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阴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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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阴魂-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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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雨捏着下巴,低声说:“也许小孩根本没有被绑架。”
  众人不解的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沈柳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顿时掉泪痛哭,眼巴巴望着东方雨。但东方雨没有说话,诸经理失望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宝呢?小宝在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声粗亮、焦急、又有几分气愤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处传来,房间里的人几乎全被吓了一跳,都转过身来。
  东方雨明白小孩的父亲卫书天回来了,他侧身看着来人,一眼之下就看出他的西服左内口袋中有一台手机,他的左耳根后有一道伤疤,高级白衬衣内脖子下方戴有一块圆环白玉,白净修长的手上戴有两个金戒指,在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上。这双手保养得如此好、手指如此灵活,一定是从事比较特殊的职业,会是什么职业呢?东方雨猜想着。
  沈柳一见丈夫便嚎啕大哭起来,并告诉他孩子不见了。卫书天很快认出了经理诸飞学,冲到他面前,满面怒气,厉声指责说:“你们开的这是什么宾馆?什么保安措施?我儿子睡在房间里怎么会突然不见呢?一个四岁的小孩会走到哪里去?你们必须马上组织所有的人去找我儿子!我家小宝如果有了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他大声怒吼,脸却哭丧着,最后竟忍不住抽泣起来,眼泪涌将出来。
  诸经理也许始料未及,一个如此盛气凌人的男子哭起来,竟如此断人心肠。他的哭泣使妻子沈柳更加悲伤。诸经理小心翼翼的解释,极力安慰卫氏夫妇,同时命令保安人员再仔仔细细的进行寻找。
  诸经理觉得茫然无措、无可奈何,脑中忽然想起东方雨刚才说的话,他说小孩也许没有被绑架。这个刑警要说什么?他难道发现了线索?
  诸飞学急忙回头,却发现东方雨不见了!
  东方雨在卫生间、浴室内没有找到可疑线索,已经转身到了阳台上,阳台是封闭式的,外罩有不锈钢防护罩,台上有几盆水仙、仙人球。阳台罩左侧是空调架,那是格力空调。东方雨发现空调棚架上有东西,他伸出手抓住,从不锈钢条间缩回来,原来是两个不锈钢网格,他立即明白这是冰箱内的网格架,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东方雨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转身走了进去。
  东方雨急急冲了进来,众人都奇怪的看着他,只见他一言不发直奔向客厅角落的冰箱,这是一台绿色环保冰箱,上层是冷冻冷饮用的,下层是保鲜水果用的。东方雨抓住冰箱柜门,缓慢的拉开,侧眼看去,脸色顿变,猛的拉开。众人直眼望着,柜门敞开后都大惊失色,只听到沈柳无比凄厉的尖叫一声,身体徐徐的倒了下去。卫书天失魂落魄的扑了上。一股稀薄的雾气散了出来,卫小宝委缩在冰箱内,如同熟睡一般。
  东方雨急忙抱出小孩,放置在沙发上,卫书天冲过去,歇斯底里的摇晃着孩子。众人忙成一团,杨雪抱着晕倒的沈柳,正掐着人中穴。
  东方雨脸色铁青,眉头紧皱,凭着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已经死去了。但他没有阻止众人的抢救行动,只是轻轻叹息一声,俯下身去,在冰箱口拾起一张巴掌大的纸片,纸片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字:钱!
  诸经理脸色苍白,伸手试探小孩的呼吸、脉博、心跳,可是没有一丝感觉。他最担心、最不想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终究还是发生了。
  第十二节
  自然度假村风景区属县级市Q市,Q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接到留香宾馆负责人诸飞学的报案,约三十分钟后,刑侦队人员不鸣警笛悄无声息的来到了留香宾馆,当然,这是宾馆负责人诸飞学事先与刑警队长蒋书剑说好的,因为刑警队长蒋书剑与诸飞学有过几次交道,彼此算是朋友了。
