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唐安由律师和友人陪同到庭聆厅初审,我坐在他身边作少量翻译。唐安戴眼镜,身着黑色西装、红色衬衣和风衣,打红色领带,短发涂发胶,看来神情镇定而轻松,待人彬彬有礼。在休庭期间出入法庭和电梯时,多次主动为后来者打门。我注视着这个男孩子,实在难以将他和协助抛尸联想起来。
第二天下午法院裁定:因警方在取证过程中程序不合法,认罪叙述是以诱供的方式获取的,并不是唐安主动承认的,这侵犯了他的沉默权,违反了人权宪章。因此,不能作为法庭的证据。唐安无罪释放。 判决一出,连我这个警察也不禁哗然。我不敢想象Stephanie的双亲在听到判决的心情。那是怎样的绝望和愤怒。
不仅如此由于唐安的辩护律师强调,唐安如果返回中国,会再次受审,这不公平,因此估计,唐安会以此为理由向加拿大提出难民申请。
主犯李京在离开加拿大后不知去向,因此无法安排审理。关于他,有人说他住在北京家中,有人说在游戏机听见过他,也有人说他进入精神病院治疗。
如今Stephanie的双亲都已年逾60。父亲卧床不起,母亲为女儿的沉冤得雪四处奔波。上个月他们的一封请愿信辗转交到了我手。除了能帮他们把信提交皇家骑警,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在打些什么?”录入的此刻女友问我。她是去年刚从南京来温哥华读研究生的。
我把事情的始末说给她听。她很沉默。
“你始终都没有提到李京的谋杀动机。”她说。
“因为主犯未能得以判决,骑警不予公开细节。”我叹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尸检报告说那女孩子怀孕了。”我停顿了一下:“你知道,在加拿大,怀孕超过3个月便不可以堕胎。”
女友抽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轻轻的说:
“我想起了一支歌,唱给你听。”她幽幽的哼起来: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抛闪。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歌曲,只觉得音符好像细线,密密的将我的心脏缠绕了起来。
我望着窗外的郁金香,再过两天花就要谢了。
后记:因为是小说,所以隐去了人物的真实姓名。杰森林是我为了把故事穿起来杜撰的。事实上这个案件中的确有几位华裔警员协助,在此向他们致敬。
至于凶手和共犯,19岁年级你们竟然残忍到谋杀曾经是最亲密的人,还能伪装的如此悲痛欲绝。不管你们躲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良心的煎熬,她将如影随形的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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