前讲信誉，国际政治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们是讲信誉的。对于那些想欺负我们的国家，讲什么信誉，能玩就玩，能耍就耍！”，不知道为什么，尧明脑海一闪念间，想起了金庸笔下捉弄俄国鬼子的韦小宝。

大家商议了山西战局和两广事变的一些细节安排后，会议进行到了一个最关键的议题——是否对日正式宣战。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尧明在美国上网查阅中国和日本之间战争的英文资料，让他最感到心痛的，是这样一句评语：“日本自1931年九。一八事变以来，甚至在更早期间，就在侵略中国。然而这两个国家之间，却一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才正式宣战。”

相比起来，美国的罗斯福总统在珍珠港被袭击后，从轮椅上站起来，向美国人民发表的，是“我们仅需要畏惧的，就是畏惧本身！”，以及“我们必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而所有的日本侨民，包括《中途岛海战》影片上，一心想嫁给美国飞行员的日本花姑娘，都通通地关进了集中营。即使在几十年后，美国政府必须为当初将日本侨民关进集中营道歉，那又怎么样。

“先生们，”，尧明说话了，“目前德国的经济正处在飞速发展的阶段，支持中国的力度受到限制。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困难。德国的海军建设不到位，卡拉地峡计划刚刚启动，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保障从德国往中国航运的安全。”

“如果我们能够再得到一年的和平，我们的局面就会好很多，我们的信心也会足很多。”

“但我告诉你们，和平不是跪求来的。就以即将发生的山西保卫战为例。一旦打起来，如果我们可以在华北主动出击，攻击伪政权，同时威胁满洲国，就能牵制甚至截断日军增援。我军全歼入侵的日本关东军的概率就大很多。就以两广事变为例，李宗仁、白崇禧现在打的还是抗日的旗号。如果我们突然宣布对日作战，李宗仁、白崇禧就得冒着成为千古罪人的危险，拒绝我们的招降。”

“但这一切都只是细微末节。我们真正要的，是民族的大义，是民族的气节，是一个完整的国家的尊严。只有站起来，坚定地在全世界人民面前站起来，才能在内凝聚我们的力量，在外赢得友人的尊重！”

尧明的这番话，让宋依华和林伯虎两位年轻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但周恩来、蒋介石等则还在沉吟。

尧明心知周恩来、蒋介石等政治阅历很深的人，不会轻易地为这种冠冕堂皇的宣传口号所动。他叹息一声，说道：“西方哲学讲究的是原则。也许中国现在与日本宣战，会带来一些不利的局部因素。但坚持原则，就像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高举一面鲜明的战旗。”

“不正式宣战，就意味着中华民国政府没有抗战胜利的决心；就意味着日本人随时可以主动出击，而国民政府则一直被动防御；就意味着被日本人占领的国土，只能靠游击战去骚扰，却很少主动出击往回争夺。”

“不正式宣战，就意味着中国将出现无数的汉奸；就意味着中国的军阀和各种其他势力可以随时观望，做墙头草；就意味着日本人还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入中国内地，进行各种间谍活动。”

尧明看了看在座的诸位，淡淡地说道：“大家也许认为击败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很难。李宗仁还出了一本叫做《焦土抗战》的书，在中国很有影响。我告诉你们，也许我们需要打占据乡村，机动作战的非对称战争，但我绝对不赞成首先自残百姓的焦土抗战。相反，我们中国的政府对待中国人民要比日本政府对待日本人民还好，我们的政府就是这片土地的理所当然的合理政府。当敌人用恐惧统治我们的时候，我们用自由、爱、希望和必胜的信心唤醒人民！”

这次，以民之疾苦为己任的周恩来眼角湿润了。蒋介石终于艰难地说道：“我也赞成对日宣战，只是这件事情太大，需要报孙中山总统批准。”

会后，周恩来对尧明提醒道：“我看蒋介石在对日宣战的事情上，还有犹豫。”，尧明笑问道：“你呢？”，周恩来笑道：“蒋介石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但世间的事，哪来十分的把握。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对日宣战后，中国沦陷了，不对日宣战一样会沦陷。但我们的子孙却永远没有翻身的时候——因为我们失去的，是反抗的勇气。”

周恩来又认真地说道：“我最喜欢的，是你说中国政府对待中国人民，要比日本政府对待日本人民更好的那一段。如果必须对日宣战才能做到这一条，我赞成对日宣战。”

尧明笑了笑，说道：“我却有很大的把握，在对日宣战后，日本反而畏缩，不敢立即展开全面侵华战争。上次我们来了个猜谜，最终英雄所见略同，这次你还想猜一猜吗？”。

周恩来想了想，说道：“你得先给个提示。”

尧明笑道：“上次在杯酒释兵权的事情上，我说谎了。现代战争的模式并没有停留在以煤为主要能源的战争模式，而是进入了石油时代的机械化战争模式。”

周恩来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兴冲冲地说道：“我明白了，这与孙中山总统在美国进行的活动有关。美国削减了日本的石油和其他战争物资的贸易配额，日本一定要寻找石油资源。日本的下一个目标将是南下东南亚，夺取印度尼西亚的石油资源。”

尧明补充道：“是的，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北上外兴安岭，攻击苏联，夺取那儿的石油资源。在这次山西战役中，卫立煌的三个半德械师全部配备了军用汽车，已经是标准的机械化师。我们将使用机械化师的快速运动，分割包围日军。日军在吃了这个大亏后，必然会强调加大陆军的机械化程度，而与海军争夺已经紧张的石油和其他战争物资。最终日本高层决策奇QīsuＵ。сom书，会保护其传统强项海军，进一步削弱陆军，并将战争目标移往东南亚。”，尧明信誓旦旦地说道。其实这只是一种可能的局面，尧明真正想做的，还是那一句话：“以我为主”，主动向日本宣战，在气势上压倒日本人。

白崇禧之死

　孙中山先生关于对日宣战的回复到了，这次电报的内容很简练：“同意对日宣战，并已通知罗斯福总统。美国抱不干涉态度。但将同时制裁交战双方，对双方均禁运武器、石油和其他战争物资。在对日宣战时，尽快将宣战理由报国联备案，尊重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