  法医对尸体进行现场检验,然后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两名刑警将卫小宝的尸体抬了出去,门外传来了卫书天、沈柳痛不欲生的悲恸,那声音撕人心肺。法医看着刑警队长蒋书剑,说:“小孩是被人掐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晚上八点左右。尸体上没有其它伤害痕迹,除了脖颈上有青紫血瘀印,鼻孔有血污。小孩是在熟睡中被活活掐死的,致死时间很短,足见凶手下手之残忍、毒辣。”
  东方雨早已看出了致死原因,只不过通过法医的口说出来更加令人信服,他将冰箱内发现的字条交给蒋书剑。蒋书剑接过字条,这是一张巴掌大的纸,方方正正,纸张很普通,而且皱巴巴的,纸上唯一的一个字写得极不入眼,字体框架歪斜,是用毛笔写的,笔画粗细不均,丑陋得很。
  蒋书剑从事公安工作已有二十多年,侦破过各种疑案悬案,不下十次死里逃生,在这种工作环境下他渐渐由一个血气方刚、冲动卤莽的小伙子成长为喜怒不形于色、老练深沉的老手。他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同行,轻轻的询问东方雨的看法。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不首先发表自己的看法,先听听他人的意见,取长补短,同时这也是尊重他人。
  东方雨看着蒋书剑,苦笑了一下,低声说:“这是一个早有预谋、心狠手辣的家伙。”然后用聆听的表情看着他。东方雨知道主角不是自己,不能象在自己局里刑警和朋友前一样把想法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蒋书剑只是在尊重你,给你面子,你就应该尊重他,而不要喧宾夺主,说得难听点,这是他的职责范围,是他的权利区,用不着你插手。但东方雨看得出来,蒋书剑不是这样一个鸡肠狗肚、争名夺利的人。
  蒋书剑确实没有多心,他毫无保留的说出了他的看法,他认为,凶手残忍而狡猾,作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凶犯,他的目的是为了钱,很显然是瞄准了腰缠万贯的卫书天,在偷盗没有得逞的情况下,他起了歹心,杀害了卫小宝,并将他藏在冰箱内,然后企图勒索钱财,可他没有料到我们如此快找到了卫小宝的下落。歹徒很可能没有多大文化,这一点可以从纸片上拙劣的字迹判断出来。
  杨雪在一旁忍不住插话说:“也许凶手杀死卫小宝有另外一种可能,是给卫书天看的,可以说成是一种通牒,一个字:钱。什么意思?勒索钱财会如此简单,要多少钱?何种方式交付?限期多少?等等这些,都没有写明。为什么?我认为凶手与卫书天夫妻之间可能有某种钱财方面的纠葛,所以凶手一定是卫书天夫妻认识的人。写了这个‘钱’字,卫书天一看就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字显然是用毛笔书写的,但整个房间内并没有毛笔与墨水,现在很少有人用毛笔写字了,可见凶手是早已经写好这个字,携带在身的。事情并非偷盗没有得逞这么简单,凶手早有预谋。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凶手是用左手书写的。为什么要用左手?这与凶手用毛笔写字出于相同目的,因为用毛笔写字与用钢笔写字不同,字迹有所变化。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怕被认出字迹来!为什么会害怕?因为他是卫书天相识的人。”
  杨雪所学的专业是文件检验技术,所谓文件检验,是指对可能成为证据的文书及其物质材料进行勘验和鉴定。文件的种类繁多,以表现形式可分为纸张上的文字、图案、表格、照片或符号等;以用途方式可分为书刊、报纸、公文、证件、信件、合同、票证、帐册、货币等;以物质材料可分纸张、布匹、木板、墙壁、玻璃、石头等。文件检验的对象分为文件的书写习惯检验和文件的物质材料检验。其中,文件的书写习惯的检验包括手写动作习惯、书面语言习惯、文字布局习惯的检验,这中间的文件书写习惯检验又称为笔迹检验。一个人的笔迹一般特征通常包括笔迹熟练程度、字体、字形、字的倾斜程度、字行的方向和形态、字的大小、运笔压力的轻重、字的基本结构等;此外是笔迹的细节特征,包括单个笔画的起笔、行笔、收笔的提、顿、转、折动作,还有笔画和各部分连接、搭配,以及汉字笔画的先后顺序。通过文件检验,来分析判断书写人的年龄、职业、文化程度、居住地区等,为确定侦查范围和方向提供证据。
  蒋书剑惊讶的看着杨雪,刚才他只与东方雨相互认识,估料到这个女子是东方雨的妻子,没有想到竟然也是同行,而且还是个行家!他为自己低估了杨雪而惊讶,更令他惊讶的是杨雪所说的话,她所推断的自己竟没有想到,至少现在没有想到。他疑惑的看了看东方雨。
  东方雨似乎没有听到杨雪的话,正低着头思索什么。
  第十三节
  留香宾馆诸飞学经理办公室内。
  一个高大的书柜,里面整齐摆放着甚多的豪华精装本书籍,可能主人很少翻阅这些书,所以书还很新,原来所谓的藏书就是将书藏着,看来,老话说书非借不能读也,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宽大的老板桌上放置着一台22寸宽屏液晶联想电脑,电脑屏幕桌面上只有少数几个图标。两条长红木座椅前是一个茶几,墙上有一张风景区游览图,图中留香宾馆以醒目标志突出。对面的墙上有一张宽大的徐悲鸿《骏马图》复制品。墙上有一面很精致的石英钟,时针指向十时,秒针“嗒嗒”的响着。房间里坐着八九个人,卫书天垂头丧气、失魂落魄的坐着。沈柳仍在轻轻抽泣,满面泪痕,眼睛红肿,声音嘶哑,旁边一个女服务员在安慰她。诸飞学很低沉的坐在桌旁,宾馆保安科长不安的坐在他身边。
  蒋书剑掏出一包廉价的香烟,抽出两根,一根递给身旁的东方雨。东方雨从不抽烟,本想谢绝,但当蒋书剑掏出烟时,他看到这位刑警队长抽的竟是五元一包的过滤嘴香烟,不由一愣!不由想到他的工作、工资、家庭,在现在一般人心目中,他这样一个刑警队长不会、绝对不可能抽这种低廉的香烟。这些年来,警察在老百姓心中的形象愈来愈不怎么地了,因为某些警察利用职务之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巧立名目,大肆捞钱,特别是这种手中有些权利的。绝大多数的刑警烟瘾很大,仅仅依靠薪水过得很艰辛,尤其是蒋书剑这种上有老人需要赡养、下面儿女尚未长大成人的中年人,只有降低香烟档次来满足烟瘾。
  东方雨心中很是惊讶,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同时心中又一丝叹息:这种本来是正常的事情,居然被认为不正常。如果是自己,即便是抽低廉的香烟,即便是烟瘾上来,也绝对不会在此时此刻此地掏出来。但蒋书剑似乎没有考虑这么多。东方雨不由心生敬意,他不想让蒋书剑对自己有什么看法,没有犹豫便接过香烟,与蒋书剑对过火,故作姿态的吸着,旁边的杨雪很惊讶很不满的瞪着他,但没有言语。
  蒋书剑拿着一个小笔记本与一支钢笔,轻声问:“卫先生,请你简单讲讲你们来度假村的情况,好吗?这次来度假,你带了多少现金?还有其它值钱的东西吗?”
  卫书天痛苦的说:“来这里度假是我妻子的建议,这几年来我一直忙着做生意,没有时间和家人出来游玩,心中有愧,所以这次我就同意了。因为外面不太安全,所以我们没有带太多的现金,随身只有四千元,如果需要钱就用信用卡去取。在这个宾馆有两天了,今天是第二天。本来我们过得很开心,没想到会……这样。唉!”说着又流下了泪水。
  他哽咽着继续说:“我们没有带贵重物品,我和她,两台手机,我一个金表在身上,她的金首饰也在身上,房间里只有一台数码相机,值三四千吧,但他(指凶手)没有拿。我恨这个畜生,他不就是为了钱吗?我可以给他,可为什么要害死我家小宝?请你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杂种,无论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卫书天冲动的站起来,一把抓住蒋书剑的手。
  蒋书剑轻抚卫书天的双手,平静的说:“卫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现在,你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在这里,你有没有遇到相识的人,或者发生过可疑的事情?”
  卫书天坐下来,痛苦的回忆着,好一阵子才幽然说:“这几天,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应该没有吧。相识的人嘛……有一个,是住三○○九的冯弘,我在几年前就认识他,他是师范学院的老师,这两年没有往来,在这里不过是偶然相遇,昨晚我和他在度假村的八仙山庄玩牌,今晚本想邀他一起出去,可他要陪他妻子陈媛在宾馆看晚会。我就一个人去了……”
  东方雨想起了娱乐晚会坐自己身旁的冯弘与陈媛,冯弘没有作案时间,他七点不到就进了晚会现场,中途不曾出来,现在他二人还在现场大厅内。一般来说不会是凶手,但也许这正是他狡猾的地方呢?凶手并不一定亲自出手,说不定他有帮凶;或者他灵巧的改变了死者的死亡时间,然后利用他人做不在场的伪证?想到这里,东方雨忽然插话问:“你与他的关系如何?”
  卫书天说:“以前比较好,来往多,经常在一起玩牌。不过后来我搬了家,事情也忙,就很少有来往了。”
  蒋书剑问:“他为人怎么样?在钱方面……”
  卫书天摇摇头说:“我了解他,他为人挺不错的。你们是不是怀疑他?不可能的,他绝不会是这种人。”
  蒋书剑在笔记本上写着,淡然说:“你与他有两年不见了,人是会变的,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能说得准吗?”
  卫书天顿时哑口无言。蒋书剑继续问:“你说你们昨天在玩牌,是赌钱吧?赌注多大?输赢多少?你的牌友对你的情况熟悉吗?你认为你的牌友之中有可疑的人吗?”
  卫书天犹豫了一下,说:“我们玩牌只是为了娱乐,……意思意思一下,输赢在……几百元上下,除了冯弘,没人认识我,我想冯弘不会……这样对待我吧,其他人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每一次玩的人是不同的,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玩了……如果我陪着小宝的话,也许不会……”他追悔莫及的叹息着。
  东方雨轻声问:“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有什么结怨的仇人,生意场上的对手或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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